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鶴卿瞧了一眼秦南風,見他看著別處,瞧那模樣不像說了甚的,他鬆了一口氣。

    這才若無其事的開口道:“莫要提了,今朝可真是倒黴至極,爬個繁塔竟也能遇到強人,我身上又不曾帶現銀,他便將我在六層心室外頭將我好一頓打。”

    把雲庭瞧瞧秦南風,再瞧盛鶴卿,便曉得這二人定然是打了一架,隻不過不曉得所為何事,看樣子,盛鶴卿吃了悶虧。

    “竟有此事?”夏岸臉色大變:“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天子腳下,強人竟敢在繁塔興風作浪?”

    “是啊,我也沒想到。”盛鶴卿滿臉晦氣的道。

    “那人怎的隻打你?得寶,你怎不護著你家少爺?”夏岸責備的道。

    “小的……”得寶支支吾吾的,不曉得該說甚的好。

    “得寶比我還慘,叫強人打的昏死過去了。”盛鶴卿忙圓了過去。

    “是是是。”得寶連連點頭:“小的昏死過去了。”

    夏岸急道:“那還愣著做甚?還不快快報官,那賊人定然還在裏頭。

    逐雲在這處,他跑不了!”

    夏岸說著便要叫小廝去報官。

    盛鶴卿忙道:“不必報官了,那強人已然跑了。”

    “跑了?從何處跑的?”夏岸驚奇的問道。

    “跳……跳塔而逃……”盛鶴卿情急之下,隻能信口胡謅。

    “六層跳的?”夏岸大驚。

    秦南風忍住笑意道:“想來是盛鶴卿太過勇猛,將他驅趕到了一層,那強人無路可逃,便跳窗了吧?”

    “是。”盛鶴卿咬牙點頭:“下迴叫我再見了那廝,定然好好教訓他一番。”

    “那盛兄可得迴去好生練功了。”秦南風朝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盛鶴卿心中氣惱,倒也卻也不好再說下去,再說便要露餡兒了。

    秦南風這小子真是惹不得,平日裏處的尚可,都是好兄好弟的,這動起手來全然不顧情麵,下手毫不留情的。

    他又摸了摸臉,輕輕吸了一口氣,可真疼!

    茹玉瞧見雲嬌迴來了,便也迴了亭子。

    把雲姝也跟著走了過去。

    “九姑娘,你方才去了何處?”茹玉含笑問道。

    “我去塔裏瞧了瞧。”雲嬌微笑道。

    “那塔裏可有趣?”茹玉來了興致,笑著問她。

    雲嬌瞧了瞧繁塔:“茹少爺不妨自個兒去瞧瞧?”

    “茹玉,我帶你去。”把雲姝自告奮勇的道。

    這茹玉同她說話好似同九妹妹不同,至於如何不同,她又不大說得出。

    總之便是叫她心中不痛快。

    還有眼神也是,雖然茹玉瞧她之時也是笑的,但那笑意不達心底,瞧著雲嬌之時,便是發自內心的笑意了。

    為何?

    難不成她一個嫡女還比不得雲嬌一個不起眼的庶女了?

    絕無可能!

    她想著大抵是不曾怎的相處,彼此太過陌生了,在一道待的久了便好了。

    秦南風瞧見茹玉又湊到了亭子中,不由也走了過去。

    雲嬌瞧了瞧周圍,不曾望見把雲嫣,便問道:“四姊姊,五姊姊呢?”

    “誰曉得她。”把雲姝沒好氣的道。

    她難不成還要幫她看著老五?

    “你五姊姊去了廂房,臨走時托我同你說一聲。”茹玉含笑道。

    雲嬌正欲致謝,便見秦南風走了進來。

    他手中拿著油紙包,一股環餅的香味順著風傳了過來。

    雲嬌不由盯著,方才隻吃了一小把,還不曾解饞呢,不過當著這許多人的麵,她又不好開口要,便也隻能瞧著。

    秦南風笑道:“也玩了半日,大家想來都餓了吧?我帶了環餅,大家分著吃了吧。”

    他說著站在茹玉跟前,擋著他的視線,將油紙包遞給雲嬌:“都是些姑娘,小九你替我分吧。”

    雲嬌也不曾多想,便伸手接過。

    “茹玉,我帶你去塔裏瞧瞧吧。”把雲姝才不想吃甚的環餅,她隻想同茹玉說話。

    茹玉說話又溫和又好聽,人長的也俊美,她之前怎的不曾注意到他呢。

    茹玉卻有點不大願意同她一道去,但她到底是把家的嫡女,也不好太過得罪了,他支支吾吾的想要拒絕,又怕把雲姝當著這許多人弄個沒臉,有些不妥。

    這時,連燕茹身邊的細雨匆匆來了。

    遠遠的瞧著把雲庭一禮:“大少爺。”

    走到又是一禮:“四姑娘,九姑娘、”

    把雲姝問道:“細雨,我娘叫你做甚的來了?”

    “夫人說,齋飯做妥了,讓奴婢來叫少爺姑娘們都去吃齋飯,也好得佛祖庇佑。”細雨低頭迴道。

    “那茹玉呢?”把雲姝問了一句又覺得不妥,便又道:“還有夏岸他們。”

    “夫人說叫大家都一道去,齋飯備的多,大家都在一道讀書,湊道一塊也是緣分,便一道去吃吧,人多也熱鬧些。”細雨又迴道。

    “那便一道去吧。”把雲姝招唿眾人。

    一眾人一道去了齋飯堂。

    把言歡同連燕茹見了盛鶴卿的模樣嚇了一跳,忙問怎會這般。

    盛鶴卿隻能將方才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把言歡夫婦心中皆是半信半疑,但他這般說,他們也不好反駁,便也隻能算作信了。

    吃罷了齋飯,便該迴家了。

    眾人便散了,各迴各家。

    雲嬌在家門口下了馬車,往裏走便瞧見把雲庭含笑站在門前。

    把雲庭馬車在她前麵,故而比她快些到家。

    “哥哥。”雲嬌遠遠朝他一笑。

    把雲庭站在原地等她走過去,同她一道並肩往裏走。

    走了片刻,瞧著無人,把雲庭問她道:“逐雲今朝為何同盛鶴卿打架?”

    雲嬌詫異瞧他:“秦小五同你說的?”

    盛鶴卿此事不占理,他絕不會主動提及。

    那隻有秦南風會說了。

    “逐雲不曾說,我瞧他二人從塔裏出來都有傷,猜的。”把雲庭淡淡道。

    “哥哥果然聰慧過人。”雲嬌笑著誇道。

    把雲庭覷著她:“少給我戴高帽子,快快從實招來,到底所謂何事?”

    秦南風雖習武,倒不是衝動之人。

    盛鶴卿自然是做錯了甚的。

    至於是甚的,他想不出,隻能問雲嬌了。

    “是盛鶴卿先說了句不太好聽的話,秦小五怒了,便動手了。”雲嬌垂頭道。

    “他說甚的了?”把雲庭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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