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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他一籌莫展大哭之際,一個軟軟的肉掌搭上了他的肩膀,一股純粹的妖力注入他的體內,令他如觸電一般。瞬間,熊黃驚喜的感到力量恢複了,雙手無比穩重,而且他身上也不那麽疼了。他感激的向赤納點點頭,見它的精神萎靡下去,似是耗盡了妖力。熊黃“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眼中散發出堅毅的光芒。猛吸一口氣,嗤的一聲拔出了那把劍。


    孫誌寬慘哼一聲,鮮血飆射而出,不過他緊皺的眉頭卻緩和下來了。


    血堵是堵不住的,熊黃翻出個小藥瓶,藥瓶裏裝著黃色的粉末,在他前胸後背撒了點。藥末很是靈驗,剛撒上,孫誌寬便不再流血。熊黃將孫誌寬的傷做了一些處理,雖然暫時止住血,可這樣並不能長久。


    條件簡陋,但患者拖不得,熊黃隻好在原地治療。


    他取出各種裝備,如剪刀、針線、鑷子之類……用藥水泡著消毒。趁著這個空檔,熊黃灑了些粉末在空氣中,這些粉末懸浮在空氣中,既不被風吹走,也不落下地來。點燃一把火,這些粉末唿的一聲燃燒了一下,散發出濃濃的草藥味,空氣仿佛清爽了一般。


    他翻過孫誌寬,在他身上紮了幾針,封住周身穴道。又給他灌下一口藥,這種藥可以使血液暫停流動,這樣熊黃才可以放手施為。


    他用一把斧子劈開了孫誌寬的胸,掀開胸腔,露出裏麵的腑髒來,見肺部有一個貫穿傷,一條大動脈也被切開一個口子。


    找出那條被刺破的大動脈,熊黃撿了一根最短最細的針,便聚精會神的一針一針,小心翼翼的縫合起來。這個時候,他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沒有了傻乎乎的樣子,滿臉的認真與精明。


    巨槌蒼穹炮的反噬之力不弱,赤納隻有耗盡妖力才能讓熊黃恢複力量,這也是因為它信任熊黃,才會一絲不保留的將妖力給他。


    在這個世界裏,妖力是可以與一切能量兼容的一種能量,它像是能量中間體,可以轉化成不同形式的能量。


    熊黃的那雙大手能做出如此精細的操作,看得赤納也精神一些,心生敬佩。好奇的往前蹭了蹭,低下頭聚精會神的看著熊黃做手術。見熊黃額角、鼻尖、下巴都在滴汗,赤納哈出一口寒氣,寒氣將它們包圍起來。熊黃抬起頭來,朝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便又自顧自的手術去了。


    將動脈縫合好之後,熊黃又在他的肺上縫了幾針,然後閉合胸骨,縫合前胸。


    最後,熊黃又檢查一遍孫誌寬的身體,熊黃備了很多靈藥,也有生肌長肉的。便在孫誌寬肩膀上灑了一些,他的藥往往會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剛撒上,孫誌寬的肩膀上便長出肉芽,肉芽像小肉蟲子一樣上下蠕動,緩緩長成新肉。不過,這個過程怎麽也得需要十天半月的。


    即便如此,也比他去尋找法師,施展治療法術強得多。等找到法師,不知孫誌寬還有沒有命在。


    將孫誌寬處理好,熊黃又為赤納縫合。它的傷更好處理,隻要縫合外傷好就成,雖然傷口多些,但絕無孫誌寬的複雜。更不會比赤納上次受傷難以處理。不消片刻,赤納身上的幾道傷口就縫合好了。至於內傷,便需要慢慢調養。


    赤納眯著眼睛享受著熊黃為它縫合傷口,這一次隻是縫針,沒有割肉重新排列的過程,更沒有拚接骨頭的疼痛,所以赤納依舊沒有吃麻藥。針紮肉的痛苦,比傷口的疼痛要小得多,這一針針的紮上去,赤納倒覺得蠻舒服的。


    熊黃處理好他們的傷口,又往赤納嘴裏塞了幾顆恢複元氣的藥丸。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點了點頭,然後精神一鬆,骨碌一聲坐倒在地,長歎口氣問道:“赤納你去哪兒了?”


