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哥,今天也算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這房間都沒有張燈結彩的好好布置一下,是我怠慢了你。”


    他說的異常愧疚,卻不知舒彥的心中甚至生出了幾分慶幸,還好季馳抽風就這麽匆忙的領了證,這要是讓他敞開了折騰,他還不知道要社死多少次。


    他摸了摸季馳的頭:


    “我們心意相通就好,布置不布置都不重要的啊。”


    兩個人的身子緊貼著,此情此景之下,季馳要是沒點兒反應那簡直都不是男人,一股熱氣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他升旗了,這反應來的太快,他都沒有來得及掩飾一下,舒彥就感覺到了某個火熱的地方,他的耳根也是一紅,畢竟大家都是男人。


    季馳覺得有些羞憤,這一次重新見麵之後他越發的覺得他們家舒老師那簡直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清心寡欲,純潔的不行,而且他又剛剛做完手術,他對自己幾次三番有反應的行為深深的唾棄,尤其自己竟然還挨上他了,立刻就要抻開一些距離,現在去衝一個冷水澡應該還來的急。


    “我,我有點兒熱,我去洗個澡啊,馬上,馬上就好。”


    說著他就要下床,卻被身後的人拉了一下:


    “別去。”


    季馳的身體都僵硬了一下,舒彥的手上用了些力道,將人拽了迴來,其實他臉色也有些微紅,隻是在暖色的燈光下並不明顯:


    “衝涼水澡容易感冒,要不,我...”


    “不行。”


    還不等舒彥說出什麽,季馳就斷然打斷,他怎麽可以在新婚之夜幹這麽禽獸的事兒呢?被打斷的舒彥立刻就猜到了他的所想,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想哪去了?乖,過來,我幫你。”


    -----


    纏綿的氣息在臥室中靜靜彌漫開來,隻餘下微微粗重的喘息,舒彥都折騰熱的出了一身的汗,這倒是算得上他們在遇到之後少有的親密之舉了,季馳緊緊抱著懷裏的人,要是有尾巴,估計整條尾巴都已經美的開了花,他一手幫他揉著手腕,一邊吻著他的額角,聲音低啞帶著磁性:


    “明天和我一塊兒去公司吧?嗯?”


    在算是新婚首秀嗎?舒彥想起了今天季馳給蔣方婷打的那個電話,不用想都知道明天的公司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氣氛,他手臂都有些發軟,聲音有些困倦疲憊:


    “放過我吧季總,我不想再社死了。”


    季馳...半晌嘟囔了一聲:


    “說的好像我天天社死一樣。”


    舒彥也低低笑了一聲:


    “明天我還要去書店,昨天被你鬧的也沒有買上書,過兩天就迴去了。”


    一夜過後,季馳的心情就沒有這麽好過,一大早醒來他就拿著床頭上的那兩個紅色小本本欣賞,怎麽看怎麽舒心,舒彥昨晚累了,睡的沉一些,醒來就看見了身邊這人看著結婚證傻笑,聲音還帶著初醒的沙啞:


    “別給看漏了。”


    季馳轉頭,一個附身就連著被子一塊兒抱住了身邊的人,用吻給舒彥洗了個澡,很顯然矜持清貴的人還有些適應不了他的熱情,舒彥像是提著地瓜那樣提了一下他的後脖領。


    這一天季氏的高管和季總一樣如沐春風,來辦公室找季馳簽字批預算的人差點兒擠破了門,在蔣小姐的帶領下,今天的季氏總部頂樓可謂是喜慶非常,鮮紅欲滴的一大束玫瑰花就那樣明晃晃地擺在季馳的辦公桌上,肉眼可見的地方甚至貼了幾個十分精巧別致的喜字。


    季馳早上看見那喜字的時候渾身都像是被人順了一下毛一樣,那簡直是看什麽什麽順眼,看了一眼身邊這個好像比自己還開心的助理笑了:


    “記你一大功。”


    蔣方婷看了看電梯的方向:


    “舒老師沒來嗎?”


    她這花孔雀一樣的老板,得意成這樣,終於把舒老師給拐迴家了,竟然都不帶人來公司炫耀一下?這不符和常理啊?


    “他說他怕社死。”


    知道舒彥和蔣方婷友好的同事關係季馳倒是也沒有隱瞞,摸了摸鼻子出聲,蔣方婷恍然:


    “也對,舒老師那內斂低調的性格確實臉皮薄。”


    同時被內涵臉皮厚的季總絲毫不生氣,反而深以為然地點頭,是的,他家的小鳳凰就是臉皮薄,沒關係,他自己一個人看也是好的。


    季總今天心情好的消息不脛而走:


    “快,你們部門那預算上次不是卡了嗎?趁著季總心情好趕緊拿去啊?”


