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路思言不問,媒體也會問。“小言,是爸爸不對,但是當時的車禍地點確實……警方說曆年來在那裏車禍的人十個有八個找不到屍體,你阿姨也說……”似乎意識到現在說向之晴隻會讓自己顯得更加薄情。“爸爸,算了。”路思言拿出軟弱的姿態,裝作體貼:“今天是路氏三十周年的日子。”路原有些尷尬地笑一下,似乎也是覺得兒子現在如此順從如此貼心也有點奇怪。“小言,待會我出去解釋一下,改天再正式的澄清這件事,你……辛苦了。”路思言說好。兩人一起出書房,發現簫聲坐在客廳沙發上,向之晴和路宣沒了身影。簫聲放下手裏的手機解釋:“路夫人說先去主持一下外麵的酒會。”今晚本來就有安排,除了路氏三十周年之外還會公布新項目,已經這個項目的執行人。記者馬上也會進場。路思言和簫聲早就料到有這些,倒也不稀奇。“我就先不去了,爸爸,你們先處理今晚的正事。”路思言主動說。因為路思言出去,勢必會成為全場的焦點,什麽事情也做不了了。路原點點頭,沒有什麽表情,看向簫聲:“蕭總累了的話,也留在這裏休息吧。”簫聲站起來:“不用,這麽重要的日子,我沒有躲在套房裏的道理。”簫聲這一句好似嘲諷路原,但是讓人找不出破綻來。按理說簫聲算是平成市裏有聲望裏,比較年輕的一輩,路原則是穩紮穩打很多年了。不論從資曆還是企業的體量來看,他都應該對路原很尊重。但今晚他有些放肆了。路思言看著他們離開房間,不一會兒,收到簫聲的消息:“小馬在你同樓層的05號房,放心,我在外麵看著。”當晚記者進場之後果然已經得到路思言沒有死的消息,盡管交代過不要外傳,剛剛場館內的事情還是被外麵的人知道了,紛紛向路原和向之晴發問是怎麽迴事。路原沒有當場解釋,隻迴答了跟三十周年慶,跟公司有關的問題。但是董事會那邊也來了電話,希望暫緩這個新項目的公布。宴會角落裏,向之晴拿著電話怒斥打電話過來的媒體:“你們到底哪裏得到的消息?”沒有開放記者的時候來的都是路家多年的人脈好友,以及他們的家屬,不應該是那種隨便往外麵傳消息的。現在的情況就是,路思言沒有死,並且在活生生出現在晚宴上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平成市,甚至因為簫聲的同步迴歸在社交媒體上也有一定的討論度。誰讓簫聲曾經是中國最好的拉力賽車手呢。另一邊,路思言用手機查看著詞條的曝光度,按照和簫聲之前計劃好的肆無忌憚地在他想要傳播的信息上加上“路氏”“蕭鬱河”等等tag。晚宴提前結束了。路思言接到簫聲的電話,交換了信息之後,路思言跟著路原派來的司機迴家。路思言家裏的別墅是在平成市比較早的一個高端別墅區,不同於很多老小區,隨著時間推移變得破舊。這個別墅區的物業深知裏麵住的都是什麽人,不管是房子還是公共區域,每年都在翻新維護。現在既有濃厚的韻味,又很方便整潔。“路思言。”路思言迴頭,看到了路宣,他在看到路思言轉身的那一刻還是無意識地被嚇一跳。他居然沒有死。路思言隻是看他一眼,並沒有迴應他,跟著父親和向之晴進門去。向之晴緩過來之後盡顯笑麵虎本色,攀著路思言的胳膊,很親昵地說:“小言能迴來我實在是太高興了,真的沒想到我們還有團聚的一天。快來休息一下,我叫阿姨給你鋪床。”路思言不說話,隻是笑一下,在沙發上坐下。阿姨出來的時候看到路思言,叫得院子裏的鳥都飛走了,路思言覺得好笑,但是路原隻覺得頭痛。他拍著茶幾大吼:“安靜!大半夜的像什麽樣子?!”坐在旁邊的路宣嚇到麵色慘白。“爸,我累了。”路思言說。路原語氣緩和一些,看著他:“那先去洗澡睡覺,別的事情明天再說。”路思言說好,起身往二樓走,他輕車熟路的往自己的房間走,房間是在父母臥室對麵。當時媽媽安排這個房間給他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房間可以看到最好的日落。