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你怎麽樣?”


    盧俊義反應也很快,見燕青受傷,第一時間大踏步趕了過來,蹲下身子就仔細查探燕青的傷口。


    “主人,我...”


    那柄飛刀已深沒至刀柄,如果擊在骨頭上的話,那怕是連骨頭...


    盧俊義不敢去想。


    “主人,我沒事,許平!你個殺千刀的混蛋!既縱容你手下胖和尚去大名府害死了我們羅掌櫃,又害的我師公周老爺子萎靡不振,你,你當真是天下第一大惡人!來呀,你不是會飛刀嗎?再來一刀現在就殺了我!”


    燕青雖顯文弱,可實則挑戰到了他心中底線,那著實比任何人都剛強、能忍耐的很,此刻明明疼的深入骨髓,可他仍咬緊牙關衝著許平破口大罵。


    “哈哈!小賊!現在還敢嘴硬?想死是吧?佛爺就成全了你!”


    許平嘴角扯起一抹笑意的時候,魯智深已經狂笑著舉著禪杖衝了上去。


    他雖然也對許平那突然展現出來的神技驚詫不已,可現在瞧見能宰了姓燕那小子一洗心中激憤,當時也就顧不上對許平功力突然大進的猜測了。


    “我要你的命!”


    “唿”的一聲,可就在魯智深堪堪衝到燕青三人身邊,大喝之下揮動禪杖“橫掃千軍”時,一直蹲在那裏咬緊牙關、眼眶濕潤的盧俊義突地暴起,就宛如一頭發瘋的猛獅一般,狂吼著,用镔鐵棍便向魯智深狠狠砸去。


    “當!”


    魯智深慌忙改變招式亦拚盡全力格擋,隻是,素來能招架住盧俊義攻勢的他,此刻竟被那滔天巨浪般的一棍砸的禪杖都差點脫手,胸口更是猛地一甜。


    “好沉的力道!”


    魯智深暗道不好,情知自己已經被震出內傷,以至他臉色都有些發白,急切間,他慌忙調整內息,這才勉強將翻上心口的熱血給壓下去。


    “唿”!


    可是盧俊義既然已動真怒,根本也就不再講什麽招式,天神般的身軀躍起之時,第二棍已經再次狠狠砸下!


    “啊...”


    魯智深大驚失色,這次他是萬萬不敢再硬格了,不過當著圍觀那麽多人,若要他就此後退、落荒而逃,那麵上又如何掛得住?


    電光石火、兩難之間,他還是隻得一咬牙,再次準備強行接盧俊義這一棍。


    “嗖”!


    隻是他才用盡平生力氣要將禪杖猛地托起時,隻聽身後竟又傳來一道熟悉而淩厲的破空聲。


    “是許兄弟!”魯智深聽到這聲音別提多高興了,簡直是大喜過望。


    而盧俊義卻快被氣的爆炸。


    那飛刀不偏不倚,恰恰直取自己不得不迴防之處,所以,人在半空的他隻得強行將攻勢收迴,又聽“叮”的一聲,飛刀直接被他給撥飛。


    “許平!”


    人已落地,盧俊義此刻已經快被氣的發瘋,通紅著雙眼瞪視著許平,目眥欲裂。


    “盧員外。”


    許平則也已經背負雙手悠悠然走了上來: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今日再打,怕是你們二位都討不到什麽便宜和好處吧?”


    “而且京城禦街之上,眾目睽睽,你們竟敢妄言什麽‘取人性命’,還當真要那麽做,這是真不把官家天子,還有大宋王法看在眼裏麽?”


    他氣定神閑又目光灼灼瞪視著玉麒麟。


    “啊,你,你...”


    盧俊義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被許平氣的渾身都在哆嗦。


    自己這邊死了一位幹將,手下最得力的親信又受了重傷,連自己的師父周侗也被眼前小子算計了,可竟然還在被他當街數落?


    不過...


    他畢竟和燕青不同,他是有偌大產業的,更有嬌妻美眷,還有數百精幹莊客、無數的江湖朋友,燕青可以不顧一切地去玩命,但他,還真不行!


    所以被許平說中了痛處,當真是恨惱至極,卻又無言以對、無法可施。


    “你方才說什麽?你的什麽‘師公周老爺子’,是什麽意思?”這時許平又俯視著躺在許貫忠懷中的燕青,冷冷問道。


    實則他當然知道燕青所說之人就是周侗,可要說周侗有什麽“萎靡不振”,他還真想不到這是為什麽?


    “你自己做的好事難道你自己還不知麽?我可告訴你,周老英雄乃是我大宋的皇拳教師,你害他,便是在賣國!許平,你這個賣國賊!”


    又一頂大帽子被扣了下來,許平都快被逗笑了——無奈的。


    “唉!你...”他苦笑著搖搖頭,想說道燕青幾句。


    “什麽人膽敢在禦街廝鬧?是不想活了麽!”


    “都給老子閃開!”


    卻在這時,隻聽皇城方向忽地傳來一聲粗豪又威嚴的厲喝聲,而且似乎還有軍卒們快步踢踏前進的聲音。


    “是皇城司!皇城司的人來了啊!”


    “快閃開、閃開!擋他們的道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圍觀人群一陣劇烈騷動,登時非常自覺地為皇城司人等讓出了一條筆直大道,直通場中許平等人,若是從高空俯瞰的話,整個“陣型”大概就像一支長口燒瓶。


    “啊?是許大人!滾開,都給老子滾開!”


    領隊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城司第一號指揮王虎,他本是奉張如晦之命,帶人於樊樓附近巡察的,以確保蒼龍義社在弄死李師師的時候,不會引發幫內大火並,影響到京城治安。


    可他萬萬沒想到,本以為樊樓門前那麽多人圍觀是發生了大事,可猛地映入眼簾的,卻竟然是許大人?


    看那架勢,好像還是許大人正和另外三個不明來曆的人在對峙啊!


    這還得了!


    什麽人膽敢特麽在天子腳下跟許大人當街對峙?


    所以,明明眼前根本沒任何人擋道了,可王虎還是怒聲嗬斥著,一邊嗬斥,一邊快步前進。


    “許大人,發生什麽事了?”


    王虎眨眼間即奔到許平身旁,略一施禮就恭敬問道,隨即又惡狠狠掃視著盧俊義、燕青三人。


    “哦,是王兄,有禮了。”


    許平和王虎實在是熟的不能再熟,說的寒磣一點,隻差一塊去逛次窯子了,所以也隻略一拱手,算作還禮,而後就輕笑道:


    “沒什麽,和幾個大名府過來的朋友羅唕羅唕。”


    “大名府?”王虎一聽,扶在腰刀上的手反而更緊了緊:“梁中書治下的臣民,都敢跑到京師來放肆了?”


    他微眯起雙眼,冷冷說道,掃向盧俊義三人的眼神也就更為冰冷。


    “爺爺們就是從大名府來的!你待怎樣!”


    誰知燕青竟馬上衝口而出。


    刻骨的疼痛,還有方才自家主人在那個許平麵前所受的醃臢氣,著實令他不顧一切隻想罵人。


    他自己還沒什麽,可焉能讓主人也在京師如此當眾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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