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的前進更加小心,不過依然是好幾次遭遇不同的機關,不過幸好,這些機關似乎年頭太過久遠了,甚至有一次一把突兀落下的巨大青銅閘刀已經離我背後隻有幾厘米,卻突然卡住了,這不得不說是無比幸運的事情。

    後來敖雨澤好奇地掀開附近的石板,檢查了下這個機關,發現裏麵大半都因為時光的流逝而讓零件鏽蝕得不成樣子,最後放下了一半的鏈條就卡住了。

    不久後,我們來到一個充滿了積水的大廳,在積水中間,有幾十個石墩,如果踩著石墩,應該能夠通過。

    這些石墩相互之間間隔有遠有近,近的才三四十厘米,一步就跨過去了,而遠的卻有一米多,需要比較費力才能跳過去。

    明智軒本來興致勃勃地想要跑在前麵,我們想起這家夥實在不太讓人省心,於是製止了他,讓敖雨澤先試著過去。

    敖雨澤深吸一口氣,又戴著墨鏡仔細看了一會兒,似乎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於是試著跳上了第一個石墩,見沒有任何反應,才接著往前。

    我看著敖雨澤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祈禱著希望不會有意外,可越是祈禱,心中越是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不對,我們應該忽略了什麽。

    就在這時,水麵開始出現氣泡,似乎敖雨澤的動作,驚動了水下的什麽東西。“敖雨澤,加快速度,水下麵有東西。”我大聲喊著,敖雨澤卻連頭也沒有轉過來,隻是按照既定的頻率緩緩向前。

    周圍因為水汽的翻滾,變得有些朦朧起來,淡淡的霧氣在水麵上升起,接著我看到水下升起一張又一張女人的臉。她們的臉色無比蒼白,頭發眉毛也是白色的,並且頭發似乎長得沒有盡頭,無數的白色發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無比的網。可是在女人的臉龐之下,卻沒有人的身子,而是一條條如同蠶寶寶的肥膩軀殼,隻是比蠶放大了數百倍而已。

    “蠶女!”我驚唿一聲。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蠶女,上一次同樣是在這地宮附近,不過是在另外一條水路的地下暗河中,當時隻有一個沉睡的蠶女,似乎除了讓人感覺驚悚外,並沒有什麽可怕的地方。

    不過這次,貌似不一樣了,數十個蠶女的發絲織成的網,一點點朝敖雨澤聚攏,而敖雨澤竟然還恍然不覺。

    “她似乎被蠱惑了,就算戴著那個聽上去很牛逼的眼鏡,也看不到這些怪物。”明智軒臉色古怪地說。

    “應該是霧氣的原因,眼鏡能夠隔絕基於視覺的幻覺,但是霧氣中如果有致幻成分的話,那眼鏡根本不會起作用。”我分析說。

    “那現在怎麽辦?”明智軒有些著急地問。

    我取下背後的霰彈槍,重新壓下子彈,淡淡地說:“隻要蠶女不是沒有屍體的鬼魂一類的東西,我想子彈多少都會起點作用。”

    明智軒聞言也將自己的突擊步槍取了出來,拉開保險栓,瞄準了水麵下其中一個蠶女的腦袋。

    “真打?”明智軒歪著腦袋問,大概這蠶女雖然長著蠶一樣的身子,可是臉怎麽看都像是人臉,還是美女的臉,這渾蛋有些下不了手。

    我走到水邊,手中的霰彈槍對準了最近的一個蠶女,二話不說直接開槍。霰彈槍不用怎麽考慮準頭,子彈中的鋼砂一打就是一大片,因此在那個蠶女的臉上和蠶一樣的身上,馬上出現了不少綠豆大的小孔,有墨綠色的黏液流了出來。

    但那個蠶女並沒有死,而是從迷迷糊糊的沉睡狀態中醒了過來,眼睛猛地睜開。我嚇了一跳,她的眼睛隻有黑色的瞳孔,沒有眼白,瞳孔裏麵透著冰冷和陰沉,似乎因我打攪了她的沉睡而漸漸變得惡毒起來。

    蠶女猛烈地翻滾著身體,她頭上的白色發絲也跟著攪動起來,這讓整張原本安靜優雅的大網也跟著出現了晃動。敖雨澤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突然停住了,而這個時候,她已經處於大網的中心位置,眼看著就要收網了。

    明智軒不再遲疑,也開槍了,他手中的突擊步槍射出的子彈正中腦袋的話,威力比霰彈槍大得多,被他瞄準打中的蠶女嘴裏發出淒厲到極點的尖叫,死命掙紮了幾下,然後翻過身來再也不動彈了。

    她尖叫的時候,我和明智軒都差點難受得吐了出來,那股極具穿透力的聲音似乎直接進入人的腦子,讓人的腦袋像炸裂一樣,並且惡心欲嘔。

    可是我們不敢停,隻能一邊射殺蠶女,一邊強忍著臨死的蠶女發出的尖叫帶來的痛楚。終於,在我們射殺了七八個蠶女後,原本完美無缺的大網出現了大幅的空當,發現不對勁的敖雨澤快速地通過了所有石墩,最後停在了對岸一塊石碑前。

