第二天,我被帶到一個和上次進入的大殿差不多大小的大廳裏,不過這個大廳的高度遠遠超過安放青銅王座的大殿,高度起碼超過三十米,因此看起來更加空曠。

    在大廳的中間位置,是一座造型熟悉的祭壇,和記憶中在地下溶洞裏看到的祭壇樣式非常相似,基本維持著基座是方形,祭壇本身是圓形這樣代表天圓地方格局的祭壇形式。

    唯一和十二歲時在溶洞下看到的祭壇不同的是,這個祭壇大了不少,而且在基座的位置,刻滿了浮雕。

    此外,在圓形的祭壇上,整體雕刻了一幅金沙太陽神鳥圖案,維持著內圈十二道太陽光芒和外圈四隻太陽神鳥首尾相連的造型。

    看著太陽神鳥的圖案,聯想起昨天看到的半腐爛的玄鳥,我突然感覺那玄鳥的造型,和太陽神鳥有幾分相似。

    不過太陽神鳥象征光明,玄鳥明顯帶著某種不祥的死氣,兩者應該不是同一種東西。

    過了一陣,雇傭兵們陸續帶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器走入大廳,我數了一下,雇傭兵的總數一共有二十多人,真要說起來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這次他們都荷槍實彈,高度警惕,就算是敖雨澤要發動突襲,隻怕也力不從心。

    祭祀用的法器一共十二件,分別安放在金沙太陽神鳥圖案內圈的一條光芒象征的末端,接著八個雇傭兵抬著四口大箱子上來。打開箱子後,分別從裏麵取出了幾樣讓我感覺到事情不妙的東西。

    它們分別是籃球大小的縱目神、蠶女、和人類差不多大縮小版的巴蛇神以及一截兩米多長的青銅樹枝,隻是樹枝上並沒有如青銅神樹一樣站立著太陽神鳥。

    如果當初明智軒沒有說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古蜀五神中的其中四個了,加上昨天在安放青銅王座的大廳看到的玄鳥,那麽古蜀五神基本算是聚集齊全,哪怕它們都不是真正的“神”,僅僅是含有神少量基因碎片的拙劣仿製品。

    最後,一個昏迷的男子被抬了上來,那赫然是秦峰!

    “你幹什麽?你要將秦峰當成祭品?”我憤怒地對餘叔說。

    “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你不過是我的階下囚,沒有權力質問我。”餘叔淡淡地說。

    “放了他,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血脈嗎?”我看著昏迷不醒的秦峰,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麽當初一定要和敖雨澤救出他來,就算他是沒有自我意識地被軟禁在精神病院,也比完全丟掉性命好吧?而且這次的祭祀遠比當年發生在我身上時要莊嚴肅穆得多,規模也大了不少,恐怕秦峰不會像我當年那麽幸運了。

    “你想太多了,秦峰隻是個引子,不是祭品。祭品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你看到的這四個古神的化身,不就是最好的祭品嗎?”餘叔掩飾著自己的激動,極力營造出一種淡然,不過看他微微發抖的手指,我能夠想象他等這一天,一定等了很久。

    “那麽,我呢?”想到我也是被餘叔處心積慮地騙進這個地宮內的,如果說我完全沒有什麽作用,想必餘叔也不會如此麻煩地布局這麽久。

    “你的作用,當然更大。”餘叔說著,盯了我的脖子一眼,然後一把扯掉我脖子上的紅繩,那枚刻著符文的白色符石,也落在了他的手中。

    可惡,這枚符石是旺達爺爺送我的,一直以來不僅鎮壓著我身上的血脈不至於鬧出麻煩,更是好幾次救了我。早知道會被他搶走,那還不如昨天見到敖雨澤的時候將它放在她那裏,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起到作用。

    “白色的天神之石,這是羌族的一個分支,被稱為‘冉族’的大釋比才能擁有的寶物,傳說一共隻有七枚,比我這些年辛辛苦苦收集到的十二件古蜀法器中任何一件都要珍貴。看來旺達那老家夥還真是在你身上下足了血本。不過可惜,你根本不會運用它,它在你身上,也不過是一塊石頭而已。”餘叔沙啞著嗓子說。

    我心中暗恨不已,但卻沒有勇氣當著餘叔和二十幾個雇傭兵的麵將符石搶過來。我隻能轉過頭去看著祭壇上的四個形狀各異的怪物,心中思索著這四個仿製的“神”到底有什麽用。

    “你的作用,當然和你的血脈有關,因為那道‘門’,需要你的血脈才能打開。”餘叔把玩著手中的符石,神秘地說。

    我心中咯噔一下,那道“門”?究竟是什麽門?為什麽和我有關?