    “對,還有我們部門的推廣經費。”


    “哎,等等我,我這也有。”


    平常一個個都不願意開會的高管,今天恨不得想將屁股黏在會議室的椅子上,中午的午餐季馳更是大手筆,連廚房的廚子都不用了,直接叫了酒店的餐,畢竟在這大喜的日子,就連廚房的廚子都要出來普天同慶。


    反倒是舒彥顯得淡定的多,由著小李帶著他去了書店,買了一些卷子和輔助教材,外加兩大箱的課外讀物。


    季馳這一天很理所應當的早退了,早退之前還給林偉打了一個電話,林偉已經知道兩人結婚的消息了:


    “恭喜了季總,我昨天聽舒老師說你們領證了。”


    林偉的語氣是掩飾不住的高興,他是真的為舒彥開心,舒老師那樣好的人,理應得到幸福的。


    “謝謝,謝謝,林校長我可是又有事兒想麻煩您了。”


    “您說,你幫了學校這麽大的忙,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是這樣,舒彥畢竟在清水村這麽多年了,他那人你知道的放不下那些學生,我們準備過年迴到清水村過,就是他那屋子可能好久沒人住了,我們想周末先迴去一趟,您看您方便找家政之類的到家裏先幫我們收拾一下嗎?我一會兒將錢打給你,主要是屋裏床上的需要換一下。”


    林偉恍然也想起了上一次舒彥發病那都是血的床,這確實是要弄一下:


    “沒問題,交給我吧,錢就不用了,咱們這小縣城也沒啥家政,我二姨閑著,她那人熱心腸,她那小孫子都還是舒老師教出來的呢,明天我迴去和她一塊兒把家裏收拾一下,屋子得燒燒火,不然太潮沒法住。”


    “那可不行,要是我們家那位知道我憑白麻煩你們該生我氣了,再說,我們這也算是新婚,我想換一套紅色的被褥,這總不好讓你們花錢啊,倒是二姨若是有時間倒是想麻煩她給選一選,我和舒彥這家裏都沒有長輩在了,這些也沒人給操心。”


    林偉是真心感謝舒彥這麽多年在學校的付出的,一聽這話立刻開口:


    “啊,對,你們是新婚,那這鋪床可有講究,這樣吧,我讓我二姨和我媽一塊兒去挑選紅色大的被褥,找五福老人給鋪床,這樣添服氣。”


    季馳再三感謝地放下了電話,這才美滋滋地往家裏趕。


    周五那天叫了雲小波迴來吃飯,周六就出發了,都說上車餃子下車麵,這天舒彥和家裏的阿姨一塊兒包的餃子,雲小波擀皮,舒彥兩人包:


    “小波,你也好久沒迴去了,這一次要不要和我們一塊兒迴去看看?”


    舒彥看著雲小波問道,這孩子這幾年為了省路費連年都沒有迴去,或許也是覺得家裏已經沒有人一塊兒過年了吧。


    “舒老師,我這一次就不迴去了,剛找到醫院實習,也沒辦法請假。”


    舒彥點點頭,季馳捏著他那三扁四不圓的餃子抬頭:


    “兒子,過年可得迴來啊,村裏不禁放鞭炮,帶你放鞭炮去。”


    這一聲兒子讓雲小波嘴角都抽搐了一下,但是眼底到底還是多了一分暖色,從前他不迴去一是想省錢,二來也是不想迴去惹舒彥擔心,更怕他再塞給他錢,若是這些都不用考慮,誰又不想過年的時候能有個家呢?


    作者有話要說:


    舒老師和季狗在一起後社死的頻率越發高漲


    給我新文打推薦《我們不卷了》大家輕移蓮步看看?


    第77章 本以為迴個家沒想到結個婚


    這一次再去清水村, 季馳的心情那可是大不相同的,頂配的奔馳s裏被裝的滿滿的,舒彥的腿上被蓋了一個毯子, 季馳將座椅調的舒適了一些, 兩人中間的扶手上擺了好些吃食,舒彥吃的不多,倒是他自己造了不少。


    一路上季馳欣賞著風景,嘴裏還哼著歌,舒彥接過了一片他遞過來的橘子出聲:


    “這麽開心啊?”


    季馳隨手拿了一杯準備好的咖啡, 修長的手指在杯子上輕輕打著拍子:


    “那當然,你是不知道上一次我去清水村的時候, 著急的啊,就想著趕緊看見你, 那一路上什麽風景都顧不上看, 到了之後在醫院看見了你, 我都快出陰影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的手術也做完了, 身體總是在慢慢恢複的, 我們還扯了證,這怎麽都算得上是衣錦還鄉, 榮歸故裏了吧?”