    她似乎在閱讀石碑上的碑文,還不等我們過去,前方的通道口,出現了一個人影。因為隔著三十多米的距離,加上通道中光線比較暗,那人也沒有走出通道,即便以我的視力也隻能勉強看清那是一個老年男子,卻看不清具體長什麽樣。

    那人似乎在和敖雨澤說著什麽,他的語速很快,但是聲音非常小,我也聽不清說的什麽。接著,那人緩緩地退迴通道中,我能感覺到,他消失在黑暗中的前一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是一種包含著漠然和欣喜的目光,漠然是因為他的眼神中似乎完全沒有將我當成人類來看,欣喜卻像是見到了久違的獵物。

    我實在想不起這人到底是誰,又看見敖雨澤似乎發了一會兒愣,然後從背包裏掏出類似筆記本一樣的東西,在上麵寫了幾句話,扔下背包返身過來,似乎準備接我們。

    “不要迴來!”我大聲吼叫著,可是敖雨澤像是沒有聽見,而這個時候我和明智軒因為蠶女臨死的尖叫帶來的極度痛楚而頭昏眼花,根本無力阻止敖雨澤歸來。

    就在我們以為敖雨澤要完全返迴時,她卻在中間的位置停下了,然後看著我和明智軒的方向,臉上露出古怪的微笑,持續了十幾秒後,直接跳入水中。

    這個大廳中水池的水其實並不深,就一兩米的樣子,可她跳下去後正好陷入蠶女的發絲組成的羅網中,很快這些發絲似乎因為獵物的羅網而開始瘋長起來,層層疊疊地將敖雨澤包裹在其中,形成一個巨大的繭子。

    她這是在幹什麽?我有些疑惑地看著被繭子包裹得隻剩下腦袋的敖雨澤,不明白她這麽做的目的。

    不過很快,我發現大量的蠶女頭上的發絲開始斷裂,然後朝水中沉了下去,最後隻在這充滿水的大廳中心位置,剩下被發絲包裹的巨繭。

    我和明智軒對望一眼,一咬牙先後跳上石墩衝了過去,然後一起拽著繭子的一頭,將包裹在繭子中昏迷過去的敖雨澤拖到了對麵石碑的位置。

    “怎麽迴事,雨澤為什麽要返迴去送死?”明智軒明顯有些急了,不解地問。

    我沒有迴答,實際上我也沒有答案。我拉過敖雨澤丟在地麵的背包,先前她在一個小筆記本上寫了什麽。

    找到筆記本翻開後,上麵隻有三句話:

    這是個陰謀,目的是引你進來。我們要終結這件事,唯一的辦法就是分別讓五神抓住。有些事我不能透露,一說就會死。

    這完全是沒頭沒腦的三句話,我和明智軒麵麵相覷,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該死的,既然敖雨澤已經明白了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不能等我們一起過來後親口告訴我們,反而要自尋死路一般讓蠶女將她抓住,然後昏迷過去?難道真的像她寫的第三句話那樣,一說就會死?

    還有,她的第一句話,說這是一個陰謀,是誰的陰謀?目的是“引你進來”,這句話中是“你”而不是“我們”或“你們”,意思就是說,是為了引我或明智軒其中一個人進來。

    不過我相信,這句話是寫給我的可能性更大一點,畢竟我身上具有特殊的血脈,而明智軒怎麽看都要正常一些。

    還有第二句中所說的出去的方法,讓五神抓住,什麽是“五神”?

    當我將這些疑點一一列舉出來,明智軒沉吟了一下,說:“其他的我也想不通是怎麽迴事,不過有一個我大概能夠解釋。”

    “是什麽?快說啊……”

    “關於‘五神’。”明智軒臉色古怪地說。

    “五神?我倒是記得,在道家和中醫的學說中,有將五髒稱為‘五神’的說法。漢朝河上公就曾說,‘神,謂五藏之神也。肝藏魂,肺藏魄,心藏神,腎藏精,脾藏誌。五藏盡傷,則五神去矣’。”

    “不是這個五神,是古蜀的五神。”明智軒苦笑著說。

    “古蜀的五神又是什麽東西?”我有些煩躁地問。

    “其實,其中有三種‘神’我們都見過了——巴蛇神、縱目神和蠶神。還有兩種分別是玄鳥神和青銅神樹。我知道這個很偶然,因為我伯父在資助js組織的時候,有一天曾帶迴一份資料,上麵就有對五神的詳細描述。之前我也沒覺得這對我們有什麽幫助,也就沒提這一茬。”

    我看明智軒不像說謊的樣子,而且他也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騙我,看來所謂的五神,應該就是這五種被人工培育出來的古怪生物了。

