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也是一陣後悔,早曉得方才便不說那句話,惹惱了秦南風這個混不吝,將他打的半死,這刻兒可比先前丟人多了。

    “雲嬌自幼同我一道長大,我護她猶如我親妹一般。

    盛鶴卿,你給我記住了,你辱她便同辱我!”秦南風目光凜凜的瞧著他。

    “好了好了,我們快些走吧。”雲嬌忙拉他往外走。

    秦南風又警告的瞧了盛鶴卿一眼,這才同雲嬌一道走了出去。

    “恕己哥哥,你沒得事吧?”把雲妙忙扶起盛鶴卿。

    盛鶴卿疼得皺著眉頭,瞧向她:“你可是覺得我很無用?秦南風都沒得我大,我卻打不過他。”

    “怎會。”把雲妙心疼的扶著他,口中勸慰道:“你是文人,怎會是一個武夫的對手,文人也不輕易動手,隻有草莽匹夫,才逞一時之勇。

    恕己哥哥,你的手是生來便是拿筆的,同他一個武夫計較甚的。”

    盛鶴卿聽了她的話,心中暢快多了,握著她手道:“妙兒,還是你懂我。”

    憐兒這時候跑了進來,一臉驚慌:“姑娘,九姑娘她……”

    姑娘叫人瞧見了同盛少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不礙事。”把雲妙倒不驚慌:“九妹妹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她瞧著盛鶴卿,遲疑道:“隻是秦南風那裏……”

    盛鶴卿揉了揉生疼的臉,疼的咧了咧嘴,隨意道:“秦南風沒得事,他不會胡說。”

    雖說方才打了一架,但秦南風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

    把雲妙點了點頭,她瞧著秦南風平日裏光明磊落,也不像個愛造謠生事的人。

    “得寶呢?”盛鶴卿問憐兒。

    “在……在外頭地上躺著呢。”憐兒結結巴巴的道。

    “去瞧瞧。”盛鶴卿當先走了過去。

    得寶靜靜的躺著。

    盛鶴卿俯身查看。

    “怎樣了?”把雲妙心中忐忑,得寶一動不動的,不會是死了吧?

    鬧出認命來,可不是玩的。

    “莫要怕,隻是昏迷了。”盛鶴卿安撫她:“秦南風便是再混不吝,也不得公然殺人的膽。”

    把雲妙點了點頭,這話倒有道理,是她多慮了。

    盛鶴卿蹲下身,掐著得寶的人中。

    過了片刻,得寶果然悠悠醒轉,瞧著盛鶴卿竟不曾認得出來:“你是何人,我家少爺呢!”

    “睜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何人?”盛鶴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少……少爺!”得寶一聽聲音頓時反應過來,大驚失色:“你的臉……這……這……”

    完了完了,這迴迴去如何同夫人交代。

    “起來。”盛鶴卿不耐煩的踢了他一腳。

    得寶站起身來,揉了揉尚有些發疼的後脖頸,驚聲道:“小的想起來了,秦少爺來了,秦少爺……”

    他探頭瞧了瞧盛鶴卿身後,不得任何人的蹤影,他頓時恍然大悟:“少爺,是秦少爺打的你,我這便去叫人來……”

    “站住!”盛鶴卿叫住他。

    “少爺?”得寶不解的迴頭。

    “不是秦南風打的我,方才來了強人搶銀兩,我同強人打鬥才會這般。”此事,盛鶴卿心虛,也不想將事鬧大了。

    “可是……”得寶還想說。

    “照我說的!”盛鶴卿一臉不耐。

    得寶隻好乖乖應下:“是。”

    “恕己哥哥。”把雲妙適時開口:“我先下去了,若是二姊姊瞧見你我一道,我怕她不歡喜。”

    “你去吧。”盛鶴卿點了頭。

    瞧著她妙曼的背影,心中頗為滿意,這把雲妙,是個懂事的,深得他心。

    雲嬌同秦南風一道下塔。

    “你打他作甚,當做不曾聽到便是了,何故為了我去得罪人。”雲嬌小聲道。

    “你說的甚的,你我一同長大,我不護你誰護你?”秦南風氣哼哼的道。

    “可他若是報複你該如何?他怎麽說也是侯府的寶貝疙瘩,若是打出個三長兩短,那豈不是闖了禍。”雲嬌憂心忡忡的道。

    “你放心吧。”秦南風笑道:“我心裏有數,並未使全力,否則他哪還能說話。”

    “還得意呢。”雲嬌瞧著他臉上傷痕:“可疼?”

    “不疼,這點小傷便同沒有一般。”秦南風見她關切,方才便是有些疼的,這刻兒也不覺得疼了。

    “下迴別再一言不合便動手了,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個兒。”雲嬌叮囑他。

    秦南風咧嘴一笑:“我曉得了。”

    把雲庭正在亭子前,夏岸已然迴來了,夏靜姝也在,尤初紅不曉得去了何處。

    把雲庭見雲嬌同秦南風一道出來了,不由含笑:“你二人爬塔去了?”

    “是。”雲嬌笑著點頭。

    “怎的這般快便下來了?”把雲庭問她。

    “太高了,我爬不動。”雲嬌隨意找了籍口。

    “妹妹,去亭子裏坐著歇會吧。”夏靜姝柔聲開口。

    “多謝夏姊姊。”雲嬌含笑應了。

    二人挽手去了。

    “逐雲,你臉怎了?”把雲庭瞧見了秦南風臉上的傷痕,不由問道。

    “不小心碰的,不礙事。”秦南風不以為意的一笑:“咱去後頭打馬球吧?”

    般若寺後頭便有個馬球場。

    “許久不打了,我也正有此意。”把雲庭答應了,扭頭瞧著夏岸:“際涯也一道去吧?”

    夏岸,小字際涯。

    “好。”夏岸點頭同意了,又道:“若是二對二,那還少一人。”

    把雲庭瞧了瞧草地上,茹玉還在那同把雲姝說話:“不然,叫茹玉一道吧?”

    “他不會打馬球吧?”夏岸瞧著茹玉問道。

    “也是。”把雲庭一想,倒是他忽略了。

    茹玉出生寒門,哪會馬球,若是貿然去喊,反倒起了誤會,茹玉怕要多心他是故意叫他難堪。

    便在這時,把雲妙從繁塔裏走了出來。

    “哥哥。”把雲妙一見把雲庭,連忙行禮。

    把雲庭微微頷首,算是應了。

    把雲妙見他麵無異色,心中鬆了口氣,瞧了一眼秦南風,想來他出來並不曾說甚的。

    瞧見雲嬌在亭子中,她便道:“哥哥,我去尋九妹妹說話。”

    把雲庭點了點頭,把雲妙剛走,便見得寶扶著盛鶴卿從塔裏頭走了出來。

    夏岸也瞧見了,驚愕道:“恕己,你這是怎了?怎的好好的進塔,傷成這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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