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夠不聽話的。秦謹之手指掐著溫霽的臉頰,皮肉因為力度稍微凹陷印下紅痕,他眼珠子緊緊盯著溫霽,一點一點目光下移。周遭氣溫莫名攀高,就連空氣都令人覺得稀薄,溫霽被秦謹之宛若實質的視線看得內心咯噔一聲,腳步稍微後挪心頭直覺不妙。他還沒來得及動作,窄瘦的腰被一雙手攫住,隨即臀部被人托住半抱著抵在車窗邊,下一秒炙熱的吻就湊了上來。可能是剛抽過煙,秦謹之口腔裏的香煙味十分濃厚香醇,一點一點渡到溫霽的嘴裏。溫霽很喜歡跟秦謹之接吻,總覺得這種簡單的親密能夠讓他產生一種被奪取的錯覺,溫霽笑著將手攀在秦謹之的肩膀上,形狀漂亮的嘴唇上已經沾染了帶有欲色的水光。倏地不遠處傳來一連串腳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段自言自語的聲音:“不是說往這邊走了嗎?怎麽沒看到人呢?”褚景意手裏捏著溫霽落下的鑰匙問過服務員跟了上來。他望著寬敞的停車場,慢慢地找過去。溫霽這會兒真緊張了,他和秦謹之的關係都是瞞著的,從來沒告訴過圈子裏的朋友。溫霽抓著秦謹之的衣服,小聲說道:“有人來了。”秦謹之隻看了他一眼,沒給出一點反應,繼續肆無忌憚地親他。不遠處的腳步聲不停,並且有著繼續往這邊走的趨勢。溫霽胸腔心跳七上八下,被他吻得不停想躲,手掌開始小力推著秦謹之的肩膀,臉上因為親吻而泛出的潮紅並未退下,內心還可恥地生出一種隱秘的快感,“有、有人。”秦謹之將他的不斷推拒的手掌捏在自己手心,掌心軟乎乎的,灰色的眼眸專心致誌直視他,聲音微冷:“專心點。”第3章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徐徐逼近,溫霽緊緊攥著秦謹之的衣服,臉頰兩邊呈現出一種誘人透粉的紅,秦謹之嘴唇未停湊近他嘴角邊便再也沒有動靜了。溫霽心髒幾乎跳在嗓子眼,左側的道路上還依稀聽得到褚景意自言自語的聲音,秦謹之往常還是很好哄的,這會兒真生起氣來脾氣硬得跟石頭一樣。真是糟糕透了。秦謹之頂著溫霽瑩潤懇求的目光,手臂的力量並未鬆上分毫,沉默的眼睛灼灼盯著他似乎想看看他接下來想做什麽。溫霽咬了咬嘴角,後腰部被人牢牢禁錮住以至於沒有掉下來,他雙手放縱一般幹脆搭在秦謹之的脖頸上,吐著熱氣的嘴唇哆哆嗦嗦貼在秦謹之的嘴唇上,哼哼唧唧開始說著哄人的話:“老公。”嗓音放低:“別生氣了。”褚景意蹙著眉頭聽到細微的動靜,悉悉索索的,他尋著聲往來源處走了幾步,空蕩蕩的不見人影。他環顧四周,都是一排排的車輛,疑惑:“這麽快就離開了?”車廂內。溫霽被秦謹之反背著束縛住雙手,整個半身倚靠在秦謹之的胸膛上,他微微抬起修長漂亮的脖頸,目露懇求顯得可憐巴巴:“我錯了”狹窄的空間四處彌漫著焦灼的氛圍,秦謹之一言不發取下鼻梁上掛著的眼鏡,近乎是用強硬的手段掰過溫霽的臉頰瘋狂地吻著。明明之前才吻過,溫霽都覺得唇珠那塊都被磨得發痛,略微發紅往上翹起。可能是被撕扯得有些發痛,溫霽輕輕嘶了一聲,稍微別過了腦袋語氣有些不滿:“別這麽粗魯。”秦謹之意味不明地低笑一聲,伸手扯下領口處的灰色領帶丟在一邊,衣領敞開露出光潔的肌膚。他性感地半躺在椅背上,緊實的雙腳岔開,額前的碎發耷拉下來勉強遮住眼睛深處的暗潮波動,溫霽舔了舔嘴唇,被秦謹之這副禁欲又孟浪的神態勾得不行,心口直直發癢,在周圍氣氛充斥著荷爾蒙的情況下,溫霽也有點心猿意馬,臀部緊緊貼在秦謹之的大腿上,“做嗎?”他還沒有在這種場合試過。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等來秦謹之的迴應,衣服口袋裏的手機率先震動起來,溫霽手指已經不受控製替秦謹之解下衣領最上麵的一顆紐扣。他徑直忽略掉手機的打攪,秦謹之好整以暇躺著,眯著眼打量坐在他腿上動作的小少爺。