    當然,或許在幾千年前的古蜀時期,五神真的存在,光是從先前石門上一幅縱目神的神像就讓我們差點中招,就可以想象五神的強大,現在js組織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培育出來的五神,應該全都是拙劣的仿製品,要不然像縱目神和蠶女,也不會如此輕易被槍支射殺了。也隻有上次遇到的巴蛇神表現得要格外強悍一點,連敖雨澤都完全不是對手,最後費盡周章才好不容易將之擊殺。

    “那麽所謂的‘被五神抓住才能出去’,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就是後來敖雨澤自投羅網的緣故?這麽說來秦峰被縱目神抓住,應該也沒有危險?”我眼睛突然一亮,想到秦峰是被縱目神擄走的,先前我們心中其實已經覺得秦峰兇多吉少,現在看來或許事情沒有那麽嚴重。

    “我最關心的是,反而是第一句,這是個陰謀。不要讓我知道設計這個陰謀的人是誰,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他。”明智軒咬牙切齒地說。

    想著我們來這裏的過程,我心中其實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答案,不過現在還沒有證據,隻能暗自按捺下這個念頭,等待日後有機會再找那人對質。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是繼續向前,還是真的像敖雨澤說的,主動被五神抓住?我們是要守著她,還是丟下她不管?”看著在巨大的繭子中沉睡的敖雨澤,我突然感覺這女人真是太任性了,居然就這麽丟下我們主動被五神之一抓住,剩下的事情就讓我們去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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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要不,我守著她,你繼續往前,看最後到底會遇上什麽?當然,反過來也行。”明智軒猶豫了一下,說道。

    “還是我去吧,我有種預感,這件事是針對我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叮囑他要小心後,一個人朝前方走去。

    走過一道隱秘的拱形之後,前麵出現兩條一模一樣的通道,我正猶豫著要朝哪一條走過去,在左邊的通道中,突然有個人影一閃。雖然看不清人影的樣子,可那人影分明是先前和敖雨澤說了幾句話的怪人。

    盡管我知道追上去說不定正中了對方下懷,可一想到主動跳入池水被蠶女頭頂的絲線包裹成巨繭的敖雨澤,還有被縱目神擄走的秦峰,我的心無論如何也淡定不下來,隻猶豫了一兩秒就馬上追了上去。

    每當遇到岔道口的時候,那個人都像是故意停下來等我一樣,在我無從選擇時指引著我繼續前行的道路。可我的心卻感覺越來越不安,他到底是誰,為什麽隻憑幾句話就讓敖雨澤敢於主動跳入池水被蠶女抓住,這之間有什麽目的以及深沉的含義?

    大概半個小時後,我隨著這個人的指引,來到更深一層的地宮,這一路上竟然罕見地沒有遭遇任何機關。很明顯,這個人對這地宮無比熟悉,讓我對他的身份更加感覺好奇。就在我以為他會一直帶著我去尋找這裏最終的秘密時,當我跟著他的影子進入一個大殿後,卻突然呆住了。

    這是一個寬三十多米,長六七十米,高至少十米的巨大空間,有二十多根粗大的石柱支撐著穹頂,大殿顯得粗獷而威嚴,石頭砌成的牆壁上放滿了青銅油燈,連柱子上也不例外。

    大殿中最醒目的,就是盡頭處的高出地麵三尺的一把巨大的青銅椅子,這個座椅的造型,我竟然十分熟悉,那是不久前肖蝶在催眠我後,喚醒了我十二歲那年遺忘的一段記憶中出現過的。當年我就是躺在這青銅座椅上,被餘叔割破了手腕要進行某種邪惡而血腥的祭祀。

    我心中充滿了恐懼,一如當年才十二歲的自己一樣。當年的事或許對我來說太過恐怖和害怕,才被埋藏在記憶深處,從來不願去想起而造成了這段記憶的缺失。

    偏偏在不久前,肖蝶為了找到餘叔留在我潛意識中的“種子”來救醒秦峰,讓我重拾了這段記憶,盡管這段記憶依然有模糊不清的地方,可作為當時血祭的主要道具之一,身下的青銅座椅,對我來說就像是幾天前才看到過的那樣印象深刻。

    我的心中升起難言的恐懼,怎麽迴事,難道我迴到十二歲時所經曆的場景了嗎?還是說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可是我看看自己的雙手,還有身上的衣服,我可以肯定這是長大後的自己,不是十二歲那年的記憶。

    四周有昏暗的光線,那是十幾米遠處的牆壁上的油燈發出的些微亮光。我稍微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當年的地下湖心小島,也沒有記憶中的祭壇出現,僅僅隻是一個非常相似的青銅座椅而已。

    我呆呆地望著大殿盡頭的青銅王座,渾然忘記了這地宮之中,實際上充滿了危險。

    一個龐大的黑影,悄無聲息地從穹頂降落,它原本一直掛在穹頂上,因為這大殿中光線不足,我之前並沒有發現,以為是一幅刻在穹頂上的壁畫。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那是一頭翼展超過五米的黑色大鳥,但它身上的血肉似乎已經腐爛了一半,身上充滿了不祥的死氣,一雙眼睛卻是血一般通紅。

    大鳥撲下來的速度極快,我腦子中再度閃過當年在地下湖中遇到的片段,那是餘叔利用我的血脈召喚出的祖靈,他們魚鳧一族的守護圖騰,魚鳧,五神之一的玄鳥!

