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林最終也沒有跟著鍾躍民一起去蹭飯。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這群小子們又跑到了侯大林這裏。


    “你們昨天的飯吃的怎麽樣?今天又準備去哪玩?”侯大林開口就問道。


    “嘿嘿,大林,給你看點兒好東西!”說著,幾個小子都從自己的大衣兜裏,掏出來各種各樣的餐具。


    有刀叉,盤子,甚至袁軍還從懷裏拽出個燭台來。


    侯大林看的目瞪口呆的,你們這是去吃飯的還是去打劫的?怎麽吃頓飯還能順出來這多東西?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侯大林有點搞不懂了,這幫人是拿來炫耀來了?


    “嘿嘿,大林,給個好價兒!我們賣給你呀!”


    “艸,鍾躍民,我這裏是廢品站不假,可也不是用來給你們銷贓的地方吧?你把我侯大林看成什麽人了!”


    “不是,大林哥,咱至於的麽?怎麽還成了銷贓了?真把我們當成賊了?”


    “那不然呢?”


    “侯大林同誌,我們這可不是偷,而是代表人民去……”


    “行了,行了,誰讓你代表人民了?我怎麽不知道我被代表了?偷得就是偷得,怎麽掩飾都一樣!


    不過你們這技術不行啊,就這麽幾樣東西嗎?這都賺不迴飯錢!”


    侯大林的一個轉折,差點讓鍾躍民沒有迴過神兒來。剛剛得義正言辭呢?怎麽畫風突然就變了。


    “大林哥,你可看好了,這都是銀的!還有這個燭台,上麵還鍍了金。”一旁的鄭桐強調到。


    侯大林把每樣東西都過了一遍手,還別說,刀叉還真特麽是銀的。這年頭的西餐廳這麽壕嗎?真的用銀質的餐具。


    盤子也算是精品了,雖然不是什麽古董,不過上個幾十年,說不定還能有點收藏價值。


    侯大林把這些東西都收了,然後給他們錢他們還不收。


    “你們不要錢,那想要點什麽?”


    “嘿嘿,大林哥,你殺隻雞,燉條魚,咱們哥幾個一起吃一頓怎麽樣?


    我們拿了錢也是去飯店吃,那還不如在伱這吃來的痛快呢。”


    “哈哈,鍾躍民,你小子挺會算賬的嘛。行,中午還是晚上?”


    “中午來得及嗎?”


    “來得及,用不了多少時間。”


    “那行,那就今天中午吧。大林哥,我們會叫幾個朋友過來一起,你這兒沒問題吧?”


    “那你們有多少人?”


    “七八個吧,最多七八個。”


    “那行,我迴家準備準備,中午十二點開飯。”侯大林答應一聲,就準備迴家去了。


    吃吃喝喝嘛,侯大林最近經常幹這種事情。


    有了上一次擁軍的經曆,跟這幫大院子弟成了朋友。侯大林目前正在謀求養豬的權利,正是靠著這幫人幫他想辦法呢。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很多在侯大林和吳福成看來困難異常的事情,放到合適的人身上,就會變得簡單起來。


    侯大林太想念五花肉了,以前天天吃不覺得什麽,可這兩年沒怎麽痛痛快快的吃過,這嘴裏實在是饞的緊。


    中午,侯大林整治了一桌子硬菜,雞鴨魚兔全都齊了。在正常人看來這麽一桌子硬菜可是需要不少錢的,即便是鍾躍民等人,也沒想到侯大林這麽大方。


    他們拿來的那些東西,雖然也值錢,但弄上這麽一桌兒,可還是不夠的。


    “大林哥,你這也太豐盛了!”鍾躍民多少有點意外,在他想來,能有隻雞有條魚就頂天了,誰能想到,會是這麽豐盛的桌大餐。


    這可太給他長麵子了,今天她他們請客,也是要給兄弟踐行。為了湊錢,他們連偷餐具的招兒都用上了,就是不想桌麵上的飯菜太寒磣!


    “怎麽樣?對不對得起你那兩把銀叉子?”


    “太對得起了,這哪裏是那幾把叉子餐刀夠用的!大林哥,啥也不說了,你這個哥太給麵子了。”


    “我一猜你們就是要請客,所以怎麽也不能輟了弟兄們的名頭不是?”


    “大林哥,你還真猜對了,這次確實是要為一個哥們兒踐行。昨天是張朝陽請客踐行,我們雖然去不起老莫,但也不能差太多不是?奈何時候不對,我們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實在湊不出一桌好飯來!”


    “行了,我給你們拿幾瓶酒,你們好好喝幾杯!”


