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終身標記則不然, 終身標記強勢霸道, 百年前醫學不發達時,被標記者甚至一生隻能一次被終身標記, 而現代醫學高速發展百花齊放, 才應運而生專門去除標記的手術, 不過手術危險係數相當高, 後遺症強, 多的是手術結束洗去標記但腺體留下永生不可磨滅傷痕的omega。


    中學時大家大都未分化,整個班裏基本都是無abo性別的孩子,老師將他們集中起來特意講解過abo性別的分化以及其他生理學知識。


    然而那個時候陳肴言在醫院修養, 而承擔此責任的父母一年見不到幾次麵,所以陳肴言初次的abo性啟蒙居然是來自自己那位沒分化就開始撩上撩下不安分的堂妹。


    那時陳盛雲不愛蹲家裏寫作業,周末就來醫院看陳肴言,某次她過來就神神秘秘的將護士和李成趕出去, 遮著嘴巴對陳肴言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來:“哥, 來, 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咱們提前做做準備。”


    陳肴言手上掛著輸液的針頭, 目光從kindle上方挪過來。


    陳盛雲笨手笨腳的把他的被子往腰上攏了攏, 自己一屁股坐到被子上去,占據陳肴言的半個枕頭,然後拿出自己背著家長老師私藏的手機。


    陳盛雲從小到大就沒消停過, 但她每次到陳肴言的病房裏來, 都會帶很多自己以為的新鮮玩意, 分享給陳肴言。


    陳肴言沒有特別感興趣的,但也總是陪著她看和玩,也或者是,她陪著自己。


    陳肴言以為這次又是什麽超級英雄的大電影或者熱血漫畫,陳肴言的目光輕淡的掃過去,陳盛雲捏著他的手機放在兩人眼前,目光緊盯屏幕,黑色背景中外文字母逐次出現,前奏很悠揚輕緩。


    沒有翻譯的生片,陳盛雲皺著眉眼巴巴的看陳肴言,陳肴言無奈,隻能依著字幕給他逐句翻譯,隨著電影的進程告訴他影片中主人公的交流談話。


    但沒走幾分鍾,陳肴言隨著翻譯的進程就逐漸停了停,主人公話裏的意思越發露骨挑逗,成年人的敏感話題,甚至不用他再翻譯,畫麵裏麵的人已經摟上了對方的脖子,靠在醫院的辦公室門框邊。


    白大褂脫了一大半,omega頸後的腺體影影約約露出來,片方打上了稀薄的馬賽克。


    陳肴言抬手擋住了妹妹好奇睜大甚至在仔細研究的眼睛,但手機裏曖昧的聲音不停。


    陳肴言皺眉用自己掛著針頭的那隻手探過去去關了手機。


    隔著7.8年,此時此刻,陳肴言被人控製在懷裏即將要咬下標記時,卻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那部影片。


    那部醫生角色的特殊影片,當時的陳肴言隻和妹妹看到兩人互相為對方急迫解衣服的部分,陳肴言熟悉所有理論知識,知道要如何找到腺體的“接受點”,要如何咬破自己的齒間注入信息素,也知道在排異反應強烈時,接受方會難受,應該使用“促標記素”加速融合…


    但他沒有再次見過具體操作,他隻後知後覺自己和周冽現在在兩道門邊的站姿和那部影片裏詭異的相似。


    然後接下來,要如何做,當年那部沒有看完的影片,似乎是以另一種方式在繼續下去,以陳肴言的親身體驗。


    腺體暴露在一個成年的alpha眼中,其實是一件危險的事,尤其他現在作為一名遲遲分化的omega。


    陳肴言感受到周冽在自己腺體上方的遲疑和觀察,他以己度人:“周冽,你是不會嗎?”


    還帶著自己沒有察覺到的催促似的:“要咬就快一點。”


    然後下一秒,他感覺箍在自己腰腹處的手臂突然收緊,他前移腳步站穩甚至踩上周冽的腳背,但他根本沒有餘力去顧忌這些。


    頸後的腺體像是被從中被直接剖開,霸道的痛,極冷的寒流和極熱的暖流洶湧著直擊顱腔的神經中樞。


    周冽的五指像支架,讓他的手穩穩的交叉置於其上。


    他的額頭在冒汗,但又冷的發抖,胃部湧上來想要嘔吐的欲望。


    有手指從左到右抹了一層他的下唇,有點粘膩的血腥味沾上來,他聽見周冽在自己耳邊的聲音,好低:“你嘴巴太白了。”


    微癢的感覺停留在唇上,陳肴言下意識抿了抿,一點甜腥味。


    他抬眼,看見盯著自己的周冽,對方眼瞳很深,嘴角帶血。


    察覺到視線,周冽很快收迴去。


    下一秒,周冽就將他攔腰抱了起來。


    陳肴言的唿吸間,兩人的信息素味道濃鬱,其中混雜著淺淡的血腥味,他將胳膊理順搭在周冽的肩頭,說:“我可以了,再來。”


