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的都知道,裴鈞和白子涵這一對竹馬和別人不一樣,人家的竹馬是開襠褲的情誼,他們倆是你死我活的情誼。


    從幼兒園到進軍校,卷的堪比十級龍卷風過境,所到之處是寸草不生,你馬步一小時我就兩小時,年級第一不是你坐就是我坐,野外訓練你吃一塊兒生肉我就兩塊兒,簡直是隻要卷不死就往死裏卷。


    卷到最後兩人都累了,默契的在選專業的時候錯開了,裴鈞進了特戰指揮係,而白子涵選擇了學醫。


    本以為終於告別了這十幾年的奮鬥怪生活,卻被一場急救打斷,裴鈞渾身上下被炸的沒什麽好地方,白子涵人生第一次覺得手術刀沉的拿不穩:


    “裴鈞你最好挺過來,不然你就永遠是個少校,我每次晉軍銜都到你墳上放鞭炮。”


    等裴鈞醒過來白子涵賤兮兮帶了一群小護士浩浩蕩蕩查房:


    “你們幾個紮針不過關的下午輪著給裴隊紮,裴隊為人民服務不會怪罪你們的。”


    裴鈞每次偷跑出病房迴來都能對上白子涵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最後他幹脆不躲不避等著他給打掩護,末了還加一句:


    “二等功可以提前晉銜,白少校。”


    得,消停了幾年又開始卷了。


    戰損被誤解特戰隊長攻&美強有隱藏身份軍醫受


    食用指南:無互攻,視角大概對半


    會有案件,有胳膊腿也有人頭,無法食用者慎入


    略懸疑,緝毒破案為主線


    第3章 舒彥你省省吧


    季馳剛要往屋裏走,一邊忽然竄出來了一條狗,上去就要撕咬季馳的褲腿,這狗竄出來的突然季馳嚇了一跳,舒彥忙擋在了他前麵:


    “地瓜。”


    那狗看著不大的樣子,看到舒彥就開始搖尾巴,一幅親昵的樣子,抬起腦袋看著季馳就“汪汪汪”個不停,舒彥撐著膝蓋低頭摸了摸它


    “去那邊玩去,去...”


    他抬手指了一個方向,但是那小土狗就是繞在他身邊不停地晃尾巴,季馳瞧了瞧那隻狗,在這裏養的肯定不是什麽能叫得出名字的寵物狗,看著大小不像是大狗,也不知道是現在還小還是就能長這麽大,淡黃色的毛看著倒不是太埋汰,但季馳還是皺眉出聲:


    “你養的?”


    舒彥站起來點了點頭:


    “嗯,它小的時候差點兒凍死,我給接進屋了,它就住下來了。”


    季馳很不想在這個時候討論狗的問題在,但是看著衝舒彥搖尾巴,卻衝他一個勁兒叫的小東西心裏堵著的氣更多了兩分:


    “他叫地瓜?”


    “嗯,是地瓜。”


    “哼,舒老師窩在這山村裏幾年,現在連給狗起名字都這麽接地氣了。”


    他說完也沒有等舒彥,就直接推門進了他的家,這房子他從外麵看就是普通的磚瓦房,甚至磚的外麵都沒有貼上現在有些體麵人家都會貼的外牆麵,可見這日子是過的不咋地,進去是一個小廳,右麵是廚房,左邊應該是住的臥室,他沒有客氣直接推門進去。


    整個房間被整理的很幹淨,床邊連著一個書架,上麵規矩整齊地碼放著一排一排的書籍,窗邊的位置是個挺寬大的書桌,桌麵上還有些圖紙樣子的紙張,邊上是筆記本,筆記本的邊上規矩地放著一根鋼筆,深藍色的筆身,一下就將季馳的思緒拉迴了十年前,十年前舒彥第一次來他們那裏的時候也是身上隨身帶著這樣一支鋼筆。


    那個時候他從沒有見過舒彥這樣的文化人,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桌子上也永遠都像是現在這樣整潔,不管人在不在。他的桌子上都沒有任何和書本無關的雜物,也不允許他在他的桌子上吃東西,甚至嗑瓜子都不行,他隻能溜溜的在鍋台邊上邊炒邊吃瓜子。