電話響了幾聲後斷掉,繼而又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幾次下來,溫霽的興致消了一大半,他看了一眼秦謹之滿吞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是褚景意打過來的,語氣頓時有點欠:“喂?”褚景意在另一頭說道:“寶貝,你鑰匙掉這了。”溫霽頓時覺得秦謹之掐在自己腰上的手掌更加用力,宛若桎梏一般貼著皮肉,溫霽覺得有點不舒服試圖扭動一下身子,在掙紮無果的情況下終於放棄了,隻好對著褚景意說:“過幾天我讓助理去一趟。”褚景意點點頭,沒有立馬掛斷電話的意思,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剛剛你出門沒有碰到秦謹之吧?”“怎、怎麽了?”溫霽聲音說的期期艾艾,少了一點意氣風發的驕矜味,倘若細聽也許還能發現裏麵藏著點細小的哭腔。褚景意顯然在出神想著事情,並沒有聽出來有什麽不對,一股腦的對溫霽說:“剛剛碰到這邊管事的說你們倆都往停車場一個方向走了。”他說著就也笑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以前兩人鬥得死去活來的場景:“這不怕你們碰著了嗎?你們倆也真是,鬥到現在也不消停。”溫霽抻長手臂將手機挪遠了一點,急促且克製地喘了一口氣,秦謹之手下動作未停,反而更加過分,溫霽淨透的眼珠恍若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他狠狠瞪了秦謹之一眼,示意讓他在接電話時收斂點。可這人一點都不聽他的,向來寡冷猜不透情緒的眉目在似乎也被車內的氛圍融化了一點,冷淡的嘴角勾起了似有若無的笑,薄唇張開剛吐出一個字就被溫霽掙脫出來的手給急忙捂住了。溫霽張著嘴無聲說道:“不準講話。”褚景意在電話那邊連喊幾聲,聽見溫霽發出一聲略顯怪異甚至稱得上曖昧的水聲後,表情瞬間變得微妙起來,清秀的眉毛挑起,嘴上說話頓時沒個把門:“我不會打攪你好事了吧?”秦謹之就著他溫熱細膩的掌心,佻達地伸出濕熱的舌尖,溫霽驟然如驚弓之鳥顫抖著將手撤了迴來,耳邊褚景意喋喋不休的聲音讓他煩躁:“你煩不煩?”“掛了。”他利索的將手機丟到一邊。溫霽天生痛感神經與常人不同,被欺負狠了眼淚更是不受自我控製在睫毛上掛著,欲滴未落,輕輕顫動看起來有些可憐樣。秦謹之手裏撿起方才隨意扔在一邊的領帶,修長幹淨的手指玩弄打著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你讓他叫你寶貝?”先發製人倒是比誰都玩的溜。溫霽抿著嘴唇,心裏早就把褚景意痛罵了千百遍,再加上秦謹之頗有一股前賬後賬一起算的氣勢,讓溫霽想起不久前沒日沒夜出去浪迴來挨批的場景。昔日尾椎的痛楚依舊曆曆在目。溫霽腦袋轉得飛快,立刻打起了小聰明,本來還懸掛在淺茸睫毛上的晶瑩淚珠在他的刻意下粒粒掉落,語調也不知道哪門子來的委屈,“我沒有。”溫霽向來喜歡在他麵前裝出一副可憐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漂亮的兩頰留下淚痕,秦謹之倏地伸出幹燥的手指以非常輕的力度刮落他下巴頜的淚,指尖緩慢地將他眼尾處沾染的淚珠撇去,不緊不慢摩挲著眼角那顆勾人的小痣。指腹輕輕按壓:“別哭。”溫霽提心吊膽的小心髒總算鬆了一口氣,吸了吸鼻子,可還沒來得及高興起來。下一秒冷漠的語調在逼仄的車廂內響起:“等會兒夠你哭的。”第4章 車一路飆速開迴家,深夜靜謐不見其他人影,兩人佇在空間範圍較大的電梯裏,身體極近地貼著。溫霽柔軟的發絲淩亂地搭在飽滿的額頭上,小巧的耳垂染上桃色的紅,他小口緩著氣,手指確實不安分地將秦謹之的襯衫從西褲裏一點一點扯了出來。