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沒有說完的話,是在鬼域內錦辰拿走玉佩,把所有危險攬到身上後,對應無書說出的那句“因為不想讓你出事。”


    若他們隻是普通朋友,應無書斷不會在反反複複的深夜不斷想起,在每一次相處和錦辰的目光交匯瞬間時、變得心情愉悅。


    而對視後最先避開眼神的舉動、執筆握手教習畫符時按捺不住的心跳,尚未被錦辰發現的這些所有,好像都是慌亂悸動後的欲蓋彌彰。


    應無書終於在一團亂麻裏接受了如此種種。


    再次望進錦辰的眼底時,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錦辰的眸光逐漸灼熱,定定凝視著應無書,“沒有說完的話,是我喜……”


    “我喜歡你。”


    應無書突然搶答,先錦辰一步說完,眼裏透亮清澈暗含期許和奇異光彩。


    拉著衣角的手稍用力,心跳快到有些手抖。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錦辰攬著肩膀的手順勢用力,把人拽進了懷裏。


    “你啊……”


    錦辰低歎了聲,輕輕撫摸應無書的後背,“搶了我的詞,還緊張什麽。”


    應無書靠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埋頭輕嗅能身上讓人安心的氣味,“那你……會走嗎。”


    “我想帶你迴去。”錦辰說,溫熱有力的手掌摸了摸應無書的後頸。


    “等你學成,帶你去錦門考授天師籙,再給父親介紹我喜歡的人。”


    應無書靜靜聽著,忽道:“那在此之前,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當然不會。”


    錦辰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這無疑給應無書打了強心劑,他的為難和空落落在刹那間被填滿,如同瞬間落下的急促秋雨,熱烈到毫無預兆。


    應無書依偎在錦辰懷裏,動作幅度很小地蹭了蹭,順手迴摟住錦辰的腰。


    “你不要總嚇我。”


    錦辰覺得自己挺無辜的,“我沒有。”


    他捧起應無書的臉,語氣真摯,“明明是無書總亂想,還不告訴我心裏的想法。”


    應無書依戀貼著掌心,不置可否垂眸嗯了聲,聲音軟軟的,“我會改。”


    “不改也行。”錦辰笑了起來,望進他眼底的波光粼粼,在發頂親了一下,溫柔道:“其實我也能讀懂。”


    應無書抬起頭看,摟腰的手臂改為勾住錦辰的脖子,像是試探般親了親唇角,柔軟且小心翼翼。


    很安靜的一個吻,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彼此共振同頻的心跳。


    【檢測到反派心動值+15,累計93!】


    ——


    錦辰陪應無書一起拆了五個木盒子裏的書。


    櫃台後麵的藤椅鋪上了毛毯,是錦辰特意放的,坐著很舒適,最近應無書很喜歡窩在裏麵看書。


    今天有些不同,另一張藤椅沒有派上用場,應無書半依偎在錦辰懷裏,共看一本古籍。


    墨香和紙頁經過幾百年的融合和滲透,早已經融為一體,應無書翻過一頁,而後又轉頭輕嗅錦辰的懷裏。


    “貓兒似的,幹嘛呢。”


    錦辰好笑摸了摸應無書的耳垂,“原來無書也會有看書不認真的時候。”


    應無書輕哼了聲,唇角微微揚起道:“靈清渡存放古籍的秘方傳承到現在,除卻尋常使用的紅丹黃檗等,還有很多特殊材料。”


    “致使古籍除卻墨香外還有木香氣,錦門的書好像也差不多,我以前很喜歡這個味道。”


    小時候他喜歡躺在院子裏,看書再聽爺爺說古籍裏看不懂的故事。


    錦辰凝著他溫軟的眉眼認真聆聽,原以為是無書又想起了爺爺,卻沒想到卻又聽見他說:“現在不是最喜歡的了。”


    說完,應無書抬頭看向進,眼裏是沒有任何掩藏的歡喜。


    錦辰福至心靈,霎時明白了應無書這句話的意思,情難自抑摟抱得更緊,低頭捧著臉親吻。


    天氣秋涼,穿著薄薄的毛衣接吻很舒適,應無書很喜歡這樣,賴在錦辰懷裏什麽都不要去想是最放鬆的。


    氣氛正濃時。


    “無書,我們迴……”駱秋推開門,和櫃台後被緊密摟抱的應無書打了個照麵。


    “來啦……啦啦,你們繼續!我什麽沒有看見!”


    駱秋唰一下又把大門緊關,順帶推了把還沒有跟進去的顧存,“不不不能進去,小心錦辰揍。”


    顧存茫然停住腳步,懷裏還抱著一大堆駱秋買的東西,“可是小秋,我快要抱不動了。”


    “哎呀給我。”駱秋分擔了一部分,笑嘻嘻道:“我就說他們會趁我們離開的時候在一起吧!我賭贏了!”


    顧存認輸,忽道:“錦大佬也沒有說最近要表白啊,也太猝不及防。”


    人比人簡直氣死人,他這邊小秋甚至都沒有開竅,錦大佬已經抱得老板歸!


    卻不見駱秋抱著一堆從博物館帶迴來的“特產”,悄悄看了他好幾眼,然後歎息搖搖頭。


    應無書打開了門,“進來吧。”


    “好嘞。”


    駱秋竄進去,意味深長看了耳尖薄紅的應無書好幾眼,笑道:“看來我們這次出差正是時候。”


    顧存最後進來,放下東西道:“老板,好像有人找你。”


    話音落下,一襲長衫白衣的青年邁入門檻,清俊意氣,發間一抹白,腰間的配飾很明顯。


    是玄門的人。


    應無書下意識看向錦辰,以為是來找他的。


    錦辰懶洋洋看過去,漫不經心:“歡迎光臨靈清渡。”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玄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沒有迴應錦辰的話,隻是把手中的信封放在櫃台上,眉眼含笑對應無書道:“在下玄門弟子玄鶴,這是爺爺讓我帶來的東西,還請老板過目。”


    應無書疑惑看向信封上的金印,正是靈清渡的蓋章沒有錯。


    “裏麵是什麽?”


    “老板一看便知。”玄鶴依舊噙著笑容,見應無書打開信封這才繼續:“昔日應爺爺與我玄門相交甚好,這才特此寫信給我爺爺,日後老板若是要考到天師籙,直接來玄門即可。”


    “我們會按照應爺爺的要求,邀請老板作為玄門客卿,享有本家所有修煉秘籍和法寶。”


    應無書聽完,眉心微蹙,仔細辨認字跡卻沒有半分差錯,還真是爺爺寫的。


    爺爺希望他進入玄門嗎,為什麽以前從來沒有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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