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了幾口,男員工開始拚酒吹牛,女員工或跟著喝,或在一旁邊吃邊看熱鬧。


    酒過三巡,喝上頭的員工就提著白酒過來給兩人敬酒,紀風長注意力放在和敬酒的員工說話上了,一個接一個,紀風長應接不暇,根本沒注意到南星迴什麽時候把杯裏的白酒一口幹了。


    幹了不說,南星迴還遞著杯子讓人家繼續給他倒,還想喝第二杯。


    等紀風長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南星迴已經成了個小醉鬼。


    紀風長無奈,他怎麽記得南星迴說過自己千杯不醉呢?他還當真了,沒想到是吹牛的。


    小醉鬼捧著酒去敬紀風長。


    酒液四濺,南星迴眼神迷迷瞪瞪的,隻知道眼前的人是紀風長,但紀風長是什麽表情,他純然是看不清的。


    “紀風長!老板!這杯我敬你!祝你財源廣進!生意興隆!”南星迴頂著張紅撲撲的臉蛋學著別人豪邁的作風說敬酒詞。


    紀風長腦殼一痛,想要去奪酒杯:“小迴,你喝多了,不喝了啊,乖,聽話。”


    聽話這兩個字簡直就是在戳南星迴的肺管子,他端起酒杯朝紀風長撲過去,紀風長光顧著接人,酒灑了一身也不在意。


    南星迴腦袋搭在紀風長的肩膀上,委屈巴巴,藏了一段時間的心酸趁著酒意吐了出來:“紀風長,應該你聽我的話,知不知道?吳大廚是妻管嚴,耙耳朵,你也要當耙耳朵才對!”


    南星迴大著舌頭嘟嚕了一堆,紀風長聽清楚了,但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反問南星迴:“為什麽吳大廚是耙耳朵,我也要是耙耳朵?”


    南星迴漂亮的眸子瞬間瞪大,開始往外冒眼淚,一臉悲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說讓我給你當老板娘是開玩笑的……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嗚嗚嗚啊……可是我好喜歡你怎麽辦……我是認真想給你當老板娘的……”


    南星迴像個被人丟棄的小狗崽,嗷嗚嗷嗚哭嚎起來。


    好久沒見南星迴哭了,紀風長一時之間不知所措,更加讓他不知所措的是南星迴酒後吐真言的告白。


    小迴喜歡他?真的嗎?


    原來在他對小迴動情的時間裏,小迴也在偷偷迴應他?


    南星迴哭訴的那段話,成功讓幾桌開心喝酒吃菜的員工都停了下來,每個人都目露驚訝看著兩人。饒是紀風長想迴應南星迴,也被這些目光看得頭皮發麻,他隻好道:“你們繼續吃,他喝醉了,我先帶他迴去。”


    當著老板的麵,大家還是不敢太放肆,紛紛點頭。


    等紀風長把人背著出了店門,剩下的員工七嘴八舌討論起來,八卦得熱火朝天。


    紀風長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空閑管,他滿心滿眼隻有身後背著的,說超級喜歡他的南星迴。


    原來,這就叫得來全不費功夫嗎?


    小迴喜歡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紀風長背著人,邊走邊想,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背上的人就開始鬧騰起來,軟聲軟氣中透著霸道,兩條小細腿在後麵甩著踹紀風長的膝蓋彎。


    “紀風長你說啊!你還沒有迴答我呢!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紀風長連忙點頭:“喜歡,我很喜歡你,紀風長很喜歡南星迴。”


    一連三個喜歡,這才讓南星迴安靜下來,趴在紀風長耳邊嘿嘿笑,沒有再用腳去攻擊紀風長。


    反應遲鈍了幾秒的南星迴反應過來,開始傻笑著樂嗬,連著嘟囔好幾聲“紀風長承認我是他的漂亮老婆咯”,紀風長不說話,他此刻耳朵和麵頰都很燙,因為那三個脫口而出的直白粗暴的喜歡,也因為南星迴一口一個的漂亮老婆。


    三十五的老男人又怎麽樣,第一次向喜歡的人告白照樣會麵紅心跳腿發軟,就算那個人是小醉鬼也一樣。


    很快到家,紀風長把不怎麽清醒的南星迴放在沙發上,叮囑了兩句:“小迴,你乖乖和不悔待在一起,我去給你熬點解酒湯。”


    南星迴潛意識裏覺得自己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怎麽會放紀風長走。


    南星迴甩著腦袋耍脾氣:“我不要喝解酒湯!我不愛喝!”


