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翻白眼,但還是抱著小丫頭。


    她一想自己家,從小母親病逝,親爹勾搭上白寡婦拋家棄子。


    頓時感覺,自家的運氣似乎真的很差!


    尤其是和幸福的陳家對比。


    簡直人氣人,氣死人!


    傻柱先把泥鰍、黃鱔處理了,看著甲魚,再次問道:“瘋子,這麽大的甲魚,賣給酒樓的可以換來幾斤糧食,你確定真要做了?”


    “你要是沒渠道,哥有認識的大師傅,保證最少5斤細糧!”


    “我的小祖宗啊,不做了,不做了,不能太奢侈,拿去換雜糧。”老太太激動道:“柱子,不做了,你幫我們跑一趟,盡可能多換點雜糧。”


    陳鋒搖頭道:“奶奶,你看莉莉都瘦的沒有幾斤重,你和爺爺也虛弱得很,這隻甲魚就給你們補一補。”


    “等下次再釣到了,我再拿去換糧食。”


    陳昊抓著老太太的衣角,小聲道:“奶奶,我想吃甲魚。”


    陳莉也可憐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歎口氣。


    “算了,大孫子想吃,那就吃吧。”


    轉身對著陳昊、陳莉、何雨水說道:“這件事不許說出去,你們要是說了,以後有好吃的,就不帶你們,明白沒有?”


    一大一中一小,一起把腦袋點得飛起。


    為了一口好吃的,他們是真的是什麽都可以答應。


    “奢侈,太奢侈了。”


    傻柱覺得一晚上吃點燒泥鰍就夠了,像甲魚、鯽魚、黃鱔,完全可以拿去賣了換細糧。


    陳鋒看著他表情,笑道:“柱子,我家裏沒有細糧,能否做白麵饅頭,你家裏要是有的話,不如我出肉,你出糧?”


    傻柱看了看甲魚,又看了看一臉希冀的妹妹。


    一咬牙。


    “行,雨水,你迴去拎兩斤麵粉來。”


    果然,你丫現在還沒有被白寡婦秦淮如吸血,家裏有不少好東西。


    陳鋒看著何雨水興高采烈把陳莉交給陳昊,蹦蹦跳跳迴家去了。


    “出來小心點,裝在書包裏麵,不要讓人看到!”老爺子吩咐道。


    “好的,爺爺,我就說找瘋子讀書。”


    何雨水走得快,來得也快。


    進來時跟防備特務一樣,東張西看,進門後,立即把廚房大門關上——反鎖。


    “把麵粉拿出來給我。”


    傻柱平日有些混不吝,但一旦涉及做飯做菜,就變得無比認真。


    看著何雨水拿出來的麵粉,老太太、老爺子不由一笑。


    陳家人口多,加上還要照顧一下陳鋒的外公、外婆家,糧食十分緊張。


    不像傻柱,兩兄妹的小日子,遠遠超過其他人。


    “哥,兩斤夠不夠,要不要再去拿點?”何雨水小聲問道。


    就在今年6月25日官方發布《關於統一計量製度的命令》,將1市斤=16市兩改為十進製。


    兩斤就是1千克,一個饅頭大概需要100克麵粉,一千克可以做10個饅頭。


    陳家上下五個成年人,外加三個小孩,加上他們兄妹,正好10人。


    按照道理來說,一人一個饅頭,自然是不夠的。


    可現在麵粉這種細糧稀缺啊!


    “夠了,還有菜呢。”


    老爺子打斷道。


    陳鋒把3斤多泥鰍拿出1斤,其中1斤要給傻柱,剩餘1斤多留到明天。


    野生的泥鰍比較小,1斤野泥鰍,20多條。


    加上幾條小鯽魚和三條黃鱔、野菜、糊糊等,吃飽難,但填個五六分,卻是足夠的。


    “我來引火。”陳昊主動說道。


    陳家用的是煤爐,雖然用煤做飯菜有股味道,而且還有灰。


    但幹柴昂貴,沒有幾家用得起。


    一群人在一邊看著傻柱做菜。


    陳鋒給傻柱打下手,順帶看他怎麽處理這些東西,學一學廚藝。


    先把清蒸的幾條鯽魚在鍋裏過一遍,澆了秘製辣椒油。


    然後清洗幹淨的甲魚放入蒸鍋中,加入蔥、薑、蒜等調料。


    “要清蒸一刻鍾,我們先燒泥鰍。”


    就在這時,廚房有人敲門。


    屋內一群人同時扭頭看向大門,剛才何雨水進來,這個吃貨把門給反鎖了。


    何雨水、陳昊莫名心慌,生怕被外人知道,然後來了一群人蹭吃的。


    還是老爺子鎮定。


    “誰啊?”


    “爹,是我,門怎麽反鎖了。”


    下班迴家的陳建軍在門外好奇問道:“你們在做什麽菜,好香啊!”


    老爺子沒好氣打開門。


    “做事啥不行,吃飯鼻子靈!”


    陳建軍笑著進來,先看向寶貝女兒,剛準備抱她,眼睛被煤爐上鐵鍋裏的燒泥鰍吸引住了。


    “爹,抱抱!”


    “哦!”


    陳建軍抱起女兒,湊到煤爐前。


    “哪來這麽多的泥鰍?”


    “你問你兒子。”傻柱不耐煩道。


    他討厭自己工作時有人打擾,這個臭脾氣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陳鋒隻得再次解釋一遍。


    不過他老子沒那麽容易被忽悠。


    “你在筒子河釣的?”


    “當你爹我是傻柱啊?”


    傻柱在炤台翻白眼。


    陳鋒還在想不是把閻埠貴給引出來,結果陳建軍就皺眉道。


    “老實招來,是不是你下水撈的?”


    法理上,釣魚是許可的,但網撈屬於違法。


    “啪!”


    老爺子用力一巴掌拍在陳建軍頭頂,把這位紅星軋鋼廠保衛科的隊長差點打倒在地。


    “好大的官威,你連你兒子都不信啊!”


    “看看大孫子的鞋子、衣服,有淤泥嗎?”


    陳建軍無奈道:“爹,我是擔心出事。”


    老爺子斜著眼,問道:“你以為我孫子跟你一樣傻?”


    陳建軍沒辦法。


    雖然他是國營廠的保衛部門的實權小官,小到職工丟了一根蔥,中到夫妻打架婆媳矛盾,大到廠子進了間諜,保衛部門都可以管。


    但再大的官,麵對親爹,也隻有下跪的份。


    燒泥鰍熟得快。


    傻柱是舍得放油的,還沒熟一股香氣就在廚房裏積累。


    小丫頭、陳昊、何雨水明顯吞口水。


    看到傻柱吃了一條泥鰍嚐味道,三個吃貨有些忍不住了。


    一斤泥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陳鋒心疼他們,拿著筷子,給他們一人夾了一條。


    “謝謝大鍋。”


    “謝謝大哥。”


    “謝謝瘋子。”


    何雨水又被陳鋒敲了一下額頭。


    三個吃貨舍不得一下子吃完,一小口一小口咬著。


    手指長的泥鰍,硬是被他們吃了幾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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