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她嘶吼的壓力以倍增的速度在擴大了,這段時間一到晚上12點,她簡直比貓頭鷹還清醒,怎麽也睡不著,七葷八素的夢攪拌著她的睡眠,有一次還在夢裏狂亂地殺人,隻是醒來不被判刑,還能感覺到自己還象吃興奮劑一樣亢奮,但一下子夢境就水汽蒸發了,飄迴天空的烏雲還在腦際留下一片黑茫茫,夢裏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還有那種半清醒半失控的瘋狂意識還在,好象被人控製住一樣。雯娜是愛好和平的,不喜歡暴力,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一部剛上演的韓劇吸引住她,每次看見男主人公的背影就聯想到君啟,好久沒有去留意他的假新聞了,他最近正忙著拍一部新的影片《殺手》,估計新消息都是與這部新片有關的假花絮。她又想起前天晚上做的夢,她還清晰記得那個夢,“君啟沒事吧?”她象一個過分專業的演員一直沒能從夢裏出戲,剛才夢裏的一切太象真的了,她夢見自己在攝影棚裏,那時他們正在休息著,準備拍下一場戲,殺手扮相的君啟一身黑裝,摘下墨鏡,露出特別容易讓女人花癡的俊容,他後麵有人朝著他走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了幾句話,君啟離開片場。雯娜也走過去,經過一個房間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裏麵有一個人,又是一身黑服,還披著黑色鬥篷。演伏地魔嗎?那部愛情片裏麵也會有這樣打扮成這樣的角色嗎?他背對著雯娜,走近前麵的桌子,桌子上有一把假槍,假得特別真,拿去搶銀行也沒人能辨出真假,是即將派上用場的道具,雯娜看不到他在做什麽,但她聽到他擺弄槍支發出的聲音,“咚”一個響亮的金屬掉地聲,玻璃杯掉地一樣的分貝,似乎是槍裏麵的子彈掉出來了,他沒有撿起來,雯娜集中精神地聽著房子裏麵發出的任何聲音,聽上去有另一顆新的子彈被裝進槍膛裏了,為什麽要換子彈呢?

    一種不安的強烈的恐懼感紮進雯娜的心頭上,她轉頭看那邊的門,沒有動靜,再往房間裏看時,已經沒有人了,剛才看到的是幻象嗎?她猶豫了一下,走進房子,忽然又停下來,她移開右腳,往下看見一顆金色的子彈,她又往桌子的道具槍看了一眼,她的直覺告訴她,那把道具槍的子彈確實被人換了,而且八成被換上真的子彈了。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君啟,你來了,下一場要開始,你快過去吧,我進去拿點東西,一會就過去。”

    “好的”

    一個陌生麵孔的男人走進那個房間,他看不見雯娜,雯娜焦急地看著地上的假子彈,期盼著他能發現它,進而發現道具槍裏的子彈不是盜版的。那個男人確實踩到地上的子彈,他看了一下,不把它當一迴事,從桌子上拿了道具槍就走了,雯娜跟在他走著,她有不好的預感。

    “那子彈是真的,別用它。”雯娜用力嚷著,空氣把她說的話塞迴嘴裏,不法任何聲音。

    下一場戲開拍了。雯娜所不願相信的事果然發生了,那持槍的男人在戲中扮“槍殺”君啟。所有人都以為那把槍是贗品的,一切都按計劃拍攝著,很順利的,

    “停下。”雯娜站到君啟麵前,激動不已地喊著,但所有的人都看不見她,也聽不到她說的話。雯娜轉身過去,她還不甘心,“走著,君啟,你會死的。”她幾乎是帶著哭腔撕喊著,

    也許這隻是個夢,但她並不知道這是夢,一切在她看來都是那麽真實。

    “砰”,背後響起了巨大的槍響,君啟應聲向後倒下。

    “好,行,可以收工了。”演技挺到位自然的,一次就行,不錯,導演想著,在那邊滿意叫道。

    “也許是我搞錯了,君啟會站起來的。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雯娜想著,借以撫平過於悲傷的心。

