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疏離的客套讓季馳有些不舒服,他其實還挺喜歡在舒彥家裏他對自己的那種熟絡感,他淋雨了他會給他找他的衣服換,給他生火,他沒有吃飯他會下意識的問他想吃什麽,好似這十年的時間不曾在他們的指尖溜走一樣,但是現在這份關心和熟稔好像被收斂了起來,並不刻意,甚至有些小心。


    他知道在河邊質問自己的那個舒彥是不清醒的,現在他醒了過來對下午的一切絕口不提,但是他知道他的心裏終究是難過的,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說話的時候,他起身出聲:


    “沒事兒,就一杯水,那你睡吧,我先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舒老師這一章應該算比較慘了吧


    這急診醫生也沒查對地方啊,查的都是沒問題的地方,哈哈


    接檔文求收藏《當上搬屍工後》


    火葬場搬屍工,白班300夜班1200,時昊拿著門口的招聘傳單進去:


    “請問1200是日薪嗎?”


    “月薪你幹啊?”


    時昊立刻搖頭,那是不可能。


    “我要應聘。”


    “你想好。”


    “我想好了,沒有什麽能阻止我月薪36000。”


    時昊每天996,007都沒能阻止被裁員,眼看著房租就要交不上了,沒有什麽比窮還可怕,不就是運屍體嗎?眼睛一閉一睜一晚上就過去了。


    上崗第一天他的上一任,一個駝背頭發花白的老頭給了他三樣東西,蠟燭,鬼畫符一樣的紙錢,還有一瓶二鍋頭?


    “這是?”


    老頭拍了拍他神叨叨地出聲:


    “留著,孩子,沒準用的上,要是這些都不好使,這二鍋頭是52c的,好用著呢。”


    時昊拿著這些東西嗖嗖的上崗了,第一周,平安無事,他逐漸放鬆警惕,一邊幹活一邊叨叨:


    “這1200真好賺,衝這錢就是有起來的我都給你按迴去。”


    話不經念叨啊,話音剛落下就看見一個剛剛放好的屍袋蠕動起來,再然後屍袋的拉鏈從裏麵被拉開,再然後一個人坐了起來…


    那人麵色冷峻,不,一個死人的臉能不冷嗎?他微微轉過僵硬的脖子:


    “要把我按迴去嗎?”


    時昊抖著手點燃蠟燭,跳大神一樣揮舞著紙錢,一曲秧歌跳完人都沒躺下,情急之下他一口52c的二鍋頭噴在了殷晁霆的臉上。


    但是不僅沒送有,這一隻“鬼”還和他迴了家,他連床都貢獻了出去:


    “鬼,不,大爺您貴姓啊?”


    “殷…”


    瞧瞧人家這姓,就是會姓,時昊每天換著花樣的送“神”,結果神沒有送走,反而把自己送到了人家的床上。


    


    小劇場:


    殷晁霆:起來看書,現在經濟不景氣,火葬場的高薪都被盯上了,月底你得考編。


    時昊頂著雞窩頭爬起來:


    “怕什麽?他們又幹不長,有超過三天的你就再給他們表演一遍拉開屍袋驚起來,保證我這一月36000穩穩到手。”


    注:本文是普通世界觀,無鬼神之說。


    第24章 季馳心虛


    季馳迴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是心緒難平, 他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就是舒彥一個人坐在江邊淋雨的樣子,他就能平靜又理所應當的說出了‘傘要35’這句話,一把傘35貴嗎?他看見過街邊那種臨時的透明的雨傘, 平時也就是10塊錢, 但是在下雨的景區35是貴了一點兒,但是很多人還是會選擇買雨傘不淋雨吧,而舒彥就是心疼那35塊錢,他在那村子裏的學校一待就是七八年,那學校能發出的工資也可想而知。


    其實他知道以舒彥的學曆, 想要在城市裏找一份體麵的工作其實挺容易的,就說於亮那個位置他去做也是綽綽有餘, 但是他就是選擇窩在了小鄉村中,在人生最黃金的幾年中去教那些孩子, 拋去所有的成見和不滿, 舒彥的身上總有一些他欽佩的執著。


    舒彥實在太累了, 他躺下幾乎來不及想太多就睡了過去,但是這麽多年的生物鍾還是沒有被打破,早上睜開眼睛才六點鍾, 他下意識就要起來, 卻忽然間想起了昨天被停職的事兒,他坐在床邊精神了一下, 昨天那針肌肉注射的退燒藥一般藥效是24小時, 所以早上起來倒是沒有那種高燒的渾身酸疼感。


