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路思言會再次陷入那種“都怪我”的情緒之中。


    路思言抬眼看簫聲:“我不會那麽衝動的。”


    簫聲捏捏他的手掌:“走吧,帶我見見朱阿姨。”


    正好今天為了去董事會穿著西裝, 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朱阿姨看見的時候心中一喜, 她轉頭看看自己女兒,這和她剛剛描述的看起來非常粗獷兇悍的修車工完全不一樣啊。


    “阿姨,我叫簫聲。”簫聲說著,差點伸手上去握手, 還好被路思言拉迴來, “小言經常跟我提起你, 終於見到您了。”


    朱阿姨始終帶著一點‘仆人’思想,覺得這樣有些越界,很不好意思地趕緊邀簫聲入座。


    這時候許小荷剛好去旁邊的小超市買菜和水果迴來, 路思言看他大包小包的上去幫忙。


    “怎麽買這麽多?”


    許小荷:“今晚給你們做好吃的。”


    路思言和許小荷在廚房忙活的時候, 簫聲正和朱阿姨在客廳聊天。


    “過兩天我找人給你們安排離醫院近一點的房子, 方便您去做康複。”簫聲說。


    朱阿姨:“你怎麽知道我在做康複?”


    簫聲笑笑,指著窗台邊上的袋子說:“看到您去了醫院的康複科了。”


    朱阿姨說不用,“這裏安靜些,住在這裏心裏平靜。”


    簫聲也能理解,點頭,打算給他們準備一台車,許小荷開車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有車出行方便很多。


    “小蕭,你和小言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朱阿姨問。


    簫聲:“今年夏天。”


    “車禍之後?”


    簫聲點點頭。


    “唉,小言他和以前不一樣了,眼神變了。”朱阿姨輕聲感歎。


    簫聲苦澀的笑一下,所有從前認識路思言的人都說他和以前不一樣了,都很懷念以前的路思言。


    究竟是多好的路思言呢?簫聲真的很想再看看。


    簫聲和路思言都是開車來的,要迴去的時候一看,剛好多出一輛車來,簫聲和路思言決定把路思言開來保時捷留給她們。


    “這太貴太高調了。”許小荷說。


    她說的也對,於是最後決定先臨時開著,過兩天再送一輛評價一點的車子來。


    路思言從早上醒來開始就精神緊繃,迴程的路思言忍不住打了瞌睡,簫聲把車座放下來,讓他休息一會兒。


    進入城區之後,簫聲接到一個歸屬地是在本地的陌生電話,他看了一眼正睡著的路思言,戴上耳機接聽。


    “喂?”


    “您好,請問是蕭鬱河先生嗎?”


    簫聲輕輕嗯了一聲。


    “我是平成日報的記者,我叫黃岩。”


    簫聲皺起眉頭:“有什麽事。”


    黃岩:“請問可以跟您見一麵嗎?有些事情想要跟您溝通。”


    “不方便。”簫聲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疑惑的是自己手機號怎麽這麽快就泄露出去了。


    過去也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媒體報紙來找自己,想要采訪,簫聲已經習慣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看到一條新進來的短信,簫聲才迴複對方一個見麵的時間。


    晚上迴到家,兩人洗漱之後在一起看路思言今天找到的監控畫麵,把畫麵截下來之後把儲存卡放進保險箱裏鎖好。


    “聲哥,我想迴路家去。”路思言說。


    他看著簫聲的眼神,發現他在閃躲。


    路思言接著說:“我已經確定跟向之晴有關係,就是她一手安排的這個事情,我想要拿到證據,可以讓她付出代價的證據!”


    簫聲微微低下頭,因為他知道這不隻是向之晴的手筆,憑她的能力根本辦不了和圓桌案相關的事。她背後一定有人,而且很可能就是路思言的爸爸路原。


    “聲哥?”路思言叫他。


    簫聲終於抬眼:“小言,我們現在這樣也可以繼續調查不是嗎?你迴去了她肯定會再想辦法害你的。”


    路思言:“難道就因為這個我要一直躲在陰暗處嗎?”


    “小言。”簫聲坐過去吧路思言摟進懷裏,他猶豫之後說:“我們再等等,我已經在找人跟蹤你繼母和弟弟了,一定能拿到更多的線索的。”


    路思言看著簫聲,他知道簫聲的顧慮,但是總覺得心裏不是很舒服。


    簫聲在董事會付出露麵了之後就忙起來了,去公司的時間也更多,路思言就在家裏開始查現在路家的動靜。


    能查到現在公司的新業務和動靜,還有各個分支業務的股權變更。


    目前還沒有公布路氏總公司新的股權分配計劃,說明路思言當時在父親書房裏看到的那個新的遺囑還沒有實行。


    董事會那邊應該也會給壓力。


    路思言想著,還是要盡早迴去。


    等易川有時間的時候,路思言和易川約著見了個麵。


    易川麵色看起來和之前相比又差了很多,他癱坐在沙發上,“最近真的是焦頭爛額。”


    路思言給他倒了一杯水:“工作的事情嗎?”


