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先說明,我們不是打擂,隻是借這個擂台閑置的時候,向你請教,請你幫忙指出我們三光陣的問題。”宴來月說道。


    “那就快開始吧,免得待會裁判迴來了,不好。”朱雀說。


    “請。”宴來日、宴來月、宴來星三人呈三角排開,將朱雀圍在了中間。宴來日、宴來月、宴來星三人的實力分別是築基三重、築基二重和築基一重,單獨一個人的實力確實不夠,但三人同時組織陣法,如果陣法合適,其力量恐怕連金丹期高手都會有些束手無策。


    於是,這一場比拚,看起來是朱雀對付三個實力一般的對手,實際上是朱雀需要應對金丹期高手的感覺的比賽。


    朱雀能贏嗎?


    朱雀在五樹山的時候,常常看到很多人打配合獵殺各種妖獸和動物,所以,她比較謹慎。在比賽開始的時候,朱雀沒有主動,而是選擇觀察宴來日、宴來月、宴來星三兄弟的配合。其他人也由此大飽眼福,看到了三兄弟攻擊的時候張弛有度,配合合理,幾乎沒有任何破綻。換句話來說,如果不是朱雀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中,此時早已被傷得遍體鱗傷甚至已經被殺。


    “好了,我知道了。”朱雀感受了二十招,點點頭,“破。”


    這一聲“破”出現的同時,晏家三兄弟的陣法果然應聲而破,三兄弟紛紛跌坐。


    “你們的陣法很好,問題我找到了,你們如果按照這種方式來調整,就能讓這個陣法更好。”朱雀說著,快速結界,在上麵寫了增強方案,交給了宴來日。


    宴來日看了,心悅誠服,將增強方案交給宴來月和宴來星:“你們看,你們看,我們總覺得哪裏不對,她真的看出來了,還給了解決方案!”


    “晏家三兄弟願意跟隨朱雀道友,請朱雀道友允準。”宴來日看了看兩兄弟,三人同時行禮道。


    “別客氣,等到我比賽結束,我們去找一個地方,將這個陣法研究清楚。”朱雀笑著說道,“別急,我還有六場比賽。”


    “你沒有比賽了。”劉帥裏帶著另一位長老匆匆趕迴,“我們將情況匯報了上去,經過集中商議,大家覺得,你已經震懾住了不止三百人,讓他們不敢與你比賽,充分說明你別說再贏六場,就是再贏六十場,也有實力。所以,長老們集體決議,直接給你頒發鼎九勳章。”


    “大家有不服的嗎?”跟隨前來的長老環視四周,問道,“不服的可以上台挑戰。”


    “我們服,隻是有點不能理解。”有人大著膽子問道,“這不是破壞規矩嗎?”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戰鬥中最強的戰力。”長老笑了,“她以三戰之威,讓你們心悅誠服,不是嗎?你們也相信,別說再來六個,就是再來十個,同樣也是她贏,對不對?”


    眾人沉默了。確實,既然沒有人願意繼續挑戰朱雀,那麽,朱雀占著這個擂台,著實沒有什麽意義。


    “這是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長老笑著說道,“所以,我們此後的比賽也將是如此,任何一個人比賽超過三場之後,如果實力被眾人認可,且沒有任何其他挑戰者出現,都將經過實力認證後,獲得鼎九勳章。”


    “還有,剛才長老免除了朱雀的實力認證,是因為我和長老剛才看到了朱雀應對三光陣的全過程。”劉帥裏笑了笑,“長老可以肯定,朱雀即使不是金丹期高手,也有應對金丹期的實力。現在,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服氣?”


