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不著急。”


    嗚嗚嗚嗚……宿主好好啊。


    從沒有被溫柔對待過的2526立馬怒而奮起,它現在就去研究該怎麽使用,一定要給宿主留下一個最好的體驗感受!


    徐科意迴到櫃台沒多久,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下麵響起。


    “老板,買醋。”


    他低下頭,豆芽踮著腳,用那雙大眼睛看著他。


    隨即視線悄悄後移,似乎是想看徐幣商在不在。


    他將醋拿出來,收錢結賬,豆芽卻沒走。


    “老板,老徐呢。”


    徐科意記賬的動作一停,輕聲道:“他走了。”


    豆芽不太理解這個走了的含義,他繼續扒拉著櫃台問:“他走去哪兒了,什麽時候迴來。”


    徐科意放下手上的筆,目光看著前麵那棵大樹。


    “他迴家了。”


    至於什麽時候迴來,那是他也不能確定的事情。


    豆芽歪著小腦袋問:“可是這裏不是他的家嗎。”


    徐科意心口一動,低下頭看他,突然笑了。


    “是,這裏是他的家。”


    這棟房子姓徐,後院那顆柿子樹也姓徐。


    豆芽不以為意地說:“那他很快就會迴來吧。”


    “為什麽。”


    “因為這裏是他的家啊。”


    他拿好醋,離開的時候又補了一句,“等老徐迴來的時候讓他去我家找我,我帶他去小溪裏釣螃蟹。”


    徐科意目送著豆芽跑遠的背影,心裏因為他那一句話泛起了絲絲縷縷的漣漪。


    是的,這裏是徐幣商的家,他總會迴來的。


    他搖搖頭,暗罵自己因為徐幣商剛走就升起這些雜亂的思緒。


    開著店鋪的門,他走上閣樓,趁現在天氣好,他將薄被和毯子都拆下來洗了,卻在收起徐幣商那張床的時候,從裏麵的縫隙裏掉出一張折疊好的紙。


    他迴身坐在床沿,將紙打開,卻是一副用蠟筆畫出的畫。


    看到的第一秒他就笑了。


    原來出身貴族的人也並非人人都是天才,至少對方在這方麵實在沒有什麽藝術天賦。


    瘦瘦小小的火柴人隻能從動作分出誰是誰,頭頂是明媚的藍天白雲,地麵是綠草鮮花,還有一株株茁壯的向日葵。


    在形似他站立的地方,有一顆茂密的柿子樹,像小燈籠似得柿子結滿了整顆大樹。


    冒似徐幣商的小人坐在樹下正在哭,地上滾落幾個隻剩下一半的柿子,原來是他過敏了,難受的哭了,而他正彎下腰幫他擦眼淚。


    粗糙的蠟燭畫出了五彩斑斕的顏色,他記得這盒蠟筆是他小學的時候留下來的,對於他過往的那些東西,他自己都好好的收了起來。


    之前有一段時間,徐幣商很喜歡坐在這個書桌前看他以前學生時代留下來的東西。


    他記得,這盒蠟筆應該是放在這個抽屜裏……


    又一副畫掉了下來。


    藍色的月亮帶著童趣浪漫的色彩,天空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一張床卻躺著兩個人,小小的火柴人被毯子包裹著,綠豆大小的眼睛正眼巴巴的看著麵前的人。


    嗯,看的正是他。


    接下來,他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那樣,從閣樓上找到了許多副畫。


    有放在吊蘭上麵的,小冰箱裏麵的,還有衣櫃裏,洗漱間的置物架上,甚至他還在他的枕頭下麵找到了一副畫。


    在大片金黃色的落日餘暉中,兩道影子在小路上被拉的親密綿長,好像永遠也走不到頭那樣。


    從這些畫裏,他看到了孤單與圓滿。


    看著看著他就笑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想念的滋味啊。


    2


    高聳入雲的大樓是市中心上層人士的象征,這是徐氏大樓,是眾人削尖了腦袋也想進去的地方。


    能夠進入這裏工作,以後無論你去往哪裏,身價都會上升一個台階。


    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一大群西裝革履的人,撲麵而來的壓迫感讓人垂下頭不敢發出聲音。