    紀風長好脾氣道:“那我去給你拿個酸奶。”


    南星迴還是不要:“酸奶酸,我不愛喝。”


    紀風長無奈了,不喝解酒的東西,南星迴就不會清醒,那他怎麽和南星迴說心裏話?難道和醉鬼說嗎?和醉鬼說了怕也是不算數的。


    紀風長隻好問:“那你想喝什麽?我給你拿。”


    南星迴張開手晃晃:“不要喝,要抱抱。”


    得到了紀風長的承認,南星迴此刻雖然是個醉鬼沒太多理智,但他心裏就是很歡喜的,歡喜的同時又想和麵前的人貼貼,緊緊黏在一起不分開那種。


    紀風長還能怎麽辦呢?紀風長拿南星迴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要抱著人站起來,再轉了一圈,坐在南星迴剛剛坐過的位置上。


    南星迴像考拉抱樹一樣緊緊抱著紀風長,小嘴巴在紀風長的耳朵邊吧吧個不停,他說的什麽,紀風長一點沒聽懂,紀風長隻知道他在出聲。


    紀風長就這樣堅持了十多分鍾,他覺得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了,就抱著人站起來,去廁所給南星迴洗漱,洗漱完睡覺。


    誰知道,南星迴就像長在他身上了一樣,連洗臉都要掛在他身上,紀風長沒法,隻能讓南星迴好好掛穩,他兩隻手架著南星迴胳肢窩去給毛巾擰水。


    紀風長擰水擰得不容易,偏生掛在他身上的南星迴扭來扭去,嘴裏不滿道:“紀風長,你把我的屁屁打濕了!涼!”


    紀風長:“咳咳咳!”


    他剛想說喝醉了也不能汙蔑人,視線一低,發現洗手池裏濺出來的水真的給南星迴屁股後麵的褲子打濕了幾個團。


    但他能怎麽辦,又不能把南星迴褲子脫了,隻能轉移南星迴注意力:“來,小迴,臉伸出來,我給你擦擦。”


    南星迴的注意力果然被轉走,下巴昂著:“喏,你擦吧。”


    乖巧的樣子讓紀風長心裏一軟,輕手輕腳又細致的給他把嫩生生的麵皮擦得幹幹淨淨。


    洗完臉,就要擦護膚品。


    南星迴還是不從紀風長身上下來,紀風長隻好抬起一隻腳踩在洗手台上,讓南星迴坐在他的大腿上,這樣才能分出手給南星迴擦護膚品。


    擦的過程中,南星迴小挑剔,一會兒說“紀風長你抹多啦,我的臉又不是牆”,一會兒說“紀風長你沒擰好你是笨蛋”。


    紀風長嘿了聲,順手擰了擰南星迴的鼻頭。


    沒看出來,平日裏乖乖巧巧一個人,喝多了這般嬌氣愛折騰人。


    好不容易把南星迴給收拾妥帖,紀風長尿急,想上廁所,他試圖和南星迴商量:“小迴,你坐在沙發上等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馬上就迴來,好不好?”


    南星迴毫不猶豫搖頭:“不要。”


    紀風長無奈:“乖,我要上廁所,不方便抱著你,你不怕我尿你身上?”


    南星迴稍微善解人意了點:“那你把我放到一邊,你尿你的,我不看。”


    紀風長:!!!這是能尿得出來的嗎?


    但紀風長最後還是沒有強過南星迴,隻能保持著和南星迴背對背的姿勢上廁所。


    解褲子的時候,紀風長叮囑道:“你不要迴頭哦。”


    南星迴拖長聲音:“知道啦~雖然我喜歡你,但我不喜歡看你尿尿。”


    紀風長:……他都要懷疑南星迴沒有喝醉了,醉鬼的嘴巴可以這麽能說會道嗎。


    紀風長做了好一會兒心理準備,從鏡子裏確定南星迴沒有迴頭,這才一不做二不休拉開褲鏈放水。


    可身後有人,紀風長憋得難受都沒立馬尿出來。


    南星迴等得有些著急,他站不住了快,催促道:“紀風長,你不會尿尿嗎?需要我給你吹口哨不?”