    “服氣,絕對服氣。”聽到長老和劉帥裏的說明,所有人齊聲迴答。大家都明白了一個道理,能力相差不大的時候,可能會不服氣。但當能力相差巨大的時候,人們就不再是羨慕嫉妒恨,而是仰望了。


    “之前以為這小姑娘是能力不行而懦弱,現在才知道,人家隻是不屑於和這種品行不行的人在私底下纏鬥。”劉帥裏這時候看著朱雀,暗自想道,他著實覺得這女娃娃的心胸和一般的女子有些不一樣。


    “再提醒一句。”劉帥裏補充道,“第一場並不是所有人都參加鼎九勳章的角逐,而是選出一千三百名小隊長。第二場比賽中,每個小隊長都將在眾人中甄選出四人作為自己的隊員,一起參加比賽。”


    劉帥裏說這句話,是有私心的。根據之前的情形,朱雀並沒有自己帶團隊過來,即使朱陵宗裏,也沒有幾個人願意和她在一起。現在,劉帥裏這麽說,實際上是暗示朱雀,她可以開始甄選她的獵妖獸團隊成員了,事實上也在提醒其他人,可以考慮自己向朱雀靠攏。


    說白了,在第二場比試中勝出的人,將不再以徽章來定勝負,而是所有人以獵獲的獸丹來定輸贏。如果有例外,那就是在獸丹相等的情況下,將會用徽章來確定進入複賽的成員。


    與北方、西北方一開始就將大家放到運氣占較大比例的環境中的做法,大家覺得這種敞亮的比賽更好一些。尤其是聽說有一些地方提前安排了一些人根本就不需要真正的運氣,走走過場,直接可以獲得複賽資格,更讓很多人覺得還是這種公開公平比較好。


    這一次,朱雀挑戰了規則,看似打破了規則,卻打破得讓所有人心服口服。在劉帥裏的提醒下,大家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和宴山莊,算盤打得真夠精明的,在我們還沒有想第二場比試的時候,就已經給自己鋪好了路。”


    宴來日、宴來月、宴來星三人被眾人突然投來的敵視的目光嚇蒙了。他們剛才可著實沒有想這後麵的事,隻是覺得既然朱雀能夠那麽迅速打敗其他人,如果不是實力很強,就一定是抓破綻很準。萬一真的她知道破綻到底在哪裏,也知道該如何彌補,那當真是讓三光陣更上一層樓。沒有想到,劉帥裏的提醒,似乎坐實了他們已經提前向朱雀討好獻媚以獲得參加第二輪比賽的資格一般。


    “他們討好朱雀又怎麽樣?朱陵宗那麽多優秀的人,朱雀怎麽可能將寶貴的四個名額一下就分給他們三個?”有人嘲笑道,“如果從我們中選擇,大可以找到築基四重和五重的高手,即使找不到,築基三重越階作戰的還是不少見的。”


    “你錯了。”朱雀笑了笑,“如果和宴山莊三位道友願意,我朱雀寧願不要其他人也會請他們跟著。不是他們來求我,是我請求他們跟我一起。”


    “為什麽啊?”這一次,輪到宴來日他們三兄弟感覺困惑了,“您不用因為指點我們,就這麽輕易將機會給我們,不值得。”


    “不,你們比很多人值得。”朱雀笑了,“在比賽中最需要重視的是團隊協作能力。我剛才看你們仨的表現,彼此之間的配合非常默契。如果我和你們一起將這三光陣加以訓練,調整為朱雀三光陣,那將會更強大。”


    “您是說,將三人的陣法調整為四人?”宴來日問道。


    “嗯。也許四人,也許五人。得再找一個。”朱雀說著,“你們三兄弟,一個用刀,一個用劍,一個用棍,我和你們配合,用弓增強。如果還能找到一位善於用鞭的,那就更好了。”


    “我毛遂自薦。”一個人笑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如果不嫌棄我隻是築基三重修為,我張月鹿願意參與到您的隊伍中。”


    “張月鹿?”劉帥裏已經在主持其他比賽,這時候見到張月鹿走向朱雀,非常欣喜,“這臭小子,終於開竅了一迴。”


    原來,劉帥裏剛才說話的時候,已經在提醒自己的弟子張月鹿把握機會,但他不好說得太明確。可是,張月鹿剛才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暗示一般,讓他有些無奈。


    事實上,張月鹿當時是想爭取來著,但又覺得,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地跑上去,萬一遇到的朱雀和自己不對付,也著實不是一迴事。思來想去,張月鹿覺得,不如稍微觀察觀察朱雀。


