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走後不久,盧植府上原本的寧靜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喧鬧打破。盧植正坐在書房中,手捧著一卷古籍,陷入沉思。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管家匆匆忙忙地跑進來,神色慌張地說道:“老爺,天子駕臨!”盧植一聽,心中猛地一驚,手中的古籍差點掉落在地。他立刻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向府門走去。


    盧植來到府門,隻見天子劉辯身著華麗的龍袍,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下,正站在那裏。盧植連忙跪地行禮,恭敬地說道:“臣盧植,拜見陛下。陛下駕臨寒舍,臣不勝惶恐。”劉辯微微一笑,伸手扶起盧植,說道:“盧師不必多禮。朕今日突然到訪,沒有事先通知,還望盧師勿怪。”盧植連忙說道:“陛下言重了。陛下能駕臨臣的府上,是臣的榮幸。陛下快請進。”


    劉辯在盧植的引領下,走進了盧府。盧植一邊走,一邊向劉辯介紹著府中的布局和陳設。劉辯不時地點點頭,對盧府的雅致環境表示讚賞。二人來到客廳,盧植請劉辯上座,然後自己在一旁坐下。


    劉辯看著盧植,說道:“盧師,朕今日前來,一是想念師母,二是想與盧師聊聊。朕自從登基以來,政務繁忙,很少有時間與盧師相聚。今日得閑,便想來看看盧師和師母。”盧植感動地說道:“陛下如此掛念臣和臣的家人,臣感激涕零。陛下日理萬機,還能抽出時間來看望臣,臣實在是受寵若驚。”


    劉辯問道:“盧師,朕聽說師母身體可好?”盧植迴答道:“承蒙陛下關心,臣的妻子身體尚可。陛下若想見師母,臣這就去請她過來。”劉辯點點頭,說道:“好,那就有勞盧師了。”


    盧植起身來到後院,找到盧夫人,神色凝重地告知她天子駕臨的消息。盧夫人一聽,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她連忙仔細整理了一下妝容,隨後匆匆跟著盧植來到客廳。


    見到天子,盧夫人趕忙跪地行禮,恭敬地說道:“民婦拜見陛下。”劉辯連忙上前扶起盧夫人,溫和地說道:“師母不必多禮。朕今日來,是想看看師母。師母身體可好?”盧夫人微微低頭,迴答道:“多謝陛下關心,民婦身體無恙。”


    劉辯看著盧夫人,神色中帶著一絲愧疚,緩緩說道:“師母,如今國事艱難,朕自登基以來,一直為這天下之事操勞,四處奔波,漂泊在外。朕未能盡到為君之責,讓百姓受苦,實乃朕之過錯。”盧夫人連忙搖頭,說道:“陛下言重了,陛下為天下蒼生殫精竭慮,何錯之有?這並非陛下之過。”劉辯輕歎一聲,說道:“師母寬宏,朕心甚慰。朕此次前來,也是想與盧師商議國事,望能尋得良策,解這天下之困局。”


    盧植見天子與夫人寒暄,稍作停頓後,恭敬地問道:“陛下是否用膳?”劉辯微微搖頭,神色間略顯疲憊,緩緩說道:“盧師,朕這還沒有。近日政務繁忙,朕剛忙完,心中便立刻想到師母。本打算先去拜見師母,卻因心中急切,便匆匆趕來了。”盧植一聽,連忙說道:“那正好,陛下。您師母剛張羅一桌酒菜,您來了恰是時候。”天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隨和,說道:“那朕便做此厚顏之人,剛好趕上蹭這一頓飯了。”


    眾人一起入席,天子正式拜見盧夫人,神色恭敬,口稱師母,聲音洪亮而又誠摯。接著,天子喚來盧婉和盧毓相見。盧婉亭亭玉立,氣質出眾,天子見之,眼中露出讚歎之色,說道:“盧婉姑娘氣質如蘭,秀外慧中,實乃佳人。”