    巨大的壓迫感襲來,我感覺腦袋像炸裂似的痛,然後毫無預兆地暈了過去。

    當我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半腐爛的玄鳥不見了,我正蜷縮著身體,躺在高大的青銅座椅之上。我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就像十多年前的那場血祭之前一樣。

    “你一定以為,你身下的青銅座椅,不是當年的那一個。”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誰?”我一驚,這個聲音有些熟悉,這讓我隱隱感覺到了不妙。

    “你就不問問你的同伴怎麽樣了?”那個聲音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和欣慰。

    我很想順著他的話問一句“你把他們怎麽樣了”,但是想想這種順著他的意思的問話實在太傻,於是閉口不言。

    我能聽出說話的人就藏在離我最近的一根柱子後的陰影裏,我不知道他是誰,隻是依稀感覺到熟悉。不過我的心中已經有一個猜測的人選,隻是依然不相信那個人會是他。

    “真是讓人失望,我還以為他們在你心裏一定十分重要,可是沒想到這麽多年沒見,你可比當年沉穩多了。”那個聲音繼續說道,當我聽到他說“這麽多年”這幾個字時,終於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出來吧,餘叔!”我冷冷地說,身上還是提不起一絲力氣。

    一個佝僂著身子的駝背瘸腿老人從柱子後麵走了出來,他的眼睛也瞎了一隻,臉色蒼白,看上去似乎每走一步路都要用去全身的力氣,風稍微大一點都有可能把他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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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吃一驚,這個人的形象,我和敖雨澤、明智軒上次進入地宮的時候也見到過,他正是那個撐著小船能夠控製巴蛇神的詭異駝背老人,怪不得我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

    但因為周圍的環境和熟悉的青銅座椅,我一開始就推測出說話的人是餘叔,沒有將餘叔和駝背老人聯想到一起,所以才半天沒有想起聲音熟悉的原因。

    看著一隻眼已經成為空洞,完全看不出當年憨厚和氣樣子的餘叔,我半天說不出話來。老實說,十幾年來,我對餘叔其實一直都是懷著感激的,因為在我當時的記憶中,餘叔是救了我和姐姐的恩人。

    直到不久前,當我在進行那詭秘的遊戲測試時偶爾蘇醒的記憶碎片,才讓我對餘叔的身份和動機有所懷疑,可也不敢完全肯定。而幾天前肖蝶利用催眠術將我當年潛藏的一段記憶徹底喚醒,才讓我認識到餘叔的真麵目,對當年的餘叔也充滿了恨意。

    可是現在,看著老弱病殘似乎都占全了的餘叔,盡管知道他可能是罪魁禍首,但我心中偏偏又恨不起來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心中還是有著隱隱的不安,我似乎忽略了什麽重要的問題……

    對了,是餘叔的身形,和一路引我來這裏的人完全不同,那個人沒有駝背,要高大一點,腳步也要輕盈許多,因此我可以斷定一路引誘我來此的人並不是眼前的餘叔,而是另有其人!

    餘叔沒有讓我繼續去思索引誘我前來的人到底是誰,而是詭秘地笑著說:“你是不是看我的樣子很慘,很可憐我?”

    我心中一凜,想起餘叔當年可是差點把我當成祭品殺掉,而且他還能控製巴蛇神這樣的怪物,甚至有可能那無數的縱目神,也受他的控製,那麽他所表現出的羸弱,或許隻是個假象。

    不,不是或許,那一定是假象。連敖雨澤這樣經驗豐富的特工也有可能栽了,眼前的餘叔,絕對不是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秦峰是被你抓去了?”我問道。

    “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秦峰……你可以放心,他不會有事,他怎麽可能有事?”餘叔大有深意地說。

    我有些疑惑,還是有太多的疑問,可是卻缺乏一些關鍵的線索。

    “敖雨澤和明智軒呢?”既然餘叔引開了,那麽如果他還有同夥的話,剩下的明智軒絕不可能是他同夥的對手。

    “那個男的嗎?關起來了,說起來他還有用,畢竟他的家族中有長輩是我們的人,我們還需要他家族的支持。至於那個女的,哼,作為鐵幕派的特工人員,怎麽會那麽容易讓她死了?”

    我第一次聽到“鐵幕派”這個詞,這似乎是一個組織的名字,應該就是敖雨澤所在的組織!

