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師,你一定要好起來。”


    “舒老師,等你好了,迴來帶我們放風箏吧,去年你答應的。”


    稚嫩的聲音七嘴八舌地響起,小孩子的感情就是這麽真,舒彥的眼睛有些泛紅:


    “好,老師好了就迴來帶你們放風箏。”


    季馳和縣委的幾個領導舉了杯,一切盡在不言中,縣委的幾個領導心裏也有數了,有了今天這大宴賓客,投資捐款的事兒是穩了,他們心裏頭一塊兒大石頭也落了地,畢竟現在經濟不太好,有幾個說好擴建過來的廠子都黃了,他們也是著急上火,季馳肯來無論怎麽說他們都雙手歡迎。


    這一晚季馳喝了不少,迴去的路上舒彥都怕他摔在家門口:


    “看著點兒那是門檻。”


    季馳直到村口還在擺手和父老鄉親說再見,看的舒彥好笑又無奈,這村子裏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沒有花灑,不過這一點季馳也就不抱希望了,畢竟廁所能挪到屋裏已經不錯了,比他們小時候上旱廁是好了太多了。


    屋裏走之前添的柴火,倒是一點兒都不冷,算起來這還是他們重逢以來第一次住在這裏呢,舒彥看著季馳都有些晃實在是不放心:


    “你坐著,我去燒水,洗個澡再睡。”


    他拿過了在家裏用的手杖撐著就要起來,被季馳趕緊給壓下去了:


    “坐好,我沒喝多,你這腰不能受力。”


    髖關節還在磨合期,這半年手上都不能拎重物,季馳是沒喝多,但是喝的有些暈是真的,這家裏他又不熟悉,舒彥實在是放心不下,還是隨他出去坐在了廚房邊,看著季馳往爐子上那大水壺中倒水。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醉貓燒水,一個老師監督,外加一個地瓜滿地亂竄,說不出的溫馨場麵,這裏洗澡的條件是差了一些,季馳兌了一大盆的溫水,指了指那很狹小的衛生間,喝了酒一雙清亮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看向了舒彥,抬手指著裏麵出聲:


    “我要怎麽洗?用盆在頭上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舒彥現在可舉不動這盆啊,是不是一會兒要他站在自己麵前,然後他來舉盆充當花灑呀?這個想法讓季總渾身上下都像是著了一團火,畢竟這洗澡嘛,不得脫掉衣服嗎?平常那人洗澡的時候都不讓他看,這一次是不是算個機會?旗幟頓時有些飄揚起來,他趕緊側身躲過那人的目光。


    這實在是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舒彥都不忍直視:


    “我平常用毛巾擦的時候多,你也可以用盆澆。”


    好在是屋裏燒的夠暖和,邊上就是爐子,季馳脫了襯衣,流暢的肌肉線條,肩寬腰細又腿長的身材就這樣直接暴露在了舒彥的眼前,浴室的門上麵還是老舊的那種半透明玻璃,隱約可以看見裏麵的人影,舒彥微微轉過頭,他也是正常的男人,也未必經得住季馳那完美身材的刺激。


    隻不過他剛剛轉過身,裏麵那人就開始來事兒:


    “彥哥,浴液在哪啊?”


    “家裏沒有浴液,要不你用香皂湊合一下?”


    “ok。”


    那影子比了一個動作:


    “彥哥,我內褲沒拿。”


    洗澡的季馳就是這麽多事兒,舒彥隻好撐著去給他找內褲,迴來的時候人家大大方方的開了半個門等著他,舒彥微微別過眼睛,季馳笑了:


    “幹嘛啊?不看我,我們現在關係夫夫,看看沒關係的。”


    舒彥懶得管他的厚臉皮:


    “快穿上。”


    輪到舒彥的時候季馳其實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裏麵那廁所裏鋪的是很舊的那種瓷磚,有些滑,他出來之前特意衝了很多遍,確定那肥皂水都被衝幹淨了才出來,但是舒彥現在畢竟很多動作都不方便,彎腰都不太行,要是有花灑自己洗澡沒問題,在這裏擦身未必能行:


    “彥哥,要不你脫了進來,我給你澆水擦身上吧。”


    季馳這真是沒想占便宜,這地滑水多,又沒有花灑,他放心不下:


    “不用,我擦一下就好,你出來吧。”


    “幹嘛呀?怕我看啊?我不太放心彥哥,我陪你在裏麵吧,我穿好總可以吧?”


