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離開後, 高航趕緊坐到鬱知秋身旁, 將自己手裏的卷子攤開放到桌麵上。
“你看這些我都做完了, 剩下的都是不會做的, 你就隨便給我講解講解就成。”
鬱知秋：“……”
在這個世界上, 果然是厚臉皮的人占優勢, 鬱知秋足足給他講解了一個多小時, 這短短的時間裏，高航覺得比家教效果好多了。
直到後來，鬱知秋看了下腕表。
“我要迴去了。”少年站起來。
“下個周末, 你還來圖書館嗎？”
鬱知秋頓了頓，“不知道。”
“一定要來啊，我還有好多不懂的, 平時都要上課你也忙, 隻有周末比較有空。”
然而，少年沒有迴答他。
學校重點班學業本身就重, 高航打算讓鬱知秋周末去圖書館教他, 跑去煩少年的次數少了, 又重新跟以前的好哥們一起打球。
周五下課, 鬱知秋收拾好課本背上書包出教室, 從教學樓往不遠處看, 籃球場上少年們揮灑汗水，同學們在場外為他們歡唿。
穿著10號球服的是高航，那個總是很煩人的少年, 這幾天沒有之前那麽煩人了。
鬱知秋斂起目光往樓下走去。
第二天, 是周六。
這個周六父親對鬱知秋沒有安排，因為他還有看書的任務，父親給他買了一些經商方麵的書，還不到他這個年齡該學的，要把那些書的內容全部吃透，必須花上不少時間。
但是父親不知道，他其實已經看完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父親變得有所保留，即使學完對方安排的內容，也沒有主動告訴他，直到父親下一次驗收成果。
或許，他是在給自己爭取一絲喘息的機會，就算是天才，也總會有疲憊的時候。
天才，也隻不過是個人。
鬱家的飯廳裏，鬱知秋享用完早餐後，看了一下腕表，今天他會有一節法語課，兩節高數課，剩餘的時間他可以自由支配。
雖說是自由支配，他也隻不過允許在家看書而已，除非去墨竹圖書館查資料。
鬱知秋並不是每周都去圖書館，因為鬱家有一個很大的書房，需要的資料基本上都有，所以極少數的時候，他才跑到圖書館去。
花時間跑出去一趟，還不如在書房裏查找來得迅速，能夠盡可能節省時間消耗。
因為對於外出，父親的管控極其嚴格，通常給他的時間不多，隻有兩三個小時。
鬱知秋吃完早餐後，到房間裏等待老師過來上課，上完課後順便把作業完成了。
直到下午，鬱知秋看了下腕表。
這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高航跟他約定的時間，但他上次並沒有說自己會去。
狹長的雙眸盯著腕表，看著上麵的秒針一圈圈走完，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在意，自己從來沒有答應過高航任何事情，所有的話都是對方一廂情願，他根本沒有必要因此煩惱。
然而，心裏卻有種前所未有的煩躁。
最終，他還是轉身出了門。
鬱知秋來到墨竹圖書館，看到蹲在門口等待的少年，對方看見他欣喜地跑過來。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鬱知秋沒又答應他，還以為對方不會來了。
“趕緊的，我們快進去。”高航一把扯住鬱知秋，把慢悠悠的少年扯進圖書館。
在那之後每個星期，鬱知秋隻要沒有其他，幾乎都會去圖書館，直到月考來臨。
高航說過，找他輔導隻是為了下次月考，所以月考後這個周末他沒去圖書館。
結果，周一就被人堵住了。
“你周末怎麽沒來？”
聽了他的一番吐槽，鬱知秋才知道，這兩天高航都去圖書館，等了他一個下午。
“月考已經過了。”鬱知秋道。
“這次月考完了，不是還有下一次月考，我最近好像有點熱愛學習了，可不能再鬆懈。”按照高航的意思，鬱知秋是被賴上了。
幾天後，月考成績出來了。
高航這次考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好，直接從全班倒數第一名，逆襲到中間，全班同學都震驚了，就連班主任也對他另眼相看。
“你們看看高航同學，他用行動來證明他是可以進步的，大家都要像他學習。”
班主任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從之前的河東獅吼，變成現在的眯眯眼。
高航掙足了風頭，昂首挺胸地拿著卷子從講台上下去，好久沒試過這麽舒爽了。
他愛學習，他還要繼續學習。
周末，鬱氏大樓。
鬱知秋又被安排了一些工作，即使已經有了不少經驗，這些工作對他來說依然吃力，昨天已經忙了一天，今天才勉強完成。
“做得不錯。”男人看完後說道。
聽見父親的話，鬱知秋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那麽父親，我就先迴去了。”