    餘叔沒有繼續解釋,而是不停地看著時間,似乎在等待某個特殊的時刻到來。

    過了十多分鍾,餘叔似乎看時間差不多了,就用一束絲線將我的手腳捆住,把我帶到了祭壇的一端。這束絲線看起來怎麽都像是蠶女的發絲,我試著掙紮了一下,比我想象中還要堅韌。

    接著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他割破自己的手掌,又拿出一支似乎是某種動物的骨骼雕出來的筆,蘸著自己的血在秦峰的臉上和手臂上畫了好幾個奇怪的符號。

    隨著這些符號全部畫完,秦峰被喚醒,有些茫然地睜開眼,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還好好地活著,當他看到我時,眼中露出吃驚的神色,不過很快他發現自己像是被施了法一樣無法動彈。

    餘叔開始低聲地念誦著什麽,那應該是某種咒語,隨著他念誦咒語的速度越來越快,竟然開始手舞足蹈地跳起某種怪異之極的舞蹈。這種舞蹈類似巫師在祈禱時所跳的,隻是看上去更加癲狂,完全看不出在跳的是一個瘸腿的老人。

    如果說旺達釋比在踏著“禹步”時帶著某種莊嚴的神性,那麽眼前的餘叔跳著的瘋狂舞蹈,更像是帶著癲狂的魔性。他們兩個都已經年過花甲,都似乎掌握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術,可卻一正一邪,似乎是天生的對頭。

    接著大殿中的溫度,似乎在瞬間降低了好幾度,一道黑影從大殿的一頭快速地移動過來,過了幾秒鍾我才看清,這黑影赫然是先前我看到過的半腐爛的黑色玄鳥。

    這是古蜀五神中最後一個仿製的“神”,它飛到祭壇的中間位置,然後緩緩地降下。

    十二道代表太陽光線的線條漸漸亮起金色的光芒,似乎裏麵有無數的金色沙粒在流動,接著十二件形態各異的法器也開始顫動。

    我仔細看了下,這些法器每一件都完全不同,分別是玉琮、玉璋、青銅戈、黃金麵具、黃金權杖、太陽神鳥金錫、青銅縱目人像、石跪坐人像、石虎、石龜、石蛇和柱形象牙,其中的三件黃金製品看上去和博物館珍藏的極為相似,隻是要小上一號,估計是仿製的。

    隨著太陽光芒線條末端的十二件法器不斷震動,四件祭品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掉,似乎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吸食它們的生命力。就連看上去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祭品之一的青銅神樹枝丫,也在飛快地鏽蝕,最後變成一堆青灰色的粉末。

    隻有處於祭壇最中心位置的玄鳥,本來腐爛的血肉,卻反而漸漸生長,因為生長的時間太快,甚至能看到無數的肉芽在相互糾纏蠕動,然後形成筋絡、血管或肌肉,然後又長出皮膚和黑色的羽毛來。我心中微動,想起記憶中十二歲時的那次祭祀,餘叔似乎是要將我血脈中的金沙血脈提煉出來,然後轉移到他自己身上。在這個過程之中,他曾喚醒了自己的祖靈,也就是眼前的黑色玄鳥。

    當然,這隻玄鳥在餘叔的口中,被稱為“魚鳧”,那是當年古蜀時期的第三個王朝的稱謂!

    我心中暗暗著急,怎麽旺達釋比和敖雨澤他們還不過來,再不來的話,這祭祀估計都完了,他們還能阻止個屁啊?

    就在這時,餘叔的臉上,露出詭異而狂熱的笑容來,朝著已經從半腐爛變得血肉完滿的魚鳧祖靈一鞠躬之後,竟然將手中奪自我的符石扔了過去。我大急,卻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魚鳧將那枚符石像吃豆子一樣直接吞了下去。

    很快,魚鳧的眼中,原本血色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轉而變成一種神聖的金色光芒,但是金色的光芒沒有維持太久就消失了,接著魚鳧的頭頂,冒起一團黑煙,一隻和它外形一模一樣的虛影出現在頭頂,而它的軀殼卻漸漸朽壞,變成黑色的細小沙粒,很快消散在祭壇上。

    “啪”的一聲,那枚符石落在祭壇上,滾了幾滾,最後滾到我的腳邊,但我能清晰地看到,符石上的光澤已經完全消失了,上麵的血色符文也變得幾乎無法察覺。很明顯,符石攜帶的神秘力量已經被破壞殆盡,或者已經被先前的魚鳧祖靈給吸收掉了。

    我恨恨地盯著餘叔,餘叔卻完全無動於衷,隻是朝著半空中懸浮的魚鳧虛影喃喃地念誦著什麽。魚鳧虛影的臉色,露出一個人性化的笑容,然後做了一個吸氣的動作。

    很詭異地,一道黑色的旋風出現在它周圍,先前四散的黑色灰燼,也似乎變成了這旋風的一部分,隨著旋風的規模越來越大,我感覺有些站立不穩。

    下麵幾個傭兵臉色大變,其中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尖聲道:“餘仁貴,你要幹什麽?快停下!”

