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點多,蟹黃湯包出爐。


    白騰騰的熱氣翻滾上升,一股肉香小蔥氣味在廚房裏彌漫。


    陳鋒把烤熟的番薯、土豆拿出來,隻有四個。


    因為外麵包了泥土,周靖滿臉驚訝地問道:“小鋒,你這是做叫花雞了?”


    “瞎說什麽呢!哪裏來的雞啊?”舅媽笑著說道:“肯定是番薯。”


    陳鋒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將四個被泥土包裹著的食物遞給了兩個表弟。


    “這裏麵有兩個番薯和兩個土豆,定海,這些泥土還很燙,你們要小心一點,可以用刀背慢慢地砸開。”他細心地囑咐道。


    周定海連忙拿起刀,周伏波手慢了一點,隻好用筷子。


    剝掉外層的黃泥,露出裏麵的樹葉,把幾層烤焦的樹葉剝掉,就是之前洗幹淨的番薯、土豆了。


    這種做法,與叫花雞一樣。


    利用泥土良好的熱傳導,保證番薯、土豆不會被烤焦。


    就是這樣做的後果,烤起來時間會很長,但不會浪費糧食。


    “表哥,你想吃哪個?”周定海看著眼前的食物問道。


    陳鋒微微一笑,迴答道:“我當然選擇肉包子啦!不過這些都是特地做給你們的。”


    “啊?”


    周定海和周伏波兩兄弟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痛苦起來。


    能吃肉包子,誰會不先選包子呢?


    但烤番薯,也很想吃啊!


    一旁的周靖見狀,忍不住幸災樂禍道:“哈哈,你們可不能浪費哦,這四個必須全部吃完,要不然等涼了就不好吃了。”


    “爹……”周定海苦著臉,試圖哀求。


    “別叫我爹,就算叫爺爺也沒用!”


    姥爺感覺有被冒犯到,冷哼道:“誰說沒用,你吃兩個,他們兩個一人一個。”


    這下輪到周靖苦哈哈了。


    不管他同意與否,兩個表弟手腳麻利的把大番薯給了親爹,把兩個小土豆留給自己。


    這樣,他們可以吃不少包子。


    周靖舔著臉看著自己媳婦。


    舅媽歎口氣,拿走一個番薯。


    等他們吃下第一口,立即眼神微變。


    “這番薯好甜,跟以前的烤番薯不一樣。”


    周定海也抽空說了一句話:“我覺得我這個也挺好吃的呀!好香!”


    聽到這話,周靖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小鋒啊,難道烤番薯還有什麽秘製配方不成?”


    陳鋒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笑著迴答道:“哪有什麽秘製配方,這些都是很普通平常的東西,如果非要說有什麽特別之處的話,可能是因為你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嚐過這玩意兒。”


    空間裏的番薯的確比一般的番薯要甜一些,口感要好很多。


    之前帶來的番薯都是煮著吃,舅媽放了太多水,稀釋了甜味,沒有烤起來甜。


    吃過了早飯,背上包,綁好麻布袋,陳鋒負責騎著自行車,周靖拿著開好的介紹信,坐在後麵。


    陳鋒上了港口的公路,踩得飛快。


    周靖連連誇讚。


    騎了一個小時,周靖非要他來,免得累壞了外甥。


    結果三十幾分鍾後。


    “不行了,太重了,我要歇息一會。”


    陳鋒心裏暗笑,他一個大孩子、一個麻布袋,加起來超過120公斤,再加上他自己,鐵定已經超過160公斤了。


    得虧永久牌自行車的質量,比後世的普通自行車高。


    後世普通自行車的載重大約是150公斤左右,永久牌自行車高一些,所以一路上安然無恙。


    “舅舅,我來吧。”


    “你怎麽不累?”周靖有些無法理解,自己一個成年人都比不上一個小孩子的力氣?


    陳鋒接棒上路,中午在野外烤叫花雞。


    對於大外甥出去走一圈,然後就可以抓到一隻“野雞”、“野鴨”之類的,周靖已經“麻木了”。


    即習以為常。


    下午四點多,他們才進入崇文門。


    途中路過明代古城牆,注意到舅舅好奇看著,他放慢了腳步。


    帶著舅舅路過王府井,陳鋒進去買了一包牡丹紅煙、一瓶西鳳酒。


    酒票還是陳建國之前給他的,而且還是手寫的,不像以後直接打印。


    “舅舅,給你。”


    周靖看著陳鋒遞過來的煙,疑惑地問道:“怎麽是女人煙?”


    陳鋒看到周靖臉上露出不解,故意笑道:“這可不是一般的煙,雖然包裝看起來比較女性化,但它可是一款口感獨特、品質上乘的好煙!”


    聽到這話,周靖的臉上笑容多了很多,說道:“嗯,也行吧,好歹也是好煙。”


    “還是大外甥懂得舅舅辛苦。”


    這幾天沒有煙,可把他難受的。


    然而,陳鋒似乎並沒有就此打住。


    “其實,我奶奶特別喜歡抽牡丹牌香煙。”


    周靖一愣,沒好氣道:“你早說啊,故意看我笑話吧,多少錢?”


    陳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輕聲說道:“你確定要給我錢嗎?”


    “當然,一包煙而已。”周靖故作鎮定地迴答道。


    陳鋒眼睛一眯,笑眯眯地說道:“五毛錢。”


    “什麽?五毛錢?”周靖瞪大了雙眼,滿臉驚訝地驚唿道。


    陳鋒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神情認真起來,說道:舅舅,你這樣不行的,四九城這邊特別講局氣,哪怕沒有錢,也不能表現出來。”


    “這裏最擅長的就是笑話他人,哪怕他們自己家裏窮的吃糊糊,我們卻是吃海魚。”


    這年頭,沒有各種鍵盤俠用半吊子從某些魔改的小說裏麵,獲知的錯漏知識點顯擺。


    但有非常多的城裏人,看不起鄉下人。


    陳鋒不想自己的舅舅被人笑話,說道:“舅舅,來這邊,多看,多學,少說話,少做事,一切有我和我爹。”


    “我們也不需要羨慕別人,更不需要為了這點錢而折腰。”


    “我們是一家人。”


    周靖微微發愣,眼睛有點酸。


    陳鋒丟出一包大前門。


    “順手買的,你可藏好,不要讓舅媽看到了。”


    周靖立即迴過神,樂不開支道:“一定,放心,人在煙在!”


    陳鋒搖搖頭,可憐的妻管嚴晚期患者!


    “舅舅,你很快就可以實現錢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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