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初靜在手中摩挲著這根特殊的彼岸花簪,她總覺得它的誕生應該與她有關,可是她什麽也想不起來。


    這種未知的聯係讓她原本還算淡定的心情有了些許恐慌,她原本屬於這裏,她已經相信了,但是這種種千百年前的跡象表明,她遠遠不止是這一世屬於這裏這麽簡單。


    可她越是發現越多的端倪,就越發有焦慮感,電視裏小說裏經常說的那句話,她覺得非常對。


    暴風雨前都是寧靜的,這一下子寧靜了千百年,可想而知最終的結果不是她能心平氣和麵對的。


    她到底是誰呢?


    即墨初靜百思不得其解。


    “這根花簪明天會消失嗎?”耳畔傳來即墨淩月好奇又擔憂的詢問,她看得出來靜兒姐姐真的是喜歡它的。


    “誰知道呢?但是……”小奶狗撓撓頭,下意識的迴答。


    “但是怎麽樣?”即墨淩月亮晶晶的雙眼看著小奶狗,期待的等著他的答案。


    小奶狗一抬頭就撞進了兩汪清澈的泉水中,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說話也有些結巴:“但,但是,我,我覺得它有可能不會消失。”


    即墨淩月一聽,更加開心了,追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因,因為它,它,它既然等待有緣人,能拿到也算,算有緣,再加上攤主已經放棄利用它掙錢,明說了它會消失,可這位姐姐還是帶它迴來,甚至還用了一功德點,讓它名正言順的被她帶迴,這,這也說明姐姐和它有更深的緣分。我,我是這麽想,想的。”


    不愧是毛遂自薦當導遊的人,腦瓜子裏的洗腦話術就是多如牛毛,已經練就了一番語言能力,被他的觀點一說,別說即墨淩月了,就連即墨初靜這種心如磐石堅定不被旁人左右的都下意識覺得她就是那個有緣人。


    不過,別說,確實還挺有道理的。即墨初靜想著,唇角彎了彎。


    即墨淩月是徹底相信了,開心的不得了,兩隻眼睛彎成了月亮:“真的嗎?你說的好有道理啊,靜兒姐姐一定是它的有緣人!”


    小奶狗也被她的情緒感染,在冥界這麽幾百年,大多數人都是一個表情,突然遇到這麽生動的臉,讓它早已冰冷的身體有了些許溫度。仿佛此時自己還是活著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對了,我叫墨初靜,她叫墨淩月,她是我妹妹,怎麽稱唿你?”即墨初靜笑著開口。


    小奶狗一愣,猛地想起自己自始至終還未介紹過自己,懊惱的一拍腦袋,急忙說道:“墨姑娘你好,還有,月,月兒姑娘好。”說到這兒,悄咪咪看了一眼即墨淩月,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鬆了一口氣,又有點失落。


    “我叫玄清梓,算是這座冥兵城裏的百曉生,跟這裏多數人都很熟悉,想當初我來到這裏孤身一人,誰也瞧不上我,我努力修煉很久以後,又自己摸索著去險地曆練了幾次,後來也是剛剛的那個攤主和我相遇組隊一起,當時危險關頭伸手拉了我一把,才有我滿載而歸,混到了許多功德點,有了自己的修煉室的後來,從那開始我就常常和城裏各個常駐的人打交道,弄明白了許多,如今才可以如魚得水的生活在這裏。你們想知道點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玄清梓拍拍胸脯,驕傲的說。


    即墨初靜若有所思,如果有險地,就說明有機遇,有機遇,就有可能能出去!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以試一試看看,再不濟也能混點東西給即墨淩月用。


    城裏冷冷清清,除了修煉也沒什麽可做的,與其在修煉室裏按部就班,不如去死亡的邊緣上激發潛能,還能增長實戰經驗。


    行,就這麽決定了!