    餘叔哈哈大笑著,旋風的速度更快了,幾個傭兵被旋風吹得東倒西歪,其餘人見勢不妙想要退出大殿,可已經晚了,越來越多的傭兵被卷起,即便有聰明些的馬上趴倒在地,可也很快被越來越強勁的旋風卷入半空中。

    而我、秦峰和餘叔就站在祭壇之上,處於旋風的中心位置,反而影響不大。

    隨著風力的增強,這些雇傭兵相繼慘叫著,身上出現了無數的口子,血如同雨水一樣不停流下,然後被旋風帶著形成一道道圓形的血線。最後所有雇傭兵都像是在榨汁機中被榨出最後一滴血肉,然後旋風漸漸收攏,魚鳧虛影像是吸食流質食物一樣,將所有的血肉一吸而空,隻剩下二十多具已經幹癟的皮囊,啪啪地掉落在地。

    我和秦峰的臉上,都顯出異常震驚的神色,我們怎麽也沒有想到,餘叔竟然這麽狠,連自己人也沒有放過。

    “不要怪我,你們能成為魚鳧祖靈的初食,應該感到榮幸才對。之所以要選擇你們這些在東南亞殺人如麻的雇傭兵,也是看重了你們身上濃厚的血煞之氣,隻有這樣的血氣,才是魚鳧祖靈新生時最好的養分!”餘叔陰險地笑著,然後將目光看向了我和秦峰。

    我們心中咯噔一下,不會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吧?雖然餘叔口口聲聲說不會將我們當成祭品,我們很重要,可是目前這情況,貌似他沒有理由放過我們啊……

    “放心,在那道門打開之前,我怎麽會傷害你們呢?不過很快,那道門就要打開了,到時候會發生什麽,連我心中都完全沒底呢……”餘叔自言自語地說。我心中更加恐懼,隻盼望著旺達釋比他們能趕緊過來,要不然恐怕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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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風停了下來,魚鳧祖靈突然振翅高飛,一直飛到大殿的頂部才停止,接著它快速地朝下俯衝,一頭撞入祭壇當中,和祭壇上的太陽神鳥的圖案,完全融為一體。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那就是魚鳧的這個舉動,似乎很不合常理,它似乎是想要取代太陽神鳥的位置,或者說,不僅僅是要取代太陽神鳥在祭壇上的圖案,而是要從根本上取代太陽神鳥在曆史上受尊崇的地位。

    這也從側麵說明了,為什麽旺達一定要從青銅神樹的本體上取下一隻青銅太陽神鳥,似乎這是破壞餘叔當前的祭祀的關鍵,隻是問題是,他們至今還沒有趕過來……或者說,他們已經來了,隻是現在時機依然不成熟才沒有現身?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腳像是被什麽東西固定住了一樣,竟然沒有辦法移動分毫,當我朝腳下看去時,無數金色和黑色糾纏的線條,已經爬到我的小腿位置,和祭壇上的線條融為一體。

    我大驚失色,朝秦峰看去時,發現他和我的情況完全一樣,隻有一旁的餘叔,完全不受影響。

    接著線條繼續朝上攀爬,將我們兩個完全覆蓋也沒有停止,直到朝上伸展了快二十米才停下,然後橫著延伸,最後兩人腳下和頭頂的金黑色線條連接在一起,更由於我們分別站在祭壇的兩端,最後在祭壇上形成一個由金黑色線條組成的門框一樣的東西。

    而我和秦峰,就是這個巨大的門框上的兩根柱子,支撐著門框的存在。

    到底怎麽迴事?難道這就是餘叔口口聲聲說的“門”?我大為惶恐,什麽時候起,自己竟然變成了門的一部分?

    雖然無法動彈,但眼球還能勉強轉動,我斜著眼睛,朝門裏麵看去,原本看到的應該是大殿的牆壁,但現在看到的,竟然是一片荒蕪得類似沙漠的景象。

    我極力睜大了眼睛,發現“門”裏麵的確不是地宮牆壁,而是一望無際的戈壁,隻是在戈壁之中,也同樣是一座高高聳立的大門,和祭壇上虛幻的門不同的是,那是一座二十米高的青銅大門,突兀地出現在沙漠之上,門下麵是無數跪拜著的穿著麻布或獸皮的古人,看樣子和之前我們進入地宮時在石門上看到的跪拜縱目神的古人有幾分相似。

    我心神大震,這是一道什麽樣的門啊,難道說,這道門竟然能通向幾千年前的古代?這怎麽可能?

