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宣泄


    車輛駛入地下車庫, 司機把車子停靠在一個古樸木門旁。


    兩頭小石獅子惟妙惟肖蹲在大門兩側,身後各有一個矮樹。


    林嶼叫不出這樹的名字,樹上掛著通電的紅燈籠, 很喜慶。


    一眼看過去, 這很像一個古代富足人家的正門。


    蔡新宇的別墅也有地下室, 但是很黑。倉庫裏麵堆放著兩輛不常開的車, 部分用不到的運動器材和一些雜物。


    他常常想, 自己的高中畢業證和戶口本會不會被他扔在這裏, 沉灰發潮,變成廢紙。


    林嶼以為江宴想法奇特,把進入別墅的大門設立在地下室。但是他用指紋開鎖後, 木質大門後邊呈現出來的,是一個幹淨明亮的空間。一排排古董架上,放著一些造型精致的古玩,還有牆壁上錯落有致的酒櫃。


    原來這就是個倉庫。


    “不是要帶我看蔡新宇。”林嶼這一路都在用不停和江宴說話的方法, 壓製自己的恨意。他怕他控製不住去想蔡新宇對自己做的事兒, 情緒失控把怨氣發泄到江宴身上。


    他不可以一直朝著江宴的底線衝撞。


    林嶼的手縮在衣袖裏,攥得很緊。他臉上沒有做出任何表情,語氣也很冷靜。


    “在裏麵。”江宴考慮了幾秒,他猜著林嶼這會兒的平靜是不是藏著巨大的風暴。


    他很希望, 風暴會狠狠地發泄出來, 不管他用什麽方式對待裏麵的兩個人渣。


    他江宴,可以為林嶼的任何行為承擔後果, 保他無憂。


    “我給他們安排很好的禮物。”江宴的保鏢隊長申請用私人飛機在西南部的邊境黑地, 去帶兩個人過來。


    他牽著林嶼的手, 穿過酒窖,打開一道暗門, 是一部電梯。


    很像電影裏暗場裏以命博錢的自由拳擊場地裏的那種鏤空升降梯。


    林嶼沒什麽好奇心,跟著蔡新宇也接觸過一些有特殊喜好的有錢人。江宴比他們更有錢,也許會有更加奇怪的癖好吧。


    他跟著江宴上了升降梯,沿路的燈次第亮起,他聽見了一聲一聲粗重喘氣聲,還有陣陣弱如蚊蠅的哼唧聲音。


    林嶼目光朝下看去,五米左右的距離下,果真是一個拳擊高架台。


    高架台旁邊還有很寬闊的空地,放著一些長槍,戲服,還有木樁,沙袋。


    這裏是武術場地。


    他看了一眼江宴。


    “我從小習武,沒對外公布過,不想被外界知道太多個人隱私。”江宴對他說,“我每一個別墅的地下室,都有這樣的場地,偶爾會練練,鍛煉身體。”


    “不誇誇我?”江宴沒有在林嶼眼裏看到驚訝。


    自己著臉問。


    “嗯,很棒。”林嶼目光從他的臉上劃走,看著兩個躺在拳擊台上鼻青臉腫,掛著傷流著血的兩個人,精疲力竭躺著,哭著求饒。


    蔡新宇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而宋時的哭聲他分辨了十幾秒才對應上。


    林嶼的神色緩緩沉下去。


    “宋時……”他也在。


    “林嶼,你還好嗎?”江宴擔心地把人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升降梯平穩落地。


    幾個負責看著蔡新宇兩人的保鏢對著他們鞠躬。


    “江總,林先生。”


    保鏢隊長匯報:“邊境去接的人要明早才能到,這兩個人按照您的吩咐,讓他們不停互打,休息超過一分鍾不起來,就往……灌辣椒水。”


    他看了一眼漂亮柔弱的林嶼被江宴緊緊護在懷裏,沒敢把菊花兩個字直接說出來。


    有點變態,怕這個看起來就很單純膽子很小的人嚇到。


    “叮”一聲。一個保鏢看著計時器,敲響鈴鐺。


    蔡新宇和宋時條件反射的動了動身體,哭著坐起來,拖著全身的傷,繼續朝著對方比劃。


    比劃久了不互打,台下的保鏢身手利落地翻過圍欄,拿著掛著尖刺的皮鞭,狠狠抽打著他們。


    “不要打了,不要打!”蔡新宇身體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躲不開鞭子,身上已經不知道有了多少翻卷傷痕。他隻好拚盡全力朝著和他沒多大區別的宋時軟綿綿地打過去拳頭。


    宋時也被抽打到鬼哭狼嚎,不得不還擊。


    “蔡新宇你他麽坑死我了!”宋時口中含著血沫,流著兩行淚不斷罵著,“我要打死你!”