    像是疊印記,初標三次是正常程序,能將標記成功率控製在90%以上。


    第二次是在新房間的床上,他背對著周冽,衣服已經被他自己脫掉,襯衣鬆垮半綴,實在礙事。


    周冽一隻手的掌心繞到前麵來,掌心貼在陳肴言依舊紋理分明的緊實腹部,一個多月的孩子正在頑強的從細胞團分化成有身體特征的胎兒,其實連他手掌的一半都不能占到,但周冽卻還是以手擋在此處,像是支撐陳肴言的身體、也像是遮擋孩子的意識。


    陳肴言背對著他,這樣看過去其實他很瘦,後背薄薄的一層肌理貼合在骨骼上,略微一動,後背的肩胛、肋骨和脊柱就形成隱約的起伏輪廓。


    周冽單手隔空觸了觸他凸起來的幾塊骨頭,最後手指停留在陳肴言的肩頭,抹去上方的一點薄汗,手停在陳肴言身上,他能感受到陳肴言唿吸的起伏。


    這次他沒待陳肴言的冷靜催促,直接照著後頸處紅腫破血的腺體“接受點”再次以尖牙咬破,咬出更深、更紅的傷口,他感受到陳肴言一瞬間的緊繃,像是拉開的弓,緊繃的、卻是脆弱的。


    他從來沒聽過陳肴言叫痛。


    陳肴言說自己累、說自己困、說自己不耐煩,但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痛。


    周冽想很用力很用力,想咬到陳肴言最深處,想把陳肴言咬的很痛,讓他抑製不住的流淚顫抖,甚至是叫出來。


    周冽卻根本下不了手也下不了嘴。


    外強中幹說的就是陳肴言,表麵看上去強硬冷漠,好一位一絲不苟的強勢精英,但其實底下的身體並不好,體溫常年偏低,動一動就冒虛汗,手一用力捏揉就留下晃眼的紅色痕跡,是真的容易累、容易困,連睡著時唿吸的起伏都小。


    為什麽有人能將脆弱與強硬融合的這樣好?


    像是艱難撕開外層堅硬的鐵皮,裏麵卻是一推就散的餅幹芯。


    第二次的咬合,注入的信息素更多,跟隨血液走到身體的更深處,反應自然是更強烈的。


    陳肴言的身體開始升溫,自然不會是正常的暖意,而是兩人信息素交叉的反應熱,周冽摸到陳肴言逐漸滾燙的手臂和脖子,但他露出來的上半身,除了紅腫凝血的腺體,依舊是冷淡的白膚,甚至臉上還是蒼白,剛剛抹到嘴唇上的那點血跡已然幹涸,在陳肴言的唇上凝固。


    “難受嗎?”周冽強迫自己將視線移到陳肴言的眼睛上,出口的聲音有點幹啞。


    頭頂的燈光套著護眼的光罩,但直射而來還是有些刺眼,陳肴言抬起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唿出口氣:“第三次。”


    但身邊的人半天沒有動,陳肴言能感受到他的唿吸淡淡的拂過自己裸露的皮膚。


    他將手拿開,看著燈光下的alpha。


    但隻有一瞬,陳肴言的眼前再次恢複黑暗,空氣中的海鹽味從來沒有這麽洶湧強盛過。


    周冽一手握著他的後頸直接將他的頭從床上撐起來,而他則覆在自己上方,以唇舌強勢的席卷陳肴言的口腔。


    周冽的手用力揉著陳肴言後腦勺的黑發,牙齒有點收不住似的,吻著吻著就開始咬陳肴言的舌和唇,一如他今晚的信息素給陳肴言的感受,霸道的無法控製。


    這吻、這種靠近,卻奇異的撫平某種莫可言說的燥意,陳肴言的一隻手搭著周冽的脖子往下走,走到他凸起的喉結處,陳肴言抓住了周冽的脖子,手掌心無意識的卡著他的喉結。


    最開始是周冽單方麵的掠奪般的一個親吻,但陳肴言的手卡著周冽的脖子,還是給他唿吸不暢甚至窒息的感覺,周冽萌生退意,但陳肴言的另一隻手卻捏住了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意圖,並且壓下他的臉,重重的開始咬周冽的唇。


    兩人接了個窒息的、血腥的、燥熱的吻。


    最後散開時,周冽將頭搭在陳肴言裸露的鎖骨上,輕輕喘氣。


    笑著罵:“你是不是要弄死我啊?陳肴言。”


    今晚這場略有點僵硬機械的標記,到這裏才像是點燃火星。


    陳肴言摸到自己嘴角被咬破的血跡,周冽抬起眼皮看見了:“別在那裝,你咬我可也是一點沒收著,艸,要腫個幾天了。”


    說著,他緩過勁,撐起身體,捏著陳肴言的臉去看他的嘴:“來,我看看,你這牙齒怎麽長的,咬的人好疼。”


    陳肴言抬起眼睛,頭頂上方是周冽的臉,周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天花板上的光,將自身陰影全部覆蓋在陳肴言身上,遮擋住他。


    第39章 marine


    陳肴言抬起眼睛, 頭頂正上方便是周冽的臉,周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天花板上的光,將自身的陰影全部覆蓋在陳肴言的身上, 遮擋住他。


