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林嶼不知道疼暈了多少次。他幾次想要咬斷舌頭就這麽死了,可他想到心髒不好的姥姥還在蔡新宇家裏,他又怎麽能輕易放棄生命。


    他承受著宋時非人的折磨,心如死灰。


    如此不堪的迴憶,他克製不住表情,也壓不住無盡的悲傷。


    如果沒有江宴,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用他貧窮的力量和千瘡百孔的自尊心找他們報仇。


    “江宴……”林嶼所有的堅強崩塌,他撞進江宴的懷裏,眼淚決堤。


    可是他沒有哭出聲。


    是長達三分鍾沉默擁抱後,江宴感覺到大衣和毛衣被他冰涼的眼淚浸透了。


    情緒持續波動的江宴攬著他的腰身,摸著他的頭發,沒有說什麽。


    說什麽都不會縫補好他曾經的淒慘傷痛。


    “江宴你讓他們做,拍下來,讓他們反複看!”林嶼拽著江宴的衣服懇求著。


    江宴輕抬下巴,保鏢把蹲著抱著自己的兩人交疊一起。


    另一個保鏢戴上一次性手套,粗魯撐開蔡新宇的那裏,把宋時被嚇得根本無法起來的東西,狠狠塞進去。


    “啊啊!”


    兩個人渣疼得撕心裂肺。


    林嶼趴在江宴的懷裏,冷冷看著保鏢們如何冷血無情。


    “有錢真好。”林嶼對有錢人的認知,一直很扭曲。


    “可以為所欲為。”他在用人渣對待自己的方式報複同時,也很惡心這樣的行為。


    “我成了我最討厭的人。”


    “做著我最害怕屈辱的事。”


    “我沒有錢,卻可以借著你的勢力,成了……”


    “林嶼,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熒幕下光鮮亮麗的我,其實也是不幹不淨的人。”江宴懂林嶼的心理變化。


    “我的確不算什麽好人,”江宴不打算給林嶼包裝一個完美的自己,“我也不會對你承諾,讓你對我有期望。”


    “林嶼,你可以看我以後的表現。”


    空頭支票他不想給,愛你喜歡你這種話,不會現在就去說。


    他的林嶼現在極其不穩定,他要聽王劍的話,不要嚇跑林嶼。


    “以後……”林嶼多希望自己的以後,永遠都有江宴。


    沒有遇到他之前,他隻需要把偶像放在心裏,當成精神支柱,撫平自己糟糕的命運。


    想到江宴,他苦難的二十一年人生,才會像是湧入了一絲甜,讓他可以忘記身上的屈辱和疼。


    他靠著江宴的治愈笑容,熬過了一個又一個失眠的夜。他以為自己可以這樣悄悄又肆無忌憚地依靠著江宴,一直撐下去。


    可現在,林嶼的懷裏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江宴,他身上帶著強大的氣場,溫和又踏實,林嶼根本無法抗拒,不想抗拒,不願抗拒。


    他瘋狂想要獨占江宴,把他卷進自己病態的情緒漩渦裏,不放他走!


    可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江宴不是他的,不是。


    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他終究是髒得不可救藥,再也不會是年少輕狂的孩子,幹淨的像是一朵自由漂泊的雲。


    “以後……”他重複著這個字眼,這個極度想要擁有江宴的以後,隻是他的本能讓自己慢慢鬆開江宴,從溫暖令人安定的懷抱抽離。


    “對不起……”他剛才真的太需要一個依靠了,可現在他抗拒著江宴,不停道歉,“髒了,我把你衣服弄髒了,對不起,對不起!”


    林嶼退後好幾步,垂著睫毛窘迫不安。


    “啊啊!”


    身後的兩個人在保鏢的逼迫下,不停運作著,稍有停頓就會被抽上一鞭子。


    兩個人感覺屈辱,都死死捂著臉。


    這道坎兒對於林嶼來說,真的是的難以磨滅的存在。


    江宴僅憑口頭上的不介意,不會讓林嶼真的好受。


    虛假的,好聽的話誰不會說,他不會放下對自己的貶低。


    江宴有衝動,想要用行動證明,他真的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髒的人不是林嶼。


    可他如果現在就做出親密行為,更加不妥。


    他找不到方法,去安慰林嶼。


    江宴無處發泄的情緒,都轉向了拳擊台的兩個人。


    他送後邊抱著林嶼,抓著他的手,狠狠揮動皮鞭,照著宋時青紫帶著血口的後背,狠狠抽了下去。


    一下,兩下!


    在宋時和蔡新宇不敢躲避疼痛不停嚎叫之中,林嶼的動作脫離了江宴的輔助,他大力抽著,抽著!


    “蔡新宇,我恨你!”