    她從來沒有跟我和明智軒提過這個組織,但我們都知道她的背後,其實一直有某個強大的勢力撐腰,要不然也不可能解決這麽多和金沙有關的超自然事件,更不可能和有著眾多富商和政要支持的js組織暗中對抗。

    “餘叔,當年有許多事情我都十分好奇,最關鍵的是,為什麽是我?”我是指拿我進行血祭的事情,雖然我知道我的血脈的確異於常人,可餘叔當年作為村子中的外來者,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要知道在我十二歲之前,就算我家附近的蟲子多了點,也不能就此推測出血脈異常這個重要的特性。而我算了下餘叔搬遷到我所在村子的時間,他在我幾歲的時候就來了,在村子中守候了好幾年才動手,這樣的耐心,實在可怕,如果僅僅是我血脈異常這一點,似乎沒有辦法讓一個js組織高層人員浪費如此多時間。

    是的,不管是我還是敖雨澤,經過上次和肖蝶交換情報後,我們對餘叔的認知,都覺得他應該是js組織的高層,要不然他不可能在十幾年前就能使用眾多在今天看來都十分神奇的藥劑。

    按照敖雨澤的說法,隨著這十幾年的技術進步,這些藥劑的成本已經下降了許多,可依然處於十分高昂的地步,至於十幾年前,普通的js成員根本接觸不到。

    “我想你應該猜到,這和你的血脈有關,但是你的血脈到底有什麽作用,我想你自己也完全是糊裏糊塗的吧?”餘叔幹笑著說。

    他說得沒錯,在我的記憶中,我的血脈帶來的更多是麻煩,小時候非常招惹蟲子,十二歲那年更是因此差點讓姐姐被蟲子咬傷死掉。就算後來旺達爺爺使用特殊的方法將我身上的血脈暫時封印,可之後的十幾年裏,我依然會偶爾看見別人看不見的“鬼影”。

    或許唯一的正麵效果,就是我的六感比一般人敏銳,可這也是旺達爺爺封印了血脈後才出現的。至於上次我在使用了敖雨澤提供的那支血紅色的藥劑後,陷入昏迷後暴走殺死巴蛇神,老實說我還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也無從知曉這是福是禍。

    因此,我對於自身血脈的了解,其實少得可憐,估計遠不如眼前不人不鬼的餘叔了解得透徹。

    “你看過《西遊記》嗎?”餘叔突然沒頭沒腦地問。我呆了一下,作為國人,《西遊記》誰沒有看過?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問。

    不過腦子中靈光一閃,我想起js組織一直以來是以什麽東西在聚攏那些富商和權貴提供巨額的經費支持了,長生,這個古往今來連至高無上的皇帝都無法抵禦的絕對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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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西遊記》中,就是因為唐僧的肉吃了能長生不老,才引得妖怪不惜得罪齊天大聖孫悟空也想抓住唐僧吃掉。

    現在我也明白餘叔的意思了,我的血除了能吸引蟲子,除了在注射了敖雨澤提供的藥劑後能夠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外,或許還藏著長生的秘密!

    “你是說,我的血,可以讓人長生?”我遲疑了一下,問道。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血脈十分古怪,可還是不太相信居然有一天,自己會像唐僧肉一樣,被妖魔鬼怪所覬覦。

    “這隻是金沙血脈眾多神奇功能中的一種罷了。不過金沙血脈傳承了這麽多代,已經十分稀薄了,需要非常特殊的工藝,混合其他的材料才能真正製造出長生藥來。不過說實話,我對長生藥本身沒有太大的興趣,我真正想要的東西,再過一會兒你就知道是什麽了。”餘叔神色古怪地說。

    我的心一沉,十多年前餘叔就差點拿我血祭,現在落在他手裏,我的下場恐怕不太妙,隻怕會重蹈當年的覆轍,而這次就沒有那麽幸運,有旺達爺爺前來救我了。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們又是怎麽被我抓住的吧?”餘叔見我半天沒有說話,又沒有逃脫的可能,似乎有些忍不住將心中的秘密透露出來。

    “的確,我心中有許多疑問,似乎你一開始就確定我們會在今天來這裏,難道說,我們的人裏,有你的臥底?”我冷冷地說。

    “差不多吧,其實那個人並不難猜,不是嗎?”餘叔嘎嘎地笑著,眉毛皺成一團,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更加詭異猙獰。

    “是肖蝶,對吧?甚至她借口你當年在我腦子裏留下了一枚‘種子’,而喚醒我對當年的記憶,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我說道。其實從眼前的老人承認自己是餘叔開始,我就已經懷疑肖蝶了。

    肖蝶當時說餘叔是腦康精神病醫院的心理醫生,並且她還在餘叔的辦公室裏偷竊過資料,可餘叔眼前的形象,明顯就是在地底隱居多年的一個老怪物,腦康精神病醫院的負責人再怎麽腦殘,都不會請這樣的人去當心理醫生的,恐怕患者就算沒有病,也會被嚇出病來。

    很多時候,當謊言的一個點被揭穿,那麽這個人的行為邏輯,也就存在很大的問題,那麽與之相關的一切疑點也就有了解釋。肖蝶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對我們撒謊,可她還是這樣做了,那麽可能性隻有一個,就是這次前來這處地宮的探險,是她所希望並一力促成的。