    說著,南星迴一點不管紀風長死活,也不需要得到紀風長的同意,噘起嘴巴就開始吹。


    雖然很羞恥,但紀風長不得不承認,就,口哨還怪有用的。


    一陣淅瀝的水聲之後,紀風長鬆了口氣,穿褲子洗手。


    洗手池邊,南星迴兩眼迷離看著紀風長的手,小聲說:“紀風長,你尿尿的聲音好小,沒有現在的聲音大。”


    紀風長噎了一下,老臉一燙:“廢話!我現在是在洗手,洗手的聲音當然比上廁所的大,我又不是水龍頭。”


    不管紀風長怎麽為自己解釋,南星迴就是半眯著眼睛,一臉為紀風長遺憾的表情搖著腦袋。


    好像尿尿的聲音比水龍頭放水的聲音小是什麽可憐至極的事情。


    紀風長快被喝醉的南星迴磨到沒脾氣了,他擦幹手問:“那你還要不要尿尿聲音小的我抱?”


    南星迴堅定伸手:“要!你尿尿聲音小和抱我沒矛盾。”


    紀風長:……就讓尿尿聲音小這個梗過去吧,他的心髒有點受不了了。


    紀風長抱著人,下意識往主臥走,剛把人放床上,還沒得及鬆手,南星迴就原路返迴摟住紀風長的脖子,兩條腿圈著紀風長的腰上,好像身下有什麽大鱷魚在等著咬他一樣。


    “不要,不要睡這個床墊,梆硬,好難睡的。”


    紀風長真的懷疑南星迴喝醉了是打開了什麽神奇的開關,怎麽這麽嬌氣,還這麽會吐槽。


    “行,我抱你去次臥睡。”


    紀風長又抱著人,走到次臥的房間,同樣是剛把人放下,南星迴就扁嘴吐槽:“這個也難睡,隻比剛才那個好睡一點點。”


    紀風長嘿一聲:“你在這個床上睡了好幾個月了,現在才吐槽?”


    南星迴嗯啊一聲:“我瞞著你的。”


    紀風長:……“那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南星迴點腦袋,毫不心虛:“我就是這麽善解人意。”


    紀風長保持姿勢沒動,他就想看南星迴能夠這樣掛在他身上僵持多久,掛到後麵他的腰開始酸了,南星迴都沒掉迴床上。


    紀風長試圖和南星迴商量:“但是你不睡這個床也沒辦法,我們家就這兩張床,難道你要睡沙發?”


    南星迴想了下:“沙發太窄太軟,睡著也不舒服。那你陪我一起睡這張床吧,我勉強接受。”


    紀風長無奈道:“還要我陪你一起睡?”


    南星迴昂了聲:“當然啊,我是你的漂亮老婆,你不陪我睡覺誰陪我睡覺。”


    紀風長調侃道:“你這麽嬌氣的漂亮老婆可不是我這種普通人能夠消受得了的,我要不還是不要了吧。”


    紀風長一說不要了,南星迴啪一下沒了力氣掉到床上,嚇得當場掉淚珠子,哭得好不可憐,兩手抹著眼淚抽抽噎噎道:“紀風長,你要對我始亂終棄嗎?就因為我有點嬌氣你就要對我始亂終棄?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後不耍小脾氣,也不嬌氣了,我保證,你能不能不要不養我……”


    南星迴掉著眼淚服軟,紀風長立馬難受就難受起來,心裏直抽自己大嘴巴,怎麽就腦殼抽抽想要逗一下小醉鬼呢,每次都是這樣把人惹生氣,每次都不長記性,這張嘴巴就應該縫起來。


    紀風長兩隻手不知所措的給南星迴擦眼淚,嘴上連連哄:“行行行,養養養,隻要你不哭,養你一輩子。”


    第27章


    南星迴哭得開了閘,聯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思慮,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紀風長隻好側躺著著,胳膊肘撐起身子,順便把人摟到臂彎裏,另一隻手邊擦眼淚邊拍拍安慰。


    南星迴想開口說話,但一說話委屈勁又上頭,一時間,扁嘴噘嘴來迴切換,像表演雜技一樣,哼哼唧唧半晌才說出一句完整的帶著哭腔的話:“你,騙我,紀風長,你喜歡開玩笑,嗚嗚嗚,我有時候都分不清你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話……”


    紀風長捉著人手往自己的胸口放,認真保證:“我說的真話,我紀風長養南星迴一輩子,我用我的良心發誓,我沒說謊,也沒開玩笑。”


    紀風長開沒開玩笑南星迴不知道,南星迴隻知道手下的胸肌怪好摸的,柔軟有彈性,還熱乎乎的。本來醉酒之後注意力就不怎麽集中,想一出是一出,南星迴瞬間就把自己還在哭的事情忘了,隻專注著捏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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