    他起來洗了個熱水澡, 換了一件厚實一些的衣服才出了房間,冰箱裏阿姨準備的食材很多, 蔬菜水果, 肉蛋奶都不缺, 他看著時間蒸了一個雞蛋糕,熱了牛奶,又做了兩個蔥花油餅。


    蔥油餅的香味彌漫出了廚房,季馳今天心裏也裝著事兒,醒來的比平常都早一些,他睜開眼睛就聞到了香味兒,連澡都沒有來得及衝頂著一個睡的像是雞窩一樣的腦袋就出了房間,廚房傳來了靜音油煙機輕輕運轉的聲音,不用說,隻可能是舒彥在做飯。


    他走到了廚房,裏麵的那個人穿的還是之前換過幾次的舊襯衣,昨天的事兒還在眼前,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還是舒彥聽到了動靜轉頭,就看見了他在外麵站著,他是大概算了季馳早上起來的時間才做的飯,今天季馳顯然是起來的早了。


    “飯一會兒就好。”


    “啊,不著急。”


    這個蔥花餅的香味很熟悉,之前的時候舒彥也經常會給他做蔥油餅,十年前的小村子不像現在,村子裏的人多半是有什麽吃什麽,沒有什麽所謂的水果店和菜店,樹上的桃子,李子熟了就吃,一直能吃到落雪的柿子,蔥比較好保存,用來烙蔥油餅最好了,又香又頂餓。


    季馳迴去衝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好了日常上班的襯衣,幹淨利落,舒彥已經將飯都擺在了桌子上在等他了,季馳其實想說點兒什麽,但是舒彥一言不發的樣子他又閉嘴了,直到快到了上班的時間。


    平常這個時候舒彥會進屋拿外套和他一塊兒下樓,但是今天他將早餐的盤子和碗都收進去之後沒有用洗碗機而是自己在水槽那裏洗,季馳手裏拿著西裝外套站在餐廳的地方第一次覺得很方,舒彥昨天被停職了,今天自然也就不用去上班了,季馳看了看外麵的天氣,淅淅瀝瀝的還在下雨,舒彥昨天的樣子就跟過電影一樣在他的眼前閃現,他前腳去了公司,舒彥會不會後腳又去什麽雲州大橋顱內寫生了?


    舒彥的洗碗的動作很麻利,擦幹淨水池之後將毛巾掛在了一邊才出了廚房,然後就看見季馳手臂裏拿著衣服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他看了一眼牆上的表:


    “你不走嗎?要遲到了。”


    季馳聽他這話好像是很想讓自己走啊?是不是他走了他也要走?


    “啊,我是老板,遲不遲到的也沒有人扣我工資。”


    舒彥沒說什麽,隻是坐在了一邊餐桌的椅子上,季馳覺得有些事兒還是別拖的好,他也大刀闊馬地坐在了他的對麵:


    “昨天的事兒我承認是我故意的,於亮和一個信息部的人串通,讓那個人用後台的權限偽造出了你向外發送郵件又刪除的樣子。”


    舒彥抬起頭,烏黑的瞳仁盯著的對麵的人,他知道季馳知道不是他,就在季馳說出對當年的不平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感覺,季馳的性子還是沒有變,不肯吃虧,他當初等了他那麽長的時間,全心的信著他會和他一塊兒堅守下去,但是最後自己‘背叛’了他,所以他昨天也給自己演了一出‘背叛’。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季馳隨手倒了一杯昨天給舒彥衝的檸檬水:


    “在金鎧查出你的那封郵件到辦公室向我匯報的時候,我讓他又去查了信息部。”


    舒彥不是一個十分矯情的人,他也知道季馳也不是一個毫無分寸的人,昨天會議室中的那一場他的目的應該也不光是‘報複’他。


    “於亮找了我做他的替罪羊,你有別的打算嗎?”


    季馳點了點頭:


    “是,於亮在公司這麽多年不會蠢到真的用單位的郵件往出發東西,他意在設計部老大的位子也不會真的糊塗到會用圖紙謀取利益,你之前說他計算的方式不同,又那麽快的時間出了結果,所以我猜他可能是有槍手,那副圖的計算結果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算的,但是他也不傻,就算是找人幫忙也不會將完整的圖紙都交出去,但是既然交出去的不是完整的圖紙,雅蘭集團怎麽會那麽巧的就知道了這個事兒,還將泄露圖紙的帽子直接扣到了季氏的頭上?”


