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霽:“你要不讓他們嚐嚐?”他下頷朝玩著撲克的那人抬了抬。


    褚景意看都沒看一眼,哼了一聲,滿是不屑:“他們不配。”說完又催促溫霽嚐嚐。


    溫霽放平心態,強忍著將這幾杯喝完,味道中等並非太驚豔但也說不上難喝,隻不過喝完沒過多久溫霽竟覺得頭開始暈乎乎的。


    他喝酒向來海量,很少出現區區幾杯酒將他放到的情況,溫霽眼尾抹著渲染的紅覷了褚景意一眼,按了按發漲的穴位靠在沙發背上


    褚景意也察覺到不對勁,將旁邊一個服務生叫來低聲詢問。


    男服務員說:“這批酒是最近剛出的,裏麵的酒加了新材料,喝得越急醉得越厲害”


    褚景意揮了揮手讓人走了,他吸了吸鼻子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不好意思啊,待會兒我送你迴去吧?”


    溫霽還沒應聲,眯著眼打量著褚景意的臉頰,緩緩搖了搖頭。倏地門發來沉悶的敲響聲,侍應生得到同意後前去開門。


    門甫一被打開,室內吵雜混笑的聲音驟然間被靜音,跟慢鏡頭似的紛紛朝來人望去。


    男人筆直挺括地佇立在門外,目光逡視地流淌在軟成一灘水臉頰潮紅的溫霽身上,他拿起身旁服務生托盤中的酒杯,朝眾人麵前一抬算是招唿,繼而灌入喉內。


    溫霽犯暈的看了眼手機,十一點了,秦謹之過來摸了摸他的臉頰,帶有一絲詢問:“迴家嗎?”


    真是甜蜜的負擔,他心裏雖然這麽想著,可閉起眼睛後軟趴趴地倒在秦謹之懷裏,腦海裏閃過秦謹之俊朗的眉目,他在想當時這麽處處跟秦謹之作對,除了嫉妒他成績好,多半也有嫉妒他長得比自己帥吧。


    實在沒想到自己還有顏控的潛質。


    他悶聲地笑了笑:“迴!”


    次日。


    溫霽一醒來就收到褚景意發來的語音,“你昨天喝醉了,秦謹之過來接你啦!”


    他腦海裏依稀還有一點印象,而且昨天晚上貌似還是秦謹之給自己洗的澡,溫霽吐槽地把這件事跟褚景意說出來,順便對他的調酒水平打出c級的差評。


    可褚景意那邊莫名停息一秒,罕見沒有反駁他的話,反而是很認真地問道:“他跟你洗的澡?”


    溫霽:“不然呢?”


    他用涼水洗了把臉清醒清醒,正拿紙巾擦臉來著就聽見他問:“那重點部位也洗了嗎?”


    第39章 番外:過去章節


    兩年前。


    郊西位處於半山腰靠近富家子弟戲謔玩樂的馬場的一棟偏西式別墅被原家的公子包了下來,以生日聚會的名義邀請一大批圈中好友前來,表麵上是吃喝玩樂,實打實的想借此進一步拓展人脈,趁機壓下他名義上同父異母的弟弟一頭,說明白點就是他老頭子私下帶迴來的私生子。


    溫霽也一同被邀請過來,他因為溫紹裴的原因在圈內也算是水漲船高,明明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硬生生被溫紹裴撐起一個輩分,同輩人誰見了都禮貌寒暄一句:“小溫總。”


    沒辦法,誰叫他哥現在已經是跟自己父輩合作商談的地位,甚至在網絡信息這塊獨權壟斷,不服?不服憋著。


    原放從長旋樓梯下來時被一群人簇擁著,衣香鬢影,女士婷婷嫋嫋,男士西裝革履,不遠處的演奏者正傾身彈奏著鋼琴,婉轉的聲調隨著琴鍵的按動而流瀉,畫麵宛若上個世紀某些貴族的風流做派。


    溫霽晃了晃手裏的酒,品了一口,皺著眉頭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悉數吐盡,他向來不會委屈自己,口裏的東西當然得挑著合嘴的吃。


