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檸的心亂極了,她很確定她之前並不認識那個紫袍男人,而且,他也不是她喜歡的男人。

    但是,剛才的那一眼,她真的心跳加速的,怎麽會這樣?

    難道……

    她曾經聽舒元說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男人,他與生俱來慣帶桃花,但是,與這種與生俱來的還有另外一種男人,他會邪魅之術,隻要被他盯上的女人,最終都會自發的愛上他,而且不死不休。

    夏青檸不敢再想,隻是告誡自己,一定要遠離那個紫袍男人。

    加冕典禮還在繼續著,都是卡拉曼大管家一個人在說,從自立洲新建說起,到今天的繁榮昌盛,再到未來的美好期許。

    夏青檸依舊安靜的站在原地,腰杆筆挺。她知道,直到卡拉曼大管家說完,才會到她上場。

    時間一分分過去……

    “現在有請我們的紀皇與紀修皇子登場,為自立洲唯一的公主佩戴鳳冠。”

    伴隨著卡拉曼大管家話音落地,紀皇與紀修一前一後走來,夏青檸也適時跪地。

    對於下跪一事,夏青檸本意有些排斥的,不過轉念一想也就算了,跪天跪地跪父母,紀皇是她父親,跪就跪吧。但是絕對不是下跪於加冕一事。

    紀皇走到夏青檸麵前,滿臉笑意,是人都能看出紀皇今天心情很好。

    紀修托著鳳冠跟上來,笑意淺淺。

    紀皇接過鳳冠,戴在夏青檸腦袋上,繼而拉起夏青檸的手,溫聲笑說:“女兒,起來。”

    台下頓時沸騰了,區區一個公主的加冕,竟然由紀皇以及皇子親自完成,這麵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按照自立洲皇族族譜規定,皇子的加冕由紀皇親手授予,但是公主的加冕,由大總管授予即可。

    但是,夏青檸的鳳冠是紀皇親自授予的,說明紀皇將這個公主看的格外重要。

    難怪,卡拉曼大管家一直在強調,這是自立洲唯一的公主。

    眾人看到這裏,也就釋然了。

    正因為這般,那些事先接收到參加選婿的達官貴族們,更是興奮不已。

    紀皇看中的公主,娶迴家該是何等的榮耀!他們躍躍而上,期待著接下來選婿的環節。

    夏青檸被紀皇牽起,乖巧的站在紀皇身側,而她的右邊站著紀修。

    紀皇對著台下說:“今天是我皇兒的加冕禮,大家喝好吃好,玩的盡心!”

    紀皇難得說了接地氣的話,眾人都有些吃驚,以至於皆是愣了數秒才鼓掌謝恩。

    適時,紀皇牽著夏青檸下了台,台上依舊交給卡拉曼主持,接下來有歌舞戲曲還有武藝等等表演。

    夏青檸隨著紀皇落座,紀修也挨著他們坐下。

    剛坐下,隻見幾個年輕男子一同走來,夏青檸一眼發現那個紫袍男子也在其中。

    微微皺眉不悅。

    紀修瞥見了夏青檸的小情緒,低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鳳冠太重了?忍一忍,一會兒就結束了。”

    夏青檸很感謝紀修的貼心,其實他們倆的心裏大致相同的,知道彼此是彼此的親人,可還是有些別扭的不敢太親近。

    夏青檸將自己這扭捏的毛病歸結於心虛,因為在她之前的認知裏,紀修就是一個腦子不大正常的人。

    就是這樣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竟然成了她哥,而且貴為皇子。

    還真應了那啥眼看人低了。

    紀修耿耿於懷的不是因為夏青檸是他妹妹,而是嫡親嫡親的胞妹。

    夏青檸微微側目,低聲:“我沒事,就是那個紫袍男子是誰啊?看他那自信的樣子,恨不得在臉上刻上他的身份了吧?”

    夏青檸調侃著。

    紀修嘴角一勾,不虧是他妹妹,跟他一樣瞧不上上官向南。

    紀修笑說:“他啊?我們自立洲的敗類,一天到晚紮在女人堆裏禍害人家女子。

    關鍵這人似乎很討女人歡心,一個個的上架子往上撲。”

    “這麽渣?”

    夏青檸疑問又肯定。

    紀修愣了愣,旋即釋然一笑,他的妹妹就是這麽清新脫俗,簡明扼要。

    夏青檸與紀修說的話,紀皇一字不落的聽見了,他忍著笑場的開口說:“你們倆嚴肅點,待會等人過來了,不要當麵說人家下不來台的話。

    尤其是紀修,你要沉著點。”

    紀皇點名紀修,不是沒有原因的。在多次重要場合,紀修就是這般直言直語,將上官向南的臉往地上踩。

    雖然上官向南不在意,但是他老子的臉色非常難看。君臣有別暫且壓住了他,但是不保其內心深處有什麽異心的。

    物極必反,紀皇還是希望紀修可以更加沉穩一點,鋒芒不必太顯眼。

    紀修努嘴,不大高興,不過也沒有反駁,畢竟這是妹妹加冕禮,他不能掃興。

    夏青檸雖然年輕,但是,她經曆的不少,紀皇的三言兩語叮囑,她聽懂了,確實,紀修身上少了帝王該有的城府。

    不是說一個人必須城府深就顯得心機重,而是一個人沒有一點城府,你可能活不過宮廷劇中的第二集。

    但是,城府這種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其擁有的,而是曆練。

    夏青檸嘴角上揚,幽聲說:“紀皇,要不讓紀修去‘無歸山’闖闖。”

    無歸山?紀修聽聞,唰的一下跌坐到了地麵上。

    夏青檸不解,看了眼紀修又看著紀皇問:“青檸說錯話了?”