    季馳的思路非常清晰,一看就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心裏就有譜了,舒彥微微皺眉,之前圖紙的計算他確實是懷疑過有可能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所以你是懷疑幫於亮的人裏麵有雅蘭設計的人?”


    舒彥的思路跟的很快,季馳畢竟是有點兒心虛的,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舒老師的思路還是非常清晰的。”


    舒彥看著他的樣子有些無奈,之前季馳若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兒,就是這樣一幅模樣,他靠在了椅背上,狹長的雙眸盯在眼前的人身上,季馳的性子其實還是沒有怎麽變,看著他的氣焰起來他涼涼出聲:


    “看來我這個停職還是挺有價值的,季總做的也沒毛病,時間不早了,你上午十點還有會。”


    作為一個昨天的總經辦人員,舒彥對季馳今天的行程還是有了解的,季馳自然也看見時間了,這個時候確實是不得不走了:


    “那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這句話倒是真的問住了舒彥,看著空曠的屋子他確實不知道今天要做什麽,從前一天的時間好像很多的事兒,要給孩子上課,迴來還要備課,就是周六周日的時候來他家裏的學生也不少,他從來都不用發愁一天沒有事兒做。


    “不知道。”


    他就這樣實話實說了,季馳聽到這個迴答也有些頭痛,於亮那件事兒沒有了解之前舒彥肯定是不能出現在公司了,但是如果放他一個人在家他實在是安不下心,他直接過去拉過了舒彥的手臂:


    “你跟我走。”


    舒彥手撐著桌子起身:


    “做什麽?”


    季馳就推著他迴到了房間給他拿過了厚實一些的外套之後直接帶著人出門:


    “你不是喜歡橋嗎?這沱江上什麽都缺就是不缺橋,你昨天看的那個太老了,今天我讓小李帶你好好轉轉這沱江上的新橋。”


    舒彥都來不及拒絕就要被季馳給拉了出去,他按住了他的手:


    “等一下,我拿本子。”


    季馳這才算是鬆手,舒彥從屋子裏拿出了一個看著已經有些年頭的本子,兜裏揣了兩支筆,兩個人和每天早上一樣還是一塊兒坐在後座,但是不同的是今天的季馳是去上班,舒彥是去沱江所有橋一日遊的,車子停在了高管電梯的門口,季馳最後交代了一句:


    “手機保持開機。”


    舒彥還是點了點頭。


    車子啟動之前‘叮咚’一聲,小李的手機傳來了短信提示音,他低頭看了一眼,發來消息的真是自家老板:


    “你帶著他逛逛所有沱江上的橋,他要是想下去走走你就跟著他下去,中午去海軒閣吃,我會讓人定好位子,總之一句話,他就是上廁所你要也跟著,寸步不離。”


    說實在的小李給季馳當了三年的司機了,還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任務,不過他還記著昨天自家老板找這人找的多著急,最後抱著舒彥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慌了,雖然不理解老板和後麵這位一看就脾氣很好的人是怎麽弄出這一出相愛相殺,你逃我追的戲碼的,但是為了每個月不低的收入他還是要盡忠職守。


    一上午的時間小李就帶著舒彥從入海口的第一個橋開始逛,避開了早高峰的時間車流還沒有那麽多,舒彥看著這一座一座的橋,從設計到施工確實有了不小的進步,他少有時間能這樣一天看這麽多的橋:


    “小李,前麵可以停一下車嗎?”


    小李的雷達立刻開始轉動;


    “可以,舒助理,你是要去衛生間嗎?”


    舒呀笑了一下搖頭:


    “不是,我想下去走走。”


    這裏的停車位其實還是挺緊張的,小李找了一個位置停車之後就跟著他下了車,雨這一會兒已經停了,西邊的雲彩開始散開,透出了湛藍的天空,那樣清朗的顏色光是讓人看著就覺得身心舒暢,小李亦步亦趨地跟著眼前的人,舒彥其實也沒有走很遠,就在江邊的一個座椅上坐下,從這個角度看橋最完整。


    小李的手機一上午劈裏啪啦的響,他保證,這是有史以來他在老板那存在感最高的一天:


    “你們逛到哪了?”


    “他咳嗽好點兒了嗎?”


    “快到中午了,一會兒就過去吃飯,包廂608。”


    “你們在幹什麽?”


    小李剛才在開車,自然是不能迴消息的,現在趕緊一邊兒盯著舒彥不能讓他跑了,一邊手指劈裏啪啦的在鍵盤上狂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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