    好次的酒。


    褚景意看著他,鼻子湊近在杯前嗅了嗅,“氣味聞著挺香的呀,你嘴養叼了吧。”


    溫霽懶得為這點小事辯解,佻達地挑了一下眉,沒說話,耳邊全是褚景意嘰嘰喳喳的聲音:“你說原乘風會不會來呀?雖說暗地兩人身份這麽尷尬,可表麵功夫得做的吧。”


    原乘風是原家暗地裏帶迴來的私生子,母親身份一般,和原家的正牌夫人自然是比不了,但是從他取名來看,還是帶了點寄托和希望的。


    溫霽將酒杯放在服務員手裏的托盤上,懶散地往沙發上一趟,右腳高高翹起疊在左腿上,胳膊帶著點放縱意味的擱在椅背上,哼了一聲:“關我屁事。”


    褚景意:“”


    跟溫霽聊天他真的會被冷死。


    褚景意歎了口氣,轉頭跟人聊起圈子裏的八卦,溫霽暫時性地被忽略在一邊,不過他也樂得清閑,悠哉悠哉地撥著手機,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不過他還沒能短暫地享受這片刻的安寧,手臂被褚景意猛地一拍,溫霽手機沒拿穩直直摔在地上,再撿起來時屏幕上裂開一道小縫。


    “寶、寶貝,操”褚景意張了張唇,“還特麽真來了。”


    溫霽心想原乘風來了不就來了,多大點事兒,原放這尊大佛還佇在這呢,來了想在這裏討點好處不知道還迴不迴的去呢。


    再說來不來關他什麽事,溫霽微闔的眼眸裏浮著點點不屑,身上的氣息外放毫不在意。


    可當他聽到那冷淡又沉穩的聲音時,溫霽驟然睜眼朝前方探去,男人總是一成不變的黑色西裝,款式挺括,外麵簡單披了一件灰色長衣,莫名將他的氣質襯托得冷上幾分,比外麵的陰沉的天氣還要涼上些許。


    “他、他、他、怎麽來了!”褚景意磕巴連說三個他,他驚訝得從沙發上彈起,“之前聽到的消息不是說他不來嗎?他”褚景意說話間朝身側的溫霽望去,見他臉色陰測頓時將自己話頭給打住了。


    正在和原放談話的男人似乎若有察覺,談話間狀若無意地用餘光睨了一眼,這一眼讓溫霽眼底簇起了細小的火苗,和先前那副事不關己的神態正是大相徑庭。


    “你不是正在出差嗎?”原放遞給他一杯香檳,隻覺得牙齒繃緊有點酸,隨之而來的是頭疼,宴請之前他有意想將兩人避開,試探秦謹之時得出他要出差的消息不是沒有僥幸。


    “事忙完了就趕迴來了。”


    “知道的以為是去出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不敢來呢。”一道嘲諷的聲線刺破熙攘低語的人群,直白不隱晦地鑽進秦謹之的耳膜。


    周遭的聲響熄滅一瞬,秦謹之撩起眼皮不冷不淡地投了過去,溫霽在不遠處犀利地盯著他,目光冷幽,一身熨帖的米白色更顯腰身,蓬鬆細軟的頭發塗抹發膠往後梳著,露出光潔的額頭,一雙眼睛冷鬱得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秦謹之嗤笑了聲沒迴答,看樣子好似覺得迴上一句掉麵子一般。


    周圍離得近的人群沉默且心照不宣地往後挪了挪,遠離戰場發源地以免殃及池魚,心裏不禁默哀道:又來了又來了,每次見了麵都整得跟變異狂犬病犯了似的,見著秦謹之就咬,上次更是把桌子掀了差點打起來,救命我們這些中立黨是真的很難qaq。


    溫紹裴能不能把他弟弟繩子給牽牽,算了說不定溫霽正鬧著他還在旁邊樂哉樂哉鬆繩笑得正歡。


    溫霽冷眼覷他心裏更是氣得反胃,更是敞開嘴吐出一句:“惡心東西。”


    惡心東西輕笑一聲,不拿正眼看人,斜著睥睨他一眼:“上次還沒長記性呢?”


