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阿瑟·羅耶。


    他看到出門的黎久也是愣了一下,說:“你也發現了?”


    “發現了什麽?”黎久有些不明所以。


    “有人在監視我們,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我很敏感。”阿瑟·羅耶解釋了一句。


    “是什麽人?”阿瑟·羅耶是審判庭的人,他平素的工作就是監視,追蹤,偵查,要是有人監視他,那的確是分分鍾被他識破。


    “我找了個舌頭,問出來,是總督府的人。”阿瑟·羅耶微微皺眉,“他們很可能已經知道我們從那個地方出來了。”


    這是很正確的推理方向。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從納格索爾出來,沒道理會忽然來監視他們這麽一群人。


    “不是因為我是審判庭的人。”他又格外強調了一句。


    審判庭在西海沒什麽權威,在納索更是,這裏是海盜的王國,連無敵艦隊都奈何不了,更不用說審判庭了,當然,納索家族肯定也不會容忍審判庭的存在的。


    否則當年就不用派無光魚來當暗探了。


    “我們有麻煩了。”阿瑟·羅耶最後說,這也是他這麽晚來找黎久的原因。


    如果被總督府盯上,的確是很麻煩的事情。


    尤其是,他們都很清楚,總督府對納格索爾裏側世界裏的某些東西很覬覦,總是想派人進去取出來。


    知道他們從裏麵出來以後,盯上他們隻有一個可能。


    “先不說這些,陪我去一個地方。”黎久想了想後說道。


    他現在有些猜到了,他剛剛的命星提醒,關於絲芮的部分,很有可能是,總督府的人,找上了絲芮。


    想一想,剛從納格索爾出來,就找了一個女人,還給了她一個東西,給了她很多錢,是為什麽呢?


    會不會和納格索爾有關係呢?


    “好。”阿瑟·羅耶沒有多說什麽,跟上了黎久。


    兩個人很快就又來到了dc區,暗巷。


    “你來這……”阿瑟·羅耶看到暗巷,顯然是有過了解,一時間有些不解。


    “我有個朋友住在這。”黎久也沒有解釋更多,朝著絲芮的家快速走去。


    然後,還沒有走到,就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小心。”阿瑟·羅耶當然也嗅到了那股血腥味,罪與罰已經握在了手上。


    黎久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他也拔出了野心。


    等徹底走到絲芮家的門口,他頓住了。


    門是洞開著的。


    絲芮有些衣衫不整地倒在血泊裏,雙眼睜大著,伸出手,好像是要去搶奪什麽。


    而那串黎久前不久才給她的,無光魚留下的項鏈,就被扔在一旁,仿佛什麽垃圾似的,血已經浸染了致絲芮那幾個字。


    至於說那一袋子黎久給她的金鎊,自然是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也死了。


    沒辦法再迴家鄉開一個酒館,當一個潑辣的老板娘了。


    她去見無光魚了,隻是,無光魚絕對不會想見到這樣死去的她。


    黎久,有那麽一點點難過。


    這也是大海上的故事。


    哪怕是在號稱秩序最良好的納索,也有人會無故被殺害。


    黎久蹲下身,將絲芮的眼睛合上。


    阿瑟·羅耶在旁邊看著,又閉上眼睛了一會,似乎是在占星。


    過來一會,他說:“是總督府的人做的,這個人是……”


    “她叫絲芮,是無光魚的愛人。”黎久又從血泊裏撿起了那串染血的項鏈,開始擦拭。


    “無光魚,就是那具我們在那個地方遇見的屍骨,他已經死了,你那天看見的那個,是我假扮的。”


    黎久將所有的內情都說了出來。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結果,阿瑟·羅耶卻忽然這麽說。


    黎久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看出來的?”


    “從看見那具屍體開始。”阿瑟·羅耶笑了一下,“其實那具屍體的衣服上有審判庭的暗紋。”


    “原來是這樣。”黎久當時光顧著找煉金留聲器了,卻是沒想到無光魚的衣服上還有暗紋,不過這也沒辦法,他到底隻是一個看了無光魚工作日記的冒牌審判庭成員,不是真正的審判庭工作者,人家的一些極其細微的工作技巧,他是確實不知道的。


    “你不怪我騙你?”


    “我為什麽要怪你?”阿瑟·羅耶笑了起來,“沒有你的幫助,我根本殺不了紅帽子。”


    說完,他又覺得這個時候笑不太好,收起了笑容,主動走過去,幫黎久一起收斂絲芮的屍體。


    “她不能就這麽死了。”他忽然又說。


    黎久看了他一眼。


    “從前,我一直以為西海就是一片荒海,可是,無光魚的存在,讓我認識到,這裏依然有人堅守,他在這裏待了十年,把一切都奉獻給了審判庭,結果現在我卻隻能給他的女人收屍,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的。”阿瑟·羅耶一口氣說了很多,邊說,邊把絲芮的衣衫整理好。


    “你想介入西海?”黎久對阿瑟·羅耶的話卻沒有感覺到太奇怪,阿瑟·羅耶就是這樣的人,為了自己死去的兄弟,可以追兇那麽多年,不惜一切。


    他的外貌雖然已經滿是風霜,可他的血卻還是熱的,心還是跳動著的。


    本質上,他是一個近乎於俠者般的人物。


    “為什麽不呢?”阿瑟·羅耶又笑了起來,這一次的笑,卻是帶著深沉的意味。


    那是決心,也是刀出鞘般的鋒銳。


    “那我可不可以認為,我又多了一個極其強力的盟友?”黎久半開玩笑。


    如果阿瑟·羅耶真的決定介入西海,以他的實力,加上他又新近追捕成功了審判序列上的紅帽子,他完全有資格在西海建立起一個真正有實力的審判庭分部,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可有可無的暗哨。


    那時,和阿瑟·羅耶關係不錯的黎久,肯定有好處。


    “當然,我們一直是朋友。”阿瑟·羅耶點頭,又說,“你想不想正式加入審判庭?”


    “不,我要用無光魚的身份活動。”黎久搖了搖頭,又看向了已經被收拾的比較安詳的絲芮的屍體。


    隻是哪怕她再安詳,她也已經死了。


    她不能就這樣死了。


    無光魚,還在天上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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