    “打開了,這道門終於打開了。我就知道,杜小康和秦峰,你們兩個的血脈被激發後,能夠打開青銅之門,現在隻要我跨過去,就能從青銅之門走出去,成為那個世界膜拜的神靈……我會成為神,而我們魚鳧一族的祖靈,也會取代太陽神鳥,成為那個世界新的守護者……”餘叔如同著魔般喃喃自語著,然後一步一步朝虛無的門走過去。

    怎麽辦,雖然不知道餘叔所說的是真是假,可是絕對不能讓他成功,要不然旺達釋比口中的災難,可能就要降臨了。

    似乎在印證我的猜想,地宮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如果不是我和秦峰都完全無法動彈,在這樣的搖晃中早就摔倒在地。

    大殿上方的石塊開始掉落,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滾了幾下滾入“門”中,而在門後的那個世界裏,同樣突兀地出現了一塊石頭,甚至滾過去時碾傷了一個跪拜的古人。我能從那石頭從我眼前滾過去時看見的破碎的浮雕花紋肯定,這絕對是同一塊石頭!

    大殿的門突然打開了,旺達釋比和敖雨澤瘋狂地衝了過來,完全顧不得不停掉落的石頭,以最快的速度衝上祭壇,旺達的懷中,還抱著那個從青銅神樹上取來的太陽神鳥。

    就在餘叔要進入“門”後世界的瞬間,旺達抖開包裹著太陽神鳥的布匹,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將太陽神鳥從門裏扔了過去,與此同時,對麵的青銅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太陽神鳥憑空而降,但還沒有落地,就被青銅大門中伸出來的一隻巨大的爪子給抓住,然後緩緩地收了迴去。

    “不!你在幹什麽?給我停下!”餘叔臉上露出恐怖而震驚的神色,但是已經晚了,那巨大的像是鳥類的爪子已經收迴青銅大門之中,青銅大門緩慢而堅定地關閉,然後發出金色的光芒,整個青銅大門變得虛幻起來,漸漸地從原地消失。

    餘叔瘋了一般想要通過大門進入那個世界,可是卻怎麽也跨不出最後一步,就像那個世界已經有了一股強大的阻力在阻止他前行。

    在那些跪拜的古人歡唿之中,對麵世界突然烏雲密布,大雨降臨到那個荒蕪幹旱的戈壁世界,而以我和秦峰作為門柱維持的虛無大門,也漸漸消失。

    我一下癱軟在地,雖然感覺全身都像力氣被抽空了一樣難受,可再也不是先前那種完全無法動彈的模樣了。

    餘叔狠狠地盯著旺達,臉上顯出瘋狂的神色來:“是你,又是你!當年就是你毀掉我的心血,現在又是你壞我的好事……去死吧,給我去死!”

    地上的金色光芒停止了流動,魚鳧祖靈的虛影從祭壇中分離出來,不過和先前相比,已經變得無比的黯淡,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而大殿中原本如同地震般的晃動也停止了,盡管大殿中一片狼藉,還不時有因為先前的晃動而震裂鬆動的石塊落下,可比起先前大塊大塊的石頭不停掉落的情景,已經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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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叔取出一把骨質匕首一下插入自己的胸膛,然後扔掉匕首,像是不要命一樣用手將傷口撕開。魚鳧祖靈猶豫了一下,最後似乎帶著一絲悲哀和不舍,鑽入餘叔胸膛的傷口。

    餘叔胸膛的傷口快速地愈合,骨骼發出一連串的爆響,幹癟瘦弱的身軀漸漸充實脹大,最後竟然膨脹到兩米二三高,渾身上下更是筋肉虯結,原本隱藏在皮膚下的血管高高鼓起,像是一條條彎曲的烏黑小蛇,配合著他失去了一隻眼睛的猙獰麵孔,看上去給人極度的壓迫感。

    餘叔大吼一聲,然後朝旺達衝了過去。盡管旺達的身手也算是非常靈活了,可餘叔在融合魚鳧祖靈後的速度並沒有因為體型的膨脹而變慢,反而比之前快了不少。

    旺達雖然極力地閃避,可左邊肩膀還是被餘叔衝過來的身形撞了一下。我聽見一聲清脆的骨裂聲,旺達已經被撞飛到祭壇之下,等他再度站起來時,左邊肩膀血肉模糊,更是已經塌陷了一塊,甚至露出白色的骨茬子。

    敖雨澤飛速地掏出槍支,朝餘叔變異後的身軀射擊,但讓人意外的是,盡管子彈全部鑽入皮膚,卻也僅此而已,不知是什麽原理,被魚鳧祖靈強化了無數倍的身軀,肌肉繃緊時牢牢地夾住子彈,消耗掉全部的動能,在皮膚外甚至能隱隱看到子彈帶著金屬光澤的尾部,根本造不成太大的破壞。

