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飴糖心頭惦記著雲家的事,對一切可疑人都上心,她在心頭暗暗記下了秋玄池這個人。

    雲聽畫則是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拉著蘇飴糖繼續下樓,見兩人還杵在樓梯上不動,他不耐煩地說:“好狗不擋道。”

    秋玄池麵有慍色,卻又很快地壓了下去。他微微側身,說:“雲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雲聽畫掏了下耳朵,“我雲聽畫嘴下不罵無名之輩,滾。”

    當他聽不出好賴了,居然敢冷嘲熱諷他,真是欠罵。

    蘇飴糖:……

    剛剛在書樓那邊聽到的台詞,你立刻就用上了?

    秋玄池額頭青筋迸起,太陽穴都突突地跳。

    且再忍他一忍,待情況探清楚了,事成之後他定要叫這廢物跪下求饒。

    倒是旁邊的蘇玥忍不住了,氣鼓鼓地說:“姐夫你怎麽能這樣?”就連生氣的樣子,也透著一副嬌憨。

    在蘇菁的記憶裏,這表妹可不是這樣的,她羞辱蘇菁的時候那叫一個盛氣淩人麵目可憎。如今在這秋玄池麵前裝嫩,怕是想通過他搭上靈藥宗的門路。

    雲聽畫仍是說了兩個字:“讓開。”

    秋玄池拽緊了還想說話的蘇玥,將她拉至一邊,算是讓路。其實玲瓏閣樓梯寬闊,並行五人也不成問題,可誰叫雲家那小霸王脾氣大不講理,他要攆人,旁人隻能退避三舍。

    雲聽畫大搖大擺地走前麵,蘇飴糖緊跟他身後,路過蘇玥時,她聽到蘇玥傳音道:“姐姐你以前不是對那些追求者都不屑一顧,說你的倚仗是手裏的劍,而不是某個男人,如今呢?”

    蘇玥放心大膽地傳音,是因為雲聽畫那個廢物才煉氣三層修為,他根本聽不到。

    而蘇菁的性子極為冷傲,她肯定不會跟雲聽畫告狀。

    “煉氣三層的廢物都成了你的天,你可得好好哄著他,不然等你生下孩子就得被掃地出門了。”

    蘇飴糖迴眸,恰好看到蘇玥臉上那嘲諷的冷笑。

    她眼裏毫不掩飾的惡意之下,還藏有深深的嫉妒。

    蘇飴糖扯了扯雲聽畫的袖子,她低頭看自己腳尖兒,細聲細氣地說:“她說我隻能靠男人,等我生了孩子就得被你掃地出門了。”

    蘇玥登時一副見鬼了的表情,蘇菁這是當麵告狀?她一點兒臉都不要了?

    雲聽畫第一反應:誰忒麽要跟你生孩子了,你一輩子都不會被掃出去。

    轉頭看了一眼蘇玥,他覺得家事得迴家說,現在麽,他要給蘇飴糖出口氣。

    明明他現在位於樓梯下方,那看人的眼神依舊睥睨天下,他將蘇玥上下打量一番,笑著道:“那你想不想靠男人?”

    “我雲家家大業大,養多少個都養得起。”

    雲聽畫生了一副好皮囊,特別是他笑著的時候,眼神狡黠像是藏著一抹邪氣,嘴角微翹分外勾人。

    蘇玥被他看得心頭一跳,她不自在地移開眼,“我與秋公子情投意合,你別胡說八道。”

    雲聽畫哈哈笑了兩聲,“那你是要靠這個秋什麽什麽無名之輩?他靠不住。我罵他,他還叫你讓路呢。”

    蘇玥歪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秋玄池,“不是的……”

    話沒說完,又被雲聽畫給打斷了,“你這樣的,就隻配這種不可靠的男人。”隻曉得陰陽怪氣的罵人,一點兒都不光明利落!

    “想不想知道他有多不可靠?”

    雲聽畫皺眉喊了一聲,“來人。”

    玲瓏閣的掌櫃適時出現,“公子有什麽吩咐。”

    “把這兩人趕出去,什麽東西都不要賣給他們。”雲聽畫說完繼續下樓,走了兩步又道:“雲家名下所有商鋪都不賣東西給他們,聽明白了嗎?”

    “是!”

    一道陰影從柱後出現,將秋玄池和蘇玥兩人直接拎起扔出了珍寶閣,他身形鬼魅,一來一迴也不過瞬息功夫,迴來後又隱沒在陰暗中。

    蘇飴糖心頭微驚,這灰衣人,修為金丹期以上。

    “謝了,李叔。”

    “嗯。”

    處理了兩個礙眼的人後,雲聽畫又給蘇飴糖挑了幾件法寶,還給她買了她要的傳訊符和留影石以及一大袋靈植種子和靈植圖譜。而且但凡看到順眼的,他都會通通買下來。

    雲聽畫:“你做得對,我們雲家人有仇當場就報,絕不過夜。”

    蘇飴糖:“其實我就是覺得那個秋玄池有些古怪,既然是靈藥宗的內門弟子,還是替宗門出來采購的,遇到事情不該如此忍氣吞聲。”

    靈藥宗可是大瀾州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內門弟子的身份更是尊貴,豈會如此懦弱,被雲聽畫指著臉罵也不還嘴?

    “你都讓他買不到東西了,他都沒吭聲,有些不對吧。”

    雲聽畫笑著敲了一下蘇飴糖的頭,“那男的不就是在你那表妹麵前吹牛,杜撰了一些身份哄人玩兒,還好你遇到我,不然就你這樣蠢的,在外頭被這些男人一騙一個準。”

    他看著蘇飴糖語重心長地道:“以後可別這麽蠢了。”

    蘇飴糖:……

    地主家的傻兒子說她蠢,她怎麽就這麽冤呢。

    就這麽簡單?