    為首的就是徐氏唯一的太子爺——徐幣商。


    身份尊貴,仿佛直視都是一種冒犯。


    一行人走向直屬電梯,等人影都消失之後,眾人才鬆下一口氣,紛紛迴頭看向電梯的方向。


    聽說今天要開股東大會啊……


    穿著職業裝,精致幹練的小林秘書大步走在前麵,打開會議室的門,躬身等著人進入。


    當徐幣商的身影出現的時候,裏麵瞬間噤聲,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對準了他。


    他冷淡的雙眼一掠而過,站在那裏就天生的帶有高高在上的矜貴。


    這些都是他叫叔叔輩的長輩,各自代表著不同的勢力,現在是等著人一死就來瓜分遺產。


    他徑直走向上位,長腿一翹,姿態高貴的俯瞰著眾人。


    “各位聯名開這個股東會是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他的身後站著餘先生和體魄健壯的司機先生,看起來像兩座沉甸甸的大山。


    “小徐,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請叫我徐總。”


    徐幣商那雙冷冽的眸子掃過去,立馬將氣氛降至冰點,所有見不得光的念頭都被迫擺在明麵上。


    果然有幾個老人的臉上掛不住了。


    他們都是在徐幣商的父親還沒有長成的時候就一直堅守在徐氏,什麽時候輪得到他一個毛頭小子來說話!


    其中一個冷下臉,直接不客氣地說:“徐董的時間不多了,大家心裏都清楚,他一倒,外麵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徐氏,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家都是跟著徐氏一起同甘共苦的老人……”


    徐幣商神情冰冷地看向他,“所以你想先下手從徐氏撈點好處,還是你認為,我無法代表徐氏,無法穩住徐氏!”


    擲地有聲的聲音帶著不怒自威的威懾力,他甚至沒有站起來,仍舊是兩腿交疊,背靠椅背的姿勢。


    但事實卻是場麵一片寂靜,盡是四麵八方湧過來的寒意。


    餘先生嘴角微勾,輕抬起下巴,上挑的眼尾帶著沒有言明的不屑。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對方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已經是兩鬢斑白的人,卻被壓製的連眼睛都不敢抬。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因為你還不夠格。”


    麵對徐幣商冰冷的譏諷,對方的臉色紅白交替,久久說不出一句話,半晌憋屈的扭過了頭,留下一串狼狽的寂靜。


    徐幣商銳利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還有你們,各自代表的又是誰,堂伯,堂叔,還是那個遠方連姓都湊不上來的表哥?”


    他站起來,冷漠的留下一句話。


    “讓他們親自來跟我談。”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的離開,從始至終沒有給他們一絲掌握主動權的機會。


    而在他走後,裏麵的人是如何臉色蒼白或憤憤不平的聯係自己背靠的勢力,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了。


    徐幣商頭也不迴地走出徐氏大樓,抬腳上了車,閉上雙眼道:“去醫院。”


    餘先生在一旁冷靜的給他分析目前的形式。


    “醫院現在是徐二爺在守著,之前徐老先生的病危通知書就是他簽的,徐老先生的遺囑已經立好了,隻是還沒有簽字,老先生有時清醒有時不清醒,他沒有簽遺囑的事被有心人知道了,以為這裏麵有可趁之機。”


    徐幣商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徐爺爺也是個心思深沉的人,他故意沒簽遺囑,為的又是什麽呢。


    為的就是讓那些人產生一些不該有的聯想,從而給他製造一點麻煩。


    路不順,得到的東西才足夠珍貴。


    徐幣商睜開眼睛,眸中冷冷淡淡毫無波瀾。


    “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


    2526興奮的打圈圈,不停的給徐科意播報在股東大會上的徐幣商有多帥,眼神有多冷,一個目光掃過去,對方連話都不敢說。


    徐科意守著自己的小賣部,他將徐幣商那些堪稱小學三年級的蠟筆畫做成了一本畫冊,聽到2526的話,他隻是抬了下眼皮,又說:“有那麽厲害?”


    【非常厲害!他現在要去醫院跟人吵架了!】


    吵架?


    徐科意可想象不出來徐幣商和人吵架的樣子。


    “他不會吵架。”


    他隻是生氣,然後委屈的自己抹眼淚。


    【徐幣商一開口對方就不敢說話啦!徐幣商真帥啊!】


    聽著2526興奮地喊叫,徐科意停下動作,不禁開始想象2526嘴裏的徐幣商是什麽模樣。


    想著想著,他就想起了那天穿著深藍色西裝的徐幣商,看起來整潔又體麵,高貴又冷冽,唇卻那麽的軟,唿吸也那麽的火熱。


    他眼眸微深,無聲地低頭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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