    當和宴山莊三兄弟被眾人的質疑圍困,張月鹿發現,朱雀不僅沒有看低和宴山莊的三兄弟,而且還給足了這三兄弟麵子和機會,他覺得朱雀是個女子也不輸男子,再聽到朱雀說到團結,並結合三光陣的優缺點說明了增強方案,張月鹿明白,朱雀不僅看清楚了三光陣的問題,而且補救和增強方案也確實是強調了團結和配合,說明朱雀確實心裏想的也是團結。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劉帥裏的良苦用心,果斷毛遂自薦。


    “如果朱雀道友沒有其他人選,湖南洞陽山洞觀隱天宗張月鹿毛遂自薦。”張月鹿拿著鞭子,說道,“剛才朱雀道友說需要善於用鞭的打配合,我正好擅長用鞭。”


    “我也自我推薦。”又一人站出來,“我也是擅長用鞭的,來自地靈山莊會江濤,築基四重。”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找一個地方,你們倆稍微比較一下,我來選擇。”朱雀看了看張月鹿,又看了看會江濤。


    明明台上的比賽應該更加精彩才對,但這時候,朱雀的這句話卻讓很多人不由自主地選擇跟著去看這場比拚。


    劉帥裏也很想去看看,但他分身乏術,隻能看著朱雀、宴氏三兄弟、張月鹿、會江濤以及一眾看熱鬧的人離開。


    在看熱鬧的人群中,已經開始了一場賭局,有人賭朱雀會選擇會江濤,有人賭朱雀會選擇張月鹿,有人主動當起了莊家。朱雀很無語,張月鹿也很無奈,隻有會江濤很開心,還將一大堆靈石投入賭局中,賭自己會贏。


    會江濤認為,一方麵,自己比張月鹿修為更高,朱雀應該更能看上自己。另一方麵,會江濤認為,朱雀之所以選擇宴氏三兄弟,應該是對洞天福地的宗派有些排斥,所以更願意選擇自己這種來自山莊的修仙者。


    確實,不僅會江濤這麽認為,很多人都這麽認為。


    朱雀笑著問張月鹿:“他買他贏,你不買點?”


    “賭博是一種惡習,我張月鹿雖然很無奈自己的比賽竟然被人開了賭局,但我自己不想參與這種類型的賭博中。”張月鹿有些鄙視地說道,“修仙之人,如果連財物都無法釋懷,修仙自然是難有成就的。我張月鹿做不到視金錢如糞土,卻也不是那種對所有的錢財都看重的人。”


    “哦。”朱雀轉向會江濤,“你買自己贏?”


    “對啊,基本上篤定能贏的局,為什麽不買自己贏,能掙點就掙點。”會江濤笑了笑。


    “可是,你的輸贏不是你打贏了他就能定的,而是我來判定誰入我的隊伍啊。”朱雀笑著提醒道,“你買我一定會選你,風險有些大啊。”


    “我相信我能贏。”會江濤笑了笑,看向那不斷在叫喊著“買定離手”“買定離手”的地方,歎了一口氣,“如果我有更多靈石,我會買更多。”


    “哦。”朱雀笑了笑。


    “到了。”有人提醒道。原來,有人已經給朱雀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比賽場地,距離千個比武台並不遠,但有一塊平曠的地方,剛好適合有人比賽,也剛好適合有人站在山坡上或者禦劍在半空中觀看。


    “記住,記住,我們賭的不是誰贏誰輸,而是賭的朱雀道友選擇誰加入她的隊伍。更刺激,更刺激,買定離手,買定離手!”隨著莊家那重買蠱惑的聲音,越來越多人加入了賭博的隊伍。


    “大賭傷身,小賭怡情。”莊家又叫囂著,“這麽難得的比賽,怎麽能不助興?”


    “真奇怪,難道他們不知道,賭海無涯,迴頭是岸?”張月鹿有些不解地看著鬧哄哄來看比賽的幾百上千人,著實搞不懂為什麽那麽多人那麽好賭。


    張月鹿的這句話說得很輕,但在他身邊的朱雀聽到了。朱雀看了看張月鹿,對宴來日、宴來月、宴來星三人道:“我們的比賽,需要的是團隊協作。你們待會看他們倆的比賽,思考一下,到底你們願意選擇誰來與我們組成團隊。”


    “好。”宴來日他們三兄弟愣了愣,沒有想到朱雀竟然有這種要求,但因此也更認定朱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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