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留後路嗎?你這分明是挖牆腳!”

    衛蓁瞪著眼睛迴他道,這若是以後他掌控西涼,攻入燕京,豈不輕易太多?

    皇帝親信,錦衣衛之內,五成的人都是敵軍的人,這簡直太可怕了。

    她還是低估了他。

    陸琰湊近,輕笑著,

    “意思差不多。”

    差不多?

    衛蓁正要說話,而下一刻,陸琰堵住了她的唇,手掌扣著她的腰沿著腰線向下.......

    兩人的氣息糾纏在一起,烏黑的長發鋪灑在床褥之間。

    衛蓁抵著他輕喘,麵色有些發紅,

    “你又想幹什麽?”

    陸琰一邊吻著她一邊解著她的腰帶,口中的話含混不清,

    “聘禮我都給了,人總要我親近一下吧。”

    等迴到西涼,他可是要做三年的和尚呢。

    衛蓁咬牙道,

    “你身上還傷著呢!”

    這人要不要命了?

    “不礙事。”

    他咕噥著去尋她的唇,

    “多活動活動,出出汗就好了。”

    出出汗?

    這是一迴事嗎?

    .........

    第二日清晨,陸琰醒的時候,身側的床褥已經冷了下來。

    她起的比他還早?

    她竟然起的比他還早?!

    這似乎並不是什麽好現象!

    陸琰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發現身上的紗布已經有人給他換過了,傷口處清清涼涼的,不算太疼。

    不一會兒,衛蓁端著飯走了進來,

    “先吃點東西吧。”

    陸琰一臉幽怨的看著她,

    “你起的也太早了。”

    衛蓁抬眸看向外麵的天色,

    “早?都已經日上三竿了。”

    “比我起得早,那就是早!”

    陸琰一臉認真的開口,對於男人來說,這是一種挑釁!

    衛蓁拿起一個包子堵住了他的嘴,

    “你還是吃點東西吧!”

    陸琰咬了一口,發現是豆腐餡的,

    “素的?”

    衛蓁將粥碗遞了上了,

    “吃點素有利於身心健康!”

    “吃完素可以吃肉嗎?”

    他眨著眼睛看向她,

    “我覺得我們可以再來.......”

    話還沒說完,便是收到了衛蓁的一陣冷刀子。

    陸琰歎了一口氣,認命的啃著包子,

    “我太慘了,生病隻有素包子,和淡的一點味道都沒有的米粥,媳婦還瞪我,不讓我說話。”

    衛蓁抬眸看了他一眼,

    “還有更慘的,你要是再說下去,我迴去帶著你給的聘禮當嫁妝嫁人。”

    陸琰仰天長嘯,最終還是老實的把粥和包子全都給吃了。

    過了一會兒,又是喝了藥。

    這人像是打不死的野草一樣,這些傷似乎對他來說一點也算不了什麽,很快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隻是他一直裝虛弱,白天活像是吊著一口氣一般躺在床上,晚上找衛蓁探討,非要把她折騰的第二日起不了床。

    美名其曰,要將她欠他的全都要迴來,連帶著還有這三年的利息。

    兩人剛剛定情不久,一開始衛蓁想著兩人馬上要分離三年,也就隨著他,直到後來這人越發不加收斂,得寸進尺,氣的她直想要一根銀陣廢了他第三條腿。

    直到幾日後,他的傷徹底好了起來。

    衛蓁知道,他就要走了。

    陸琰抱著衛蓁一臉不舍,衛蓁實際上也是有著幾分舍不得的,剛剛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兩人正是情濃之時。

    隻可惜,他們不是尋常百姓,身上各自背負著重重枷鎖,哪裏能為了兒女情長而放棄?

    籌謀多年,他放不下。

    重重布局,她放不下。

    一時朝暮而已,區區三年,很快就會過去的。

    兩人向來不是隻會兒女情長之人。

    另一邊,刑獄司裏,人贓並獲,兵將已然調遣至此,齊珩很輕易的便是拿下了徐州的知州府,順帶著請君入甕,一場慶功宴,將江南一代的貪官汙吏盡數拿下。

    該抄家的抄家,該入獄的入獄,一時之間清點贓款不下上億兩!

    國之蛀蟲,這麽多年以來,這些,不知道貪贓了多少官銀。

    江陵知州穆成業扒著大牢內的柱子看向齊珩,滿目陰狠,

    “你分明說過,說過會與我們一同的!”

    他們,分明已經交了投名狀,已經要投效他了,而他也收下了,可他卻反過來將他們抄家,下獄!

    齊珩微微掃了他一眼,眸中是未曾有過的冷厲與鄙夷,

    “本王也想要收下你們,隻可惜一群廢物,一件事情也辦不好,到頭來還想要本王來救下你們不成?”

    上百人,早早的埋下炸藥,去殺一個陸琰,結果卻是讓人活捉,連帶著將銀兩也一起賠了進去,簡直是無用至極。

    更何況....齊珩嗤笑一聲,投效他?這話他們大概也跟楚王說過,他又不蠢,會信他們的片麵之詞嗎?

    一群半點利用價值也沒有的廢物,一點也不值得他耗費心思。

    “你.......”

    穆成業怒極,

    “你就不怕,不怕我們告訴陸琰,是你告訴我們他的行蹤,是你挑唆我們前去殺他的?!”

    皇子受賄,誅殺欽差,這也是大罪!

    若是讓陛下知道,定當會將他治罪!

    可齊珩隻是不輕不重的一句,

    “你們有證據嗎?”

    汙蔑皇子,才是重罪!

    他做了什麽?隻不過是喝了兩杯酒,說了幾句話而已。

    穆業成臉色驟然一白,他爬上前來,抓著齊珩的衣角,

    “鈺王殿下,我求你,求你救我,我在江南旁處還有產業,還有很多產業和暗樁,你救我,我全都給你。”

    他還不想死,不想!

    齊珩緩緩低下身來,看向他,嘴角帶著三分輕笑,

    “救你是可以,隻是...你得讓本王知道你自己有多少用處才行。”

    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往日裏沒有的玩味。

    如果穆業成此刻還是清醒著的,一定能夠從他的眼睛裏看出蔑視。

    可不幸的是,他已經被死亡嚇破了膽子,隻想著如何能夠保自己一命,於是將自己的底牌全盤托出。

    “揚州的成業酒樓,商行......還有彩玉閣在內的十幾個鋪子,和青樓,都是我的產業,還有我的人......”

    齊珩聽著輕聲一笑,

    “還真是不少。”

    這江南一代的油水,也不少。

    “隻要你放我出去,這些,我都給你。”

    穆業成死死的抓著牢門,看著齊珩,仿佛在看著人生中最後的希望。

    他拚命的想要抓住那根可以救命的稻草,而下一刻,齊珩輕飄飄的一句話,將他打入地獄。

    “把毒酒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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