    江宴感覺到懷裏的人伸出手,越發用力地拽著自己腰間兩側的衣服,身體輕輕顫著。


    “林嶼,”江宴把保鏢手中的鞭子遞給他,“不用壓抑情緒,在我的地方,不用顧忌法律。”


    “我隻想你開心。”他帶著人走向拳擊台。


    “好。”林嶼的聲音很輕,由於狠狠壓著憤怒情緒,聲音幾乎不成調,抖得厲害。


    他握著鞭子的手也不停在顫,整個人的氣壓不斷攀升。


    這兩個人渣,是林嶼心中最深的傷害。


    被迫互打的蔡新宇和宋時發現了林嶼,兩個人的後悔情緒飛升到了極致。


    “小嶼!小嶼看在我們三年感情的情分上,你讓江宴饒了我吧!”蔡新宇撲通一聲跪下來。


    宋時也跪下,一邊給林嶼磕頭一邊喊他爺爺,“我一時糊塗,我罪大惡極!爺爺,爺爺求您放了我吧!以後我逢年過節一定給您磕頭跪拜,我求您一定要留著我一條賤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


    “脫衣服。”林嶼麵無表情,他不想讓自己恨意表現出來,他不會讓自己曾經遭受過的不堪轉化成任何情緒在這兩個人渣麵前。


    他強烈的自尊心在這三年裏早就被自己狠狠地折斷,而現在,他要找補迴來,他要看起來是無堅不摧的樣子。


    哪怕心裏早就潰不成軍,想要嚎啕大哭。


    江宴看了一眼林嶼,不懂他為什麽要兩個人脫衣服。


    但是他願意寵著。


    “沒聽見嗎?”他質問兩個不知所措的傷號。


    蔡新宇看了看林嶼,試圖用自己的理解,去理解在一起三年的人,這一刻的想法。


    但很可惜,他猜不透。


    這三年,林嶼的話很少,他除了乖乖去聽蔡新宇的話,偶爾因為姥姥被欺負才會反抗幾分鍾,其他時間,他們幾乎除了在身體上的粗暴交流外,他不了解林嶼,一點都不了解。


    而他對林嶼的愛意察覺,更多成分在於江宴的出現。


    他以為林嶼對他的逆來順受是因為早就被自己馴服了。


    “小嶼……”他試圖找到自己和林嶼之間一丁點兒可以講情分的事出來,“想想我給你姥姥買了三年的藥,我給你姥姥火化,帶她迴去安葬……”


    “姥姥的骨灰是花了你的錢,用我身體換來的,你的錢,去下葬,是我最對不起姥姥的事兒。她會帶著惡心,等待投胎。”林嶼捏著手裏的皮鞭,指著他,讓自己的表現更加平靜,他再次重複,“我讓你,脫衣服。”


    “快脫了!”一旁的宋時渾身都是血,又疼又累,可他也不忘給林嶼拍馬屁。上手就撕扯蔡新宇的衣服,“林嶼你看,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宋時,你也脫。”林嶼發著冷的目光,轉向他。


    “啊?”宋時一臉為難,這裏這麽多人,脫衣服多難堪。


    “脫啊!”林嶼的情緒繃不住,大喊著甩過去一鞭子。


    可是身體虛弱的人,力道不夠,打得有些偏。


    宋時趕緊躲了一下,還想求饒。


    江宴手指一壓,一個保鏢朝著宋時氣勢洶洶走過來,就要踹他。


    宋時嚇得抱頭先嚎。


    “不要你管!”林嶼對著要幫他的保鏢大喊,“這是我的事!”


    江宴馬上製止保鏢,他扶著爆發的林嶼肩膀,“林嶼,不要太激動。”


    “我沒有。”林嶼喊完,很快恢複平靜,他推開江宴,再次重複:“我讓你們兩個脫衣服!”


    “脫脫脫,我這就脫!”宋時為了保命,豁出去了。


    蔡新宇也非常不情願地開始脫衣。


    因為身上有傷口,肌肉也腫痛,他們脫衣服都疼得齜牙咧嘴。


    兩人磨磨蹭蹭脫光,窘迫蹲著,低頭抱著自己,覺得很丟人。


    “江宴,江宴!”林嶼看著他們兩個,開始急切地喊。


    “在呢,我在。”


    “拍下來,你給我的手機在賓館,我要把他們拍下來!”


    江宴毫不猶豫掏出手機,調出錄像功能,讓保鏢拍。


    “做!”林嶼眼底劃過一道屈辱萬分的神態,他對著蔡新宇大喊,“你們做!!不可以停!!”


    江宴此刻明白了林嶼的意圖,滿腔的怒火上湧。


    在車裏,林嶼說,蔡新宇喜歡掐著他的脖子,對著臉,拍。


    他看著不想動的兩個人,眼中透著殺戮狠意。


    旁邊的兩個保鏢按了按骨關節。


    “咯吱。”


    地下室極其安靜,清晰的迴音讓遭受了幾個小時折磨的兩個人渣,再也繃不住了。


    “小嶼,我是愛你的啊!我知道我以前的方式過激了,那是我不懂怎麽表達對你的癡迷!小嶼,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蔡新宇抱著自己後悔不已。


    宋時轉了轉眼睛,問林嶼,“是不是我今晚上把他幹殘了,你就讓我走?”


    他現在完全確定了,江宴的一切決定都取決於林嶼。


    “你不要跟我說話。”林嶼忍者強烈的惡心。


    那年他20歲,跟著蔡新宇不到半年,深夜是在劇痛中醒過來,看到壓著他的是鴻博醫院的院長,宋時。


    他當時激烈反抗,可由於迷藥的作用,他的動作軟綿無力。


    被宋時咬傷的痛覺被放大了好幾倍,林嶼越是難受,宋時就咬得越加頻繁,興奮得像一頭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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