    那個時候的舒彥穿著一身簡簡單單的白襯衣,和當年那個落後的小鄉村顯得的有些格格不入,他從最開始嫌棄他毛病多到後麵也會幫他整理桌子,台燈放在最左麵,台燈的下麵放常用的書,右邊是給圖紙流出的空地,格尺放在桌子的右邊,筆筒放在最右邊的角落上,現在十年過去了在另外一個小鄉村,他竟然看見了同樣的一個桌子,一如多年前一樣。


    前幾天下了雨,學校年紀小的孩子沒辦法自己過小溪都是老師一個個抱過去的,四月份的水還涼的厲害,舒彥的腿和腰椎疼的鑽心,他隻能先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季總,坐下看吧。”


    季馳一身高定西裝和這裏就沒有一處是搭調的,他直接坐在了書桌前:


    “舒老師就這麽待客啊,我坐下了連杯熱茶都沒有?”


    舒彥唿吸有些急促,胃部的疼痛牽連了每一次的唿吸,他撐著起來,準備去外麵廚房拿杯子:


    “對不住,我這裏沒有茶葉,清水可以嗎?”


    季馳看著他的側臉,斜下的太陽照進屋裏正好能打在他的肩膀上,身上半舊的衣服顏色被襯的光鮮了一些,但是沒有被照到了臉卻顯得格外蒼白,這十年變的還真不是一點半點兒,之前喝一杯啤酒臉都通紅,現在喝了那麽多還能白著臉,果然老話說的沒錯,喝酒臉不紅的人不好交。


    “舒彥,你至於落魄至此嗎?家裏連一點兒茶葉都找不出來?當初你走的那麽幹淨,不就是怕毀了自己的前途嗎?這就是你的前途?”


    季馳的話像是一顆釘子一樣紮在舒彥的心裏,一瞬間鮮血淋漓,他的臉上更沒有半分的血色,不過這話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不是嗎?季馳的脾氣他最了解,真心對別人的人最恨被騙被背叛。


    “當年的事兒,對不起。”


    舒彥低弱的一句話卻將季馳心裏所有的火輕易點著了,他一下拽住了舒彥的領口,舒彥一個沒站穩向前踉蹌了一步,手下意識往前抓住了季馳的手臂,手下的胳膊緊實有力,季馳掃了一眼握住他胳膊的那隻有些蒼白的指尖,忽然冷笑了一聲:


    “這就是你的本事?學會投懷送抱了?你說這個事兒是不是太巧了?季氏給基金會投資我前腳剛過來你就向基金會打了要修橋的申請,嗯?”


    “多年不見,舒彥你越來越能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這裏你呆夠了吧?想出去?算起來你長得也不錯,當年騙我不是挺清楚熟路的,這麽多年就沒找個能樣子的凱子?”


    這樣難堪的話讓舒彥震驚的抬頭,他沒有想到季馳的嘴裏會說出這樣的話,胃裏一陣刺痛,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試圖掙脫:


    “放開我...”


    季馳的火氣卻已經燎原:


    “放開你?不讓我碰,你想讓誰碰?”


    他手上的力道更緊了一些,胃裏的翻騰讓舒彥身上出了一層的冷汗,腿腳發軟,甚至有些站立不住,咳聲止不住的躥了出來,他立刻偏過頭,用手按住了嘴,一聲一聲胸腔都跟著震動,鬢角的冷汗劃過病態蒼白的臉頰,季馳看著他的樣子不自覺地鬆開了手,失了提著他的力道,舒彥甚至站不住,身子向後踉蹌兩步,身子一下撞在了窗邊,強自眼下喉間腥甜的血腥氣。


    季馳看著他咳得幹嘔的樣子心裏竟然第一反應是要過去扶,但是腳剛剛動了一下他就止住了步子,醒醒吧,季馳,十年都過去了,不至於在一個人身上栽倒兩次,他的眼底漸漸變冷:


    “怎麽?現在改變策略了?當初是我沒見識,看到你這個一個大學生,被你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樣子騙了,現在這招不管用了,就換別的了?舒彥你省省吧。”


    那抹血腥氣越來越重,舒彥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麽時候,他用意誌力穩住自己的身子,甚至不敢說一句多餘的話,他走到了桌前,從圖紙中找出了一張穩住了微微發抖的手指,將圖紙遞給了季馳:


    “季總,這是橋梁的設計圖,您可以拿迴去看。”


