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爬牆?什麽時候?”

    謝瀟微微蹙了蹙眉頭。

    “除夕夜裏啊,我從侍郎府出來,正好碰上他們兩個。”

    徐昭不以為然道,

    “隻是這北鎮撫司的活閻王,什麽時候開了竅啊?”

    陸琰此人,自十幾歲就進了錦衣衛,直到現在,穩坐錦衣衛的三把手,奧不,陳剛權力早就被架空了,而且現在還死了,他應該是名副其實的錦衣衛二把手。

    年紀輕輕,已然算是位極人臣,說到底,徐昭還是有著幾分佩服的。

    隻是對於他的手段不甚苟同,這人太狠,心也夠黑,手上沾染的鮮血不少。

    而對於無辜之人,也向來沒什麽憐憫之心。

    謝瀟微微低眸,那麽說,那日夜晚,他沒看錯,真的是她?

    “喂,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啊!”

    徐昭推了一下謝瀟,

    “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啊。”

    他這也老大不小了,該娶妻了啊。

    謝瀟輕聲笑了笑,

    “謝魏兩家算是世交,我在晉陽時與她見過兩麵,僅此而已。”

    充其量,或許多一些好奇吧。

    特別是晉陽那件事,走私案,他是知道的。

    “是嗎?”

    徐昭微微揚了揚眉頭,似是想到什麽,眸子陡然一沉,

    “她和陸琰在一起,所以他們兩人是一起落崖的,在爆炸前?”

    謝瀟笑了笑,

    “你終於想到了。”

    這人最近腦子似乎有些不好使,總是慢半拍,難道隻是因為有了喜歡的姑娘嗎?

    衛蓁不隻是個單純的世家貴女,這一點,謝瀟一直都記得。

    特別是當日在青禪寺的後山,她的理由,太過牽強。

    隻是他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麽?

    魏府,當魏長寧和魏煬兩人迴到府中,喬老大夫已然是幫衛蓁接好了骨,上好了藥。

    “這條腿你若是還想要,老老實實的在床上躺上一個月,還有這手……”

    喬老大夫瞥了衛蓁一眼,

    “空手接白刃,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這本事?”

    衛蓁臉色依舊的蒼白,顯然還未曾恢複過來,強撐著扯出一個笑來,

    “那您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喬老大夫瞪了她一眼,

    “待會再給你開兩副藥,一日兩次喝著,這個月先別去亂出去走動,醫館我給你看著。”

    衛蓁對著他一笑,

    “那有勞您了。”

    喬老大夫狠瞪了她一眼,而後轉身看向秋露,

    “給我好好看著她,要是再亂跑,另一條腿也打斷!”

    秋露連忙點頭,站在後麵的蘇氏眼裏亦是心疼的蓄滿淚水,春禾從外麵將藥端了過來,道,

    “小姐,先把藥喝了吧。”

    蘇氏也是連忙上前,將藥碗接了過來,

    “對,先把藥個喝了。”

    衛蓁張嘴喝了一口,隨即皺了皺眉頭,

    “好苦啊。”

    “良藥苦口。”

    蘇氏勸道。

    喬老大夫冷哼一聲,

    “苦死你,好張張記性!”

    衛蓁蹙著眉頭把藥給灌了下去,蘇氏剛剛將碗放下,魏煬和魏長寧便是跑著進了門。

    “蓁蓁。”

    “四姐。”

    魏長寧看見衛蓁的模樣一時間眼裏蓄滿心疼,

    “怎麽迴事?怎麽傷的這麽重?”

    反倒是魏煬鬆了口氣,

    “還好,還活著!”

    他這句話一出便是被魏長寧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

    “瞎說什麽渾話呢?”

    魏煬摸了摸腦袋,魏長寧走上前去,在窗前坐下,看著腿上手上全都包著紗布的衛蓁,一時間不知道從何問起,

    “很疼吧。”

    衛蓁笑著搖了搖頭,

    “不疼,養上幾天就好了。”

    魏煬三兩步也走上前來,

    “太慘了,四姐,你怎麽會落到懸崖下麵去?”

    “本來是隨便走走,沒想到忽然爆炸,林子裏又是起了火,隻能跳崖。”

    衛蓁笑著咳了兩聲,麵色有些蒼白,

    “還好陸大人在。”

    當然,如果陸琰不在,那火藥壓根不會被引燃,要殺一個她根本用不著這麽大的手筆,兩人心知肚明,有人要除了陸琰。

    “不會殘廢吧。”

    魏煬看著衛蓁被吊起的左腿,縮著腦袋問道。

    然而聲音剛落,就是被魏長寧一手拍在了腦袋上,

    “不會說話就閉嘴!”

    “行了行了。”

    蘇氏向前製止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將人往外趕,

    “小蓁剛剛包紮玩傷口,還發著熱,你們讓她好好休息休息,都別在這兒煩人了。”

    魏長寧和魏煬都被蘇氏趕了出去,她又是上前塞了塞衛蓁的被角,

    “先睡會兒吧,有什麽想吃的,蘇姨給你做。”

    衛蓁微微抬了抬眸,看著她眼下的青黛,開口道,

    “蘇姨,您也一晚上沒睡了,先休息休息吧,我想吃什麽,待會讓春禾做就是了。”

    她還懷著孩子呢……

    蘇氏摸了摸她的頭,輕聲笑了笑,

    “蘇姨沒事,我讓小廚房燉上雞湯,你先歇息一會兒。。”

    衛蓁頷首,蘇氏也推門出了房門。

    衛蓁躺在床上,整理著腦中的思緒,轉頭看向春禾,

    “春禾,幫我去辦件事。”

    錦衣衛詔獄,雖然外麵是青天白日裏,裏麵卻是看不到半點光。

    隻有燈火在空曠的道路上搖曳著,遍地都是血腥味,時不時的還有兩隻老鼠竄過。

    恩,很肥的那種。

    牢房裏空曠至極,獄卒都被支了出去,隔壁還有兩個半死不活的血人。

    陸琰站在無相麵前,麵色陰沉,

    “你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今日若非他,他不會去大昭寺。

    也很顯然,山崖上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衝著他來的。

    他雖得罪的人不少,但跟無相熟識的,卻是沒有幾個。

    更何況,是能讓他用命來堵的。

    “不是說佛家人不打誑語嗎?”

    陸琰微微蹲下身來,嘴角帶著三分邪肆的笑,

    “怎麽,難道你是個假和尚?”

    “阿彌陀佛。”

    一直沉默著的無相終於開口,他抬眸看向陸琰,

    “是老衲對不住施主,如今老衲大限將至,願給施主算上一卦,以補全因果。”

    陸琰冷聲一笑,

    “既然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你還是先給你自己算上一卦,看看能不能逃過再說吧!”

    “命數天定,改不得。”

    無相低眉斂目,陸琰嗤笑一聲,

    “胡扯。”

    什麽命數天定,不過是人們為自己的懶惰和怯懦所找的借口罷了。

    陸琰向來不信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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