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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愣住了,又安靜了一會兒,大概有一次唿吸的時間,不知是誰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高聲歡唿道:“二虎敗了,我們自由了。”


    緊接著,是哭聲一片,有的捶胸頓足,有的投懷送抱,有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一會兒,這些人轉悲為喜,破涕為笑。捶胸頓足者,仰天狂笑;投懷送抱者,又哭又笑;嚎啕大哭者,坐地大笑。


    火府沸騰起來,人人歡唿,奔走相告。你告訴我,我告訴你,即便這已不是秘密,但是人人都在說:“二虎敗了!”這四個字就像咒語一樣,仿佛隻要念著它,就能驅除厄運。


    一群年輕人奔向熊黃,欲將他舉起來拋上天去,幸好熊黃跑得快。否則他被舉起來倒沒什麽,孫誌寬可吃不消。就這樣,一群歡唿的年輕人,追著熊黃滿城跑。


    “聽見了嗎?哈哈,二虎敗了,我們的苦日子過去了!”一個男人緊緊的摟住了他的妻子,雙唇貼在一起。


    “我沒聽錯嗎,爸爸?嗚嗚,我們真的可以像以前一樣生活了啊!”一個年輕女子跟旁邊的一位老人說道。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我的兒啊,可惜你死得太早,看不見這一天了!”一個老婆婆,仰天望天,欲哭無淚,卻是早已流幹了淚,哭瞎了眼。


    “蒼天有眼,給火府送來這兩位英雄……”一位老者雙手高舉,激動得老淚縱橫。


    “這地獄般的日子總算過去了!”一位中年人,將手裏的杯子摔碎,激昂的說道。


    ……諸如此類的話語,一直持續到中午。但是火府的沸騰,卻是持續了半個月。


    眾人又是哭又是笑,不知是誰,站在人群中敲鑼打鼓,高聲喊道:“眾位讓讓,看我把什麽人帶來了!”鼎沸的聲音稍停,眾人分開一條路。


    隻見火府的城主,坐在輪椅上,被一群精壯漢子簇擁著。他身後綁著六個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蔫頭耷拉腦的被推搡著往前走。


    城主惡狠狠地喊道:“鄉親們,這六人是寒冷邪和墨鬼嬰的走狗。數年來殘害同胞,壓迫居民,簡直是良心泯滅無惡不作!鄉親們,今日二虎已敗,我們再無顧忌。大家有氣的出氣,有火的撒火。我們未能手刃二虎,就將這六人視為他們的替身。”


    居民見到這六人眼都紅了,一擁而上,對那六人拳打腳踢,棍棒相加,很快就將他們打成重傷。後麵打不到的人,則是拚命的往前擠,有幾人腳下一歪,便被淹沒在人群之中,被人們踩來踩去,也成了重傷。


    追逐熊黃的那群年輕人見到這六人,也是咬牙切齒,紛紛加入毆打他們的隊伍中去。熊黃隱隱覺得這事不妥,皺著眉頭停下腳步。但他又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這群百姓變為暴徒。


    赤納則是跳到高處,麵帶冷笑,冷眼旁觀,看人類自相殘殺。打算看一場好戲。


    就在這時,半空中一聲輕笑,這群暴徒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隻聽禪師的聲音響起:“饒了他們罷。放棄你們心中的宿孽,也是饒了你們自己。”


    禪師的聲音似有魔法,這些人左右對視一眼,麵麵相窺,不知該如何對答。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他們心中都有一個聲音在說話:這個老人似乎是對的!但是哪裏對,他們也說不清楚。


    這時,禪師從街角轉出,麵帶和煦的微笑。他身上似乎散發出神聖的光輝,眾人都注視著他,火府又迴到了先前的安靜狀態,都被禪師的氣勢鎮住。禪師手一招,將那重傷的六人,還有被踩傷的幾人帶到身邊。熊黃見到有傷者,便擠過人群前去治療。赤納則是大感無趣,跳下地來,抖了抖皮毛,悻悻地走到禪師身邊。


    居民們看見雪狼和熊貓站在禪師身邊。尤其是那條雪狼目光如電,獠牙似刀,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看上去比二虎還要惡毒三分。一個個惴惴不安,不知是不是剛送走二虎,又來三狼。


    這些年來,他們被二虎奴役,遇到這種事情,隻知明哲保身,竟無一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由於城中居民情緒激動,眼看就要釀成踩踏事故,禪師當仁不讓站了出來。憑借他一身的威嚴,竟然獨自一人將城中上萬居民鎮住。所有人都覺得這個老人,不是一般人,竟無一人敢發出聲響。心中忐忑,都想:難道剛打退二虎,又來三狼不成?


