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一打開馬車門,銀石就聞聲跑了過來。

    伸手準備將麵前的小女人抱下馬車,虹卻推著他的手躲開。

    看銀石的臉色一黑,虹就知道他那大男人的自尊心又犯了,無奈隻得笑著拉著他的手搖晃著輕聲道:“等你傷口長實了,以後都讓你抱著上下馬車。”

    聽了女人的軟言細語,銀石的臉色這才多雲轉晴,知道女人擔心他的傷口也是真,心下一軟,看著女人快要落地的腳滿是笑意道:“乖虹兒,別忘了你說的話。”

    虹自然乖乖答應,身負重傷的人惹不起還不行麽?

    兩人走到篝火前,帳篷也已經完全搭建完畢,也幸虧有簡安硬塞了這頂帳篷,不然幾個男人得在這雪地裏露宿一晚。

    虹迴望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們離大河不是太遠,遠處是肉眼看不到邊的叢林,這裏的樹木都大的的出奇,最小的一棵也有兩個男人的腰圍那麽粗。

    看著這黑色的森林,她總覺得怕怕的,覺得有一種黑暗森林的既視感,就像有一張大手扼製了人的咽喉那麽難受。

    篝火上的烤肉傳來陣陣香味,吸引了虹的思緒,那邊的幾個男人聊的熱火朝天,隻有海吉在那認命的烤肉。

    這日的晚餐還是烤狼肉,還好是雪季,大自然就像一個天然的大冰箱,僵硬的狼屍放在馬車頂部也不會有味道。

    要是在炎熱的夏季,估計一天就的放壞,更不用提像現在這樣連吃幾天了。

    吃完了烤肉,狗子端著石鍋舉到虹的麵前,笑嘻嘻的道:“虹姐姐,這是大石哥讓我給你燒的熱水,快喝吧!”

    虹轉身去馬車裏拿出吃飯的石碗,石碗有些笨重,不似現世的瓷碗那麽精致漂亮,可好在耐磨還不容易摔壞。

    剛走到石鍋前麵,手裏的石碗就被男人一手搶過:“燙~”

    銀石將滾燙的開水倒進碗裏,放到了可以進嘴的溫度,才把石碗放在虹的嘴邊。

    虹抬頭瞄了一眼周圍的人,好像都在各忙各的,不過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長這麽大還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就連爺爺也是。

    她既羞怯,也不適應,虹伸手想接過碗來,銀石卻又把碗移開,深邃的黑眸看了她一眼道:“重。”

    虹笑道:“我自己可以的,一個碗能有多重?”

    銀石的手穩穩的握著石碗就是不鬆手,一雙含笑的眼尾往上挑著,帶著些許的浪蕩不羈的風情,在現世,這種痞痞的壞男人味道很得女人們的歡心。

    可男人的黑瞳一眨不眨看著她的時候,裏麵又盛滿了醉人的深情:“以後隻要有我在,你不需要做這些,在我麵前你不是無所不能醫師大人,隻是我的乖乖小女人,我得好好疼著,寵著。”

    聽男人這一番話,虹的嗓子有些發粘,咽下心裏的哽咽答了句“好”後,才算乖乖聽話喝了一碗水。

    其實,她感動的不是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而是男人將她的嘴巴需要多喝熱水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如此便好,願往後天長日久,他們都能這樣陪伴和關心。

    睡覺的時候也很好分配,銀石和虹宿在馬車上,大猛他們睡在帳篷,留守其中一個人來守夜。

    如此安排,可算是正好,行走一整天,晚上吃了熱乎飯,再睡一個好覺,他們都心滿意足。

    馬車縱使密不透風,可因在全是冰原的野外也異常寒冷,白日裏還好些,夜晚的溫度低卻的離譜。

    虹在蜷縮在被子裏,還是覺得身下透著涼氣,原本準備坐著閉目休息的銀石,挪到她身邊,掀開被子就準備解開外袍。

    虹心裏一驚,雖然如今和這男人已經心意相通,可也不願意和他在這荒原上的馬車裏奔赴人生第一次花開。

    不由的拽緊自己的衣服,一臉怕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若是,他今天非要如此,她該用何推脫,又怕一不小心又傷了男人那驕傲的自尊心。

    不是她把銀石看的像不講究場合的人,實在是這個異世給她的印象太深刻,在草原領地常有男人在青天白日把女人擄走的情形……

    銀石向來霸道,就連對她的喜歡也要逼自己先承認,哎……虹的心累……

    銀石怎麽看不出那女人,一會皺眉一會抓衣服的,那樣子就像一個怕被人欺負,卻又不敢吭聲的嬌弱女人。

    先是把外袍疊加在被子上麵,再解開自己的外衣,看向一旁戰戰兢兢的小女人道:“看把你給嚇的,快過來,隻是怕你冷,我抱著你睡。”

    虹的麵色滕的一紅,錘了他一下道:“我什麽都沒說好不好?”