    甚至再往前推,上次我和敖雨澤以及明智軒第一次進入這地宮旁邊的研究所,遭遇巴蛇神,也是肖蝶指引的結果。從一開始,肖蝶就主動讓我們進入研究所,發現研究所內的線索,這次更是不惜讓秦峰清醒過來,再度讓我們在秦峰的帶領下前來。

    而她作為腦康精神病醫院中護理秦峰的護士,想來對秦峰的秘密也知道了許多,甚至早就計算好了秦峰在清醒過來後,會帶著我們前來這個地方。

    而且之前我能夠發現石門上的眼球狀神像不對勁,說不定也是她之前在催眠我的時候,就埋下了某個“後門”,讓我們會受到神像的影響昏迷過去,然後成為餘叔的階下囚。

    肖蝶,怕是早已經和餘叔狼狽為奸,他們是一夥的!

    “不錯,是她,肖蝶其實是js組織和鐵幕派的雙麵間諜,是我們的一顆非常重要的棋子。不過這次能引你們進來,就算暴露她的存在,也並不可惜。”餘叔微笑著說,隻是他的笑容看上去怎麽都顯得陰森恐怖。

    “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你們要抓我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我不明白為什麽要如此大費周章。還有那個我在測試的遊戲,也是你們開發的吧?一開始就選中了我作為測試者,你們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我想肯定不僅僅是血脈而已……”我十分不解地問。

    以js組織可能存在的潛勢力,就算有敖雨澤保護我,但他們真的想要抓我,其實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我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何不惜暴露肖蝶來引誘我進入這個地宮,這之前肯定有著什麽我不知道的原因,而這個原因,很可能非常重要。

    餘叔沉默了一陣,最後說:“現在你無須知道,你隻需要明白,暫時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將你像當年一樣血祭——這些年我已經明白你真正的價值,單純地血祭掉,那太可惜了。”

    我看著餘叔陰森的臉,想起當年那個一臉憨厚的中年人,簡直沒有辦法將他們兩個聯係起來。

    “你的樣子,又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都是拜你所賜啊,當年的血祭失敗後,又遇上旺達那該死的老頭,我怎麽可能沒有任何代價地逃脫?不過沒有關係,現在我已經明白了,身體隻是一具沒用的皮囊,什麽長生,也不過是延緩這具皮囊老化的時間而已,這不是真正的大道,隻要……”餘叔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突然住口。

    就在這個時候,從這地宮大殿的一頭,一個人匆匆走進來,看他身穿迷彩服,步履堅定的樣子,很可能是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

    “木格,我不是說過,沒有要緊的事不許進來嗎?”餘叔臉色一沉,對進來的男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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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那個女人逃了。”被稱為木格的男子冷硬地說。

    “逃了?被蠶女抓住,怎麽可能逃了?”餘叔的瞳孔明顯出現了些許變化,可能在他看來,自己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已經出現了未知的變數。

    “我懷疑他們來的人不止四個,因為現場我發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足跡,從足跡上看,應該是一個身材瘦小,體重不足五十千克的老年人。”木格皺眉說道。

    老年人?會是誰呢?難道葉教授也跟著我們進來了?我暗自想道,隨後想起我一路跟著進入這大殿的人影,會不會是他?

    “讓第三小隊的人在地宮中搜索,這個地宮能夠藏人的安全區域就幾萬平方米大小,我不相信她在沒有武器和食物的情況下,能躲很久。甚至隻要她走錯了路,不用我們動手,光是這裏麵的機關就足以讓她死一百次。”餘叔冷冷地吩咐。

    我心中微動,木格對餘叔的稱唿是“長老”,這應該是js組織中的高層職務,很可能還不止一個“長老”。現在我不確定的是,餘叔到底是全心全意為js組織服務,還是說他有著自己的打算。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木格口中逃掉的女人,肯定是敖雨澤,以她的實力,沒有我和明智軒的拖累,隻要抓住機會要逃掉不是什麽難事,我猜她現在一定是躲在暗處,策劃著怎麽救我和明智軒吧?

    “你似乎對那個女人很有信心。”餘叔轉過身來,看著我說。

    “雖然我也不知道敖雨澤的真實來曆,不過在我看來,她無法辦到的事情似乎不多。”我笑著迴答。敖雨澤身上盡管透著重重迷霧,和她來自同一個組織的肖蝶也不可靠,但和敖雨澤在一起經曆了這麽多事,我對她已經有一種天然的信任。

    “沒關係,隻要你和秦峰都還在我手上,她逃了不影響大局。”餘叔喃喃地說。

    聽到他這麽說,我反而鬆了一口氣,看樣子秦峰暫時沒事,也是同樣被他抓住了而已。這讓我多少對縱目神這種特殊的生物感覺好奇,當時在水底,它們被秦峰的血所吸引,然後攜裹著秦峰退去,這是否意味著,秦峰的血液中也存在某種吸引縱目神的東西?那麽秦峰是否也具有什麽特殊的血脈,就像我的血會吸引蟲子一樣?