    季馳最恨的就是他這副好像逆來順受,對他的話都不招架好像是他欺負了他似的樣子,他一把接過了圖紙,卻是當著舒彥的麵直接撕了,舒彥出手想攔卻沒有攔住,下意識叫了他的名字:


    “季馳。”


    有些急卻還是記憶中清冷的聲音,季馳發現他竟然懷念著舒彥念他名字的聲音,動作頓了片刻卻還是下手撕了下去,他最知道舒彥最在意什麽,當年他脾氣好的厲害,對他幾乎什麽都是順著,唯有他那一堆的圖紙不讓他亂動,看著眼前急的有些發紅的眼睛他反倒是舒心了不少,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他憑什麽聽他的?


    “怎麽?心疼這破爛了?”


    舒彥眼前有些發黑,他跌坐在了椅子上,手撐在了桌麵上,這副圖紙他隻畫了一份,並沒有備份,他知道季馳的心中有不平,有氣,但是這個橋不能耽擱下去了。


    “季總看不上我的圖,便請季總看在這裏的孩子不容易的份上聯係設計師設計您滿意的吧。”


    他微微垂著頭,忍著周身四處的叫囂,季馳撕了圖紙卻沒有解氣:


    “你還有氣了,誰知道這圖是不是你瞎畫的?”


    舒彥沒有說話,他知道季馳後麵肯定有話:


    “今晚你畫出一模一樣的一張來,我就信了你。”


    “好。”


    “明天一早我來看圖。”


    說完季馳轉身就走,走之前還不忘把那已經被撕成碎片的圖紙拿走,不知道是怕舒彥抄襲還是第一次撕了舒彥圖紙有些心虛。


    他剛邁出臥室舒彥的身子就伏在了桌麵上伸手按住了胃部。


    “汪汪汪...”


    “啊...”


    沒過三秒鍾門口傳來了兩聲叫喊,舒彥撐著起身,地瓜咬住了季馳的褲角,其實這不大的小狗一腳就能踢飛,不過季馳秉承著狗不承人之過的原則,隻是甩了一下把它甩開力道掌握的很精準。


    “地瓜。”


    屋內有聲音傳出來,地瓜立刻晃著尾巴屁顛兒屁顛兒地進了屋,季馳氣的轉身就走,手上的碎片被吹走了一片,他又滿院子跑給撿了迴來,一轉身就見舒彥站在門口將他剛才的動作看了個幹淨...


    “看什麽?我怕給你留下小抄。”


    說完長腿一邁立刻上了車,伸手跟司機催促:


    “快走,快走。”


    司機趕緊啟動了車子,季馳煩躁地把手上那一堆的碎片扔到了一邊,悠揚的音樂緩緩響起:


    “你這該死的溫柔,讓我心在痛淚在流,就在和你說分手以後,想忘記,已不能夠...”


    季馳聽著裏麵的歌詞臉色更不好了,唱的什麽玩意兒,想忘記憑什麽不能夠?


    “換一首歌。”


    司機趕緊點了下一首。


    “是我愛死了昨天,誓言割碎你的臉,一切都迴不到那些從前美好的畫麵...”


    季馳聽著這更加清晰的歌詞心態更不好了,都tm是昨天了,愛死了有個屁用。


    “換,這都哪來的破歌。”


    司機隻能弱弱的換了下一首:


    “這是今年金榜歌曲。”


    “換換換...”


    “我再等一分鍾,或許下一分鍾,看到你閃躲的眼...”


    季馳剛想說換,就聽到了下一句。


    “我再等一分鍾,或許下一分鍾,能夠感覺你也心痛,那一年我不會讓離別成永遠...”


    這一句歌詞一下讓季馳頓住了要說換的話,感覺你也心痛?那人走的那叫一個決絕?他也會心痛?但是萬一心痛呢?難道讓離別成永遠還是他沒發現他心痛的錯了?真是...


    作者有話要說:


    舒老師慘是真的慘


    但是季狗...哈哈,咋聽啥都那麽有代入感呢?


    季狗:我自己撕的我自己帶走,風吹走了我都得撿迴來


    劇情中的時間線對標07年,兩人是97年分別,07年重逢


    可以去考古一下07年華語樂壇打架的歌曲,文中的歌是


    《該死的溫柔》


    《愛死了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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