    銀石也沒挑破她的借口,伸出一條胳膊示意女人靠過來。

    覺得自己安全了,虹麻溜的枕上了男人的胳膊,身體慢慢的貼像男人的赤裸皮膚,真好,真溫暖。

    銀石讓小女人整個身體挨著自己火熱的胸膛,外麵又讓被子把她裹緊,最後又用外袍給她蓋一層,才算放心。

    虹是第一次這樣和男人親密接觸,即使她的衣衫還穿的嚴嚴實實,她還是禁不住臉紅心跳。。。

    她的臉蛋有些涼,貼上銀石熱的發燙的胸口,就像被蜜蜂蟄了一樣又離開,男人的大手按著她的小臉又迴去。

    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摟緊懷裏的人道:“睡吧!明日早些趕路。”

    半夜,狗子昨晚上吃的太飽,這會兒肚子被憋的難受,起床看見守夜的帕裏正在帳篷裏坐著打盹,也沒理他,想悄悄的跑到叢林裏方便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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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日的夜裏安靜,也讓他的膽子變大了,要擱平時他可不敢一個人在野外瞎晃蕩。

    狗子迷迷糊糊方便完,睜開眼睛往迴走,忽然間耳骨一動,聽見細細索索的聲音,他閃身往樹後麵一躲,伸出腦袋一看。

    前方兩三個個黑影,正彎著腰躡手躡腳的往馬車哪裏爬去。狗子一驚,身邊也沒帶武器,隻能悄悄觀察著。

    當幾個黑影快要靠近馬車的時候,狗子拔腿跑迴帳篷的方向大喊道:“帕裏快醒醒,有敵人。”

    帕裏聽到狗子的唿喊,睡意朦朧的腦袋突然一個激靈,立刻從帳篷跑出來,大猛緊追其後提著自己的片刀,往馬車旁跑去。

    原來三個黑影,是三個衣衫襤褸的瘦弱男人,之前兩個人不顧喊叫,已經從車廂頂部拉下一頭僵硬的狼屍,就想迴頭跑掉。

    帕裏和大猛到馬車前,趁著白雪映照出三個人的苦難相,手裏的武器也隻是木矛而已,兩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二人擒住。

    這時,塞炎幾個人都被驚動的從帳篷裏走出來,薑力舉著火把,把地上的篝火重新點燃。

    火光下,幾個人的模樣實在是萬分可憐,三個人之中隻有一個是成年男人,另外兩個估計都是剛成年。

    三個人的頭發都是亂糟糟的,渾身的獸皮破爛不堪,小腿部甚至都沒有遮蔽物,踩著雪地的腳也是凍的青紫,三個人也沒一個穿鞋的。

    帕裏拿出動物的筋做成的繩子將三人捆了個結實,扔到了篝火旁,免的過一夜他們就成了死屍。

    大猛走到馬車前低頭道:“隊長。”

    馬車裏男人壓抑音量,隻怕吵醒了懷裏的小女人:“天亮後再說。”

    睡在馬車裏的銀石在那三人一靠近的時候,就被他發現了。隻是他看懷裏的小女人睡的正香,沒辦法變動姿勢。

    這會兒他一說話,懷裏的女人就動了動腦袋,隱隱有點快要醒來的趨勢,銀石摸著女人的後腦,輕聲哄道:“乖虹兒,接著睡。”

    女人倒也聽話,仿佛被這一聲軟而耳細語給安撫了,腦袋往男人的頸窩處拱了拱,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又睡了過去。

    朝霞起,天大亮。

    虹伸著懶腰瞪著腿,慢慢的張開眼睛,眼前的男人正坐在那裏係自己的偏襟內衣帶子,男人看她的眼神帶著笑意。

    虹迷瞪過來,男人為什麽穿衣服?

    這一想,昨天晚上的事又重迴了腦海,男人好像是怕她冷,解開了上衣露出胸膛給她取暖了,虹的耳朵尖立刻紅了起來。

    不過她也強壓著羞澀,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我看看傷口怎麽樣了?”

    聞言, 身邊的銀石掀開自己的上衣,果然昨日結痂處,今日已經完全脫落,傷口的位置也變成了新長成的粉色皮膚。

    老天~這是什麽樣逆天的恢複能力,她的草藥也沒那麽神奇呀?

    難道那是神奇的朱果?

    不過這想法也隻停留在她腦海一瞬,就被銀石的一句:“好看嗎?”給炸了迴去!

    虹轉身,假裝梳理自己的頭發,心想這男人……真惡略。

    虹記得曾聽人說無論多成熟,多厲害的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都有幼稚的一麵,這句話今天送給銀石剛好。

    咳咳~收拾好自己之後,虹就那樣幹咳了一聲道:“我好了。”

    銀石也不再逗他,先一步起身站在地上等著抱女人下來,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不動,地上的男人就呈張開懷抱的姿勢站在那裏不動。

    最後隻得在心裏默默腹誹了一句霸道,就朝銀石的身上靠去。

    男人好似不費半點力氣,她就穩穩的落在地上,其實,這馬車的型號有點大,車輪也高些,有男人抱她下來,她也省了不少力氣,就是太害羞了。

    被男人牽著小手,剛抬頭準備往煮飯的地方走,就看見了地上捆在一起三個人。

    這人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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