    林嶼冷靜地爆發,“你用了三年時間,想要摧毀我一輩子,你做夢!看到你現在的下場了嗎?你把我當成狗,是嗎?你說我姥姥早就該死是嗎?你說你給我花了很多錢,養著我,養著我姥姥是嗎?”


    “誰稀罕你的錢?是你不肯放我走!離開你我姥姥也許不會一直為了我難過,心髒病也不會急劇加重!她的病,是因為年紀大了偶爾導致疼痛,不是致命疾病!都是你!都是你逼死了我姥姥!”


    林嶼對著蔡新宇的臉不停抽打,那人的臉已經腫脹到無法分辨。


    黏稠的血液混著眼淚和無法控製的口水滴滴濺落,他隻要敢求饒一句,就會被保鏢折斷一根骨節。


    他不敢出聲了,哭也不敢哭。


    早知道林嶼被江宴看上,蔡新宇發誓,三年前他絕對繞著林嶼走,碰都不碰他一下!


    可這世界上從來不會有後悔藥。


    宋時看到蔡新宇被打得慘不忍睹,嚇得渾身顫抖,他在保鏢的推送下被迫動著,內心早就崩潰。


    “林嶼,林嶼!”他舉著雙手,做投降姿勢,哭著問,“我殺了他,替你出氣,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啊!”


    他哀嚎著,他不想被活活打死。


    現在他身下的蔡新宇整個人奄奄一息,爛泥一樣趴在拳擊台上,身下已經流了一灘血。


    “換過來。”林嶼看著怕死的宋時對他說。


    “什,什麽?”宋時裝傻,懇求著,“林嶼,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求你了!”


    “我讓你換過來!換過來!”林嶼胡亂甩著鞭子,他不會原諒任何人!


    宋時滿臉絕望,他哭腔濃重,用帶血受傷的手去抓林嶼,“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你!”


    保鏢把宋時拽走,提起來吊著一口氣的蔡新宇,扔在宋時身上。


    采用剛才粗暴的方法,讓蔡新宇進入宋時的身體。


    淒慘的叫聲在地下室來迴蕩著。


    現在意識模糊的蔡新宇別說動作起來,他連唿吸都很困難。


    保鏢們見他實在起不來,交頭接耳一下,向江宴詢問,是否要使用藥劑刺激蔡新宇產生生理反應。


    江宴觀察了一下林嶼的反應,點頭答應。


    十分鍾後,保鏢給蔡新宇紮了一針,效果非常迅速。


    已經快要不省人事的人,忽然睜大眼睛,表情出現異常,他興奮地,沒有規律地笑著,可是那個地方依舊沒有反應。


    林嶼想起來了,他把那個人渣的東西紮殘了。


    一聲沒有情緒地笑,從林嶼的鼻腔裏透出。


    “他起不來了。”真的解恨,卻也不夠,遠遠不夠。


    林嶼盯著宋時,他不想就這麽放過他。


    江宴叫過保鏢隊長,耳語交代著什麽。


    半個小時後,保鏢隊長拿著一個盒子迴來,是一套那方麵的大號玩具。


    這東西被綁在蔡新宇的身上,被保鏢強行送進了宋時的身體裏。


    一陣陣淒慘的叫聲充斥,林嶼看著兩個血人如此痛苦,咯咯咯地笑起來。


    “我很變態是不是?江宴,我的內心早就扭曲了,我不是個正常人。”


    當他第一次出現要報複蔡新宇的想法時候,就是極其很烈殘忍的畫麵。


    他想過無數次,要把蔡新宇碎屍萬段,把他挫骨揚灰,用一切他能想到的法子,在幻想之下狠狠發泄在蔡新宇身上。


    江宴抱住林嶼,不知道該怎麽迴應。


    “喝奶茶嗎?coco搖搖茶。”轉換孩子注意力吧。


    保鏢隊長安排去買奶茶的人迴來了,十個保鏢手裏提著大大小小的打包袋,齊刷刷站在林嶼麵前。


    陣陣甜香味道彌漫。


    保鏢們在宋時陣陣淒慘的哀嚎中,挨個念著小票上的奶茶名字。


    林嶼眼睛麻木地看著他們。


    當聽到“柚子”口味的飲品時,他的手指無意識扣緊了一下。


    江宴腰側衣服被抓緊,立刻接收到林嶼潛意識的信號,“把這個給我。”


    保鏢把柚子口味的飲品遞過來。


    江宴把吸管給他紮好,送到他嘴邊。


    “搬椅子過來,”他吩咐,帶著林嶼從拳擊台上走下來,把人安頓好,“好喝嗎?”


    林嶼點點頭,口中滿是酸酸甜甜的柚子味。


    很久沒吃過柚子了。


    喝著喝著,林嶼紅了眼。


    江宴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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