    可她心裏頭始終有些忐忑不安,大概是女人的直覺吧。

    購物完畢,雲聽畫又帶蘇飴糖去珍饈閣吃靈珍宴,兩人剛在包房裏坐下,菜未上桌,就有三人過來打招唿。

    “雲哥,蘇……”

    “雲嫂!”

    一個圓圓臉的小胖子笑嘻嘻地進門,很自然地在雲聽畫旁邊坐下,“雲哥你來珍饈閣都不叫上我,是不是有了嫂子就忘了兄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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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朝雲聽畫擠了下眼睛,視線又在蘇飴糖身上停留一瞬。他本來就因為胖而顯得狹小的眼睛這麽一擠,更是隻剩下了一道窄縫。

    “嫂子,我是周雲方,你叫我周小胖就行。”

    旁邊穿白衣拿扇子的也連忙道:“我是楚荀。”他又指了一下身邊那個安安靜靜站著的青衣少年,“這是我弟弟楚修。”

    楚荀用手肘撞了一下楚修,“叫哥哥嫂嫂。”

    楚修站得筆直,他看著蘇飴糖,慢慢開口:“雲公子,蘇菁。”

    “我這弟弟練劍都練傻了,雲哥別跟他計較。”

    雲聽畫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來都來了,一起吃,都坐。”

    菜陸續上了,雲聽畫跟他那倆兄弟開始喝酒,蘇飴糖默默吃菜,她發現大概是為了保持靈植的靈氣,這些菜處理得很簡單,雖說口感不錯,但吃多了也就那樣,蘇飴糖有些想念原來那個世界的重口味美食了。

    她想吃火鍋!想吃辣!

    蘇飴糖吃東西的時候,總感覺有一道視線時不時黏在她身上。

    她沒抬頭,裝作不知道。

    看她的人是楚修。蘇飴糖已經從蘇菁的記憶裏翻出了這個人,楚修是個劍修,曾跟蘇菁在同一個劍府練劍,算得上同門,以前關係還算不錯。

    在一次試劍會上,楚修輸給了蘇菁。

    他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又挑戰了蘇菁四次之後終於服輸,恭恭敬敬地向蘇菁請教劍術。

    蘇菁順手指點一二,自此兩人便有了些交情。畢竟那時候蘇菁的實力遠超同齡人,也沒什麽對手,對於能夠跟她過招的楚修,她還是有幾分好感。

    不為別的,隻為了有人能夠喂她的劍招。楚修越強,堅持得越久,她打得才越痛快,不會束手束腳。

    蘇菁被廢後就再也沒見過楚修。

    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

    雲聽畫不了解蘇菁,所以她隨便怎麽糊弄都行,雲聽畫也不會懷疑蘇菁換了芯兒。但楚修不行,楚修算得上蘇菁為數不多的故友,他對蘇菁了解頗深,恐怕一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引人懷疑。

    這個世界有奪人身體的邪惡功法,乃是一些修為高深的魔修能幹出來的事,要是被誤會成魔修她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於是蘇飴糖悶頭吃菜,裝作沒接收到楚修的眼神暗示。

    蘇飴糖:別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一頓飯吃完,雲聽畫三人喝得醉醺醺的,還相約去鬥獸場。

    蘇飴糖看雲聽畫沒站穩,伸手去扶他。

    她伸手的時候,手腕上的古樸鐲子露了出來,那周小胖登時眼睛一眯,臉色微變。

    “嫂子哪用你動手,我來扶著哥。”他把蘇飴糖擠開,扶著雲聽畫出門,走到門口時壓低聲音說:“哥,你怎麽把銅三絞給她了。蘇菁現在是個沒靈氣的廢人,她哪裏用得上高階法寶,上次你說要送我的呢。”

    銅三絞是大瀾州最有名的煉器師古酌年輕時候煉製的法寶,既可當儲物法寶,又能變成攻擊法寶,三根銅絲堪比利刃,隻需微弱靈氣便可激活,能輕易將金丹期以下修為的修士戳個窟窿。

    就算對上金丹期修為的修士,亦有一定攻擊力,是小瀾州珍寶閣裏頭的鎮店之寶。

    周小胖求了很久,眼看雲聽畫都快鬆口了,結果現在那銅三絞居然出現在了蘇菁的手腕上,這叫他心裏頭極不痛快,偷偷拿眼剜了蘇菁好幾迴。

    本來醉醺醺都站得不穩的雲聽畫忽地停下來,他從兜裏掏出顆丹藥服下,瞬間恢複清醒。

    接著站直了道:“在別人眼裏,煉氣七層的你,三層的我不也是廢物。”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瞥了一眼旁邊所謂的青年才俊楚修。

    楚荀立刻搖頭,“誰敢說,爺滅了他全家。”

    “我送你那麽多法寶的時候,你怎麽沒說自己不夠格用。”

    蘇飴糖心裏頭給雲聽畫點了個讚。

    這周小胖一點兒不掩飾自己的貪婪,把雲聽畫當傻子呢,這樣的朋友,最好早點兒絕交。

    “是是是!”周小胖連忙拍了自己嘴巴,他解釋道:“我們以前就挺瞧不上那些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天才修士嘛,嫂子名氣太大,我一時沒改過來。”

    “今兒鬥獸場來了一批新貨,我們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雲聽畫搖頭,“我說了帶她去百樂舫看憐君公子的。”

    話音落下,其他三人皆是一臉震驚。

    蘇飴糖:小朋友,你們是不是有很多問號??

    ╯▽╰不瞞你說,我也很奇怪啊。雲聽畫他這麽執著於帶老婆逛青樓到底是為哪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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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今天要加更,忙得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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