    舒彥被他這亂認故裏的說法引的輕笑, 不過輕鬆愉悅的心情總是會傳染的, 這麽想起來,他上一次離開雲城才過去不到半年的時間, 遙想那時候的心境, 確實從未想過有今天:


    “那個時候我以為那是最後一次見你了。”


    舒彥微微低頭, 眼底帶過了一絲瑩潤的水光,心理到底是感慨的,季馳的心被這句話一下子攥緊,他一直都不敢去想舒彥走的時候會多絕望,他拉住了那人的手:


    “往後就都是好日子了。”


    “是啊,都是好日子了,從前都不敢想。”


    舒彥捏了捏他的手,歎了一口氣後也恍若新生。


    路上的路程長,舒彥到底是抵不過困倦,中午就在車上睡了一覺,到村口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季馳卻總是低著頭,看樣子不知道是在和誰發短信,舒彥精神了兩分,透過車窗看著外麵,12月底的山村已經涼了下來,樹上的葉子基本上已經掉光了,剩下了幹樹杈子,枯黃的草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是和城市完全不一樣的景觀。


    這條熟悉的小路舒彥不知道走過多少迴,但是今天他卻發覺這條路上的人好像多了不少,尤其是路邊的孩子成群結隊的,都在往他們這車這邊看,他忽然心中開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在車子拐進他家那條小路上的時候開始越來越強烈。


    直到透過前方的風擋玻璃看見他家門前那烏泱泱的人,還有那大紅色喜字的時候變成了現實,舒彥的手指抓緊了身上的毯子,那種社死的感覺又來了,他看向了季馳:


    “你做了什麽?”


    和舒彥那拘謹的態度不同,季馳的麵上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喜笑顏開啊,手整理了一下今天早上特意換上的非常板正體麵猶如新郎官的襯衣和西裝,已經做好了和父老鄉親們打招唿的準備了,他轉頭看向舒彥的眼睛都在發亮:


    “沒做什麽啊,我就是通知了一下我們結婚的消息,你瞧瞧你這人緣也太好了吧?要我說這辦婚禮必須在村裏擺一次流水席,不然怎麽對得起這對你如此熱情的父老鄉親啊?”


    車子緩緩駛近,那熱情的鄉親們已經快把車子圍住了,舒彥的緊張程度已經不亞於第一次上講台講課,直到車子停了,他閉了一下眼睛,心裏自我安慰著,沒事兒的,就這一次,很快就過去了。


    季馳率先下了車,那肩寬腿長的比例,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配合上他360°無死角的臉和那遮掩不住的笑意,簡直就是最春風得意的新郎官,現在國家的法律改了,同性也可以通婚了,雖說在這小山村中這樣的事兒並不多,很多村民也理解不了,但是架不住這一對的對象是舒彥和季馳啊。


    舒彥是誰啊?那是一身才氣的高材生,在這村子裏窩了七八年的時間,就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家的孩子沒有受過他的教導,季馳他們或許是不熟悉,但是村子裏學校門口的那座橋他們可是熟悉的,這不就是這位季老板捐的嗎?


    再加上有林偉在,巧妙地透露了一下舒彥做手術的消息,又將舒彥和季馳那相識多年虐戀情深的事兒那麽一提,村子裏的情報工作者立刻就能腦補出整件事情的劇情,且劇情走向頗為八點檔。


    這不就是一個窮書生和富老板的故事嗎?窮書生雖然沒錢但是有一幅高潔的靈魂,在山村中教書育人,送了一批一批的孩子從大山裏走出去,富老板潔身自好,熱心慈善,兩個人分別十年依舊念念不忘,後來窮書生病了,兩個人重逢,富老板絲毫不介意他的身體,貼身照顧,重歸於好,這簡直就是用小手絹抹淚花的劇情啊。


    富老板現在下了車,抬手和眾位鄉親們一一打招唿,態度謙遜有禮,然後繞到了車的另一側,舒彥渾身的關節已經比剛剛置換的那個髖關節都僵硬了,季馳拉開了車門,手臂遞到了他的麵前,舒彥深唿吸了一次,做足了心理建設之後才被他扶著下車。


    他一下車,這場麵立時開始失控,四麵八方道賀的聲音不絕於耳:


    “舒老師恭喜了。”


    “恭喜恭喜,喜結良緣。”


    “快,二胖,準備。”


    “放。”


    隨著人群中的一聲令下,鞭炮聲立刻響了起來,劈裏啪啦的聲音帶出了滾滾煙霧,在鞭炮聲中還有幾個拿著禮花筒的,嘭嘭兩聲,彩帶噴射而出,舒彥嚇了一跳,季馳手摟著他的腰身,讓他借力,一邊扶著人往裏麵走,一邊歡欣雀躍地和周圍的人擺手:


    “謝謝,謝謝大家,我一定會對舒老師好的。”


    此情此景著實是讓舒彥建設了又建設的心髒遭不住,他頭一次慶幸自己是胃有毛病不是心髒有毛病,今日這一出不用說,自己身邊這貨肯定是總策劃師,最讓他無語凝噎的是還有一個人在他的頭頂打了一把紅傘...


    舒彥看見那遠遠的紅了一片的窗戶,腿都有些發軟,不知道季馳還能幹出什麽讓他更加社死的事兒來,偏偏季馳看著他的模樣,以為他是高興壞了,在鞭炮聲中還湊過來問:


    “你也別太感動,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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