    舒彥的性子內斂,也就是剛剛做完手術的時候由著季馳幫他擦身,那還是在床上沒辦法,但凡可以自理他都不用別人幫忙,但是今天顯然是不行,被季馳連扶帶拽的就給拉進了衛生間,狹小的空間中布滿了水蒸氣,倒是一點都不冷,兩個人的身體挨的很近,要說沒什麽想法那絕對是騙人的。


    就穿了一條平角內褲的季馳渾身就差寫著血脈噴張這幾個字了,那旗幟起立是念多少遍清心咒都沒用,他感覺唿吸都是熱的,舒彥也沒有好到哪去,更何況他連一條平角內褲還都沒有,身上的熱水流下,季馳拿著擰濕的毛巾幫他擦著背,目光流連到了他的胸前,好幾處的傷疤,都是上一次手術留下的。


    舒彥太瘦了,根根肋骨都分明可見,養了這麽長的時間,也就剛比出院的時候好一點兒,季馳忽然從背後摟住了這人,手輕輕探到了他的上腹,動作很輕,緩緩向上,撫摸過他身上每一處傷疤,心疼的不言而喻。


    雖然最開始是心疼,但是這麽近的距離,連彼此的唿吸聲都清晰可聞,有些氣氛還是發生了改變,季馳的唿吸最先開始粗重,身上就像是著了火一樣熱的厲害,舒彥體弱虛寒,就算是洗著熱水澡也沒有季馳身上的熱,微微涼些的身子,讓季馳更是不願意鬆手。


    他低下頭親了一下那人微微帶著絨毛的耳垂,聲音幹澀沙啞:


    “洗完了嗎?彥哥?”


    舒彥站在那裏自然能感受到身後人身上的就像發燒一樣的滾燙,他閉了一下眼睛,點了頭,季馳笑了,親了一下他的側臉,拿過了一邊準備好的浴巾將人擦幹裹好:


    “地滑我抱你出去。”


    舒彥的身子隨著季馳的話音落在而騰空,成年人之間有些事兒不需要挑明,季馳連睡衣都沒有穿,舒彥卻覺得隻裹著一個浴巾太沒有安全感,到了床上就推了一下季馳的手臂:


    “我穿衣服。”


    季馳卻摟著他不放,兩隻手臂像是兩隻鐵鉗子一樣,身上的酒氣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檸檬味香皂的味道,幹淨清爽,他輕輕晃懷裏的人,低頭親著他的頸側,唇上都像是散發著熱氣一般,仿佛輕易就能將舒彥點燃:


    “不穿了好不好?”


    沙啞的聲線讓屋內彌漫了一股不同的味道,舒彥閉了一下眼睛,他們都是成年人,從前也不是從未做過,他其實也不太想季馳受委屈,隻是自己的身子他也拿不準,不知道能不能陪他,怕他不舒服最後還是惹季馳難受。


    “小池,嗯...”


    不穩的聲線暴露了那平日清心寡欲的人也終究是凡塵中的俗人,季馳親吻他的唇角,目光微微一動:


    “彥哥,等我一下。”


    他將紅色的喜被蓋在了舒彥的身上,翻身下床,不知從哪翻出了火柴盒,將放在兩個床頭上那立著的一對高高的盤龍紅燭給點著了,‘啪’的一聲將燈關上,屋內隻餘下搖曳的燭光,溫暖透著絲絲曖昧。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就這水平了,大家對付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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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舒老師今天疼疼我吧


    季馳迴到了床上, 輕輕湊在那人的耳邊問:


    “可以嗎?彥哥?”


    此情此景之下,這話問的實在是多餘,舒彥眼角都是紅意, 瞥了一眼壞笑的人, 眼角帶著一絲紅痕,什麽也沒說,卻生生被季馳看出了一絲嗔怪,他一下翻身起來,輕輕摟著人親了又親, 兩個人的身上都有些著火。


    舒彥的性子本就克製,臉皮也薄, 就是十年前血氣方剛的時候也很少幹什麽出格事兒,所以在十年前, 更血氣方剛, 更臉皮厚的季馳自然就掌握了主動權, 舒彥慣是縱容他,所以對在下麵的事兒也沒有什麽異議,他也習慣了季馳主導。


    季馳其實腦中也是天人交戰, 在做與不做之間, 左右搖擺,但是畢竟氣氛都到這兒了, 不做他都怕舒彥會多想, 舒彥盡力配合, 但是畢竟剛剛做完兩個大手術,實在是沒什麽力氣, 他又不希望季馳失望, 但是腿微微打開一點髖骨處就一個刺痛, 他忍著沒出聲,但是那驟然一白的臉色又怎麽瞞得過季馳?


