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棒棒糖的甜味不一樣。他低下頭湊過去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什麽,連忙正襟危坐,手指一收, 將煙放進了口袋。“我看到了……”“看到了+1……”“看到了+2……”“看到了+圓周率……”“嘿嘿,耳朵紅了!”他垂下眼, 麵色不改, 冷冽的臉上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縮在一旁的夫妻兩偷偷摸摸的看向他。剛剛密謀怎麽幹掉他的時候又被他聽見了,所以現在正縮在牆角動也不敢動,他們的麵前是一張四條腿都被卸了的八仙桌。殷與揚眼神一, 剛站起來, 夫妻兩又齊刷刷的給他跪下了。他連個眼神都沒給,轉頭迴了他自己的房間。哦, 其實他第一天的時候走錯了,夫妻兩在背後陰測測的問他是不是找不到自己的房間了。他光明正大的踹開房門,冷淡的吐出一句, “錢在哪。”即可就要化為原型的兩隻鬼立馬驚慌失措的擺手, 生怕他找不到路, 還幫他打開了他那間房的房門,親眼目送著他進去, 再幫他把門關好。全套服務, 生怕有哪一點做的不周到。於是, 他就這麽“勉為其難”的放過了他們。殷與揚坐在裏麵唯一一張堪稱幹淨的椅子上麵, 沒多久,就聽到了外麵悉悉索索的密謀聲。大概又是在討論是該砍死他還是該悶死他,死了後該怎麽給他分屍,是衝進下水道,還是丟出去喂給流浪狗。他垂下眼瞼,手指摸著口袋裏的煙,閉上了眼睛。……李是又在椅子上看到了那件黑色西裝外套,女人挽著耳邊的頭發一副春意未散的模樣。浴室裏響著嘩嘩的水聲,在暈黃的光下看不清裏麵的景象。女人穿著圍裙,站在廚房裏,手上拿著一把菜刀,在昏暗的光下笑臉盈盈的看向他。“是是,今天晚上吃雜醬麵,好嗎。”砧板上一灘已經切碎的肉泥流開了猩紅的血跡。“不好。”他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煙和糖,成年人當然是兩個都要。他輕輕的笑了一下。女人的臉在陰影裏垂下了晦澀冰冷的顏色。“為什麽不要,是是不是最喜歡吃媽媽做的雜醬麵了嗎,是是變了嗎,是是不是我的是是了嗎。”陰冷的語氣隨著菜刀上墜落的血跡帶著陰森可怖的氣場,那雙眼睛死氣沉沉地盯著他,仿佛下一刻,那把刀就要砍上他的頭。直播間裏日常啊啊啊啊啊啊!2526也在捂著臉尖叫。要死要死要死!“他也總是這樣說我。”李是了她一眼,側頭看著窗外烏漆麻黑什麽也看不到的月亮,低沉的煙嗓帶著一絲滄桑,“可惜,自從他走了之後,我就再也不喜歡吃雜醬麵了。”“咯嘣”一聲,他咬碎了嘴裏的糖。不知道為什麽,眾人想到了他的那句“心裏苦”。女人臉色一變,立馬哀傷又自責的看向他。“是是,媽媽都是為了你好。”“不。”李是搖搖頭,流光溢彩的雙眸深情的看向她,“你隻是為了你自己。”女人心裏一痛,差點要落下淚來。“不,是是,媽媽是愛你的。”“不虧是你jpg”“我服了jpg”“大佬jpg”“斯哈jpg”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抽過煙的緣故,這個橙子味的棒棒糖吃起來不如之前那個水蜜桃味的甜。他舔了舔牙根,了眼砧板上在血水中流淌的肉泥,十分不走心的說:“雜醬麵已經成為我的過去了。”說完他起身離開,不經意間帶倒了椅背上的那件西裝外套。他彎下腰將外套撿起來,手指趁機伸進了外套裏的口袋,忽然他動作一頓,手指緩慢的摩挲,隨後若無其事的將外套搭在了椅背上。“我累了,我要休息了。”目光過女人的手,他心下一陣了然。西裝外套裏有個婚戒,卻和女人手指上那個素白的婚戒不一樣,外套裏的那個婚戒鑲嵌了一個鑽石。所以,究竟是他的便宜父親出軌了,還是出軌的對象就是他的便宜母親。“是是,喝杯水再睡吧。”女人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李是迴過頭,女人站在昏暗的光下,臉上帶著溫柔卻怪異的笑容,而她的手裏拿著一個玻璃杯,杯底有個顯眼的白色藥丸。“……”“噗哈哈哈哈……不是……都不裝一下的嗎。”“哈哈哈哈,笑死了。”“李是:究竟要不要裝作不知道呢。”“李是:喝還是不喝,這是一個問題。”“喝了會嘎,不喝也會嘎,嗯……”“我這幾天不舒服,要喝熱水。”女人臉上詭異的表情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竟然還有幾分嚴肅。“是啊,是是要喝熱水,喝冷水對身體不好,喝熱水,是是要喝熱水……”女人開始喃喃自語的準備燒熱水,頭頂的吊燈開始滋滋滋的閃爍起來。李是已經伸手摸到了放在料理台上的杯子。忽然聽到女人低低的說了一聲,“可是熱水,藥效就沒那麽好了啊。”燈“滋”的亮了又滅。2526一顆心緊張的揪緊,控製不住的想要尖叫。卻見李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將杯子裏的藥倒了出來,伸手藏在了口袋裏。“水我已經喝了,你繼續剁你的醬吧。”說完,他頭也不迴的走出了廚房,徑直迴了臥室。但誰也不知道,在感覺到那雙眼睛盯著他後背的時候,他一直提著一顆心髒。等門關上之後,李是緊繃的後背才逐漸放鬆。直播間的觀眾也跟著鬆了口氣。“嚇死我了,那個女人的眼神好可怕啊。”“差點我就以為對方要把是是幹掉了。”“我也……連唿吸都不敢用力。”“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舉著一把帶血的菜刀然後直勾勾地盯著你的背影,這個畫麵是能讓人做噩夢的程度好嗎!”李是還以為是什麽帶毒性的藥,卻發現是普通的安眠藥。但這麽大一顆,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也足夠是陷入深度睡眠的量了。她想要她女兒在晚上昏睡,是想做什麽呢。而那天,她到底有沒有成功。外麵響起了剁剁剁菜刀劈砍在砧板上的聲音。李是閉了閉眼睛,又忽的睜開。已經過了很久,浴室裏的水聲依舊在響。……花花焦急的捂著草草的傷口,之前沒覺得,現在才發現這個傷口比想象中要深,正不停的往外滲血。進來之後,臉色消瘦蠟黃的母親就把視線看了過來,輕聲說:“有血的味道。”花花後背一寒,尤其是看著母親那雙陰鬱的眼睛,更覺心髒狂跳。為了祭拜,家裏準備了很多牲畜的頭顱,血淋淋的放在托盤上,和點燃的香氣混在一起。但人的血和牲畜的血是不一樣的。花花不敢說話,隻好擋在草草的麵前,小聲說:“草草受傷了。”“是嗎,怎麽這麽不小心。”隨著對方的走近,一股危險到指尖發麻的感覺在向他們靠近。花花心髒一縮,在母親的背後,她看到了父親那雙壓抑陰冷的眼睛。“真……真的,他隻是受了點小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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