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冽:?


    郭皓然:說你腿又出問題,你他媽又去搞事?25號比賽你不知道啊?


    郭皓然:消停不來是吧?


    周冽:小問題


    郭皓然:傻逼。


    郭皓然:喬唳的追悼會我們就不辦了?


    周冽:嗯,幾個相熟的朋友一起送送


    郭皓然:那件事…你真的就決定私了?


    周冽:嗯


    周冽:案子我們不插手


    郭皓然:什麽時候一審?


    周冽:一個月之內


    郭皓然:廢話。


    周冽:那你問錘子


    郭皓然:等你比賽完,我們再好好商量。


    周冽:不影響


    郭皓然:你腿到底怎麽樣?能不能悠著點作,爹,我叫你爹。


    周冽:乖兒子


    周冽:給我考試重點


    郭皓然:?


    周冽:?


    周冽:不會吧不會吧,你居然不知道今年新政策,期末考試都換成閉卷考?


    周冽:[驚恐]


    郭皓然:?


    那天晚上迴去之後,陳肴言的腳又腫的更大,周冽不敢給他冰敷用藥,就隻能又搞幾次熱燙,所以拖拖拉拉好幾天。


    兩個人在家裏安生的養了兩天病,周冽本來是在家裏抱著郭皓然給的重點裝模做樣的躺在沙發上背的。


    但他坐不住,也閑不下來。


    下午的時候他抱著平板從沙發上直起身來,看向直著腰挺著背坐在書桌前的人。


    “陳肴言。”他突然出聲。


    陳肴言下意識抬頭看過來。


    “接著。”他扔了個特別小的橘子自配音效投.射到陳肴言懷裏。


    “吃一個,歇會,你幹什麽呢,好專心啊。”


    陳肴言抬手將橘子放到桌麵上,左右偏頭,麵無表情的拉了拉自己的肩頸,目光甚至還放在麵前的電腦屏幕上。


    周冽看著他脖頸支出的淡青色筋脈和麵孔,有點冷漠的漫不經心,冰冰涼的勾著人。


    周冽撐著下巴坐在對麵看著他:“陳肴言,你知道嗎?我本來在戒煙,所以我那段時間買了好多各種口味的糖。”


    “但你高血糖,我也沒再吃糖。不然我嘴巴裏都是甜的,和你接吻的時候勾起你想吃糖的欲.望,那不就是我的錯。”


    周冽咧出牙齒,兩側的尖牙隱約露出個輪廓:“我是不是很貼心,是個特別好的alpha。”


    陳肴言將剝開的小橘子直接塞進他嘴巴裏:“閉嘴。”


    周冽直接握住他要收迴去的手:“為什麽要讓我閉嘴?難道我說話會影響到你?我以為你可以直接忽略我的廢、話、呢。”


    周冽的上半身越過整張桌子,下巴就搭在電腦的上方,笑的罕見的甜,甚至不符合他本來的鋒利氣質:“怎麽?我在這說話,難不成會亂、你、道、心?”


    陳肴言直接抬手拖著周冽的下巴向上,強製他閉嘴,聲音有點疲累過後的低:“過去玩。”


    “不。”周冽直接拒絕。


    陳肴言收迴手,沒有耐心,不再理會他。


    等陳肴言察覺到窗外的夜色時,他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後頸,偏頭時突然發現安靜很久的周冽居然躺在自己身邊的桌子上睡著了。


    他的恢複力果然極強,前幾天渾身上下姹紫嫣紅的各種痕跡淤青,漸漸的都消頹無痕,隻留一點淡淡的黃色痕跡。


    周冽的頭發稍長蓬鬆,是非常純的漆黑色,他本來不是特別白的人,但這個發色,硬是將他襯托的白的有點反光了。他的部分頭發被他壓在手臂和臉中間,另一部分在他的頭頂胡亂支楞。


    他的臉朝向陳肴言的方向,似乎是看他看睡著的,周冽唿吸間輕輕起伏著,唇色是偏淺的正紅色調,他身上該有的色彩似乎都是非常標準鮮明的色彩,所以他整個人都是大刀闊斧一般的鋒利鮮明。


    他睡著的時候反而褪去白日偶爾的柔和,眉峰、鼻梁勾勒到唇的弧線都刻畫出一種割人一般的凜冽。


    他的頭與脖子歪成一個標準的直角,肩頸的那條筋脈被拉的極其平直,緊接著就是側方的喉結線條。手臂微屈壓在他頭的下方,手掌與他骨架相匹配的大,指骨清晰,微微扣著光滑的桌麵。


    陳肴言收迴視線,離開了座位。


    但周冽也隻消停這三天,規規矩矩的在家裏待著。


    第四天的時候,陳肴言早上起來,發現周冽已經不在床上,而是直接從浴室走出來。


    時隔好幾天,長褲第一次完全的包裹住周冽的雙腿。


    周冽臉上的傷痕已經完全消頹,他翹翹自己的腿,歎一聲:“這樣方便多了。”


    陳肴言進浴室洗漱:“你不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周冽靠在門邊刷牙,聲音頓一頓的:“我自己知道沒問題才拆的,我現在能蹦能跳不別腳,喝了這麽幾天骨頭湯也該有點效果。”


    他又說:“陳肴言,我後麵幾天都要去車場練車,必須要在賽前找找手感。”


    周冽放好牙杯,手上還帶著水珠,一把就摟過還在擦臉的陳肴言的腰:“你陪我去唄,車場有休息室,你可以在那做你自己的事情,而且在城郊,風景特好。”


    陳肴言撥開他的手:“不去。”


    周冽又摟上去:“為什麽?在哪養病休息不是休息?kevin,你不該如此。”


    陳肴言抹掉額頭上的水珠,輕挑眉心:“kevin?”