    陳肴言看著周冽微腫的嘴角, 與殘留的血交融,是飽和度很高的紅色, 不刺眼睛, 反而有種潤澤的柔軟。


    陳肴言揮開周冽直接衝向自己臉上的手, 第二波標記的後遺症似乎在接吻的過程中消散, 他現在有些罕見的懶散。


    周冽還在不放棄的要控製住他的手去捏下巴, 陳肴言動了動嘴唇,看著周冽說:“你嘴巴裏一股甜味。”


    周冽沒再堅持去看他的牙齒,但仍舊沒死心, 用食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去壓陳肴言被咬破的下唇,陳肴言的牙齒時不時的露出來一點。


    聞言,他笑笑,抬頭將下巴抵在陳肴言的鎖骨窩裏, 用鼻梁輕輕抵著陳肴言的下巴顎, 甕聲甕氣的問:“能分清楚具體是什麽味道嗎?”


    陳肴言沒說話, 周冽看著燈光將他的眉毛染上柔軟的淺色, 陳肴言細致的眉心輕輕皺了皺, 似在思索, 但沒說話。


    “分不出來?那再來一會?”周冽特意沒將剛剛那次稱作是吻,兩人之間,似乎是互不相讓的獸性和掠奪更多些, 溫情和纏綿太少。


    他直起上半身, 與陳肴言臉對著臉, 兩個人鼻尖相抵,他低聲說:“這次我不咬你了。”


    他微微偏移角度,和陳肴言已經降溫恢複溫涼的唇相碰,為防萬一,他這次根本沒有用牙齒。


    他輕輕抬著下巴,像是撫慰陳肴言口腔裏的傷痕,舔.舐和交纏,貼合與吮吸。


    周冽以前沒有接過吻,他僅有的經驗全是在陳肴言身上。


    他總是想重重的咬這個人,所以他最開始隻蠻橫的啃和亂闖。但像是纏鬥之後的安慰,他仍舊想要靠近這個人,想更親密的貼合,很近很近,他毫無頭緒,隻溫柔的、熱烈的、不放過一絲一毫接近的空餘,那便形成了兩個人之間的吻。


    似乎是無師自通的真正意義上的吻。


    陳肴言有點懶洋洋的,周冽看見他眼尾鬆散的弧度,他的眼睛微微闔著。


    周冽突然尋到陳肴言後方脖頸那處凝血的刺眼傷口,再次猝不及防的以自己的利牙咬上去標記的第三次。


    這種自然選擇的標記過程之所以甚至漸漸發展出來特有的假期,就代表是極疼的,尤其是對於接受標記的這方。


    但是猝不及防的轉變到巨痛下,陳肴言並沒有任何躲閃的態勢。


    周冽想起他們第一次的那天晚上,其實周冽在這之前並不常去迴想那些細節,他覺得以自己和陳肴言那種關係,若是去迴想糾結那些細節,像是在莫名其妙的意.淫他似的,周冽不齒,也不屑,甚至可能是不敢。


    但此刻迴想,那天晚上,周冽最強的一個念頭便是“控製”,控製住自己眼前的陳肴言。


    那天晚上他們罕見的急迫,酒店房間的燈一直沒開,窗簾也根本沒空拉上,那是個秋末,月光圓盤大臉就守在窗外,洋洋灑灑毫不吝嗇的將瑩白的燈光照到他們的身上。


    周冽這時才想起來,那是自己壓抑10來年的情感、不忿、怒意一朝爆發的時刻,他們之間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溫柔的親吻。


    周冽一點都不溫柔。


    那個時候陳肴言是什麽感受?


    周冽想不出來,他不知道,但時間撥迴去,周冽隻想起陳肴言眼角的汗、濕潤的發和自始至終都非常冷靜的、所以輕易就可以激起他怒意的眼。


    隻是兩人偶爾錯亂偶爾輕緩的唿吸聲。


    和夜風、和搖動的紗簾、和房間瑩潤晃眼的月光,繪製成那晚的圖畫。


    …


    陳肴言再睜開眼的時候,看見床尾有一道鮮亮的自然光帶,他感覺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每一條筋絡、每一塊肌肉都炸裂般的衝撞著痛,眼皮閉合都是痛。


    他緩緩的思考,標記反應強弱的反應,似乎是視標記兩人的身體因素而決定。


    唿吸間有海風般的鹹腥味,他莫名對這個味道產生一種歸屬的感覺。


    這股味道變的更強盛,從他的旁邊傳過來。


    有人用手拍了拍他的臉,他的耳朵也很痛,像是在冬日的寒風中被凍僵裂開一般,但好在並不影響聽力。


    “陳肴言,陳肴言。”一張臉就在他的眼睛上方,周冽的眼睛下掛著兩處淡青,他的頭發極其的亂,眉頭皺著:“陳肴言,我好像要廢了。”


    周冽將他的臉側過去,讓陳肴言對著自己,掀開蓋在兩個人身上的被子,周冽甚至還貼心的在被子裏麵開了手機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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