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撕掉了自己的發言稿,遊戲行業論壇他沒有去。

    簡玉書配合著小馬哥談好了企鵝的入股方案,他隻是在簡玉書送過來的協議上簽好了字。

    漫遊者永寧的廠試運行成功,開始生產漫遊者的第二代u盤了,一直是管櫟輔助著請來的總經理劉兵打理。

    穆鄰菲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顧鬆了,他一直沒來學校上課。

    張永年去了二線。田德宇高升,廖慶民扶正了,穆國偉的排次也往前挪了挪,這三人想和顧鬆坐一坐,打完電話都沒辦法。

    何青偉滿臉都是寬慰的笑容。

    塞北省的草原上,五月的天藍得發亮。

    “顧鬆,你慢點!別被顛下來!”吳克勇在身後拍著馬狂喊。

    顧鬆的雙眼發亮,虛坐在鞍上身體往前傾。身下的駿馬邁開步伐,朝著天際線衝刺。

    這種肆意的情緒,直到馬兒衝上了一個小山坡減下速來才消退一點。顧鬆讓馬兒止步在山包之巔,遠處夕陽漸落,餘暉掃著山巒和草場撲麵而來,風吹進領口,顧鬆暢快地長喊一聲。

    天地之間,一人一馬。

    吳克勇趕上來破壞了情調:“不要命了?剛遛了兩圈就發瘋!”

    顧鬆哈哈大笑不以為意。

    “怎麽樣?爽不爽?”

    “爽!”

    “爽再迴去喝酒!”

    “……饒了我吧……”

    吳克勇嘿嘿直笑。

    這小子說要跟他到草原玩一玩套馬,結果剛到草原就被阿古達木帶著兄弟和姑娘們灌得不省人事。

    這都來了一個多星期了,總算能穩穩坐在馬上跑起來。

    “你說留著腦袋清醒點好好先把騎馬學好,他們都忍你三個晚上了。明天反正你是個看客,估計今晚你逃不過。”

    顧鬆呲了呲牙:“拚了!”

    吳克勇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估計羊都殺好了。”

    說完,他掉轉馬頭,拍馬而去。

    顧鬆貪婪地看了看草原落日,深吸一口氣追過去。

    夕陽在身後漸漸沉了下去,影子長長地往前趕。

    敖包在望,篝火已燃起。顧鬆和吳克勇一迴到營地裏,阿古達木就過來一個擁抱。

    小夥子把馬牽走了,吳克勇笑著說:“顧鬆說今晚放開喝,酒準備好了嗎?”

    “這還用準備?那日蘇,把酒再搬兩壇出來!”

    阿古達爾一聲喊,他的妹妹那日蘇嬉笑著就鑽進了敖包裏。

    顧鬆一臉蛋疼,再搬兩壇是什麽鬼?

    站在一旁的吳克勇笑得壞得很,拉著顧鬆就往人群走過去。

    顧鬆已經來了一個多星期了,阿古達爾的幾個兄弟都和他混熟了,現在也不搞太多傳統的禮儀。

    奶酪已經擺好,鮮奶盛在銀碗中。顧鬆已經學會了,端起銀碗,右手無名指伸入碗中蘸了蘸,謝天敬地之後自己吮了吮。

    阿古達爾微笑地看他滿滿飲完。

    吳克勇說,這個少年郎隻有十七歲,是個頂有本事的人物。吳克勇沒有細說,但阿古達爾能從顧鬆待人接物的舉止中看出一些門路。

    是個人物。

    顧鬆擱下銀碗,笑著說:“保護一下我的胃。我來這麽久了,別還把我當客人使勁招唿啊。明天去套野馬,我起不來怎麽辦?”

    阿古達爾拍拍胸膛:“我牽馬馱你去!”

    “那我要趴在黑雲身上。”顧鬆愛極了阿古達爾那一匹渾身毛色如黒鍛的駿馬。

    “那有什麽問題!隻要今晚你能撐過5碗沒有倒下就行!”

    顧鬆倒吸一口涼氣:“五碗?”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別看顧鬆在其他地方喝酒還有模有樣的,他也就是半斤的量,狀態好一點可以再加一杯。

    放在這裏完全不夠看。

    現在一群人也就是在開玩笑,顧鬆來了一個多星期了,在喝酒方麵已經展現出了足夠的誠意。

    第一天晚上,這家夥喝到興起,扯著嗓子高歌了一段《烏蘭巴托的夜》的副歌,把氣氛搞得足足的。

    他唱的是後來《歌手》上譚維的改編版本,他也隻會這個版本,倒是聽得大家喝彩連連,用蒙語一起和聲,味道滿滿。

    唱完之後又一小碗酒下去,顧鬆直接倒下了。

    “今天搞輕鬆一點,你兩碗,後麵喝啤的,咱們多鬧騰鬧騰。”阿古達爾放下話,顧鬆歡喜地抱了抱他。

    這也是現在文化交流多了,大家說得上一樣的話,也喝得了一樣的酒。

    “酒量不夠,唱歌來湊!今天別攔著我!”顧鬆豪氣幹雲。

    抱著啤酒箱的那日蘇眼睛發亮,看到啤酒箱的顧鬆氣勢癟了。

    得了,反正今晚是不準備清醒了。

    沒過多久,全羊就抬了上來。

    阿古達爾把刀遞給顧鬆,顧鬆謝過他,割了一隻羊耳,又割了一塊肉大口吃了,把刀遞給阿古達爾。

    跟著大家開始笑鬧著吃喝起來,顧鬆確實有了享受生活的感覺。

    蹄踏一生向南山,田園半畝便悠然。杯酒狂歌江湖曲,盞茶笑吟人間詩。

    顧鬆沒必要真的和十七八歲的血氣少年一般青春躁動,其實這煙火人間大有讓他覺得興致盎然的人和事。

    在塞北,在草原,騎駿馬,馳騁如風,揮鞭長嘯。逐日歸來後,喝烈酒,大塊吃肉,放聲高歌。

    顧鬆快活得很。

    酒至半酣,顧鬆把自己背過來的吉他抱在了膝上,他能熟練彈的隻有那一首,但這一首神特麽萬能。

    改個地名,改幾個詞,就能適合這塞北的草原。

    “和我,在塞北的草原走一走,嗚喔,嗚喔……”

    “直到,雲後的月都躲走了,也不停留。”

    讀檔之後去學了吉他,還真的是加倍的快樂。

    見到那日蘇看著他甜甜地笑,顧鬆也不再迴避。

    人家有好感就有好感,自己哪能整得別人像是犯了錯一樣?

    一曲唱罷,他放開吉他,端碗敬酒。

    阿古達爾喝完大聲唱起他們的歌謠,可惜唿斯楞還沒發那一張《鴻雁》,不然這個時候一定是那一句“酒喝幹,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

    然而氣氛夠了。

    酒勁足夠上頭了。

    顧鬆學他們用蒙語唱著《烏蘭巴托的夜》,又是蹦又是扭的,瞎混個感覺。

    穿過曠野的夜風,滿是暢快的意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命當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半畝南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半畝南山並收藏重生之命當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