    “昨天你開線上會對麵的人不就是這麽叫你的嗎?不然kerwin、kerr、karen、kaden?你是哪個?”


    陳肴言推開他往外走:“就是kevin。”


    周冽跟在後麵笑:“其實kevin好土,陳都市麗人,你為什麽會有這樣一個土氣爛大街的名字?感覺不符合你的逼格,你不是拽的二五八萬誰都不理嗎?”


    陳肴言進客廳就看見已經擺放在桌麵上的早餐,以及半杯咖啡。


    他走過去打開客廳的窗簾,光線漸次撒入房間,陳肴言的聲音伴隨晨光響起來:“我beta父親的外文名是evin,當時我生下來,填寫資料,我的alpha父親正在接聽工作電話,隨手寫下自己夫人的名字,經人提醒,就在前麵加了個字母。”


    “其實你不說這個,我還從沒有想過這個話題,反正就是個代號。照你這樣說,我的中文名陳肴言不也是嗎,可能他們給我取名字時正巧看到一道什麽美味佳肴,就放進來他們兩人的姓氏之間。”


    周冽仔細觀察著陳肴言的神色,似乎想要判斷他說出這些話帶有的情緒,但什麽都沒有,嘲諷、嘲弄、怨懟、後悔,全部都沒有。


    沒有正麵的,也沒有負麵的,就是普通的、平淡的。


    周冽從那次和陳肴言父親猝不及防的會見中大致梭巡到陳肴言與父親的關係,但也終究隻是字裏行間的模糊輪廓,他猜過,但他從來不問陳肴言。


    那天晚上蔣哥送他們迴來,蔣哥其實還提到過這件事,並且最近陳肴言的父親已經聯係到了周家父親,他們對於事情當前的處理方式還是不滿意的,他們並未放棄想要將孩子緊緊掌控:“那你有沒有因為父母的這種…忽視傷心過?”


    他們隻是想維持表麵的不和陳肴言魚死網破的狀況。


    陳肴言果然先端起桌麵上裝著咖啡的小瓷杯,他喝了一口,才說話:“小時候會,現在不會。”


    周冽看著陳肴言在晨光中的淡色身影,陳肴言總說自己沒有什麽喜歡的,沒有特別感興趣的。


    但明明,就吃飯來說,他喜歡的他會多夾,會先吃,吃到不喜歡的東西咀嚼速度就會變慢,咽下去的時候有個小小的微不可察的卡頓。


    他其實有喜惡偏向的挑剔,甚至他應該是喜歡喝甜甜的各種飲料的。


    但這前二十年,從沒有人問過他。


    沒有人問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沒有人跟他說:你嚐嚐這個,這個好吃;也沒有人問他:你更喜歡甜的還是酸的?你要不要試試這個味道?


    久而久之,陳肴言自己都覺得自己對這些適應了,無所謂了,他自己也認為自己沒有喜惡的區別。


    第52章 rainbow


    盡管校方消息封鎖的嚴格, 但常大校內學生與學生之間發生的惡性命案仍舊在網上泄露出零星消息。


    孫禹舟的兩位父親連同宋嶠方麵,甚至是常大校方,都在對此案件施壓催促。


    所以案件流程走的很快, 一審下來的時間相當接近, 並且相當湊巧的就在聖誕節當天。


    言雲生在案發後第三天匆匆迴國,第二天就帶著孫究和陳肴言見了麵。


    他們夫夫兩一個一心投注在自己的創作事業上, 一個以安逸的農產事業為輔陪伴孩子為主, 對於這種突發事件其實都毫無經驗, 情感總是占據上風。


    像是關在另類象牙塔裏的兩個人, 也不怪孫禹舟會被他們帶的尤其單純。


    言逑生也在同時就知道了這件事, 他遠在國外雖未露麵,但特別高效的撥過來他們本土公司的強盛律師團隊,並且在通話中暗示過法官人很不錯, 陪審團可能也會有老熟人,言逑生還耐心的安慰了一下自己這個弟弟。


    言逑生的電話到的非常及時,陳肴言最開始本來準備去請自己的老師替表弟出庭辯護,薑教授幾十年的刑辯方向裏, 輕罪和無罪辯護成功的經曆眾多。


    但言逑生極快的送過來強悍的律師團隊, 甚至比言雲生本人先到常州。


    陳肴言便沒有再提出來, 甚至自從他父親即使遠程但強硬的控過此事後, 陳肴言都開始旁觀而不是插手。


    中途的時候, 有開過幾次短暫的案情討論會, 他們律師團隊自己內部商討補充的迅速而和諧,但像是得了誰的命令,總要時不時的問一聲陳肴言的意見。


    陳肴言一邊聽, 一邊在處理自己的事情。


    為他父親供職的律師主業並不可能是刑辯, 但他們幾人工作節奏極快, 充分完善,對法條的範疇動向和最新改變也了解的相當透徹,職業素養相當高。


    陳肴言沒有要補充的,然後其中一位碧眼混血像是單方麵的認識陳肴言,總是掛著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蹩著繞口的中文說:“kevin,你不該如此。”


    周冽在旁邊可能聽了幾句,便也學會了這個腔調。


    陳肴言那天拒絕了周冽,並沒有和他同去車場,之後的幾天,陳肴言也都一次沒有去過。


    第二天陳肴言出去和言雲生見了個麵,言雲生年近40,但看起來狀態極其年輕,甚至有種不諳世事的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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