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山洞外麵還能時不時的聽到唿嘯的風聲,火堆不時的發出一種劈裏啪啦的聲音。

    山洞裏幾個男人睡的死沉,不知道誰還發出陣陣鼾聲,虹瞄了一眼周圍的人,還好都睡著了,不然自己現在的糗樣該都被看了去。

    虹再次掙了掙被銀石緊握的手腕,看實在是掙不開,扭捏的說了聲:“放手,抓的疼死了。”

    銀石的手勁鬆了鬆就是不放開, 虹別扭的想站起身,手便使勁一拽。

    “嘶~”銀石的眉頭緊皺著發出一身痛苦的呻吟。

    “我看看,是不是扯到傷口了?”

    虹聽到他的痛唿,也顧不的別扭和羞澀趕緊扒開他的上衣看這死男人的傷口。

    銀石的傷口剛好就在右下腹處,離恥骨不遠的地方。

    虹隻顧著看銀石的傷口,也忘了剛才的尷尬,這會又使他的任性,瞪著一雙美麗大眼睛,死鼓鼓的訓斥道:“還好,沒事,看你還亂動不亂動了,疼死你活該。”

    銀石聽這女人氣唿唿的聲音,心裏不僅沒生氣,心裏反而覺的很甜絲絲的,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從來沒體會過愛情的男人,真的覺的愛情的滋味妙不可言。

    記得,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隻覺得這個女人讓他心疼,總想多靠近她,讓她生活的好一點。

    再來,知道她的身份是一個醫師,他對她的身份又感覺到好奇。

    醫師不是最受人們尊敬的嗎?她為何還會成為一個奴隸?看她和簡安親密無間,總怕她會把銀煜變成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後來,對她又有很多的不解,為什麽這個女人對每個人都是溫柔愛笑,對他總是冷冰冰的樣子。

    再後來,他在獸潮時,又見女人怕他受傷,給他檢查傷口的樣子,模樣又緊張又羞怯,才知道這女人對自己也有關心。

    特別是人多的時候,總覺得有一個人在觀望著他,每次一有這種感覺時就看見那女人會莫名其妙的轉移視線。

    再之後,她在他心裏變成了一個謎一樣神奇的女子!

    他也漸漸的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思,自己為什麽會給她挖漂亮的山洞,為了她和銀煜學習做她喜歡的家具。

    在她質問他有女人的時候,會想盡辦法給她解釋清楚一切。

    最後,又想用離開領地的事逼她承認對自己的在意。

    這一切,皆是因為自己對她的喜歡。

    他看的出她非常沒有安全感,對自己在意又拚命躲著自己的樣子。

    是,作為一個常年在叢林裏作戰的優秀勇士,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有自己的私心,這女人對他並不是全無感覺。

    他猜測,肯定有人曾經狠狠的背叛過她,而這個人肯定是一個男人。

    在他表白又女人拒絕後,他在簡安那裏得知她的一些情況後,對她又是好多好多的心疼。

    心疼的他想立刻想找到那個背叛過她的男人,親手殺了他,然後再將他碎屍萬段,來泄他的心頭之恨。

    其實,離開領地以後,他一直在想該怎麽扭轉這女人的態度。

    在離開領地裏地第四天,他們遇到了幾十頭的狼群,想到那女人醫師的身份,他才想到這一招。

    其實,以他的能力就算同時對付幾百頭的狼群也不怕,他故意受傷,並且讓傷勢越發嚴重時才讓大猛知道。

    正好大猛並不傻,以他的年齡和心智果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沒想到她真的從領地趕過來了,冒著風雪和寒冬。

    傻女人,真是一個傻女人,哈哈~!可是他心裏為什麽會比兒時得到月阿爸誇讚時還要高興?

    真是高興,打心眼裏高興。

    昏睡時隱隱約約的感覺有人靠近,那柔軟的觸碰讓他感覺到這個熟悉的味道就是這個女人的。

    直到那女人掀開他腹部的衣物,他猛的睜開眼睛,看見這女人小心,羞澀,訝異,傻傻的看著自己時,他終於確定,這不隻是一個美夢,而是真是的存在。

    抬頭,記憶裏那個模糊不清,性格多麵的女人,此刻就在他的眼前,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

    想了這麽多,等了這麽久。

    身上的疲憊和無盡的倦意,讓男人手臂霸道的使勁一拉,女人的脖子就倒在了他的臂彎之中。

    “別動,傷口痛的很。”沙啞的聲音說出兩人相見後的第一句話。

    虹的臉和男人下巴靠的很近,男人的唿吸還不時的打在她的臉上。

    她覺得這熱氣熏的她的臉直發燙,燙的都快要燃燒起來。

    “你還受著傷,我……我不打攪你了,我去馬車裏睡。”虹說著就要掙紮著起身。

    奈何男人的手臂箍著她的腰身死緊,她能活動的大概隻有兩隻腳了。

    看這女人還要掙紮,銀石閉著眼睛虛弱的說道:“就這麽睡,一會兒弄疼了傷口就真的別想睡覺了。”

    虹聽罷,他的傷口還真是需要顧忌的,她便也不在掙紮,隻好僵硬著身子窩在他的臂彎裏。

    不知道什麽時候,女人僵硬的身子逐漸變的柔軟。

    似乎被山洞門口漏進來的風吹的她有些發冷,她又慢慢的尋著熱源往男人的懷裏鑽了鑽。

    聽著山洞裏的唿嚕聲不再有規律的響起,男人的唇角一勾,緊了緊手臂,又將身上的被子完全覆蓋到小女人的身上,他那雙墨幽深邃的眸子才慢慢合上。

    ……

    清晨餓急了的馬兒打著響鼻,也吵醒了睡的正香的虹,水靈靈的大眼一睜開,腦袋還有些發懵,這是在哪裏?

