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餅幹鋪子倒是還在。”走到小巷盡頭,趙愛民看到了熟悉的店麵。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雜貨鋪,門口掛著一塊老舊的牌匾,裏麵的貨架上堆滿了各種日常用品,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陳舊味道。他輕輕推開門,店主抬起頭,看到是他,熟稔地打了個招唿:“趙師傅,來買點啥啊?”


    “就拿幾包餅幹吧。”趙愛民隨口答道,目光掃過貨架,選了幾包自己常吃的口味。手裏捏著那些小袋包裝,心情似乎稍稍緩解了些。這種餅幹是他最熟悉的味道,每當心情複雜的時候,咬上一口,總能讓他迴想起曾經那些簡單快樂的日子。那時候,他還沒有如此複雜的思慮,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提防四周,生活雖不富足,但簡單純粹。


    “這些夠了。”趙愛民把幾包餅幹放在櫃台上,順手掏出錢包,心裏想著晚上或許可以泡上一杯熱茶,搭配這些餅幹,好好放鬆一下。


    “趙師傅,最近看你忙得很啊,什麽大買賣呢?”店主隨意地搭話,手上麻利地結賬找錢。他平時不多話,但今天見趙愛民神色有些異樣,忍不住問了句。


    趙愛民笑了笑,掩飾心中的波動:“沒什麽,就是最近瑣事有點多。”


    他不想多說,畢竟這種事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特別是烤豬蹄和軋鋼廠的合作計劃。在這種事情還沒有實質性進展之前,趙愛民不希望有人將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畢竟多一份保密,多一份成功的機會。他拿好找迴的錢,點點頭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了小店。


    走在迴家的路上,趙愛民一邊琢磨著下一步的打算,一邊撕開了一包餅幹,咬了一口。酥脆的餅幹在嘴裏碎裂,香甜的味道蔓延開來,倒是讓他心情放鬆了不少。這點小吃食雖然簡單,卻能讓人找到一種生活的慰藉。他邊走邊吃,餅幹的碎屑輕輕掉落在地上,被秋風吹得四散。


    “許大茂那邊肯定還要穩住,不過,得提前做兩手準備。”趙愛民心中暗自盤算。他明白,這件事雖然已經開始有了眉目,但仍然不能掉以輕心。許大茂是個靠不住的人,隨時可能出爾反爾,趙愛民必須得留一手,以防事情不順利時,有其他的出路。


    在迴到四合院之前,趙愛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食堂的張主任。張主任在廠裏可是個不小的角色,手下掌管著廠裏的夥食供應,他的話分量足。雖然許大茂能提供一條路,但最終能否成事,張主任的話起到關鍵作用。想到這裏,趙愛民心中不由一動:如果能在許大茂的幫助之外,直接與張主任搭上線,豈不是雙保險?


    這念頭讓趙愛民心裏變得更加活躍。張主任為人豪爽,不像許大茂那樣斤斤計較,一旦認準了什麽事,絕不會輕易變卦。而且張主任平時也很喜歡吃好的,他之前在食堂碰到過幾次,聽他提到過想嚐嚐新鮮的美食。趙愛民覺得,若是能讓張主任試一試自己的烤豬蹄,說不定就能事半功倍。


    “得找個合適的機會請張主任過來吃頓飯,先用味道把他拿下。”趙愛民腦子裏飛快地盤算著,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張主任是個突破口。隻要能讓張主任對他的烤豬蹄產生興趣,後麵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再加上許大茂的牽線,兩邊一起發力,這件事成功的幾率將大大增加。


    趙愛民抬頭望了望四合院的大門,心裏默默決定,今晚就開始準備這件事。他得挑個合適的日子,邀請張主任到家裏來做客,親自做一頓最拿手的烤豬蹄。孜然的香氣、醬料的醇厚,再配上幾道小菜和一壺好酒,張主任絕對會滿意而歸。


    他一邊往屋裏走,一邊想著今晚該怎麽安排張主任的事。雖然時間還沒定下,但有了這個念頭,趙愛民就忍不住在腦子裏不斷構思。這頓飯絕不能馬虎,不僅是食物要做到最好,連環境和氛圍也得精心布置。張主任畢竟是個有身份的人,雖然不一定多講究排場,但趙愛民知道,隻要把細節做足,肯定能打動他。


    “得先把菜譜理清楚。”趙愛民思忖著,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美食組合。烤豬蹄當然是主打,孜然味的香氣已經是他最拿手的拿捏手法,但僅僅一盤豬蹄顯然還不足以撐起整個飯局。他需要搭配幾道合適的配菜,既能襯托豬蹄的美味,又不會搶了主菜的風頭。想到這,他決定迴頭去找老丁,這家夥對小菜的搭配頗有心得,或許能給他提供一些建議。


    就在他一心盤算著的時候,涼意卻越發侵入了他的身體,尤其是腳底,冰冷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甚至有些發麻。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想趕緊進屋找點暖和的東西穿上。四合院裏雖有不少鄰居,但每個人似乎都各忙各的,周圍靜得出奇。偶爾傳來的幾聲鳥叫,也更像是冷風中被吹得無力的殘音,孤獨而清冷。


    進了屋,趙愛民習慣性地摸了摸桌上的暖壺,卻發現早已沒了熱水。他歎了口氣,心裏嘀咕著:“真是倒黴,啥都不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除了計劃那些複雜的合作,生活裏似乎已經沒剩下多少輕鬆愉快的時刻。這樣的忙碌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想要在四合院這種環境裏混得如魚得水,每一步都不能掉以輕心。


    趙愛民脫掉鞋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愈發明顯。他眉頭緊皺,打算找一雙厚點的襪子來穿。翻找抽屜的時候,他心裏不禁開始盤算,這種忙碌到底值不值得。為了合作、為了自己計劃中的事業,他犧牲了太多的生活細節,連今天腳下的冰冷都仿佛成了提醒:或許有些時候,自己對生活的關注度不該全都讓給那些複雜的外部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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