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梓認命的帶著沒被自己說服的即墨初靜二人去往曆練險地,路上路過昨日的那個攤位,看到攤主依舊在原地閉目打坐,便也未上前打擾。


    待她們離開,攤主睜開眼睛看向即墨初靜的背影,看到了她頭上的那個發簪,也是暗暗稱奇,能讓有靈性的物種認主,也是羨慕不來的緣分啊。


    “嘿,老頭兒,你攤上的那個發簪今天居然沒迴來?”一個囂張跋扈的女聲傳來,打斷了攤主的思考。


    攤主掀了掀眼皮:“確實,它已經等到了它的有緣人。”


    “哼!什麽有緣人,肯定是有貓膩,一個仿生物品,有什麽靈性,今天不迴來了,就是你終於高價把它賣了才對吧?”女人憤怒不已的站在攤位前說著,敗壞了她原本不錯的容貌。


    街上其它的魂兒也見怪不怪,這個女的,每日都要來看上一看,如果還在就高傲的哼一聲就走了,也不是沒搶走過,看別人買迴去又沒了。


    她不信邪,直接上手搶,但無論多少次都莫名消失迴來。後來她看見就拿走,如此很多次後也懶得拿了,就當作是放在攤位上,每日來看上一看,她就不信有人能帶走她,反正她拿不走,別人也不可能拿走。


    誰知道今天來就沒了,她忍不住叫囂起來。她其實是有些信的,她雇傭了好多冥兵給她不眨眼的盯著那簪子,最終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


    但她就是不服,她無法接受有人能被那個簪子接受的事實。


    攤主懶懶的看了她一眼,連迴話都懶得迴了,又閉上眼睛繼續打坐起來。


    女人暗恨不已,但她也不能在城裏打架,要是被巡邏抓到,是會扣掉功德點並且關禁閉的。


    隻得在心裏罵了攤主和即墨初靜千萬遍,才轉身離開。迴到自己的修煉室裏就吩咐人關注誰手裏有哪個發簪,一定要殺了那個人給她奪迴來。


    這些即墨初靜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估計也隻會說一句:有病。


    三個人沿著城牆走了快一個時辰,一路寂靜無聲,連腳步聲都沒有,因為魂是飄著走的。


    壓抑的環境讓即墨淩月害怕不已,緊緊拽著即墨初靜的衣袖,又躲在玄清梓的身後才略微安心一點點。


    眼看離著城外的山腳越來越近,終於隱隱看到一個不同的結界,


    上麵有著淡淡的漣漪,突然衝進來一個渾身散發著死氣的人,他像一個漏氣的氣球,很快就在幾人麵前消散於天地之間了。


    ……


    即墨淩月嚇得更是瑟瑟發抖,玄清梓見此倒是見怪不怪,但是看著即墨淩月的樣子還是有些擔憂:“要不,咱們迴去吧?我給你們找最便宜的修煉室,咱們慢慢來,鬼魂的歲月是漫長的,不必急於一時的。”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機遇永遠與風險並存,與其溫室裏成長,我更喜歡挑戰極限。”即墨初靜麵不改色的看著這一幕迴答道。


    玄清梓心裏大為震撼,是啊,他這幾百年來真的是很安逸了,曾幾何時他也是個有大誌向且喜歡探險的人呢?


    “我,我也不怕,我要跟著靜兒姐姐,清梓哥哥,謝謝你帶我們來這裏,如果還能迴來,我一定會來找你玩的。”即墨淩月努力保持鎮定,也堅決的說道。


    她明白即墨初靜是為了帶她迴去,她要是不去算怎麽迴事?更何況她雖然害怕,但也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讓靜兒姐姐自己去麵對,那是萬萬不可的。


    玄清梓盡管擔憂,但也十分敬佩即墨初靜的觀點,也很是羨慕兩人的感情,隻能為她們送上祝福。


    而後給了她們一顆冥力包裹的球體,告訴她們如果遇到危險需要逃命的話,就把它放出去,他一定會想辦法去找她們,隻要她們還活著,至少能不用受傷流落在外。


    即墨初靜看著這顆應該算是信號彈的球球,內心滑過一絲暖流,可惜她不能帶他出去,但是未來也許有機會呢?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玄清梓,從小紫身上分離出一朵微小的紅色彼岸花,化作一道紅光貼上了玄清梓的手心。