    這讓我想起上次進入地下研究所遇到的巴蛇神,當時的巴蛇神也是擁有強度接近鋼鐵的肌肉,子彈能起的作用很小,最多也不過是射穿皮膚激怒對方而已。可是餘叔不是巴蛇神這樣隻知道殺戮的仿製怪物,而是帶著智慧的人,甚至他的智慧比起普通人來說還要高上不少,這樣的傷勢對他影響不大,他根本沒有理會敖雨澤,而是直接跳下祭壇,朝旺達追擊。

    大概在他的意識裏,旺達釋比才是真正的敵人,而這次的祭祀對他來說,似乎也無比重要,最終卻被旺達給破壞掉,因此對旺達的痛恨也達到了頂點,非要除之而後快。

    敖雨澤沒有半點猶豫,手掌在祭壇邊緣輕輕撐了一下,借力縱深跳下祭壇,然後拿著匕首和旺達一起對抗餘叔。

    我也慌忙扶著秦峰從祭壇的階梯跑下去,和明智軒會合後,看有沒有辦法幫助旺達和敖雨澤。

    看看四周,除了二十多具雇傭兵皮囊外,還有散落在地的槍支,我和明智軒分別撿起一支槍,可是看著纏鬥在一起的三個人又犯了難。先不說子彈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以我們的槍法,很可能會誤傷自己人。

    “不能這麽下去了,一定有辦法幫到他們的。”我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眼看著敖雨澤和旺達漸漸處於下風,身上已經多了好幾條傷口,我們三人卻隻能在一邊一籌莫展。

    “血,你的血,先前我們遇到血肉機關的時候,你的血似乎有特殊的作用,如果我們將你的血塗抹在子彈上,說不定能對那個怪物造成傷害。”明智軒靈機一動,小聲對我說道,生怕被餘叔聽見反而將他引過來。

    我眼睛一亮,似乎這也是個不錯的辦法,雖然不知道我的血對餘叔這樣的人類是否有用,可看他現在的樣子,也不能算是完全的人類,和怪物也差不多了。既然我的血能夠一定程度克製血肉機關甚至巴蛇神這樣的怪物,那麽對變異後的餘叔,說不定也能起點作用。

    我拿過一支帶瞄準鏡的步槍,退下彈夾取出子彈,咬牙撕開手腕已經愈合得差不多的傷口,將血液塗抹在彈頭上,然後重新裝入彈夾,裝上彈夾後上膛,打開保險。可是因為手腕有傷口的緣故,我舉著槍的手微微發抖,瞄準了幾次都不敢開槍。

    “讓我來吧。”秦峰似乎恢複了不少力氣,先前餘叔割裂的傷口,也早已經被一旁的明智軒包裹好了。但看他臉色蒼白的樣子,我的心中依然打了個大大的問號,他的情況似乎並不比我更好。

    但是秦峰十分堅持,我隻能將槍遞過去,秦峰瞄準後,毫不猶豫地對著餘叔的後背開了一槍,正中背心。餘叔被步槍子彈的作用力帶得向前一個趔趄,還被敖雨澤抓住機會在手臂上用匕首劃了一道傷口。

    就在我們抱著希望的時候,餘叔的背心雖然有血跡滲出,卻並沒有什麽不適的樣子。我們失望地望著戰場,看來我的血並不是萬能的,對餘叔沒有什麽作用。

    秦峰抱著槍閉上眼,我以為他是聚精會神地開了一槍後有點累了,也沒有在意。十幾秒鍾後,秦峰睜開眼,淡淡地說:“我有個想法,但不知道會不會有用。”

    “這個時候就不要賣關子了,就算沒用也要試試啊。”明智軒有些無語地說。

    秦峰點點頭,將步槍的子彈重新退出來,然後也學著我先前的樣子撕開傷口,將自己的血在子彈上塗抹了一遍。

    讓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當沾有我的血液的子彈遭遇秦峰的血液的時候,兩種血液竟然像是發生了反應一樣哧哧作響,隨著陣陣青煙飄起,最後兩種血液都消失不見,反而給子彈頭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我靠,這怎麽迴事?”明智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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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仁貴之所以要讓我們兩個都在這祭壇時才發動需要古蜀五神作為祭品的祭祀,最終的目的並非是讓魚鳧祖靈變得完整那麽簡單,而是為了打開那道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之所以會選擇我們兩個,那麽肯定是因為我們兩人的血脈都有異於常人的地方。似乎隻有我們兩人的血脈,才是打開那道門真正的引子。我被縱目神抓住的這二十多個小時,雖然看上去昏過去了,但還是能感受到外界,曾依稀聽餘仁貴說過,我們的血脈結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金沙之血,這是打開那道門的鑰匙,同時也是一種具有奇異力量的……神血!”秦峰的神色帶著幾分茫然,似乎在迴憶著什麽,而且有些陰晴不定的樣子。