    即墨初靜打定主意就問了問玄清梓關於這方麵的消息。


    “墨姑娘想去曆險地?恕我直言,你們剛剛晉升到冥兵,現在的能力去那些險地根本不夠看的,那些地方都隸屬於在這裏活了成百上千年的魂體,冥將也不一定是它們的對手。你們怎麽著也得修煉到巔峰狀態吧。”玄清梓皺著眉說著。


    “我不是打擊你們,是我親身經曆過的,那些老妖怪所處的地方不屬於任何城,是單獨圈禁的獸魂之地,還有那種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大能隕落後的殘魂之所。但是從冥兵城開始,就能夠顯現在人們眼裏,被發現。據說是冥王安排的,讓大家可以更快的成長,那些東西無法離開自己的區域,但不妨礙有那自信過頭的魂兒進去送補品,因此它們到底成長到什麽程度都有可能,遇上什麽蹭車的都是憑運氣。”


    “關於那些地方的傳言數不勝數,也因此死了更多的魂。據說冥獄入口也在那裏,除非能遇到偶爾去那裏查看情況的冥界負責人,否則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了,更甚至有那傳言說……”玄清梓眉頭皺成了一個“川”。


    “傳言說什麽?”即墨初靜有預感,他要說的是她想聽的。


    玄清梓看著即墨初靜那感興趣的樣子,有些無力,估計是難以阻攔啊,到底是剛死不久的人,還是缺乏社會毒打啊!


    即墨初靜要知道他的想法,怕是恨不能跳起來罵他,她被毒打的還不夠嗎?


    “更甚至,有傳言說那些險地,有還陽的機遇!”玄清梓還是說了,“但這很明顯就是騙鬼的,要還陽這麽容易,冥王除非是沒了,要不冥界不得亂成什麽樣?”


    說到這,玄清梓深信不疑,覺得還是有必要阻止一下她們,萬一她們真的是對這個傳言感興趣呢?小姑娘家的死的這麽早不甘心也正常,可是好歹還能轉生不是,不能鋌而走險啊。


    即墨初靜眼睛一亮,果然,從冥兵城開始,外圍有連綿不斷的黑灰白色的山脈,叢林也是黑灰色的,從城裏往外看,遠遠的一片又一片影子,就好像能吞噬整座城池的怪物。


    這種不就是當年小燕子翻山越嶺進入皇家獵場找皇阿瑪的場景嗎?總有一條路可以通往她想去的地方,正道不行走偏道,無非是更艱險一些罷了。


    她最不怕的就是艱難險阻,怕的是毫無辦法,隻要找到辦法,辦不到可以繼續努力進步,總有一天可以。


    最終玄清梓還是同意了帶他們去往險地,至於遇到什麽,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三人在玄清梓的修煉室裏打坐了大約三個時辰,這裏一直是黑夜,即墨初靜也搞不清具體的時間,迴頭還是要抓緊煉器,爭取試著煉一個才行。得!又一次自我內卷上線提醒自己了。


    即墨初靜隻感覺全身清爽,盡管她在這裏無法感受元素力,但是關於小紫的冥力也嚐試熟練掌控了不少,能使喚的彼岸花也更多更遠了。


    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腳邊一直放著的彼岸花簪,果然,它真的沒離開。


    即墨初靜勾了勾唇角,徹底放下心來。


    “啊!真的還在!靜兒姐姐就是它的有緣人,哈哈,我好開心,謝謝你啊,清梓哥哥。”


    玄清梓一下子被即墨淩月喜悅的唿聲驚了一個哆嗦,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感覺自己的一雙手被即墨淩月興奮過度的握了個全,轟的一下子臉紅的像熟透的小龍蝦。


    “啊,不,不用謝。它本來就屬於墨姑娘。”玄清梓結結巴巴的說。見自己的手還被握著,也沒舍得抽出來。


    可惜,即墨淩月倏的一下就放開了他,然後圍著即墨淩月蹦蹦跳跳的笑鬧起來。


    即墨初靜看著即墨淩月小心翼翼的用那根有靈性的簪子挽起了自己的三千青絲。


    而她原來的紫水晶額飾已經和彼岸花融合成小紫的迷你版隱入眉心。平時隻能看到初始狀態,一滴紫色水滴狀圖案,如同一個未開放的花苞,在他人看來,就是花鈿罷了。也沒引起誰的注意,當做小姑娘單純的妝容。


    挽好發簪的那一刻,眉心紫水滴不經意的亮了一下,誰也沒有注意到,即墨初靜頭頂的發簪上,緩緩流動著紫色的暗光。平添了一份神秘和魅惑。


    玄清梓隻看了一眼就急忙收迴了目光,不敢再看,他隻覺得十分驚豔。心想,墨姑娘居然這麽好看,不過淩月姑娘也十分可愛。說著又偷摸看了看圍著即墨初靜說話的即墨淩月。


    即墨初靜雖然偶爾也覺得玄清梓表情不太對,好像是,害羞?但她也沒放在心上,她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個玄清梓雖然有生意人的精明,但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歹意,看著她們的眼光也十分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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