    紀皇沒有迴答,隻是反問說:“青檸,今天是你的加冕日,也不能叫一聲‘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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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青檸如鯁在喉,她一直“紀皇紀皇”的叫著,就是怕叫了“父皇”叫習慣了,等到離別那天來臨,她會難受。

    要想免受其害,身與心必須保持足夠的距離。

    不念不想,自然不牽不掛。

    紀皇期待的看著夏青檸,夏青檸囁嚅著唇,終究沒有叫出聲。

    適時,那些年輕男子也走了過來,暫且將這份尷尬打破。

    夏青檸開始心不在焉。

    而紀修因為夏青檸無心的一句話,嚇得千裏傳音唿叫如花和無謂前來救他離開。

    然而,紀皇在加冕開始前,已經封死了所有法術以及武力值的施展。

    此刻,在這個加冕典禮上的人,都隻是凡夫俗子的肉胎之身。

    待人走近,紀皇又問夏青檸:“青檸,好好認認人。”

    “哦。”夏青檸答的非常不走心,她一點認人的興趣也沒有。

    “我等參見紀皇、紀修皇子、青檸公主。”

    “起來吧。”紀皇淡聲。

    最左邊男子一襲淡藍色長袍,他微微彎腰,自我介紹說:“紀皇,紀修皇子,青檸公主,我是常侯之子常維安。”

    接著是白色長袍男子接著說:“我是佐相長孫佐丹青。”

    清灰長袍男子說:“我是齊貝勒爺齊亱。”

    ……

    最後開口的是紫袍男子:“青檸公主,久聞大名,一直仰慕得以見麵。

    今日上官向南實在有幸參加公主的加冕典禮。”

    比起前幾位一開始就亮起自家父親爺爺等顯赫的身份,上官向南的自我介紹就要簡單的多。

    但是,就是這樣簡單,反而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力。

    夏青檸想,要不是她心中有深愛,她今天一定會中上官向南的招術,當即對他表示另眼了吧。

    方才隔了那麽遠的距離,夏青檸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心猿意馬了,現在這麽近的距離,夏青檸壓根不敢抬眼看他,怕自己被牽住了鼻子。

    夏青檸聽著眾人的介紹,壓根沒有正眼看過一個人,這讓紀皇有些擔憂。

    難道他在洛城的那個男人就那麽好?

    不過這個選婿是秘密進行的,紀皇也就沒有直問夏青檸的意思,有沒有看上眼的,便讓他們下去了。

    緊接著又來了一波,接著是第三波。

    夏青檸突然有些明白了,她見的都是年輕男子。

    難道這是紀皇故意安排的?

    夏青檸揣著疑惑,沒有說話,態度始終如一,沒有正眼看過誰,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自立洲的好男兒都見過了,鄰洲的一國之君也見的差不多了,紀皇徹底傻眼了。

    這麽多優秀男子,就沒有一個入皇兒眼的?

    紀皇幾次欲開口想問,最終還是閉嘴了。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帶迴自立洲,她心裏怎麽想,紀皇壓根不敢問。

    紀皇想,隻要他一開口,夏青檸必然也會表達自己的訴求要離開,那他能同意嗎?肯定不能。

    所以,忍吧。

    歌舞表演看的實在無聊,夏青檸暗自出神,自立洲掌管著這個世界的一切,那她想要聯係顧君寒,顯然太冒險了。

    隻怕電話還沒有接通,就被截住了吧。

    要不自己發明一個反跟蹤的手機,有了想法,夏青檸就想實踐一把。

    宴會一結束,夏青檸便找紀修要武功秘籍,以及一些現代科技之類的書籍。

    紀修也很如夏青檸的願,把自己所能找來的書都給她搬來了。

    夏青檸第一時間查找看武功秘籍,現在的她,不知道為什麽,竟然無師自通的能看懂這邊的文字了。

    很快,夏青檸指著其中一頁說:“那個上官向南是不是會這種邪術?”

    紀修看過,皺眉問:“他要這種邪術想幹什麽?”

    夏青檸挑眉:“那你得問他了。”

    “我現在就去。”紀修風風火火的要走。

    夏青檸一把拉住他,嗔問:“你是不是傻啊?你就這樣問,他能告訴你?”

    “好像不能。”

    夏青檸送給他一個“你白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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