    有的時候季馳都覺得他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係,能讓他這輩子碰到舒彥這樣寬和深情的愛人,有時連他自己都覺得舒彥太慣著自己了,慣的他不知天高地厚,用他的深情將人傷的遍體鱗傷。


    滿含深情的吻落在了舒彥的鬢角,季馳手輕輕貼上他的腿:


    “舒老師今天疼疼我吧。”


    在那一瞬間舒彥微微睜大了眼睛,季馳也微微皺眉,說不疼那是騙人的,頓時他心底就生出了一個想法,他家彥哥,身嬌體弱的,日日養著都還鬧病痛,這種苦還是他來受好了。


    十年之後,舒彥依舊在這種事兒上靦腆,依舊被動,但是被動的位置卻變了,因為他疼的那個小崽子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事後,季馳也是一身的汗,舒彥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疼寵的意味濃厚,他輕輕擦了一下他額角流下的汗,眼帶擔憂:


    “還好嗎?”


    此時不撒嬌更待何時?季馳像是一隻比地瓜都粘人的大狗一樣黏在了舒彥的身上,也不管兩人都汗津津的身上:


    “不好,再親一下會好一點兒。”


    一個吻接著而至:


    “再來一下。”


    舒彥對季馳仿佛有永遠都用不完的耐心:


    “乖,去洗一洗。”


    兩人都洗好重新躺在床上的時候,季馳就像是被滿足了的大貓一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摟著人滿足睡去。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都是被雞叫吵醒的,舒彥是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節奏,早睡早起他已經習慣了,雖然昨晚折騰的晚了一些,但是到了慣常起床的時間還是很快清醒了過來,但是他身邊這個可是一個s級起床困難症患者,聽到那一聲聲gogogo的叫聲,煩躁地把腦袋紮進了被裏子,舒彥有些好笑。


    不過兩個人已經迴了村子裏,自然是不可能有阿姨做飯了,眼看著太陽越來越高,舒彥緩了緩晨起的低血壓還是輕手輕腳地起來了,身邊的人迷迷糊糊出聲:


    “彥哥?”


    “乖,再睡會吧。”


    舒彥將被子重新蓋在了他的腦袋上,緩緩起身,家裏這麽長時間沒有住也沒有什麽現成的吃的,好在林偉夠貼心,冰箱裏放了一些家裏做的湯圓和餃子,他又做了些粥,燒了水,等著季馳醒了就能吃飯了。


    季馳在做了四五個起床夢之後終於從床上清醒過來,看見身邊空了的床蹭的一下坐了起來,隱秘的地方還微微疼了一下,但是也顧不上,連拖鞋都沒穿就下了地,到廚房就見舒彥正在煮粥:


    “我來我來。”


    舒彥看了一眼他光著的腳立刻皺眉:


    “迴去穿鞋。”


    季馳穿上拖鞋立刻將人扶了出來:


    “怎麽能勞動你做飯,快進屋,就熬粥我可以。”


    舒彥拉住了他,無奈地出聲:


    “我又沒有癱瘓,你快去洗漱吧,我估計一會兒村裏人就要來了。”


    季馳那平日裏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發型,現在就和被老母雞剛剛拱過的雞窩一樣,實在是沒法看:


    “村裏人?村裏人過來幹什麽?”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舒彥煮了餃子,盛出來,季馳剛好在衛生間把自己打理的人模狗樣的出來,兩個人剛剛吃完了餃子,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外麵就傳來了敲門聲,舒彥做了一個手勢,季馳立刻去開門,外麵好幾個熟悉的麵孔,都是昨天去大宴上吃過飯的鄉親,隻不過他實在是沒記住這些人都怎麽稱唿。


    這幾人人人手裏都拎了東西,有雞,有鵝,有魚,有蛋,相當的淳樸,舒彥撐著出來,笑著要迎人進屋:


    “王嬸,張嬸,李奶奶,快進屋。”


    “不進了不進了,來,把東西拿著,這老母雞燉湯最好了,你剛做完手術,要補身子的。”


    幾個大娘很是熱情的將手裏的東西往院子裏塞,熱情的動作,樸實的言語,讓季馳也有些動容,但是事實證明他還是動容早了,這一上午的時間,過來的人就沒有斷過,手裏個個拎著東西,還有豬肉,有羊腿,有臘肉,總之是五花八門。


    直到中午要吃飯的時候才略略安靜下來,季馳看了看這一院子掛著紅綢子的雞鴨魚肉又看了看舒彥,舒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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