    “別別,大林哥,酒我們有,都是從家裏順出來的!”鍾躍民怎麽也不能讓侯大林再搭酒了,而且侯大林這裏能有什麽好酒?他可不能用普通的酒來請客。


    “躍民,你要請的是什麽人?怎麽這麽大的排場?”侯大林有點搞不懂他們這些衙內了,怎麽一頓踐行酒還要這麽講究牌麵。


    “哎!我們要請的人叫安生。他是我們這群人裏最有本事的一位了,我們從小都很服他。”


    “哦。那他是幹什麽去?”


    “唉,別提了,去西北勞動。”


    “啊?他是犯什麽事了嗎?”


    “能犯什麽事情?還不是因為他家裏的原因!唉,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現在是他,說不定那天就輪到我們了。”鍾躍民心情很不好,這個侯大林可以理解。而且他也知道,早早晚晚的,鍾躍民也有這麽一天。


    很快,人就到齊了。


    “安哥,實在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們幾個兄弟,生活費有限的很,去不起大館子,隻能借朋友這裏,給你擺踐行酒了。”


    “哈哈,這就挺好啊,去什麽館子啊,弄得咱們都不自在,還是在家裏好。”這個叫安生的很好說話的樣子,雖然被鍾躍民請到了一個廢品站吃飯,但他絲毫沒有在意這個。


    就這一點,侯大林就知道這才是正宗的衙內。人家隻會看到兄弟們的熱情,對於是什麽環境,絲毫就不在意。


    “安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這個廢品站的站長,侯大林。大林哥跟我們關係非常好,今天這頓飯,還是大林哥親自下廚做的呢。”


    “哦!侯站長,那真是麻煩你了,你看還給你添了這麽多的麻煩。”安生主動伸手,跟侯大林握了一下。


    “嗬嗬,你也不用客氣,躍民他們經常來我這玩兒,都是朋友,談不上麻煩不麻煩的。”侯大林隨便跟這個叫安生的人聊了幾句,就借故出了房門。


    “躍民,你們跟這個侯大林關係怎麽樣?”安生見侯大林出去了,這才小聲的問道。


    “安生哥,你放心吧,這個人我們都覺得靠得住,不是那種人。”


    安生點點頭,如今社會風氣如此,由不得他不謹慎一些。尤其是今天這樣的場合,大家難免說一些“離經叛道”的話,這要是被人傳出去了,對誰都是個麻煩。


    很快,幾個人就喝開了。安生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參加這樣的酒局,實在是不想多喝了。所以幾個人都是喝了幾杯,就停杯了。


    “安生哥,你的去處定了嗎?具體是什麽地方?”鍾躍民還是最關心這個問題。


    “定了,去陰山下的一個農場,好像叫什麽紅星農場。我父親就在附近的勞改農場工作,我離他近一點兒,好方便照顧他。”安生說出了這個信息,這也是這兩天剛剛定下的,據說這個農場也是剛開辦起來不久,專門用來接收京城這邊的一些人的。


    “安生哥,雖說塞外苦寒,不過卻也是雲高天闊。你去了那裏沒事兒的時候還能夠騎著馬在大草原上馳騁縱橫的,可比在這四九城裏快活多了。”鍾躍民撿著好聽的安慰道。


    “哈哈哈,你也覺得好是不是?那我給你留個位置,等著你來找我?”安生開著玩笑說道。


    “行啊,要是有一天我也去上山下鄉了,就去你那邊找你去。”


    此時,兩個人說的都是玩笑話,可誰都沒想到,竟會一語成讖。幾年後,兩個人最終真的在那裏見麵了。


    幾人說笑了一會兒,安生突然對鍾躍民說道:“躍民,你去請侯大林過來,咱們今天占了人家的地方,又讓人準備了這麽一大桌子菜,怎麽得也得敬人家一杯酒才對。”


    鍾躍民一拍大腿,可不就是這麽迴事兒嘛,自己一高興,竟然把這個事兒給忘記了。


    出了房門,鍾躍民就跑到修理鋪去找侯大林了。


    等侯大林走進了眾人喝酒的屋子,一桌人都站了起來。


    “侯站長,今天真是麻煩您了,別的兄弟也沒啥準備,來,我敬你一杯。”說著,安生就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侯大林也喝了酒,然後鍾躍民又給他找了個凳子坐下。


    “我看躍民他們都叫你安生哥,那我也這麽稱唿吧。你這次是去什麽地方?遠不遠?”


    “不太遠,陰山那邊的一個農場,叫紅星農場。我是去那邊種地放羊的。”


    “紅星農場?全名叫什麽?是不是叫紅星二分站農牧場?”侯大林一臉好奇的問道。


    “額,這個我還真的不清楚,我隻是聽人說叫紅星農場,具體全名叫什麽,我還真沒問。”這不是安生心大,隻是正式的文件還沒下發到他的手裏,所以他隻是聽幫他辦手續的那些人說了這麽一句。


    “大林哥,你說的那個紅星二分站農牧場是個什麽地方?也在那邊嗎?”鍾躍民好奇侯大林的反應,所以問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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