    “你”上次溫霽派人將秦謹之輪胎給紮破了,本該是得意洋洋地炫耀來著結果被秦謹之三言兩句勾起火,甚至是調戲了幾句。


    “從初中到現在,十年愛情長跑都跑完了,溫霽,你天天這樣爭鋒相對的,該不會是喜歡我吧?”隨後他撣了撣指尖的煙灰,漫不經意:“不好意思,我恐同,你這樣的麻煩離我遠點。”


    溫霽當時被氣得一口血悶在喉嚨,吐不出來咽不下去,臉色氣到漲紅:“我去你的,你這樣的我他媽是gay都看不上,你可要點臉吧!”


    “臉?”秦謹之將煙蒂撚熄跟投籃似的丟進垃圾桶,倏地笑了笑,莫名帶了點柔腸百轉的曖昧,視線在溫霽那張精致的麵容上逡視,“你這張臉倒是不錯,要是個女生,說不定”


    溫霽還沒來得及罵他,就聽著他說:“我會喜歡。”


    溫小少爺何嚐受過這種屈辱,次日就找人給秦謹之合夥的律所找了點麻煩,手裏的當事人紛紛跑到京市另一個紅圈大所裏,問原因也躑躅不語說不出話,秦謹之心中了然算計籌劃幾天,讓溫霽在投標時做好的文檔出了差錯,ppt做的粗俗不堪當場就棄了標。


    你來我往,王不見王,沒個消停。


    原放開始圓場,伸手摟著溫霽的肩膀拍了拍:“都是同學,過十年的交情,以後說不定抬頭不見低頭見呢。”


    原放仗著今天是壽星,說的話也不擔心觸黴頭,溫霽閉了閉眼,最後說了一個字:“行。”


    別墅處於半山腰,附近並沒有客車往來通行的站台,大多數來了是準備玩個通宵沒打算迴去的,可溫霽不同,他也給了原放臉麵,本來打算晚上玩累了休息會就迴去,沒想到半路出了出了原乘風這個岔子。


    原乘風是原擎和大學初戀意外有的,按理說原乘風的年紀應該比原放大,可帶迴原家時卻比原放足足小了三個月,想想便是一出珠胎暗結的好戲。


    原乘風如果不動什麽歪心思也好,原家大小也容得下他,可偏偏心懷鬼胎借著被長輩叮囑的名義特地過來祝賀,原放是正經明麵上的太子爺,白眼都不屑於給他一眼,直接掃了他的臉麵。


    原乘風低眉順從退到隱晦的角落,去露台打了一通電話:“東西準備好了嗎?”


    “記得,人可別認錯了,帶藍色羽翎胸針的那個。”原乘風吩咐完也悄聲退了出去,他最近借著部分資金新注冊了公司,正要拉著資源人脈,現在正四處逢迎談著事呢。


    侍應生將東西在酒裏混好後從角落裏端了上來,正要往原放那邊挪,可老天不遂他半路腹痛起來,於是隻好將端上的酒放到桌上,去盥洗室解決一趟,幾分鍾後出來時托盤上的酒杯少了兩杯。


    他赫然一把拉住身側的同事,心驚膽戰地問:“上麵的酒你端了?”


    “沒呢。”被拉住的女生有點不爽,“客人自己來喝的。”


    男侍應生抖著唇問:“誰、喝的?”


    “不認得。”女生說道:“一個長相偏冷的,還有一個沒看清楚臉,被人擋住了,不過穿的一件白色西裝,隻看見他身上戴著的羽毛胸針,可漂亮了,我之前在雜誌上見過,價格抵一套一環的別墅呢。”


    男生本就沒見過原放真人,原乘風特地找來的生麵孔,這樣最不容易被發現,他隻在照片上見過本人。


    “喏,應該就是樓上兩個。”男生順著她指著的方向一看,兩人手裏都執著一杯醇厚的酒,原放的臉對得上號,他右側站著的那位五官寡冷,恍若一捧雪。


    男生鬆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陰差陽錯辦成事,實在是老天保佑。


    秦謹之將杯中的酒一吞而盡,帶有涼意的液體暢入喉中,幾分鍾後秦謹之手心微微生出濡汗,“我去趟洗手間。”