    畢竟盧婉是女眷,且正待字閨中,劉辯深知此中禮數,不好太過誇讚。天子微微頷首,目光在盧婉身上輕輕掠過,隻見盧婉身著一襲淺粉色的羅裙,裙袂飄飄,如春日裏綻放的桃花般嬌豔動人。她那如墨的長發用一根淡紫色的絲帶輕輕束起,幾縷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更添幾分柔美。那精致的麵容上,眉如遠黛,眸似秋水,瓊鼻挺翹,朱唇不點而紅。然而,此刻的她卻顯得心不在焉,眼神中帶著一抹淡淡的哀愁。聽到天子的誇讚,盧婉微微欠身,輕聲說道:“多謝陛下誇讚。”語罷,便不再多言,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思緒仿佛飄向了遠方。她的心中正牽掛著馬超,又在為父親與馬超的關係而憂慮,以至於對天子的誇讚也隻是簡單迴應,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隨後,天子看向盧毓,微笑著說道:“聽聞盧毓才學出眾,朕今日便來考校一番。盧毓,朕先問你,《論語》中‘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何解?”盧毓微微躬身,神色從容,迴答道:“陛下,此句意為學習並且按時溫習,不也是很愉快的事嗎?學習乃不斷積累進步之過程,時常溫習可加固所學,悟得更深之理。”天子微微點頭,又問道:“那‘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又作何解?”盧毓略作思索,說道:“陛下,此句是說幾個人一起走路,其中必定有人可以做我的老師。意在教導我們要虛心向他人學習,不論身份高低,他人之長皆可為我所用。”


    天子繼續問道:“《詩經》中‘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描繪了怎樣的景象?”盧毓迴答道:“陛下,此句描繪了河邊雎鳩鳥相互和鳴的景象,引出君子對淑女的愛慕追求。既展現了自然之美,又表達了美好的情感追求。”


    天子聽後,頻頻點頭,對盧玉的學業十分滿意。他感慨道:“盧毓才學出眾,假以時日,必是我朝之肱骨之臣。”


    宴席上,盧植頻頻招唿劉辯,神色緊張,目光時刻關注著天子的舉動。他不時地為天子夾菜,輕聲詢問天子是否合口味,生怕天子吃不好。而盧夫人作為主人,對陛下也是畢恭畢敬。她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言語間充滿了敬重。每一道菜上桌,盧夫人都會細心地為天子介紹菜品的特色和做法,熱情有加。整個宴席上,氣氛融洽,眾人既感受到了天子的威嚴,又體會到了家庭的溫暖。


    宴席結束,天子劉辯緩緩起身,臉上帶著滿足的神色。他看著盧夫人,微笑著說道:“師母做的飯菜果然可口好吃。今日朕真是有口福了。”盧夫人一聽,頓時受寵若驚,連忙說道:“陛下若是感覺對胃口,沒事就多來。”天子笑著迴應道:“那以後可要師母受累了,朕沒事就會過來。”


    此時,盧府上下彌漫著一種別樣的氛圍。盧夫人的話語中滿是真誠與熱情,她深知天子的駕臨是一種莫大的榮耀,自然希望能有更多的機會為天子服務。而天子的迴應,既有著對盧夫人廚藝的讚賞,也透露出他有意拉近與盧植一家的關係。一方曲意奉承,盡顯恭敬與謙卑;一方有心拉攏,意在鞏固師生情誼。在這微妙的互動中,氣氛變得非常融洽。


    迴去的路上,劉辯坐在華麗的禦輦之中,微微閉著雙眼,看似在休憩,實則心中在暗暗思索。車輦輕輕搖晃著,發出輕微的聲響,仿佛與他內心的思緒交織在一起。


    突然,劉辯心中有了一個想法。一直以來,他對於馬超不敢重用,隻因心中有一個心結。他深知,若是盧植身體每況愈下,哪一天盧植真的離去,恐怕馬超難以駕馭。而早就聽說馬超與盧婉情投意合,劉辯的思緒愈發深入。他心中暗暗思索著,若是能夠將盧婉迎娶入宮,那麽即使盧植不在了,有盧婉在宮中,馬超也不得不有所顧慮。畢竟二人曾有真摯的感情,如此一來,盧婉便能代替盧植來繼續拿捏馬超。


    劉辯本質上是一個喜歡玩弄心機的人,常常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在這波譎雲詭的朝堂之上,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運用各種手段來維護自己的統治。他明白,權力的遊戲中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恆的利益。如今,馬超的存在對他而言既是一種助力,也是一種潛在的威脅。他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既能利用馬超的才能為國家效力,又能確保馬超始終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將盧婉迎娶入宮,無疑是一個絕佳的策略。劉辯想象著未來的局麵,盧婉在宮中,馬超在朝堂之外,他們之間的感情將成為自己手中的一條繩索,緊緊地束縛住馬超。他可以通過盧婉來傳達自己的旨意,影響馬超的決策。即使馬超心中有所不滿,也會因為盧婉而有所顧忌。這樣,他就能夠更好地掌控馬超,讓他為自己的江山社稷賣命。


    劉辯越想越覺得這個計劃可行。其實,他並非好色之輩,他對女色幾乎沒有什麽需求。畢竟,他全部的精力整天都放在人心的把控和朝局的平衡之上。本來他對女子就不太感興趣,如今更是沒有這個精力去追逐男女之情。他所想的一切都是如何將利益最大化,如何讓國家更加穩定,如何讓自己的統治更加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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