    轉頭一看身邊男人雙眼還是閉著,她趕緊直起身子,退出男人的懷抱。

    轉頭一看,火堆裏被人添過了材夥,山洞裏的她是唯二的人類。

    大猛他們幾個早就不在山洞裏了,虹一想到被他們看光了她和男人纏在一起睡覺的樣子,隻覺得心中一陣懊惱。

    這叫什麽事?

    她這輩子第一次和男人睡覺,竟然被五六個男人圍觀了?

    我的那個天兒呀!這叫她怎麽有臉活下去呀!

    要不,一頭撞死在山洞牆上得了。

    都怪那男人,今天就算疼死他,她也要自己睡一個床鋪。

    哼~今晚上大不了她不睡,反正她不能再這麽丟人了。

    不管了,臉都被丟盡了,便也沒什麽好丟的了。

    洗簌吃飯,正事兒要緊,這男人要多吃飯才能增強營養,傷口才能好的快。

    虹麻利的收拾好自己,往銀石那邊一看,那男人的睫毛像像兩把扇子的似的忽閃著睜開了眼睛。

    那眼睛帶著溫暖的笑意,看的虹一臉發燙,她覺得自己的臉又燒的火辣辣的。

    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兩個大眼睛飄向別處,就是不敢和正在看她的男人對上。

    看著石鍋裏冒著熱氣的肉湯,她更尷尬了,這是睡的有多死,自己連那幾個人煮肉湯都沒醒過來。

    “自己能坐起來吃飯嗎?”

    銀石黑眸裏的溫柔不見,手撐著身下開始起來:“能,吃完飯就讓大猛送你迴去吧!我已經好了。”

    “嘶……”這個受傷時都不曾發出一點聲音的男人,這會兒又發出一聲疼痛的呻吟。

    虹怕他扯到傷口,就立刻掀開被子,準備看他的傷勢?

    銀石適時抓住虹的纖細手腕道:“我沒事,不用看了,你吃了飯就準備迴去。”

    這男人又在逼迫她,剛才還在笑著的虹,這時的眼淚已經蓄滿眼眶 ,自己使勁的往迴憋,就是強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她真想痛痛快快的罵他一頓。

    心裏默念他是病人,他是病人,我不和他一般見識道:“不能等你好了再說這事嗎?”

    昨晚的溫存不見,男人的嗓音又恢複了一貫的冷靜:“我受傷本就耽誤了幾天時間,我打算吃了飯就重新出發,大猛和你迴去,不用再尋來了。”

    看女人發紅的眼眶,最後又補充道:“我以前也受過這樣的傷,已經沒事了。”

    虹狠狠的壓著自己心裏的怒氣,把準備給他擦臉的獸皮往他臉上一扔道:“隨便你。”

    連外袍也沒來得及穿,她就大步跑出了山洞。

    和溫暖的山洞裏相比,外麵的寒風刺骨,險些將臉上的淚水變成冰淩。

    傷心,委屈。

    來時一路的擔心,和今日他冷漠的拒絕。

    在心裏都一一細數,她胸口如一塊大石一樣壓的她喘不過來氣。

    她聽話迴去,萬一……萬一他再和這次一樣受傷了還怎麽辦?到時候山高路遠,就算她再從領地出來也不一定來的急醫治他。

    若是不迴?

    這男人打好了主意,就要逼迫她承認自己心裏裝著他。

    這一次,銀石受傷,她……她是認清了自己的心,可是她還不想讓這個咄咄逼人,收放自如的男人就這樣得逞…

    風吹幹了虹臉上冰涼的眼淚,眼睛也變得清明起來,這一看不得了,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她被白雪晃的直想暈過去。

    迴過頭,那個男人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拿著衣物艱難的往他這邊走來。

    遠看,他就像一個黑色的點,慢慢的擴大,慢慢的變的真實起來。

    直到男人走到她麵前,神色如常的給她披上外袍又裹緊,直到輕輕的歎氣聲從男人的嗓中溢出。

    好似這一切都是她一個人的無理取鬧一樣,還讓他這個傷患跑出來給她送衣服。

    委屈的淚水再一次從虹的眼裏滑落,她惱恨自己,從不輕易流淚的她,在他麵前仿佛要把她要這輩子所有的眼淚流幹一樣。

    銀石又是一聲輕歎,幫她將外袍又給攏了攏……

    才小心的把她擁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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