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修心比修煉還要重要, 心擺正了,修煉才會順暢。”

    餘玉恍惚記得魔修也這麽說過。

    如果一個人這麽說,可能是那個人有錯,如果所有人都那麽說, 那就說明真的很重要。

    原來比起修煉, 大佬們更注重修心?

    其實仔細想一下好像確實是的, 心影響著以後的走勢。

    因為吃過苦, 受過難, 挨過欺負, 所以比別人更知道珍惜,知道抓住機會, 知道變強的好處。

    幾乎成了執念,心中隻有變強變強變強, 自己去爭去搶屬於自己的一份江山和美景。

    自己努力得到的實力和修為, 見識與內涵,比任何東西都要來的珍惜。

    自強不息, 百折不饒,方可守得雲開見月明。

    師父的良苦用心, 她記下了。

    “看你的樣子,已經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釋。”宗主指了指她的心,“你心裏已然有了答案。”

    確實有了。

    看似師父什麽都沒做, 實際上他做了。

    一直在關心她, 保護她, 隻是藏在不易被人發現的細節裏。

    比如說她奉上的太乙木經,師父不需要, 但他沒有拒絕, 不過是給她一份安心罷了。

    順勢宣布收她為徒, 是對她的保護,告訴大家,小打小鬧可以,但是不能傷及性命,內含元嬰期三擊的寶籙便是保障。

    生命無憂的情況下才好考慮別的,否則餘玉隻會想著保命,而不是發憤圖強,揚眉吐氣。

    師父給她創造了一個環境,這個環境不太友好,現實又殘酷,但是曆練完之後會發現。

    它其實是一條捷徑,比別人修煉快的捷徑,但是付出的努力和成果是成正比的,她要比別人刻苦上百倍上千倍才行。

    吃點苦對餘玉來說不是問題,重要的是結果。

    如今的自己她還挺滿意,沒有想要改變的意思,也即是說,就算再給她一次機會,重新選擇,她還是會選這條道。

    畢竟靠來靠去,會發現靠自己才是王道。

    靠師父,靠父母的遺資都不是正途。

    話又說迴來,這麽多年了她居然才曉得師父的良苦用心,其實有點對不起師父。

    好在師父的教育尚算成功,她的三觀勉強偏正,性子也朝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沒有歪。

    差點歪,但及時懸崖勒馬,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否則她可能再也察覺不到師父用心良苦。

    因為師父從來不以她師父自稱,餘玉估計如果她真的拜入別人的門下,和師父便是徹底斷了,師父不會解釋,更不會告訴她那些亂七八糟的。

    有可能父母的遺資會托人給她,然後就算完了,她再想迴到從前也難。

    師父不會給她機會的。

    好險,她多嘴問了一句,目前雖然關係還是沒有那麽融洽,甚至因為她這麽一問,有點陷入僵局的意思,但是好歹沒有撕破臉,至於別的嘛,以後再彌補不遲。

    她現在要跟魔修一起去曆練了。

    說起這事,餘玉想起來,“宗主,我過兩天想下山曆練一趟。”

    宗主有些意外,“這麽突然?”

    餘玉搖頭,“不突然,很早之前我就想曆練了,礙於修為太低去不了而已,現下我覺得是時候了。”

    這是實話,很早很早之前,應該說還小的時候就在琢磨著出去,奈何宗門有禁令,她身帶兩大傳承,築基之下不允許出行,也是一種保護她的措施。

    若是她出去的消息被人得知,怕是到處都是打她主意的人,別的宗門,亦或是散修,還有可能本宗的人。

    在這個實力至上的世界,有時候為了提升實力,幹脆不擇手段,流夜歐陽傑便是那一掛,不可不防。

    “也好。”宗主表示讚同,“總是要出去見識一番的。”

    餘玉點頭。

    其實她以前隻是想想,不太敢,因為築基期也是不夠看的,總是有比她修為高的,跟著魔修就不怕了,不用擔心被人惦記。

    魔修是化神期,雖然出行的隻能是法力化身,可能隻有元嬰期巔峰的樣子,但他不是一般的化神期。

    走過練氣二十層,築基期時既然叫她壓製修為,他自己肯定也壓過,所以他在元嬰期時便可以越級挑戰化神期。

    化神期才幾位數啊?哪運氣那麽好叫他們碰上,即便碰上相信魔修也能搞定,保護她夠了,綽綽有餘,沒什麽好擔心的,可以放心大膽的玩兒。

    她曉得,別人不曉得,大門很是擔心,“你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

    “我約了別人同行,又有師父的元嬰期三擊,不會有事的。”餘玉語氣十分肯定。

    大門點了點頭,“長風那小子實力在元嬰期裏也是一頂一的,隻要不遇到化神期,小命是沒問題的。”

    還不忘提醒她,“不要跑太遠,最好在千裏以內,如此寶籙激發,大家可以第一時間感應到然後救你。”

    “嗯嗯。”大門是關心她,餘玉耐心的迴應。

    “千萬不要跑太遠哦,太遠就感應不到了。”

    它就像個老母親似的,擔心兒女出門在外遇到危險,不停的絮叨,叮囑了餘玉好多話,餘玉靜靜聽著,不時迴應一兩句。

    大門又開始說起外麵的爾虞我詐和各種注意事項,餘玉這一聽,便是大半個時辰過去。

    因為有魔修在,無需擔心,心中不由自主開起了小差,在想魔修這時候是不是又在睡覺,然後等著她喊?