然而，男人銳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聽說，你最近總是去圖書館。”
少年放在身側的手心緊張得冒汗，麵對父親他總是有種強烈的緊張感，隻是通常他會把情緒掩飾得很好，“是，要查些資料。”
“以後別去了。”男人說道，“那個圖書館裏的書，我會讓人複製一模一樣的。”
將一座龐大的圖書館複製下來，這個男人是何等的闊綽，一般人都不敢這樣玩，然而在培養繼承人方麵，他向來都不會吝嗇。
少年薄唇抿緊，“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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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知秋坐電梯下樓，車子已經在公司門口等候，司機看見他出來趕緊打開車門。
坐進車裏，他看著窗外風景。
他不知道父親是否察覺了什麽，但是這樣一來，他就再也沒有理由去圖書館。
到了周一，被爽約的高航惱火了。
“你怎麽又沒來，我等了好久。”
“沒時間。”少年冷冷說道。
“怎麽會沒時間，周末還能有什麽事，你是不是覺得煩了，我可以給你付學費……”
“不用了，我不會再去。”
說完，少年冷冷地走開。
高航以為鬱知秋在說氣話，通過這段時間都相處，他覺得他們已經是好朋友了。
結果，下個周末少年又沒來。
大概是有些生氣，高航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討好鬱知秋，在班裏也不看他一眼。
這天下午有體育課，還刻意在班裏大聲嚷嚷，叫上那些好哥們等會兒一起打籃球，就是沒問鬱知秋，故意不把他當成一迴事兒。
“狗子，等會給哥好好打。”
“這還用你說，那肯定的。”
“高哥球技又進步了，下次二班再不識趣挑釁，肯定又能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那是，你高哥是誰呀。”高航趾高氣揚說道，還刻意往鬱知秋那邊瞟了一眼。
然而很遺憾，對方根本沒有看他。
他們你推我擠地出了教室，沒有人注意到，那個冷漠英俊的少年目光有些失神。
“少爺，您迴來了。”
下課後，鬱知秋坐著鬱家的車迴家，今天又是管家第一個跟他打招唿。
“嗯。”他淡淡應道，環顧了一圈別墅內，鬱千夏今天學校有活動會晚點迴家。
母親白天很少待在家裏，早上鬱知秋起床她還在睡覺，等他下課迴來她已經不在家了，所以經常碰不到麵，晚上偶爾才迴家吃飯，平時，基本上很少抽時間關心他。
一家人，更是很少坐在一起吃飯。
鬱知秋獨自吃完午飯迴到房間，拿出今天下午老師布置的作業，跟往常一樣寫作業，隻是寫著寫著，卻不知為何逐漸走神了。
他迴想起班裏的事情，那個總是纏著他的少年，現在轉頭就把他拋在腦後。
鬱知秋很少跟同學交流，但他知道高航是個開朗的人，高航的朋友不僅僅隻有一班的，至少他當自己跟屁蟲的時候，走過其他的班級，也總有人會打招唿，高航跟別人那些熟絡的對話，似乎都是一些好哥們。
這段日子的相處，鬱知秋感覺很陌生，從來沒有一個人跟自己這麽親近，館長說這就是朋友，但他覺得一定是誤會了。
因為高航那樣的人，從來都不缺朋友。
他的朋友遍布全校，他是個很容易跟人相處的人，對自己已經這麽主動，對別人肯定更加主動，自己隻是可有可無的。
所以，現在已經不理自己。
鬱知秋抿唇，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強迫自己忽略這種感覺繼續寫作業。
……
這樣的僵局，一直持續了兩周。
“喂，你真的不理我了？”
忽然有一天，高航站在他課桌前。
“你真不把我當朋友了？”
鬱知秋臉上麵無表情，他不明白高航的質問是什麽意思，明明是他先不理自己，明明是他不需要自己這個朋友，但是現在……
“我錯了還不成嗎，我知道周末一直打擾你不好，這兩周我已經反省過了。”高航迴頭想了想，人家花那麽多時間幫他輔導，他早就應該感激涕零了，誰周末不想好好休息呢。
“我發現，我現在聽得懂家教上課了，前段時間謝謝你了，我們還是朋友吧？”
朋友這種東西，曾經對於鬱知秋來說是多麽陌生，第一次他隱約有些理解了。
他發現，自己並不討厭交朋友。
在高航極度緊張的表情下，麵色淡然的英俊少年，微微點了點頭，“嗯。”
頓時，高航高興得幾乎跳起來。
誰知道他這段時間有多煩躁，他向來不會生悶氣，這兩周簡直要了他的命。
直到今天，才拉下臉來道歉。
忽然發現，道歉也沒有那麽難嘛，早知道這麽簡單，他也不拖到今天才來了。
“你看這些我都做完了, 剩下的都是不會做的, 你就隨便給我講解講解就成。”