    直到很久後,我才知道他當時迴憶的其實是其他的人和事,隻是當時情勢緊張,並沒有太過在意。

    如此重複了幾次,秦峰一共製造了五發金色的子彈,重新壓入子彈後,再度將槍口瞄準了餘叔。

    接下來一發子彈落空了,反彈在牆壁上的流彈還差點傷了旺達,可接下來連續三發子彈,都擊中了餘叔。餘叔先是沒有在意,可不久之後就感覺到了不對,被子彈擊中的部位,開始發出大量的熱量,我們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子彈造成的傷口在冒著青煙。

    餘叔發出劇烈的慘叫,再也顧不得和敖雨澤以及旺達纏鬥,而是在地上翻滾,連身形都小了一圈。傷口附近的血肉不停蠕動,似乎想要修複傷口,可是子彈中金色的神血卻阻止了血肉的自我修複,反而開始掠奪周圍的血肉的生機,讓傷口不停擴大並冒出青煙。

    餘叔猛地從地麵彈起,然後拚命朝大殿外跑去。敖雨澤連忙追了出去,而旺達卻因為受傷過重,追了幾步就不得不停下了。

    我和秦峰對望一眼,然後點點頭,吩咐明智軒照顧著旺達釋比,然後兩人也一起追了出去。在秦峰攜帶的步槍當中,還有最後一發帶著神血的子彈,或許在關鍵時刻還能起到作用。

    我們跟在餘叔的身後,在龐大的地宮中追逐,餘叔因為背後三枚帶著神血的子彈造成的傷口還在不停地侵蝕他的血肉,因此速度被大大拖累,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才最終沒有追丟。

    最後,餘叔來到先前我從昏迷中醒來曾待過的一座大廳,在這個大廳中最醒目的就是最裏麵的青銅王座,似乎這裏是古代的蜀王朝見大臣的地方,不過王座擺放在地宮當中,這本身也是一個十分讓人不解的地方。

    餘叔一路跌跌撞撞地奔跑,好不容易到了大殿,似乎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當他到了青銅王座的位置,我們也追到了大殿的中部,離餘叔隻有二十幾米遠。

    “餘仁貴,你逃不了,收手吧。”敖雨澤從秦峰手中接過了步槍,這個距離,以她的槍法,足以一槍命中餘叔的要害直接結果他。

    “你們以為你們就勝利了?不,當然不可能,不過是我的私心才想要獨自打開那道門……是的,我失敗了,不過你們太小看組織的力量,這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杜小康,如果你能忍住好奇從一開始就不理會這些事情,或許還能置身事外,可現在不同了,隻要你來到這裏,哪怕我最終還是失敗了,可組織的戰略大方向上還是成功了,你也終究逃不過宿命的安排……”餘叔的口中,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金光,他不停地咳嗽著,那似乎是金色的神血已經侵入內髒的征兆。照這樣下去,即使敖雨澤不補上一槍,我估計他也活不過今天。

    我對他的話還是無法完全理解,卻又感覺到了一絲不安。秦峰也是帶著疑惑看著他,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那就去死吧。”敖雨澤臉色一冷,將槍口瞄準了餘叔的頭部。

    餘叔瘋狂地大笑著,轉過身坐在了青銅王座上,盡管他的身材縮小了一圈,可還是有兩米左右,坐在寬大的王座上,竟然在猙獰和瘋狂中帶著一絲王者的威嚴。

    他的笑聲越來越小,雙手伸開,按在王座扶手末端兩個巨大的青銅魚鳧的雕塑上,眼神漸漸黯淡下去,卻在熄滅的一瞬間,雙手用力,手狠狠地按下了青銅魚鳧雕塑。

    “不好!”敖雨澤大唿一聲,毫不猶豫地開槍,可是已經晚了,子彈正中餘叔的眉心,露出一個手指粗的血洞,餘叔腦袋一歪徹底死去,可周圍的機關聲卻接連響起,我們已經能感覺到整個大殿正在快速地下沉。

    大殿牆壁和柱子上的油燈瞬間熄滅,周圍陷入一片黑暗,大殿也不知下沉了多久,我估計至少有一分多鍾的樣子,這讓我臉色煞白。三個人摸索著找到彼此的所在,也顧不得男女之嫌,抱在一起等待命運的審判。

    最後,大殿劇烈一震,我們從地上高高向上彈起,然後又重新落下,我感覺到巨大的反震力,胸口發悶,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手機屏幕的光芒亮起,接著有人用手機的閃光燈作為臨時電筒,我這才發現是嘴角同樣流著血的敖雨澤,至於秦峰,已經更不幸地昏了過去。