    赤納又不會說話,他隻好自言自語說:“今天我們打了一架,兩個惡魔一個死了,喏就是那個。”熊黃對著墨鬼嬰的屍體努了努嘴,繼續道:“這個你見過,就是他把我打傷的。還有一個不知跑去了哪裏,以後再慢慢找。”熊黃興奮道:“我的拳法又精進了,是天之力呢!嘿嘿,師父要是知道,肯定樂壞了。禪師也不知去了哪裏,也不來幫忙。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自顧自說個沒完,赤納眯著眼睛恢複妖力,也不知它有沒有聽……


    這一夜,一匹雪狼,一個熊貓人,還有一個人,便在這樹林裏過夜。映著篝火,赤納趴在地上,熊黃靠在它身上,孫誌寬在一旁平躺著。赤納和熊黃都累壞了,它們眼睛酸澀,精神萎靡,很快便睡熟了。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當鳥們嘰嘰喳喳鬧個不停的時候,赤納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醒來。見陽光正好,飛鳥成群,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不由得心底升起一陣寒意,激靈靈打個冷戰,站起身來。熊黃是靠在赤納身邊的,赤納一起身,熊黃腦袋一歪,倒在地上,也醒了過來。他揉揉腦袋,抹了一把嘴角上的口水,翻個身接著睡。


    赤納心中懊悔:可是睡死過去了,都忘記了守夜,若是遇到敵襲還有命在?


    它多年以來養成的機警的性子,讓它連睡覺都睡不安穩,但是這兩日它實在是太累了,神不知鬼不覺的睡過了頭,因此懊悔。


    這一夜,赤納睡得香甜,一掃這兩日的疲憊。它是個待不住的,醒了就要去四處走走,狠狠地伸了個懶腰,便起身去找些食物。不過這個樹林裏除了鳥和兔子,也沒別的。鬱悶的赤納,掀了一窩兔子,打了十幾隻鳥吃。赤納心道:讓你們吵我睡覺。它廢了好半天功夫連牙縫也沒塞滿,隻好怏怏的找到熊黃,早些迴城與禪師匯合。最主要的是,城裏還有豬可以吃,雖然赤納不愛吃豬肉,但是總比餓肚子強。


    待它迴來,熊黃已醒,隻見他頭上多出了幾個大包,紅撲撲的,看上去很疼的樣子。不過熊黃心裏很美,喜滋滋的咧嘴笑著。不知他從何處掏來一隻蜂窩,抱在懷裏正啃著,蜂窩裏滴出蜜來。蜂窩蜂卵和蜂蜜混在一起不知是個什麽滋味,不過熊黃卻吃得津津有味。他一滴蜜也不浪費,還把自己手掌上沾著的蜜舔得幹幹淨淨,就像剛洗了手似的。


    三兩口他把蜂窩塞進嘴裏,鼓著嘴說道:“赤納,我們迴去找禪師吧。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這正合赤納的意,它點了點頭,當先走去。熊黃將孫誌寬背在背上,探探他的鼻息,見他唿吸均勻,不禁暗自得意,甚是滿意的跟在赤納身後。


    剛進城門,隻見幾個探頭探腦的人在牆角處露出半張臉來,見赤納和熊黃走進城門,趕緊縮迴了頭。也難怪他們會如此戰戰兢兢,畢竟這幾年他們吃足了苦頭。


    從那些被震暈的人口中得知,熊貓、孫誌寬和火府二虎相鬥,之後下落不明。


    聽到這個消息,城中居民便緊張起來,家家戶戶的氣氛不一樣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息,人們互相對望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焦慮。人們悄悄相告,互相議論,心都提到嗓子眼。所有人都希望二虎戰敗,還他們家園。這一夜,火府注定不平靜,城中無人入睡,人人望眼欲穿的等待著結果。


    終於,他們等到熊貓背著孫誌寬迴來,那幾個打前哨的趕緊迴去通傳。很快,城中的所有居民都出了家門,站在街道邊上。從熊黃那裏望過去,密密麻麻都是人頭,城中所有的居民竟然都擠在這條主幹道上了。


    有的人互相拉著手,有的人依靠在牆角,有大人抱著孩子,有丈夫攬著妻子。他們唯一相同的是——目光都注視著熊黃和孫誌寬,沒有一個人發出一絲聲響。他們咬著下唇,眼睛之中充滿了期待……


    熊黃前進兩步,眾人的目光依然沒有從他身上挪開。他又橫跨兩步,眾人目光也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始終落在他身上。熊黃感覺渾身不自在,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赤納心道:傻熊黃,這時候應該登高一唿,把你的戰績講給大家聽,你在他們心中便會成為救世主一般的人物……


    熊黃單純的緊,自然想不到這些。他心想:這些人是怎麽了?火府裏的人還真是奇怪,難道因為我是獸人,他們沒見過,才出來圍觀嗎?熊黃覺得臉上火辣,羞羞的低下了頭。那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差點讓一旁的赤納噴出口水來。


    這時,熊黃背上的煮豆安輕輕動了動。看了看城中的百姓,見他們個個雙目赤紅,麵容憔悴,有的枯瘦不堪,有的用手捂著嘴,眼淚流淌過手背,但依舊是一聲不吭。沉默,詭異的沉默,或許需要一點火藥才能將沉默點燃。這些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孫誌寬很虛弱的說了一句話。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在這座城裏,落入城中百姓的耳中,卻如同炸雷。簡簡單單的,隻有四個字:“二虎敗了!”說完這句話,他又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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