    我沒有想到,僅僅是兩個小時後,我就見到了秦峰。

    木格離開大殿後不久,似乎出於某種考慮,餘叔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從裏麵取出一枚隻有豌豆大小,透著絲絲翠綠色的種子狀的東西來。

    看著這種子,似乎也不如何恐怖,但我心中沒來由地緊張起來。餘叔嗬嗬笑著,拿刀在我手臂上輕輕劃了一下,這縮小的縱目神立刻從傷口鑽了進去,我毛骨悚然地感覺到這蟲子一直順著我的血管前行,最後潛入我的心髒位置潛伏下來。

    我感覺自己恢複了一些力氣,可以勉強走動了,但是一想到鑽入心髒的縮小版縱目神,就明白事情沒那麽簡單。

    “既然已經跑了一個,萬一你再被救走就麻煩了。這是縱目神的一個變種,如果離開我身上的母蟲超過一定距離,就會開始啃食你的心髒,直到將你的心髒吃光為止。”餘叔淡淡地說。我一聲不吭地扯下衣服的一角,將傷口按住,還好傷口不大,估計很快就會止血。

    接著餘叔將我帶離大殿,然後經過了好幾條岔道,來到一個洞穴中。

    這個洞穴下方有一半是水,水中有不少球形的生物在遊弋,幾乎不用仔細去看,我也能猜到這些生物其實是一顆顆眼球變異後形成的“縱目神”。

    這個洞穴隻有十來米深,頂部鑲嵌了不少發光的珠子,讓這個洞穴亮如白晝,也不知道是否是傳說中的夜明珠。在洞穴底部的牆壁上,掛著無數密密麻麻的眼球,中間有一個人形的凸起。我看著那個人形的凸起,上麵全是惡心的眼球,心想不會秦峰就埋在裏麵吧?

    餘叔拿出一隻骨哨吹動了幾下,估計骨哨的聲音頻率人類無法聽見,但這些眼球狀的生物卻能接收到,很快,無數的眼球在觸手的蠕動下朝兩邊分散開,露出中間的一個半裸的人影來,正如我所料,是秦峰。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我也能看出秦峰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失血過多。

    “為什麽要這麽對他?當初他被關在腦康精神病醫院,這所醫院也是被你們控製的吧,當時隻是軟禁他而已,為何現在突然要折磨他?”我有些憤怒地說。

    “很簡單,因為他對我的用處雖然遠沒有你大,但他的身份卻非常特殊。腦康醫院是屬於組織的,但組織是組織,我是我,不要混為一談。腦康醫院背後的人雖然和我是同一個組織的高層,但是也不是沒有分歧,比如說在對待秦峰的問題上,他們就太過保守。”餘叔冷笑著說。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看著昏迷不醒的秦峰,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問道。

    “我隻是想要恢複先祖的榮光而已。”餘叔開心地笑著,僅剩下一隻的眼睛閃爍著冷芒。

    我沉默了,餘叔一直覬覦我身上的血脈,並且他對我和秦峰的了解也遠在我們自己之上,而且聽他的口氣,並不僅僅是製造長生藥那麽簡單,可對他的真正目的,我又一直拿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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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聽我的故事嗎?”餘叔突然說。

    “當然。”

    “其實在二十多年前,我也隻是個普通人,雖然在我的族譜記載中,似乎我的先祖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對當時的我來說,族譜上的故事,那不過是一堆故事而已。後來我不甘心貧窮一直走南闖北地尋找發財的機會,嗯,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所謂的發財機會,其實就是倒賣文物。

    “直到一九八六年,我偶然在廣漢收到一塊有三千多年曆史的羊皮卷殘片,從那一年開始,我的人生也徹底改變。”

    “讓我猜猜看,你在羊皮卷殘片上,發現了巴蜀圖語?”我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殘破的羊皮卷,很可能是金沙古卷的一份殘片。

    “是的,但不僅僅是這樣,殘片上除了我當時看不懂的巴蜀圖語外,還有一幅潦草的地圖,我順著地圖的指引,最後發現了一座四千年前的古蜀國祭祀墓葬。當時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墓葬竟然是我先祖當年最信任的主祭的,而我的先祖,真的如我族譜上記載的那樣,是一個大人物。”

    我迴憶起餘叔要拿我當祭品血祭時的情形,也知道當年的他為何會那麽激動了,那的確是一個大人物,當年的古蜀國國王之一,魚鳧王!