鬱知秋：“……”
在這個世界上, 果然是厚臉皮的人占優勢, 鬱知秋足足給他講解了一個多小時, 這短短的時間裏，高航覺得比家教效果好多了。
直到後來，鬱知秋看了下腕表。
“我要迴去了。”少年站起來。
“下個周末, 你還來圖書館嗎？”
鬱知秋頓了頓，“不知道。”
“一定要來啊，我還有好多不懂的, 平時都要上課你也忙, 隻有周末比較有空。”
然而，少年沒有迴答他。
學校重點班學業本身就重, 高航打算讓鬱知秋周末去圖書館教他, 跑去煩少年的次數少了, 又重新跟以前的好哥們一起打球。
周五下課, 鬱知秋收拾好課本背上書包出教室, 從教學樓往不遠處看, 籃球場上少年們揮灑汗水，同學們在場外為他們歡唿。
穿著10號球服的是高航，那個總是很煩人的少年, 這幾天沒有之前那麽煩人了。
鬱知秋斂起目光往樓下走去。
第二天, 是周六。
這個周六父親對鬱知秋沒有安排，因為他還有看書的任務，父親給他買了一些經商方麵的書，還不到他這個年齡該學的，要把那些書的內容全部吃透，必須花上不少時間。
但是父親不知道，他其實已經看完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父親變得有所保留，即使學完對方安排的內容，也沒有主動告訴他，直到父親下一次驗收成果。
或許，他是在給自己爭取一絲喘息的機會，就算是天才，也總會有疲憊的時候。
天才，也隻不過是個人。
鬱家的飯廳裏，鬱知秋享用完早餐後，看了一下腕表，今天他會有一節法語課，兩節高數課，剩餘的時間他可以自由支配。
雖說是自由支配，他也隻不過允許在家看書而已，除非去墨竹圖書館查資料。
鬱知秋並不是每周都去圖書館，因為鬱家有一個很大的書房，需要的資料基本上都有，所以極少數的時候，他才跑到圖書館去。
花時間跑出去一趟，還不如在書房裏查找來得迅速，能夠盡可能節省時間消耗。
因為對於外出，父親的管控極其嚴格，通常給他的時間不多，隻有兩三個小時。
鬱知秋吃完早餐後，到房間裏等待老師過來上課，上完課後順便把作業完成了。
直到下午，鬱知秋看了下腕表。
這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高航跟他約定的時間，但他上次並沒有說自己會去。
狹長的雙眸盯著腕表，看著上麵的秒針一圈圈走完，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在意，自己從來沒有答應過高航任何事情，所有的話都是對方一廂情願，他根本沒有必要因此煩惱。
然而，心裏卻有種前所未有的煩躁。
最終，他還是轉身出了門。
鬱知秋來到墨竹圖書館，看到蹲在門口等待的少年，對方看見他欣喜地跑過來。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鬱知秋沒又答應他，還以為對方不會來了。
“趕緊的，我們快進去。”高航一把扯住鬱知秋，把慢悠悠的少年扯進圖書館。
在那之後每個星期，鬱知秋隻要沒有其他，幾乎都會去圖書館，直到月考來臨。
高航說過，找他輔導隻是為了下次月考，所以月考後這個周末他沒去圖書館。
結果，周一就被人堵住了。
“你周末怎麽沒來？”
聽了他的一番吐槽，鬱知秋才知道，這兩天高航都去圖書館，等了他一個下午。
“月考已經過了。”鬱知秋道。
“這次月考完了，不是還有下一次月考，我最近好像有點熱愛學習了，可不能再鬆懈。”按照高航的意思，鬱知秋是被賴上了。
幾天後，月考成績出來了。
高航這次考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好，直接從全班倒數第一名，逆襲到中間，全班同學都震驚了，就連班主任也對他另眼相看。
“你們看看高航同學，他用行動來證明他是可以進步的，大家都要像他學習。”
班主任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從之前的河東獅吼，變成現在的眯眯眼。
高航掙足了風頭，昂首挺胸地拿著卷子從講台上下去，好久沒試過這麽舒爽了。
他愛學習，他還要繼續學習。
周末，鬱氏大樓。
鬱知秋又被安排了一些工作，即使已經有了不少經驗，這些工作對他來說依然吃力，昨天已經忙了一天，今天才勉強完成。
“做得不錯。”男人看完後說道。
聽見父親的話，鬱知秋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那麽父親，我就先迴去了。”
然而，男人銳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聽說，你最近總是去圖書館。”
