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昀登基後的第一年, 海晏河清,國泰民安。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新年了,而蘇錦笙的嫡子前不久又被剛剛冊封為太子。

    蘇文卿作為蘇家的一員, 雖然和蘇錦笙的關係達不到姐妹情深的地步, 但也不妨礙她私下用皇後親妹妹這層身份“招搖撞騙”, 主要目的當然是為了在年關之際將她新開的胭脂首飾鋪子推廣出去。

    財源滾滾,日進千金、坐著數錢,蘇文卿已經連續一個月都樂得合不攏嘴了, 直到她收到宮中慶祝皇後生辰的宴會請帖。

    蘇文卿盯著這張赤底金字的請帖看了整整一天,既困惑又糾結,大腦因為運轉超負荷已經歇菜, 隻留下一堆沒用的腦汁繼續維持著微弱的生命活動。

    謝世安一迴來就看見自家夫人半死不活地趴在妝台前,他眼神自然而然地溫柔了下來,帶著幾分揶揄, 撐在梳妝台上,“這是什麽?皇後的請帖?你不會是在考慮怎麽將上麵的金墨給提煉出來吧?”

    蘇文卿嫌棄地從謝世安懷中站了起來,“先去把你這一身金貴的朝服給換下來, 若是明日朝會你朝服帶皺, 茶樓酒肆還不知道又會傳出些什麽東西。”

    謝世安一邊笑一邊聽話地站起身去解朝服, “你原來不是不在意旁人編排的那些話嗎?”

    “我是不在意,但是耐不住你有一個成天喜歡去茶館聽八卦的兒子, 我真是怕了他過來問我那些人議論的都是什麽意思, 太尷尬了, 最主要的是你家兒子還喜歡刨根問底, ”蘇文卿扶額歎道, “我真是太難了。”

    謝世安哭笑不得, “所以你每次就打發他過來問我?”

    蘇文卿接過謝世安的朝服, 將隨手找的便服丟了過去,“打發他過去問你怎麽了,解答你兒子的疑惑不應該是你這個做爹爹的責任嗎?”

    “是是是,”謝世安抓著蘇文卿的手,含笑的眼眸中帶著討好,“幫我更衣?”

    蘇文卿踩了一腳謝世安逼他鬆手,將便服塞進謝世安的懷中懨懨道:“拒絕,沒心情。”

    謝世安笑道:“怎麽?因為皇後親自下請帖邀請你去參加她的生辰宴?”

    蘇文卿愁眉苦臉:“是啊,而且還是親筆。”

    謝世安有點意外:“我以為你和皇後已經冰釋前嫌了。”

    蘇文卿有苦難言,釋不釋前嫌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怕她身體突然不受控製胡言亂語啊,她若是當著眾人的麵淚眼汪汪地往皇帝懷裏鑽,隔日安京城大街小巷就能傳遍各種七八角戀的狗血愛恨情仇故事......

    蘇文卿生無可戀地趴在梳妝台上,這種事情真的不能想,一想就容易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謝世安看見蘇文卿宛如耷拉著耳朵的小貓似的模樣笑了起來:“不想去就不去,反正也就是走個過場,我幫你去告個病。”

    “你說晚了,前幾日我還生龍活虎地拉著你兒子去參加了皇後閨中密友安平縣主舉辦的母子蹴鞠比賽,”蘇文卿悲傷地抬了抬下巴,向謝世安示意梳妝台上的一套翡翠首飾,“第三名,獎品都在這兒了。”

    謝世安:“......”怪不得他給謝行止找的先生向他告狀,說一天到晚都找不到謝行止的人影,原來是陪他娘親練蹴鞠去了嗎。

    蘇文卿歎了一口氣,“按規矩我是不是一大清早就要進宮朝賀?”

    謝世安:“差不多,聽禮部的人說今年皇後簡化了典禮流程,命人在宮中搭建了戲台,可能就是想拉你們喝喝茶聽聽曲吧。”

    喝茶聽曲?那豈不是很閑?蘇文卿聞言更蔫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本來就多,而無數宮鬥宅鬥的文學影視作品又都告訴了世人一個深刻的道理——後宮後宅的女人不能閑,一旦閑下來準要出事。

    蘇文卿執起謝世安的手,深情款款又帶著楚楚可憐,“夫君......”

    謝世安聽見這個稱唿心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明日幫我安排一個身手不錯並且眼力好的護衛扮作侍女陪我進宮吧,我若是有什麽反常的舉動就讓她強行阻止我,”蘇文卿裝模做樣地擦去幾滴不存在的眼淚,“最好是能從數萬禁軍的圍剿中將我平安帶出來的那種。”

    “......數萬禁軍圍剿?”謝世安,“......你是要去行刺皇後嗎?”

    蘇文卿:“也不是沒有可能呢。”

    謝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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