    敖雨澤用手機看了看四周,卻因為閃光燈的亮度不太集中,隻能照出幾米遠,也看不清什麽。不過我們還是基本確認是在先前的大殿之中,隻是大殿已經坍塌了大半,而我們剛好幸運地在未坍塌的空間裏,並且幾根傾斜的柱子剛好擋住了大殿頂部的石塊,才讓我們幸運地隻是因為大殿急速下沉帶來一些震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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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敖雨澤的準備十分充分,身上隨時都帶著防風打火機,重新點燃附近柱子上的油燈後,光線總算好上了一些。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原來擺放青銅王座的地方,已經空出一個兩米見方的大洞,下麵是一直朝下的階梯,黑漆漆的也不知通向哪裏。

    我和敖雨澤對視一眼,扶著總算漸漸清醒過來的秦峰,朝階梯的位置走過去。一路上小心翼翼,還好沒有再遇上什麽機關,暗處也沒有怪物襲來,這多少讓我們鬆了一口氣。

    朝下走了大概有三分鍾的樣子,總算到了平滑的路段,這是一條寬三米多的走廊,走廊兩邊不時有一個開鑿出的石頭屋子,屋子裏偶爾能看到曾經有人居住的痕跡,不過年頭看上去十分久遠,我們估計應該同樣是三四千年前的事了。

    走到走廊的盡頭,是一個更加遼闊和空曠的地下空間,向上的高度起碼有兩三百米,詭異的是頭頂竟然還能看到拳頭大一個光斑,仔細看去,那應該是頂部通往地麵的圓形口子,有陽光從口子照射進來形成光斑。

    從這個高度計算,那個口子的大小應該有一兩米直徑,隻是隔著兩三百米的距離,看上去隻有拳頭大了,就是不知道這口子到底通向地麵哪個位置。

    我們繼續朝前走了一段距離,繼而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在我們麵前,是一扇無比壯觀的金屬大門,高度至少有三十多米。我迴想起先前在祭壇時,透過餘叔召喚出的虛無之門背後的世界,當時觀察到的青銅大門和眼前這扇門極為相似,隻是要小上一圈。不過如果那個世界和虛無之門存在一定距離的話,看上去要小些倒也說得過去,也就是說,兩扇青銅之門,很可能是差不多大小的。

    不過讓我驚奇的是,當時的青銅之門是憑空出現在荒蕪的戈壁之中的,而眼前的青銅大門,卻是實實在在地出現在我們麵前,牢牢地鑲嵌在地底的石壁之上,也不知經過了幾千年的時光。

    青銅大門上雖然鏽跡斑斑,顯得極為古樸,可還是掩蓋不住那種巍峨大氣和神秘之感。不管是誰,當他們的麵前出現一座三十多米高,相當於十一二層的樓房高度的金屬大門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壓迫感,因為人類在這樣的金屬造物麵前,完全如同卑微的螻蟻一樣。

    我無法想象,在技術尚不發達的古代,要製造這樣一扇青銅大門到底需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

    想想號稱中國古代史上最大青銅器的後母戊鼎,長一百一十二厘米,口寬七十九厘米,壁厚六厘米,連耳高一百三十三厘米,重八百多千克,這樣的大小和重量就已經讓人驚歎不已了。

    而眼前的青銅大門,光是粗略算一下,重量起碼在三千噸以上,即便放在技術高度發達的今天,要製造這樣的青銅大門也極不容易,光是澆鑄大門的模具,以及保持澆鑄出大門不至於被自重壓塌,並且能夠保持數千年的時光不被損傷,種種技術難度並非簡單地將青銅門放大那麽簡單。

    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放在幾千年前的古代,這樣的青銅之門完全就是神跡,那不是當時的人類的生產力和技術水平能夠造出來的玩意兒!

    麵對這樣的神跡,我們幾個人除了驚歎之外,更多的是膜拜,甚至連青銅之門背後到底是什麽,又需要怎麽進去這些真正關鍵的問題,一時間都來不及去考慮。

    等我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才想起應該看看四周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我們讓秦峰在原地休息,我和敖雨澤分頭尋找,不久之後,敖雨澤發出一聲驚唿,我連忙趕過去,發現她正蹲在一具骸骨旁邊。

    看著這具骸骨,我的心一跳,對方已經完全化為骷髏,除骨骼外隻剩下衣服和頭發,而且保持著匍匐向前的姿勢,可真正讓我們驚訝的,正是他的衣服。

    那是一套深藍色的西服,盡管西服已經破損了許多,可大致的形狀還是能夠確認。西服下是一件已經部分發黑變灰的襯衫,估計原本是白色的,因為屍體腐化才變了顏色。樣式有些老,應該是很多年前的款式。

