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那天趙宿的行為讓她感覺到了害怕,同時還有好不容易鼓起來的一點勇氣。畢竟她忍黃大狗已經很久了。但小紅的麵色還是有些怪異,頻頻看向正在臥室裏看童話故事的趙宿。據她觀察,兩人分開不會超過半小時,所以她現在隻有十分鍾的時間了。是的,同在一個屋簷下但沒有肢體接觸對他們來說也算分開。咬了咬牙根,她一邊瞄著趙宿,一邊往鄭願的方向湊了湊。“最近西區出了不少事。”見趙宿沒有注意到這裏,她湊到鄭願的耳邊,像倒豆子一樣飛快地把最近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他。“你出來的那天晚上,人間天堂死了個人,聽說是中心城的,屍體被抬了出去,而那天找你麻煩的那個胖男人聽說也死了,發現的時候,人被丟在了郊外。”說起這一連串的消息,小紅的牙齒還有些打顫。她好像下定什麽決心一樣,咬著牙根繼續說:“最近西區可能會戒嚴,他們……他們好像是想找什麽人。”說完,一股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滑落,她渾身僵硬的轉過頭,發現趙宿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出了門,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種仿佛被刀尖抵著心髒的感覺幾乎讓她反射性的跳了起來,她立馬就想要離開,可看著鄭願,她還是低聲提醒了一句。“你最近小心一點。”她再也不敢待下去,頭也不迴的匆匆出了門。其實,從婚檢所出來的那一天,她就後悔讓鄭願去結婚了。鄭願專心的擺弄著手上的東西,好像沒有感覺到身後緩緩靠近的人,也沒有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氣息。在那雙手伸向他的時候,他轉過身,笑容滿麵的說:“老婆,你看!”一捧用舊衣服裁剪的五顏六色的花被他拿在手心裏。那全是他的舊衣服,上麵留有他的氣息。趙宿抬手接過,他眼裏的陰鷙褪去,又變成波瀾不驚的黑色。鄭願嘿嘿笑著,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老婆,你喜不喜歡?”趙宿沒有迴答他,而是問:“你最近很閑?”他在陳述一個問題,因為自從那天從人間天堂迴來後,鄭願再也沒有出過門,也沒有離開他的身邊。如果不是生活和往常沒有什麽變化,他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要囚.禁他了。囚.禁。這個詞讓他詭異的浮動了一下。愚曦……“不想離開老婆。”鄭願轉過身,又繼續擺弄手裏的東西。而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條淺白色的內.褲,在某一天早上被趙宿藏起來的那條。他正思考著該怎麽把這塊布料解決,想了想,還是選擇留下。因為他最近的內.褲好像丟的越來越頻繁了。他略有些糾結的皺起了眉。“鄭願。”“老婆,我們就在家待著好不好?”鄭願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伸手摟上他的腰。趙宿幾乎是瞬間就給出了反應,他雙眸微眯,身體放軟,蒼白的皮膚上也升起了薄紅。他很確認那些藥的效果減弱了,遠不如鄭願的一個擁抱。這個變化不知是好是壞,但難免讓他感到焦躁,一度升起想要將鄭願解決的念頭。可一旦對方用那雙水亮的眼睛看著他,張開手臂擁抱他,那種冰冷的殺意立馬潰不成軍。就如現在。“鄭願,我想要……”他喉結滾動,好像變成了一頭隻有本能的野獸,而鄭願是獨屬於他的藥。鄭願抬起頭看他,眼眸幽深。這幾天沒有出門,未嚐不是因為在床上浪費的時間過多。“可是老婆,你忘了嗎,最近你在受罰啊。”趙宿迷迷糊糊的想,受罰,哦,好像是那天他被搜刮出了煙,可是,他不是已經被罰過了嗎。那天在浴室裏,他一直沒翻過身。想到這裏,他有些煩躁。都怪趙決。……他被鄭願環著腰,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他無比難受。有些東西真的不能碰,一旦碰了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控製不住,如第一次他被鄭願擁抱,第一次被鄭願*入……鄭願的手指搭在他的後腰,輕輕地摩挲,感覺到對方顫栗的身體,他幾乎是沉迷的看著此刻雙頰泛紅的人。“老婆,你好漂亮啊。”他再也控製不住的將人抱進懷裏,兩人四肢交疊,他撫摸著趙宿的眉眼,迷醉的摩挲著他的唇。“老婆,你叫叫我的名字好不好。”“老婆,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好不好。”“老婆,我會保護你的。”“老婆……”“老婆……”趙宿被叫的一顆心陣陣發緊,想要又得不到的感覺時刻在折磨著他。鄭願為什麽這麽嗦!他不耐地揪著鄭願的衣領,一個用力將他的衣服撕開,扣子崩壞了幾顆,咕嚕嚕的滾到了桌下。他伸手往下,卻被鄭願攥住了手腕。滾燙的溫度讓他渾身一軟,幾乎是半趴在鄭願的身上。“老婆,你會離開我嗎。”落在耳畔的聲音讓趙宿渾身一凜,幾乎是瞬間睜開泛著暗光的眼睛,但很快隨著鄭願的手指,他又欲罷不能的癱軟下來。鄭願抱著他,享受般的眯起眼睛,將他揉搓在懷裏。因為忍耐,他的鼻尖泌出了細汗,但他更為享受此刻和對方擁抱的感覺。當趙宿在他懷裏輕輕顫抖的時候,他會有一種極大的滿足感。就好像,趙宿離了他就會活不下去。這種世界獨有的感覺讓他無法抗拒。趙宿跪坐在他的身上,額頭抵著他的肩,他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叫出了鄭願的名字。“鄭願!”“嗯?老婆,我在。”他懶散的眯起眼睛,並不著急的撫摸著他的背。這樣溫吞的手法讓趙宿像有數萬隻螞蟻在身上爬,他緊咬著牙根,才沒有發出更為失態的聲音。“不可以,老婆不乖。”折磨人的人反而比對方更委屈。他抓著趙宿的手,那雙又水又亮的狗狗眼像一汪清泉,隻不過這是汪燒沸了的清泉。趙宿渾身滾燙,兩頰通紅,眼尾泛起了濕意。他幾乎是有些壓抑的喊出聲:“鄭願!我要……”鄭願瞳孔一縮,接著迅速沉下來,他的唿吸也開始變重,火熱的氣息帶著灼人的溫度。“不行。”嘶啞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在折磨對方還是在折磨自己。趙宿想要靠近鄭願,卻被控製著手腕推開,逐漸脫離的體溫幾乎讓他的四肢變冷。陰暗又暴虐的情緒開始在他的心裏翻湧,鄭願就這樣定定的看著他,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又一把將他拉進懷裏。趙宿的瞳孔瞬間開始渙散,洶湧的情緒退散,他重新乖順的伏在鄭願的胸口。而鄭願又開始固態重施,一直到趙宿一旦和他拉開距離就出現恐慌的情緒。2526沉默的看著此刻的趙宿。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一條真正脫了水的魚,汗水濕透了他的黑發,那雙蒼白的手用力地揪著鄭願的衣服,拚盡全力往他的懷裏擠,幾乎是哆哆嗦嗦著向他靠近。鄭願冷靜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響起。“他有非常嚴重的皮膚饑.渴.症對不對。”“並且在這之前,他一直用別的方式克製自己不和其他人接觸。”“但他現在沒有辦法控製,因為我是第一個和他有肢體接觸的人。”“所以,如果他的病無法從其他渠道緩解,那麽,他將一輩子都無法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