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雲聽畫的安排,蘇飴糖內心是拒絕的。

    蘇飴糖:“我也想去鬥獸場看看。”百樂舫什麽的還是算了吧!她沒那好奇心,穿越之前連小酒館都沒去過呢。

    “不行!”沒想到能帶她去逛青樓的雲聽畫竟不樂意帶她去鬥獸場,“那裏頭烏煙瘴氣血腥味又重,你身體差不能去。”

    “你先迴家,我改天再帶你去看憐君。”

    “不……”蘇飴糖想盯著雲聽畫,她害怕他在外頭惹出什麽幺蛾子。

    她正想示弱,軟噠噠地求一求雲聽畫,就聽楚修忽然出聲,“蘇師姐,你臉色不對。”

    他一邊說話一邊上前,傾身下來,手指都快戳到她臉上了。

    蘇飴糖登時後退半步,略有些不滿地瞥他一眼後側過臉頰。

    蘇飴糖:指什麽指,你手指頭有劍氣呢,總覺得被他這麽一指,她臉都微微刺痛起來了。

    楚荀用力扯自家兄弟袖子,想把他拽迴去,然而楚修實力比他高出不少,他壓根兒拽不動。

    “楚修,你鬧什麽!”他壓低聲音罵,“對嫂子尊重點兒。”他都不曉得自家這弟弟竟對蘇菁有意思,幸虧雲聽畫隻是把蘇菁當兄弟照顧,若真有了感情,這會兒隻怕得火冒三丈。

    雲聽畫那簡單的腦子裏壓根兒沒裝情情愛愛這東西,他聽到楚修這麽一說,也學著楚修的樣子盯著蘇飴糖看。

    楚修好歹隔了點兒距離,他往前彎腰,就差直接把臉懟到蘇飴糖臉上了,“你臉上有什麽?”

    他的臉湊得極近,小刷子一樣的睫毛都好像要掃到她臉上了一般,蘇飴糖還看到他眼睛裏有淡淡的琥珀色,像是兩顆大大的貓眼石兒。

    她伸手按在他腦門上輕輕一推,聲音軟綿綿的,“有什麽呀?我照照鏡子?”

    不曉得為什麽,突然有點兒乏力,說話都提不起精神。她扭頭看了一眼窗外,正午的陽光晃得刺眼,莫非是午後犯困了?

    兩人頭抵著頭,挨在一起說話格外自然,畫麵充滿曖昧。楚修身子繃緊,隻覺得心頭發悶,宛如劍氣在體內亂竄,叫他哪哪兒都疼。

    那位曾經清冷如雲端仙子的蘇師姐,怎麽會變成這樣了呢?嬌滴滴的聲音是在跟雲聽畫撒嬌?

    因為修為被廢,她就沒了傲骨,甘心跟雲聽畫這樣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在一起生活了!

    不,那是因為她沒得選擇。

    楚修眼神晦暗,袖中拳頭已然捏緊。他覺得眼前畫麵極其刺目,很想上前一步,帶著蘇菁師姐遠走高飛。

    楚荀用手擰他的腰,沒擰動,自個兒還嘶了一聲。

    媽的,他那腰跟鐵板一樣,修為高就是了不起。這特麽是親弟弟,換做別人,他管他死活。還是周小胖攬住楚修的肩,說:“走,走我們前麵等。”

    恰這時,雲聽畫又開口了。

    “你這裏有一點兒青灰色。”

    他也伸出手指去擦她臉,剛擦了一下,身後的楚修就厲聲嗬斥:“住手!”

    雲聽畫眉頭一皺,得,現在什麽人都敢跟他比嗓門了?

    正要發脾氣,就看到他手擦的地方掉了一塊皮,他手一抖,快速拿開時手指刮到了蘇飴糖的臉,直接在她臉上劃出了一道血槽。

    白嫩嫩的一張臉,此刻看著極為可怖,跟異聞錄裏頭橫死的女鬼差不多。

    偏偏她還渾然不覺,手伸在嘴前打了個哈欠,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睛問:“青灰色,難道是沒休息好?”

    她要伸手揉眼睛,楚修再次阻止:“是毒,你中毒了!”

    “臉,臉,你的臉……”楚荀嚇得聲音都哆嗦起來,倒是旁邊那周小胖反應快一些,“莫非是這些吃食有問題,王掌櫃,人呢,滾出來!”