    興許是被看了出來,大門突然喊了她一聲,餘玉迴神,才發現宗主不知道何時已然離開,隻剩下她和大門。

    餘玉也打算走了,和大門交代了一下大概多久迴來,便轉身準備離開。

    大門很是舍不得她,像個孩子似的哇哇大哭,好像她再也不會迴來了似的。

    比起魔修,突然感覺大門更像空巢老人。

    因著還有另一個空巢老人在等她,餘玉狠心別了這個空巢老人,去找那個了。

    臨走前跟大門抱了一下,算是餞別了。

    出了萬劍仙葬,乘著劍直奔大雪山而去,其實除了師父,宗主和大門之外,還有一隻雪獸要告別。

    很遺憾,沒有在大雪山找到那隻雪獸,大師兄也不在。

    和雪獸就是兩麵之緣,沒到告別的情義,就是突然想起來她和雪獸的交易,那廝萬一又在等她怎麽辦?

    等不著豈不怨死她了?

    想了想,掏出一瓶草本精華埋進雪裏,一連埋了好幾瓶,在不同的位置。

    雪獸的嗅覺很好,肯定能聞得著,就是不知道聞著的是不是大師兄那隻了。

    餘玉自覺自己已經做的很到位了,問心無愧就好,還能麵麵俱到嗎?

    萬一真不是大師兄那隻雪獸發現的,大不了迴來之後補償它。

    餘玉拍了拍手上的雪,心安理得離去,直接往寒洞的方向走,本來離得也很近,不過片刻便到了地方,剛進去二話不說對著深處大喊。

    “我這邊完事了,可以出發了!”

    節約點時間,一點都不想浪費,因為太期待了,第一次出宗門去探索這個世界。

    她對外麵真的很好奇,想知道是什麽樣的。

    魔修不知道是睡深了?還是年紀太大,動作遲緩,半天不見動靜。

    “快點吧,磨磨唧唧的,你是女孩子嗎?還要化化妝不成?”

    剛說完頭上挨了一下,沒瞧見人,倒是看著一根煙杆子飄在空中,隨後是一隻手的形狀,然後胳膊,腦袋和身子,魔修在離她很近的地方,飄在空中,居高臨下看她。

    “對長輩尊敬一點。”

    餘玉翻了個白眼。

    算哪門子長輩,不要臉自詡她爺爺罷了,明明就是朋友。

    再也不承認自己是孫女了,畢竟已經過了那段時間,而且吧,她要占師父和宗主的便宜。

    魔修這個輩分跟他是朋友的話,宗主和師父就是她的小輩。

    魔修歎息,“還是這麽皮。”

    “那不然呢?”餘玉抱胸,“快點說去哪?趕緊走了。”

    魔修沒開往日的排場,按照他平時的規模,怎麽都要有把椅子,然後坐進椅子裏悠哉悠哉抽煙。

    今兒可能也曉得時間趕,一直站著,腳尖點在水麵上,衣袍紛飛,越發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他真的不像魔,像仙。

    餘玉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見過這麽仙氣飄飄的人。

    魔修勾了頭,垂眸抽煙,一陣白煙升起,徐徐在頂上聚攏,給寒洞添了幾分空靈。

    這廝抽完煙,百忙之中問,“你想去哪?”

    餘玉登時反問迴去,“我對這個世界又不熟,問我幹嘛?”

    她就隻知道萬劍仙宗和附近的地方,最遠也就是山腳下的問仙鎮,除此之外哪都沒去過。

    倒是書上看過不少,但是書是很早之前的產物,現在還有沒有難說。

    “魔界?鬼界?妖界?佛界?儒界?”

    餘玉吃了一驚,“一來就玩兒這麽大嗎?”

    她以為最多去附近玩玩呢,最起碼也是在修仙界,這直接跑出其它界了。

    魔修會不會把她送到那地方之後不管她,自己迴來,讓她擱那邊受苦啊?

    以這廝小氣巴拉的性子很有可能,不曉得哪得罪他了,他便能一直記得,然後找機會報複迴來。

    魔修又是一聲歎息,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問:“還去不去?”

    “去啊!”肯定是要去的,但是為了防止魔修半路丟下她……

    一根伴生血藤突然長出,至餘玉腕脖上一路延伸到魔修腕脖上,然後緊緊將兩個人的手腕綁在一起。

    餘玉晃了晃,魔修的腕脖和手跟著晃了晃,確定輕易掉不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如此你就沒辦法甩開我了。”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能想出這麽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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