    如果說蠶叢王開創了古蜀國曆史上的三星堆文明,那麽魚鳧王很可能是從三星堆文明到金沙文明的一個承上啟下者,雖然這一點還沒有辦法完全證實,可不管是稀少的史料還是民間傳說,魚鳧王在古蜀國的曆史上,都是不得不提的一位大人物,而作為魚鳧王的後人,餘叔也自然有驕傲的理由。

    “在這座墓葬中,我發現了當年先祖羽化成仙的謊言,他是被迫去了……同時我也發現,魚鳧王朝被傾覆的真相。世人都以為是杜宇打敗了魚鳧,然後繼承了蜀王的王位,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驚天的秘密?而你,作為杜宇一族的後裔,血管裏流淌著杜宇王所代表的金沙血脈,雖然這血脈已經十分單薄,可隻要這血脈還存在,你就逃不開命運的捉弄。”餘叔惡意地笑著,似乎這是一件讓他無比開心的事。

    但他依然十分警覺,沒有透露他的先祖在被滅國後到底去了哪裏,似乎這個答案十分重要,重要到哪怕麵對我這樣的階下囚,他也不會透露分毫。

    而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身上具有的奇怪血脈,居然也是來自古蜀國的一個神秘的大人物,杜宇王族的血脈,這讓我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如果先祖知道他的後人已經淪落到要靠打工測試遊戲為生,估計要氣得從地裏跳起來吧?

    不,傳說杜宇一族最後一任王被鱉靈帝取代後,化身杜鵑啼血,後來飛到郫縣山林中去了……

    “後來,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我遇到一個男人,他……非常神秘,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誰,但他一手創立了js組織,不過最開始的時候,組織還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和鐵幕派差不多,被稱為‘迴歸派’。直到二〇〇一年金沙遺址被發現後,那個神秘的男人才將組織改名為js,以紀念金沙這個全新的文明遺址被發現。”餘叔說到這裏的時候,神色有些古怪。

    這是我第二次聽他提到“鐵幕派”,然後又知道了js組織的前身——“迴歸派”,是否除了這兩個組織外,還有其他的派別?比如當時在錦裏襲擊我的那個極端環保組織的年輕男人?

    不過,對於餘叔口中那個創立了js組織的神秘男人,我卻多少有點印象,因為當初葉教授曾提到過這個男人,十幾年前,是他讓小葉子患上一場重病,然後誘使小葉子的父親葉暮然前去龍門山脈的一座古墓,取出了一個異常重要和詭異的青銅盒子。

    葉暮然已經失蹤了十來年,除了他之外,似乎已經沒有人見過當年的神秘男子,而從餘叔剛才的話推測,創立js組織的神秘男子,很可能和葉暮然遇到的,是同一個人!他們都對古蜀文明有著超乎尋常的了解和執著,都掌握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而所有和他接觸的人,甚至連他的真實目的都不知道。

    隻是,從js組織最開始的名字,迴歸派,似乎揭露出這個神秘的男人應該是想要迴歸到某個地方。

    那麽,是什麽地方?恐怕除了他本人外,其他人都無從得知,而不管是製造各種神奇的藥劑也好,誘使權貴和富商投資研製長生藥也好,這些似乎都僅僅是他為了達成自身目的的手段而已。

    “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的話,當年那個神秘男人出現的時候,他的身邊,應該跟著一個小男孩吧?”我突然問道。

    餘叔的臉色一僵,緊緊盯著我,隨即釋然地笑了:“我忘記了,你和旺達那老家夥認識,他知道首領的存在,自然也知道當年的小男孩。”

    “也就是說,我的猜測沒錯,當年的小男孩,就是秦峰?”我指著一動不動的秦峰說。

    “想不到你已經能將真相挖掘到這一步,是的,當年在首領身邊的小男孩,就是秦峰,所以我先前才說,秦峰的重要性雖然不如你,但他的身份很特殊。”餘叔有些悵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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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我再猜一下,我想你現在幹的這一切,你口中的首領,也就是當年在秦峰身邊的那個神秘男人,怕是毫不知情吧?”我冷笑著說道。看來js組織也不是毫無破綻的一塊鐵板,裏麵的人似乎都在為了自己的目標而鉤心鬥角。

    “是又怎麽樣?首領有自己的計劃,可是攜帶金沙血脈的活體標本隻有你一個,如果要實現首領的計劃,那麽我又如何達到我的目的?”餘叔冷酷地說。

    我點點頭,這樣才說得通,餘叔雖然是js組織的人,但並不是完全愚忠那個神秘的男人,他果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那麽,這一次,你又想要拿我怎麽樣?”我鼓起勇氣問,既然餘叔這麽處心積慮地想要我主動進入這地宮,甚至不惜暴露肖蝶這個雙麵間諜以及冒著和js組織首領交惡的風險,那麽他謀求的東西,肯定十分重要,或許比十多年前僅僅是想要拿我來血祭這件事嚴重得多。

    “我明天會舉行一場祭祀活動,當然,你完全可以放心,祭品不是你,你隻需要做一個見證人就好了。”餘叔麵無表情地說,但我能聽出他語氣中的興奮,似乎這次祭祀,對他來說也無比重要。

    餘叔將我帶走,臨走的時候我迴頭望了一眼,數不清的縱目神又重新將秦峰覆蓋,似乎這些縱目神能待在秦峰的身上,除了“看管”他之外,還能從他身上得到某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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