路思言常常一邊看日落一邊寫作業。當他走到那扇熟悉的門前時,向之晴和阿姨從另外一個房間裏跑出來,尷尬地喊他:“小言!”路思言剛好推開房間門。他的房間,變成了路宣的練琴室。第41章 路思言還是有些意外的。畢竟不管他心裏有多討厭路宣和向之晴, 還是會因為他沒有照看好路宣導致他瘸腿這件事對他好一些。他想要的東西路思言基本都會給他,也很少會跟他搶什麽。更何況, 這麽大一個別墅, 家裏人並不多,他能選擇的房間很多。必須要這一間嗎?“小言,今晚先住客房, 明天就把這間房騰出來給你住。”向之晴解釋,言語間還是有些心虛的。路思言沒有說話, 推開門走進去,看著被重新裝修過的房間, 擺在一旁的三架大提琴。他能想象得到傍晚在這裏練琴的時候有多麽美好, 夕陽打在地板上,打在他價值不菲的琴和他纖長的手指。路宣說過不止一次,說很喜歡這個房間。他走不上維也納的舞台, 就來霸占自己的房間, 實在是可笑。路思言走到他的琴旁邊的時候, 路宣也走上來了。路思言伸手的瞬間,路宣慌忙說:“別。”“別什麽?”路思言轉身,“別碰你的大提琴嗎?那你們能不能別動我的房間。”說完路思言轉身出門,下樓看到父親在沙發邊喝茶, 儼然是懶得搭理這些事情。公司的事情已經夠他煩的了, 隻希望家裏安生點。路思言給簫聲發了消息之後在他對麵坐下。“爸, 我今晚不在家裏睡。”路思言說。路原還沒有答應,向之晴就怒氣衝衝地下來了:“小言!明天就把你房間騰出來,也沒有必要這樣吧。”這無疑是在向路原告狀。路思言並不生氣, 隻是淡淡地說:“那我明天再迴來睡。”向之晴心裏憋著氣。他今晚把三十周年晚宴搞得一團糟, 和lk從中作梗導致他們沒有拿到那塊地, 原本要宣布給路宣的新項目也被董事會暫緩了。“小言。”向之晴坐到路原身邊:“我知道你在外麵受了很多苦,但是我們也渡過了一段很難的日子,你能不能不要一迴來就給我們臉色看,你爸這半年老了多少你自己看看!”她拉著路原當借口。路思言笑笑,看向父親。“你沒事為什麽不早點迴來?就算是現在迴來非要在晚宴上出現嗎?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呢?”“行了!”路原喊一聲:“整天為什麽為什麽的,都已經發生了說這麽多有用嗎!”向之晴一聽路原不站在自己這邊,委屈哭訴:“為什麽不能說?你難道沒看出來嗎?路宣的地就是他設計搶走的,說好給路宣的項目你今晚也沒有公布,你是不是想給他!就他是你的兒子是吧!”路思言差點笑出來。見路原沒有反應,向之晴又想開口。路思言打斷她:“我不要這個什麽新項目,本來也不是給我的。”向之晴聽到這裏,眼睛都亮了,她擔心了一整晚這個問題,因為物流園的項目已經宣判路宣沒有辦法勝任了。雖然美譽哦物流園體量那麽大,但是很適合路宣。路原也詫異,抬眼看他。這時候路思言的手機響起來,是簫聲的電話。“我到門口了。”“好的,馬上出來。”路思言掛了電話,對路原說:“爸,我先迴去休息。”“你和蕭鬱河什麽關係?”路原問。今天聽路思言解釋過和簫聲是怎麽認識的,說是他在沒有想起往事還不是很清醒的時候遇見簫聲,被他認出來帶走。但是路思言本人並不在媒體上露麵,簫聲三年前離開的時候路思言剛畢業迴國,他們連交集都不曾有。怎麽認識?更何況簫聲銷聲匿跡這麽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又怎麽會做這種暴露自己的事情。最後還迴到平成市,和路思言站成一個陣營。他們的相遇,他們的‘朋友’關係,通通都有問題。路思言淺淺笑一下:“我已經說過了,爸。”“你們是不是那種關係。”路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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