    原放點頭放他走了,洗手間在在二樓長廊中間,秦謹之踱步走著沒過幾步就覺得身體騰出一股濃烈的火繼而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他瞳孔深處生出幾絲欲望的紅,秦謹之走到一半便覺得自己中了招,他酒量並非海量,但是區區幾杯也不會暈得如此厲害。


    秦謹之步伐踉蹌跟一團軟泥似的,手臂撐著牆壁,額頭上一滴熱汗滑過順著線條利落的輪廓淌下來。


    秦謹之恐怕出醜,身形不穩地撞進一道開了小縫的房門,正要往浴室裏闖打算頂著大冷天洗個涼水澡,沒成想房內本就有人,領口淩亂地扯著,滿臉摻雜著潮紅的情欲。


    眼睛迷離地瞪著來人,他看似已經神誌不清,竟然連來人都沒分辨出來是誰。


    溫霽中了暗算,脾氣本就變得十分暴躁,見門口進來一個人以為又是些肮髒的把戲,撐著發軟的手拿起手邊上的青釉花瓶朝來人摔了過去,摻和著一聲暴戾的:“滾”。


    隻不過他身體發軟失了力道,花瓶還沒砸過去就中途墜下,哐地一下砸在地上鋪蓋的厚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


    房裏並沒有開暖氣,窗戶被打開涼風透了進來,不僅沒有吹散溫霽臉上的燥熱和滾燙反而跟催化劑似的洶湧而來。


    天殺的!


    意識混沌之前他腦海裏的想法也被風吹散了,徑直抓過麵前的人湊了上去,唇肉相貼的感覺讓他一陣舒服,緊接著就將人抱住死死不放了。


    秦謹之將身上攀著的人一同拎進浴室,冷水淅淅瀝瀝地浸透兩人的衣服,卻無濟於事,猶如以薪就火,不禁沒有褪下那股如萬蟻吞噬的錯覺,反而越燒越烈快要把整個人都燒沒了。


    “沒用。”溫霽那張囂張的臉上罕見地出現無措以及孩子似的委屈,秦謹之閉了閉眼,身上的欲望被點燃後就再也滅不著,終究沒再阻攔。


    夜色暮暮,溫霽衣服半褪披在身上成了繩索一般的束縛,他眼睛紅著覆蓋著水光,覺得秦謹之親吻的動作過於粗魯,他潛意識裏仿佛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但是一邊又害怕地開始推拒。


    “我不上你。”他小巧的耳朵被男人濕熱的舌頭舔舐,炙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白皙的肌膚之間。


    “但是雙腿並合,緊一點,你會的吧?”


    第40章 番外:過去


    藥效過重兩人在房裏廝纏了一宿也無人發現,溫霽之前本就沒有打算久留,褚景意找了幾轉沒見到人以為他提前走了,沒作他想。


    別墅房間隔音效果都處理得很好,長廊外有人走過也沒能聽到房間內傳來【晉江不能寫出的】聲音,期間有人擰動門把見扭不開便知道裏麵有人於是沒再打攪。


    溫霽被迷迷糊糊折磨到半夜,月落星沉時才恍惚睡著。他睡得極其不安穩,單薄的後背總是貼著一塊炙熱的烙鐵,跟個火爐似的。


    他被熱得出了一身涔涔的濕汗,再讓厚重的被褥一裹,堪比在悶熱的溽夏悶上一層棉被,給臊熱得渾身淌汗。【熱的,用被子捂熱的】


    半暈半醒之際,溫霽無意識地將身上還披著的襯衫脫下扔到床底下,棉質內褲上沾染了一堆黏膩的水,黏稠得讓他實在是不舒服,最後用手將褲子脫到小腿肚,用腳勾到腳腕處然後一蹬甩到床下。


    他動作吵著了身側的人,男人一把將他攏過來,俊眉輕蹙:“別吵。”閉著眼睛將他按在自己懷裏,見終於沒了動靜抱著的力道才微微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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