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來玩一玩套馬,但顧鬆哪有那麽威武雄壯?

    野馬蹤跡難尋,不過阿古達爾還是帶著他,去了一趟馬場感受了一下。

    別看各種辭章裏說什麽萬馬奔騰,百來頭駿馬一起奔馳起來,陣勢已經足夠震懾人心了。

    吳克勇拍拍他的肩膀,嘚瑟地說:“怎麽樣?”

    顧鬆點點頭:“威武!”

    他們兩人隻能在這邊看,阿古達爾他們在馬群邊上玩得奮起。

    沒辦法,草原兒郎專屬遊戲,像這兩人隻能坐著不動釣釣魚,捉個雞都費勁。

    等阿古達爾他們興盡而歸,顧鬆羨慕地說:“阿古達爾大哥,我能不能買兩匹馬,寄養在你這裏?”

    “當然沒問題,不過我可不會當寵物那樣養。”

    顧鬆點點頭:“我也不想養個寵物。我沒事盡量過來,多和它們培養一下感情。”

    阿古達爾咧開嘴笑:“那挺好的,走,去馬場挑兩匹?”

    有阿古達爾這樣的當地好手在,顧鬆是全盤拜托他。

    他先挑出一些體格健康賣相神俊的馬駒,顧鬆選了一黑一白兩匹。白雲黑土,挺搭的。

    阿古達爾聽到這倆名字直翻白眼。

    顧鬆也不追求血統什麽的,但兩匹馬駒加在一起,顧鬆也花了1萬5,阿古達爾的眼光在那裏,挑的都是好的。

    見這年輕人麵不改色地刷卡付了錢,阿古達爾也算了解吳克勇說的頂有本事是什麽概念了。

    反正能自己玩一玩養馬的,不缺錢。

    顧鬆自己牽著黑色的小馬駒愛不釋手,幾個人一邊走著,顧鬆說道:“馴養要麻煩阿古達爾大哥了,平常能用上你也用,每年我帶2萬塊錢過來,物價漲了我就再多帶一點。”

    阿古達爾很不愉快:“你這是幹嘛?養兩匹馬也就是點草料,又不是幹給你養著,你不說了平常我也可以用嗎。”

    顧鬆求助地看著吳克勇。

    吳克勇笑著說:“你讓他不出錢,他心也不安。你就拿著,當做給顧老板的馬特別加餐就行。”

    “養得肥肥的跑得動?”

    顧鬆搭著他的肩膀:“阿古達爾大哥,我在這住了這麽久,你好酒好肉,羊都殺了好幾隻,咱們別這樣。2萬塊錢我出得起的,老吳知道。我沒別的意思,你幫我養著,又要出草料又要費心,這點錢我要是在城裏找個馬場寄養,遠遠不夠。你要是這都不接受,那我幹脆不寄養了,就當送你的禮物。”

    吳克勇聳聳肩:“你就答應他吧。這點錢,他一天就賺出來了。”

    阿古達爾瞅了瞅顧鬆楞了:“這麽誇張?”

    顧鬆露著大白牙:“覺得我摳門了吧?”

    阿古達爾仰頭大笑:“那我不矯情了,給你好好養著就是。”

    迴到阿古達爾的家裏,顧鬆拿出為了草原之行新買的佳能1d,對著兩匹小馬駒就是一頓拍。

    這是留在草原的最後一天了,轉眼都快5月底了。阿古達爾將兩人一路送到了火車站,顧鬆和他擁抱告別:“暑假再來,以後我待在燕京,過來更方便。”

    “下次再喝!”

    顧鬆覺得他的笑聲裏都帶著酒勁。一路向南,迴到家中的顧鬆讓雷春紅一頓念叨。

    黑了是必然的,風塵仆仆也確實髒得不行。

    顧鬆好好地洗了個澡,刮了胡子,又出門理好了頭發,才去金牌培訓找何青偉。

    見到顧鬆,何青偉像模像樣地點頭:“像樣多了。”

    “像什麽樣?”

    “浪子迴頭的樣。”

    顧鬆搖搖頭不接他的話茬:“武湖那邊不用盯了?”

    “暑假集訓營啊,今年規模更大,迴來布置一下。”

    現在不用顧鬆操心,何青偉已經駕輕就熟了,興奮地說:“這玩法在武湖也吃得開啊,你說以前怎麽沒人這麽搞?”

    顧鬆翻翻白眼,你當燕大華清的學生那麽好組織?而且又不是請來了就好用,前後準備了多少教材,做了多少培訓?

    何青偉嘖嘖地看他:“瞧把你能耐的。怎麽樣?草原好不好玩?”

    “好玩!就是喝酒太恐怖了,我這過去可是掏心掏肺又掏胃,夠投入感情了。吳克勇那兄弟的妹妹,嘖嘖,被我幾首小曲,唱得眼睛水汪汪的。哎,可惜我還是喜歡咱這方水土的人。對了,你會騎馬不?草原上騎馬特別爽,我還養了兩匹小馬在那裏,等以後你有空了我們再一起去。”

    何青偉聽他一陣侃神往不已,歎道:“可惜現在走不開。”

    “不是你教的我享受一下生活嗎?你也是身家幾千萬的大老板了。”

    “我是有心無力了啊,身體已經扛不住瘋玩了。”

    顧鬆嘖嘖讚歎:“嫂子真厲害!”

    “滾蛋!”何青偉啐了一口,“晚上去我家喝兩杯?”

    “等高考完再說吧,我也得好好準備準備了。再說,剛迴來,還是迴家吃飯的好。”

    在何青偉那裏聊了一陣,顧鬆丟下給他帶的一個鼻煙壺,才施施然地迴家。

    何青偉看他哼著小曲走出去的樣子,才滿意地點點頭。

    對嘛,現在這樣,才像個年輕人樣。天天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恨不得給他套上藏青夾克再給他胳膊上掛個公文包。

    瞅多了別扭!

    顧鬆哪知道何青偉在腹誹。

    他隻怕是忘了自己說騷話的樣子,也沒見過自己在ktv裏放肆高歌的樣子。

    顧鬆其實覺得自己也還好,沒像何青偉說的那麽誇張。隻不過他確實是一片好心,顧鬆也想調整調整節奏。

    明明張永年的事已了,自己還為了愛遊網那一點事處心積慮。

    每個行業自然有每個行業的規律,顧鬆盯住一個領域用心地去推動就好了。

    飛天大計還愁不過來呢,賺錢的事,其實也有很多人在幫著自己了。

    不搞東搞西,風小龍、魏天瑜和岑鞏的組合也能把愛遊網做好,其實現在的速度已經遠超當時顧鬆的預估了。

    這個時空的責任,又不是自己一人能背完的。因為即將到來的那件事,他還盡心竭力地想推動整個遊戲和網吧行業提前做些什麽。可實際上,到時候用別的方式也一樣。

    何青偉的一番話,到底是讓顧鬆卸下了一些心頭的負擔。

    沒錯,他才17,年方二八加一青春正年少,哪怕是為了燧石號,也不能將自己的青春年華整得緊張兮兮。

    相比起小老頭來,中二少年還是更好談戀愛一些。

    顧鬆哼著還沒有問世的《稻香》,輕快地迴家。

    “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讓自己快樂快樂這才叫做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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