    “嗯。”易川起來喝水之後對路思言說:“其中包括你那個弟弟,他想要那塊地做倉庫,但是又不是在超市買菜,你說要就要啊,他的資質和規格都不符合。”


    路思言剛想說不用搭理他就可以,但是想著自己現在甚至是個死人,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這時候易川接著說:“然後你爸就來給我們施壓了。”


    “他也同意路宣的這個計劃嗎?”路思言好奇,要說路宣在他麵前表現確實還算不錯,但是這個項目他還沒‘死’的時候接觸過,很大,完全不是他和路宣能吃下來的。


    易川搖搖頭:“應該是的,不過小言,你最近跟我說的那些線索,好像也不能證明向之晴是兇手。”


    “易川,我打算迴路家去,隻有接近他們我才能找到更多線索。”路思言坦白。


    易川:“這太危險了,你再想想吧,這個事情蕭總知道嗎?”


    路思言眼神裏的光黯淡下來,沒說什麽,隻是搖搖頭。


    易川並不能察覺到他此刻的情緒,隻是接著說:“不過我今天和領導去見了法院的人,得到一個消息。”


    “什麽?”


    易川:“之前我媽媽的錄音裏麵,你媽媽說‘蕭女士和高小姐還在牢裏’這句話,我們一直在想是誰,我知道是誰了。”


    路思言看著易川:“誰?”


    “蕭女士全名叫蕭晶晶,高小姐叫高原。”


    路思言不自覺地皺起眉頭,總覺得這兩個名字很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和易川分開之後,路思言戴著帽子在街上走了很久,漫無目的地走著。


    直到簫聲打電話來,說達叔叫他們兩個晚上去家裏吃飯。


    路思言說好,站在路邊等簫聲過來接。


    “怎麽了?”簫聲一眼就看出來路思言不開心,其實這兩天都能感覺到他情緒低落。


    路思言係安全帶到一半,鬆開手側過身來跟簫聲說:“聲哥,我還是想迴路家去。”


    簫聲愣一下,隻說我們晚上再商量。


    路思言依然不開心,但是要見達叔也隻好收起來。


    到達叔的山間大別墅剛好是晚飯的點,達叔準備了火鍋,擺了一桌子的菜。


    路思言剛想說達叔好厲害,就聽到簫聲問:“人已經走了嗎?”


    “當然走了。”達叔說。


    路思言悄悄問簫聲:“什麽人呐?”


    簫聲笑,解釋道:“就是達叔想吃火鍋,我就找人送了食材什麽的上來,讓他們弄好我們就可以直接吃了。”


    路思言尷尬笑笑,再看看坐在桌邊等著火鍋開的樣子。


    確實也不太像會做飯的樣子。


    “路思言?”達叔突然說。


    路思言正在涮牛肚,抬頭看達叔:“在呢,達叔。”


    達叔笑眯眯的,路思言和簫聲以為他要說什麽好話,結果一開口就是:“你家那個老頭馬上就要分股份了知道嗎?”


    “啊?”


    達叔:“你家的人漏的口風,說隻要你那個弟弟要是把物流園和倉庫的項目搞定,董事會就批準他加入。”


    路思言:“所以他最近一頭紮進這個項目裏了?怪不得。”


    “什麽?”簫聲不解。


    路思言解釋:“我今天去見了易川,他現在就在建委工作,說是這兩天我爸和路宣那邊一直給他們施壓,想批一塊地。”


    “建委那邊什麽態度?”簫聲問。


    路思言也不清楚,易川隻是說他名下的公司資質不夠。


    這時候達叔接話:“建委就是按流程辦事啊,不夠就是不夠,但是按說你那老爹幫忙施壓,說不定也會背著董事會出手幫嘛,就是個時間的問題。他現在就是路家唯一的孩子。”


    簫聲轉頭看向路思言,有點明白了他最近急躁的原因。


    路思言也轉頭,對視上的時候簫聲閃躲了。


    “要我說啊。”達叔舉起就被喝掉,笑著說:“事情呢沒有簡單的事,但是兩個人一起辦事,步調不一致是早晚都會摔倒的。”


    路思言和簫聲都沉默。


    飯後簫聲和達叔談事情,路思言在院子裏散步,突然想起那天在書房裏看到的報紙。


    反正沒有事情做,路思言又晃悠到書房裏,正想找報紙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下層的一個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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