少年放在身側的手心緊張得冒汗，麵對父親他總是有種強烈的緊張感，隻是通常他會把情緒掩飾得很好，“是，要查些資料。”
“以後別去了。”男人說道，“那個圖書館裏的書，我會讓人複製一模一樣的。”
將一座龐大的圖書館複製下來，這個男人是何等的闊綽，一般人都不敢這樣玩，然而在培養繼承人方麵，他向來都不會吝嗇。
少年薄唇抿緊，“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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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裏，他看著窗外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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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一，被爽約的高航惱火了。
“你怎麽又沒來，我等了好久。”
“沒時間。”少年冷冷說道。
“怎麽會沒時間，周末還能有什麽事，你是不是覺得煩了，我可以給你付學費……”
“不用了，我不會再去。”
說完，少年冷冷地走開。
高航以為鬱知秋在說氣話，通過這段時間都相處，他覺得他們已經是好朋友了。
結果，下個周末少年又沒來。
大概是有些生氣，高航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討好鬱知秋，在班裏也不看他一眼。
這天下午有體育課，還刻意在班裏大聲嚷嚷，叫上那些好哥們等會兒一起打籃球，就是沒問鬱知秋，故意不把他當成一迴事兒。
“狗子，等會給哥好好打。”
“這還用你說，那肯定的。”
“高哥球技又進步了，下次二班再不識趣挑釁，肯定又能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那是，你高哥是誰呀。”高航趾高氣揚說道，還刻意往鬱知秋那邊瞟了一眼。
然而很遺憾，對方根本沒有看他。
他們你推我擠地出了教室，沒有人注意到，那個冷漠英俊的少年目光有些失神。
“少爺，您迴來了。”
下課後，鬱知秋坐著鬱家的車迴家，今天又是管家第一個跟他打招唿。
“嗯。”他淡淡應道，環顧了一圈別墅內，鬱千夏今天學校有活動會晚點迴家。
母親白天很少待在家裏，早上鬱知秋起床她還在睡覺，等他下課迴來她已經不在家了，所以經常碰不到麵，晚上偶爾才迴家吃飯，平時，基本上很少抽時間關心他。
一家人，更是很少坐在一起吃飯。
鬱知秋獨自吃完午飯迴到房間，拿出今天下午老師布置的作業，跟往常一樣寫作業，隻是寫著寫著，卻不知為何逐漸走神了。
他迴想起班裏的事情，那個總是纏著他的少年，現在轉頭就把他拋在腦後。
鬱知秋很少跟同學交流，但他知道高航是個開朗的人，高航的朋友不僅僅隻有一班的，至少他當自己跟屁蟲的時候，走過其他的班級，也總有人會打招唿，高航跟別人那些熟絡的對話，似乎都是一些好哥們。
這段日子的相處，鬱知秋感覺很陌生，從來沒有一個人跟自己這麽親近，館長說這就是朋友，但他覺得一定是誤會了。
因為高航那樣的人，從來都不缺朋友。
他的朋友遍布全校，他是個很容易跟人相處的人，對自己已經這麽主動，對別人肯定更加主動，自己隻是可有可無的。
所以，現在已經不理自己。
鬱知秋抿唇，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強迫自己忽略這種感覺繼續寫作業。
……
這樣的僵局，一直持續了兩周。
“喂，你真的不理我了？”
忽然有一天，高航站在他課桌前。
“你真不把我當朋友了？”
鬱知秋臉上麵無表情，他不明白高航的質問是什麽意思，明明是他先不理自己，明明是他不需要自己這個朋友，但是現在……
“我錯了還不成嗎，我知道周末一直打擾你不好，這兩周我已經反省過了。”高航迴頭想了想，人家花那麽多時間幫他輔導，他早就應該感激涕零了，誰周末不想好好休息呢。
“我發現，我現在聽得懂家教上課了，前段時間謝謝你了，我們還是朋友吧？”
朋友這種東西，曾經對於鬱知秋來說是多麽陌生，第一次他隱約有些理解了。
他發現，自己並不討厭交朋友。
在高航極度緊張的表情下，麵色淡然的英俊少年，微微點了點頭，“嗯。”
頓時，高航高興得幾乎跳起來。
誰知道他這段時間有多煩躁，他向來不會生悶氣，這兩周簡直要了他的命。
直到今天，才拉下臉來道歉。
忽然發現，道歉也沒有那麽難嘛，早知道這麽簡單，他也不拖到今天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