    玄清梓看到了那束光,但壓根來不及躲,別看他已經冥兵巔峰隻差臨門一腳,但依舊絲毫沒有能力抵擋,心中大駭。


    “這是我的契約獸的一絲能量,我把它幻化成了你們的信仰之花,這樣也不突兀,如果你遇到致命的危險,它能幫你抵擋三次冥魄以下的全力攻擊。”


    說完即墨初靜二人就義無反顧的踏出了結界。


    玄清梓愣在原地,看著手心裏的彼岸花圖案,久久不能迴神,但擔憂的心也放下了些許,想必,是深藏不露的姑娘。


    希望她們可以平安歸來,一個功德點還得了這麽多,他真的是受之有愧,內心十分觸動,仿佛胸腔都感到了一絲暖流。


    “靜兒姐姐,你為什麽要說那是你幻化成的彼岸花啊,小紫本身就是彼岸花啊。”


    即墨淩月不解的問。


    “你呀,你想想,彼岸花是冥界的什麽花?”即墨初靜循循善誘的教她人間險惡,冥界也險惡。


    “彼岸花是他們的……獨有的……唯一的……是冥王最愛的,下令愛護的,能淨化、安撫靈魂的……對了!是被奉為信仰的花!”


    即墨淩月絞盡腦汁的想著玄清梓當初介紹的話。眼睛猛地一亮,她知道了!


    “我知道了,是因為這是被冥界奉為信仰的花,如果被他們知道,她們信仰之花卻奉姐姐為主,那麽……”即墨淩月想到這兒,打了一個寒顫。


    “那麽,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尊敬我,對我恭敬有加;二麽,嗬嗬,大概率是魂飛魄散吧……”即墨初靜接上了即墨淩月未完的話,雖然殘忍,但是是事實可能發生的。


    她要教給即墨淩月的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心存僥幸,防人之心不可無。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即墨淩月聽後沉默了一會兒,低低的說:“那麽,靜兒姐姐給清梓哥哥的彼岸花,也不是單純為了保護他吧?”


    即墨初靜看了一眼即墨淩月說道:“怎麽會?玄清梓並沒有做什麽,反而幫了我們,我給他那朵花主要是為了迴報他,就是以保護他為主的,至於其它的,也隻是震懾一下他,讓他起不了什麽壞心思罷了。”


    即墨淩月聽完有些愧疚,姐姐都為了她孤身闖冥界了,她怎麽能那麽想姐姐呢?


    “不必自責,我不是什麽好人,但我會不擇手段的保護我在乎的人,鬼誰都別想阻攔,至於其他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即墨初靜無所謂的說著,她不可能像即墨淩月那麽善良,那樣的話她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喜愛即墨淩月的單純和天真,這份保護,也是在保護那個不曾擁有過的自己吧。


    再說她也不是殺人魔頭,和曹操似的,寧叫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也不至於那麽狠。


    她用了玄清梓,自然是信任他,否則還怎麽成大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她還是覺得很對的。


    自從到了這個世界,有了這麽愛她的一家人,她那久違的所剩無幾的情感都被激發了出來,她已經越來越柔軟了。


    她也不想為此解釋過多,她經曆的他們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即墨淩月為她而死,她能做的就是這些,她不奢求今後都能夠三觀一致支持她的一切行為。


    但也希望能無愧於心,修煉之人最怕心魔,她不想留下遺憾或者心結。


    至少到目前為止,這些親人都是真心在乎她關心她的,也值得她付出。


    這一刻的即墨初靜在即墨淩月的眼中是那麽的高大,她身上散發的殺氣,在即墨淩月看來,都是愛她的表現。


    她暗下決心:以後,姐姐說什麽就是什麽,誰要是說姐姐不好,一定第一個站出來罵他!


    後來,每次即墨初靜出門,剛想發揮一下生疏的毒舌能力,就馬上被屁股後麵的小尾巴推到一邊,叉著腰振振有詞的罵的一條街都鴉雀無聲。


    以至於兩人獲得了一個美妙的稱號:即墨雙煞。


    那都是後話了。


    再說即墨初靜兩人踏出結界後,就感受到了非常非常濃鬱的死氣,這是一片枯木樹林,冥界除了彼岸花,什麽也無法盛開,都是枯死的狀態。


    死氣煙霧繚繞,肉眼可見。看著這個場景,即墨初靜的腦袋裏都是看過的恐怖片,驚悚片,美國大片,什麽喪屍,寂靜嶺,山村老屍等等一係列的影像。


    忽然,前方一陣簌簌的聲音響起,即墨初靜馬上拉著即墨淩月躲到了結界邊緣的城牆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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