    蘇飴糖這會兒才摸出麵鏡子。

    對著鏡子一照,她登時手一抖,鏡子都險些沒抓穩。

    鏡中的臉上潰爛一片,像是長了一片膿瘡。

    她中毒了?在食物裏?誰要害她!

    那麽漂亮一張小臉蛋,怎麽一眨眼就成了這樣,偏偏她都不覺得有多疼,要是沒忍住癢抓幾把,看到滿手膿血豈不是要瘋掉。

    修真界真的太兇殘了!出個門就被人悄無聲息地潑了硫酸,從前一直生活在法治社會的蘇飴糖心頭惶惶不安。

    她有點兒慌。

    王掌櫃上來後也嚇了一跳,不過他立刻讓人把桌上的飯菜全部留存,命店內負責這一桌的食修立刻到場,接著又派人去請鎮上的丹藥師,等一切安排下來,這才斬釘截鐵地道:“讓幾位公子受驚了,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幾位公子一個交待。”

    楚修緊盯著桌上的靈食。

    再看清楚其中一盤菜中一點兒不起眼的小碎屑後,楚修眼前一亮。他走過去,仔細查看,“果然是蘊石草。”

    現在就得等那個丹藥師過來了判斷這是幾葉蘊石草,若是高階就比較麻煩,低階的話,治療起來相對簡單一些。在場眾人,隻有他神識強大能發現這些異常,隻有他能幫到她。

    她那個廢物相公,能做什麽?

    楚修深吸口氣,轉身正要將自己查探到的真相告訴蘇師姐,就看到蘇菁手裏拿了個丹藥瓶,問:“就這麽直接喝嗎?”

    雲聽畫斜睨她一眼,沒好氣地道:“難不成還我喂你喝。”

    王掌櫃:“這毒還未確定,您的解藥是否對症還不知曉,貿然服藥怕是適得其反。”

    現在就是爛了片臉,要是搞得更嚴重了,我們可不認賬。

    “靈魄液,什麽毒不能解?”雲聽畫氣唿唿地說:“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毒我的人。”

    “李叔,看見是誰做的嗎?”

    陰影裏,一個人影走出來,答:“我一直站在附近,未曾看到有異,並非在珍饈閣動的手腳。”他神識籠罩了整個珍饈閣,要是有人在珍饈閣內下毒,他能夠注意到。

    除非動手的人修為比他高,但修為比他高的人整個小瀾州都找不出幾個,要害一個廢人,多的是方法,用不著下毒。

    王掌櫃剛鬆了口氣,就聽那灰衣人繼續:“應是靈植運輸過程中下的毒。”

    “這毒是三葉蘊石草,草葉與調料月牙香十分相似,被一並混在靈食裏端上了桌。”

    ……

    那邊,服下了靈魄液的蘇飴糖覺得臉上一陣清涼。

    就是體內經脈鑽心的疼,讓她臉色煞白,咬緊了牙關才沒喊出聲。

    這靈魄液的靈氣也太充裕了一些,哪怕如今她能吸收靈氣了,靈魄液內的靈氣對她來說也超過了劑量,偏偏這麽多人在,她也沒好意思喊疼,強忍著滿地打滾的衝動,用手捏住雲聽畫的袖子,把他衣袖都攥濕了。

    雲聽畫感覺到了蘇飴糖的微微顫抖。

    他知道她不能吸收過多的靈氣,但現在要解毒麽,也沒辦法。

    他抓了蘇飴糖的手,說:“扯什麽袖子,疼的話抓著我。”

    “我不怕疼。”

    說完就嘴角一抽,額角突突地跳,心頭直罵娘。

    這死丫頭手勁兒真大!

    媽的捏死我了,指甲掐肉裏了!迴去就叫她把指甲給削了。

    艸,好痛。偏偏大話已經說了,疼也隻能繃住,他冷著一張臉道:“給爺查。限你們一炷香時間把兇手給我揪出來,否則的話,我砸了你的店……”

    “是是是。”王掌櫃應了下來,私下派人搬救兵。

    隻是他看了一眼蘇菁,又覺得或許不用那麽麻煩。

    珍饈閣本身就是蘇家的產業,蘇菁也是蘇家人,她現在不也沒事麽,看雲聽畫這麽緊張她,靈魄液都能拿給她隨便喝,想來她是討了雲聽畫喜歡的,既然如此,隻要她站出來說話這事兒也就揭過了。

    這人倒是好命。

    曾經修煉順風順水,哪怕廢了,也能以色侍人,受盡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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