    可是,君啟倒下後,再也沒有起來了。

    片場亂了,亂哄哄的人們有的打電話,有的急匆匆地抬著他出片場。

    差錯在匍匐出擊,隻是剛才一切好象沒有出現任何差錯似的。

    雯娜看著人群裏那些陌生的臉,淚水止不住地流著。

    君啟,你不會真的走了吧。

    雯娜醒來後,還慶幸是在做夢,因為剛才在夢裏大哭一場,淚水浸透了枕巾,她的臉碰到那冰涼的枕巾,所以她才醒來了。

    晚上上網時,她特意去查找君啟的消息,看到這麽一條爆炸型消息,不知道炸暈她多少腦細胞,“當紅影星韓君啟於今天上午在片場拍攝《殺手》時不幸中彈,經送往醫院不治身亡。具體原因仍在調查中。”沒想假夢真的成真了。

    晚上洗澡時,心事重重的雯娜錯把沐浴露當作洗發露倒到頭上,“媽的,我這個混蛋。”她生氣地喊道。

    那個晚上她又做夢了,具體夢見什麽她忘了,她很少記得夢見什麽的,夢裏各種情緒的生命力特別頑強,在雯娜醒後還能掙紮一段時間,雯娜多數借此知道自己做過夢,第二天中午,她去飯堂裏吃飯,每次那裏都擁擠得跟鬧饑荒似的,她奮力左衝右擠著出來,把托盤放在塑料桌上,然後去拿筷子,在不經意地轉身時,她看見夢裏的黑色背影,一眨眼,又消失不見了。丫的幻覺,夢裏的垃圾竟跑來這裏撒野,她的心裏卻又不安起來了,匆匆地扒了幾口飯,連續兩次嚼到沙粒,搞到牙齒鬧痛,抗議著不肯吃飯,接著又在菜裏發現一條白色的蟲子,算了,她索性把飯菜倒了。迴到宿舍裏,她的肚子開始隱隱作痛,又連續不斷上了幾趟廁所,整個人已經酸軟無力了,她走到洗手台邊,打開水龍頭,看見一隻很小的紅色的小蟲子隨著流出來的水掉到白色的洗手台上,真惡心。為什麽蟲蟲總動員要把地點定在這裏?

    她太累了,便上床休息,不消幾分鍾,她可以完全睡著,但又突發奇想,她這麽一睡,會不會起不來了?她想著提醒自己不要真的睡著了。她清醒地躺了一會兒,盯著天花板看,不知不覺得睡著了。

    後來她醒來了,盯著桌子上的《黑城》看了一會兒,開始打開來看。看了一個下午,她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轉身一看,最可怕離奇的事發生了,晴天霹靂的,她著實吃了一驚了,手不住地顫抖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床的那邊竟還睡著另一個自己。

    這是在做夢嗎?雯娜的眼神沉了下去,她又開始恢複平靜了,但還是止不住地傷心,她依戀地看著屋子的東西,不斷地迴憶過去,屋外的天色開始暗下來了,“可是,為什麽沒有死神來抓我呢?她想著,難不成我還活著嗎?我很快就可以醒來了嗎?

    她又看見那本《黑城》,想起書裏的一段話說到溜出來的魂魄可以通過廁所進入陰界。她走到廁所裏,把手伸向白色的牆壁,她一向喜歡白色,這一牆白色卻醜陋得異乎尋常,手輕而易舉地穿過牆壁,象穿過空氣的,還是她自己就是一團空氣,她抬起了沉重的腳伸向那未知的領域裏,她屏住唿吸,刹那間,她整個身體就傾倒在那原是堅硬牢固的牆壁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進去,可能過去的日子讓她徹底厭煩了?可能是因為君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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