    在屍骸的不遠處,有一個破損的登山包和關閉的微型手提箱,這一切都說明了屍骸的主人肯定是生活在現代的,隻是很可能是十幾二十年前的。

    “這個人是誰?”我驚訝地問。

    “不知道,從骨架上看,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人生前應該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性,死亡時間大概十多年,具體時間需要法醫鑒定。”敖雨澤低聲說道。

    我們開始清理這個男子的背包,卻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裏麵大多是已經完全腐化的食物殘渣,還有早已經沒有用的手電筒,還有登山繩等等戶外用品。我們在屍骨上發現了一塊表,看上去做工十分精致,這麽多年依然沒有生鏽,看看上麵的銘文,是瑞士產的。

    “這應該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死在這裏,而且周圍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連餘叔,怕是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的所在。他當時按下青銅王座的機關,怕隻是簡單地以為會毀掉那個大廳為自己報仇。”敖雨澤歎了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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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同時對眼前的屍骸的身份更加好奇。

    接著我們在屍骸的懷裏,發現了一個下方是心形金屬吊墜的項鏈,按理說一個男人是不會戴這樣的項鏈的,而那個心形金屬吊墜看上去比硬幣還大,通常來說這樣的吊墜可以打開,裏麵會貼著對方珍藏的家人或愛人的照片。

    金屬吊墜中間的縫隙已經鏽蝕在一起了,我們花了些工夫才將之打開,打開後果然在吊墜蓋子背麵發現了一張同樣被裁剪成心形的照片。或許是這照片保護得很好,一二十年的時光雖然讓它稍稍模糊,可還是能看到上麵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成年男子正抱著一個六七歲的漂亮小女孩。

    “小葉子!”看到照片的一瞬間,我不由自主地驚唿出聲,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屍骸上發現的照片,會出現小葉子的身影。如果說是比當年我第一次見到小葉子的時間早許多或晚許多的照片,我或許還不一定能一眼認出來,可照片中的小姑娘和我當年看到的小葉子年紀就相差兩三歲,小葉子的變化並不大,我的記憶力又還不錯,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當確認了照片上的小女孩是小葉子之後,這個答案其實已經不言而喻,眼前的屍骸,正是小葉子的父親,當年全國著名的考古學家葉暮然,他在當年的龍門山脈考古隊集體死亡事件後不久就失蹤,至今已經十幾年的時間。

    聽葉暮然的叔叔,也就是葉教授說,當年葉暮然曾從那座詭秘的墓葬中帶出了一個青銅箱子,隻是誰也不知道青銅箱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葉暮然又曾在那墓葬中遇到過什麽,隻知道葉暮然可能將一場巨大的災難推遲了十年。

    我們將目光看向了那隻有四十多厘米長的小型手提箱,心怦怦直跳,或許一切的秘密,都藏在這個手提箱之中。

    敖雨澤畢竟有可能是特工人員出身,雖然費了點工夫,最後還是憑著一根頭上的發夾,硬是將手提箱給打開了。

    打開手提箱後,我們發現最多的,就是各種照片和複印件,照片大部分都是拍攝的一個青銅箱子以及羊皮古卷,其中一張照片十分模糊,大概是偷拍的,不過我們還是能依稀看出這是一個中年男人正牽著一個小男孩,孤獨地站在山頂看著遠方。

    如果我們之前的推測沒有錯的話,這個中年男人很可能是js組織的創建者和首領,而這個小男孩,極可能是秦峰!

    我們帶著手提箱迴到秦峰休息的地方,將照片拿給秦峰看後,秦峰沉默了良久,才緩緩地點頭,承認照片上麵的小男孩就是當年的他,可對那神秘的男人,秦峰卻一個字也不肯吐露。

    手提箱中的複印件,除了部分同樣是複印自金沙古卷的羊皮卷以及對此的研究資料,還有一部分是在介紹一個活躍在四川地區的神秘組織“迴歸派”的,也就是今天的js組織的前身。

    除此之外,手提箱中還有一本筆記,裏麵記錄了葉暮然當年的一些考古的個人心得,但是筆記從一九八六年開始,就變得有些淩亂起來,其中有些地方甚至前言不搭後語,有些更是用疑似密碼的方式在進行記錄,很顯然當時的葉暮然是受到了某種刺激。

    在筆記的最後,用紅色的筆極為醒目地寫了幾排大字,並加上了好幾個歎號:

    原諒我,有些事我不能說,說出來會連累我的家人!曆史的真相已經被掩蓋,但是我們不能輕易揭開它們,否則會帶來極為嚴重的惡果!最後,千萬不要打開青銅之門,它後麵有顛覆整個世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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