    禪師指著這六人道:“這六人惡貫滿盈,死不足惜。大家已經深受惡魔荼毒七年,撒氣也是應該的。不過,若是隻圖一時痛快,合夥毆殺他們,這種行為又與魔鬼有何區別?魔鬼可以殘害大家的身體,但是,決不能讓魔鬼殘害大家的心靈。放下心中的宿孽,寬恕他們,也是寬恕自己。別讓自己活在魔鬼的陰影下。當然,這六人也要接受相應的懲罰。”


    禪師說話的時候,他身上散發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質,仿佛他的話就像聖旨一般。以至,居民們都沒有發出一絲質疑與聲響。


    緊接著,禪師的目光掃過居民,厲聲喝道:“法官何在?”


    禪師是行伍出身,曾經叱吒天下無人能敵,他臉色一整,眾人便感到一種君臨天下的氣質。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他們的目光都是飄忽的,似是因為剛才的暴行,沒有人敢與禪師對視。


    一名老者清清嗓子走出人群,躬身道:“在二虎沒來之前,我擔任火府法官一職。”


    禪師指著天說:“今日正義為法,天地為廳,當街審判這六人所犯下的罪過。按照大列法典,逐條落實,重整火府的秩序。誰若敢胡亂施暴,便以暴亂之罪論處。”


    那人躬身答應。


    禪師一句話,這位法官忙活了半個月。他四處取證,將這六人的惡行條條落到實處。並沒有敷衍了事。


    那六個最終以暴亂罪、殺人罪、搶劫罪、強奸罪、綁架罪、虐待罪、尋釁滋事罪、教唆罪、放火罪、決水罪、投毒罪,等等等等,一共定了三十多條罪狀,條條落實。按照大列國法,將這六人處以絞刑。


    “警備司何在?”禪師又叫道。


    一個中年人擠出人群,躬身道:“在二虎沒來之前,我擔任警衛司小隊長之職。司長和眾位大隊長已經被二虎殺死。”


    禪師道:“你可挑選一些精壯的年輕人,組成一支執法隊,協助法官取證。如有阻撓,可以雷霆行事。另外,除此六人之外,其餘從犯按時緝拿歸案。”


    那人躬身答應。


    “城防軍何在?”禪師又叫道。


    一位壯碩的中年人踏前一步,躬身道:“在二虎沒來之前,我擔任北麵城防的任務。城防軍其餘的人,已被二虎殺死。”


    禪師道:“你可整理城防,挑選民兵,協助維持城中治安。若有人趁機起事,擾亂治安,可以鐵腕打壓。另備好人員馬匹,擇日前往天都,請求援助,務必調來糧草物資。”現在火府最需要的是穩定和災後重建。


    說完這句話,禪師的目光飄向那個殘疾的前城主。前城主臉色一紅,不敢與禪師的目光相對。心中有愧,低下了頭。他似是猜到了禪師的身份,但是又不敢亂說。


    前城主躬身微微行禮。


    “糧官何在?”禪師又叫道。


    一人上前道:“在二虎沒來之前,我擔任運糧官的職位。其他糧部官員,已被二虎殺死了。”


    禪師道:“你帶幾人去清點城中糧食,開倉放糧,周濟百姓。每日卯時早飯,酉時晚飯,一日兩餐,務必使百姓吃飽。挑選個大渾圓的糧食,做來年春耕之用。若有耕牛,好生飼養。”


    那人躬身行禮答應。


    “布政司何在?”禪師又叫道。


    一人踏上前來道:“二虎沒來之前,我在布政司任庫大使,其餘人等已被二虎虐殺。”


    禪師道:“你統籌物資,重啟市場,挑選人才,盡快重整政府,使諸事步入正軌。”


    那人躬身領命退下。


    “工部何在?”禪師又叫道。


    一人踏步上前躬身道:“二虎沒來之前,我曾任工部主事之職。”


    禪師道:“命你挑選能工巧匠,修繕房屋,開鑿水利,加固城防。務必使百姓居有定所。”


    那人領命退下。


    ……


    禪師共下達了十幾條命令,有的有人應,有的沒人應。沒人應的,他便隨手點幾個看上去精幹的人,讓這些人去做。而且,他將前城主帶來的那些人打散,分別編製到警衛司、城防軍之中。這樣也算是卸了城主的權利。


    火府遭逢大難,城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禪師隻是卸了他的權,沒斬了他已是格外開恩了。


    這個城主沒安好心,二虎剛剛被擊敗,他便出來煽動人心。想必是想趁機獨攬城中大權,到時候向天都邀功,他也能受賞離開這個鬼地方。不過他的做法確實令人不齒,因此,禪師站出來,輕輕點了點他。他也是聰明人,禪師的話沒有明說,但他也能體會其中深意。想必以後也不會再幹這種事,他也沒權力再幹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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