秦謹之狹長的眼睛落在溫霽臉上,藏著隱忍、難耐的瞳仁周圍遍布紅色的血絲,恍若下一刻就要燒起來,使得還算寬敞的電梯頓時變得逼仄、壓抑、仿佛周身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秦謹之看了眼角落邊上的監控,含義不言而喻,卻又放縱地沒有伸出手阻止,溫霽抬起下巴衝他得意一笑,指尖觸碰他微涼的肌膚一陣哆嗦。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跳躍變動,幾秒鍾後叮咚一聲倏地打開。住所是一戶一梯戶型,所以兩人本就沒有多少的羞恥心瞬間所剩無幾。還沒等溫霽反應過來,他就被人拉了出來呈壓倒性地抵在牆壁上炙熱地親吻,兩人本該一絲不苟的衣服起了皺褶。秦謹之幹脆將人抱了起來,溫霽反應迅速地用小腿裹住他的腰,上半身趴在秦謹之身上,樂不可支地湊近:“你說,要是讓那一幫人看見”指紋鎖應聲打開,秦謹之進來後將人壓在玄關處,細碎的頭發遮住他神情裏別樣的情緒,“那要透露他們一點”“不要。”溫霽果斷拒絕,他腦袋靠在秦謹之寬闊溫暖的胸膛上,用臉頰輕輕地蹭了蹭。秦謹之眼神暗上一分,抓著溫霽的手緊了緊,溫霽嘶了一聲說了句痛,還沒來得及看他就被人用掌心籠罩住視線。明亮的光線悉數被他攫去,秦謹之看著麵前的人,牙齒狠狠咬上一口隨後瘋狂地親吻舔舐,像是要將人揉進血肉裏。一夜荒唐。溫霽醒來時天光早已大亮,溫暖金燦的日光從白色紗窗的罅隙中映照在他幹淨白皙的腳趾上,小腿肚那塊還留著粉紅的齒痕。溫霽伸手摸了摸身邊沒有溫度的床邊,打了個哈欠去洗漱。他扯了一下領口,看著光亮鏡麵映出的青年脖頸上一個又一個的粉紅曖昧的紅痕,頗為懊惱。書房裏。秦謹之正在開視頻會議,他穿戴整齊,就連碎發也一絲不苟地梳了上去,鼻梁上依舊掛著一副眼鏡,冷漠地聽著合夥人分析案件。書房悄無聲息打開時,秦謹之正在跟他手裏的一個實習生說話,“你材料準備的不夠”他餘光留意到溫霽將門打開一條小縫後無聲無息走了進來。秦謹之很快收迴視線,繼續跟實習生吩咐著出差幾天要帶的材料。溫霽極輕地哼了一聲,往常秦謹之工作時溫霽是不會進書房打攪的,但是一想到脖子上那些讓他無法出門的痕跡,惡計頓生。他身上睡袍未換,穿起來顯得衣衫不整總有一股撩人的意味,領口又鬆鬆垮垮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往肩膀掉下去。溫霽惡從膽邊生,直接坐在秦謹之麵前的書桌上,他嘴畔含著笑看著麵無表情正在談工作的秦謹之,更是惡劣地甩開拖鞋徑直往秦謹之的小腿探去。攝像頭拍到的範圍比較小,基本上隻能照出秦謹之的上半身,一想到這個溫霽更是敞開了玩,他的腳十分漂亮,因為長期避著陽光所以白得恍若一捧雪。指甲剪得格外整齊,露出一彎小巧的月牙,粉嫩可愛。秦謹之坐姿端正,他工作向來嚴謹,從來不出任何差錯,行為舉止守己自律,他目光沒分給正在挑逗他的溫霽一毫,專心聽著案件資料匯報。溫霽也沒氣餒,他愛極了秦謹之這副斯文寡冷的模樣,腦海裏出現昨晚秦謹之扣著他後脖不停親他鎖骨的黏糊勁,最後被折騰到差點昏過去的樣子,心裏陡然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悶氣。腳趾帶有幾分挑釁意味地從秦謹之的褲腿逐漸攀爬到腹腰處,溫霽眉眼張揚,見秦謹之瞥他一眼,更是倨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謹之?”其中一個年紀顯大的合夥人喊了他一聲,“你有什麽想法嗎?”這個案子是個經濟糾紛案件,是秦謹之主要訴訟業務之一,他眼神隱晦地衝溫霽覷了一眼,一本正經地講著法律關係爭議點。溫霽依舊不老實,手掌撐著桌麵,聽著秦謹之不緊不慢說著話,腳趾在他腹部緊實的肌肉一滑而過,逐漸過分地往下。正當他以為目的即將達到時,伶仃的腳踝被冷淡的男人一把擒住,“公司那邊我已經申請訴前財產保全。”溫霽臉上笑意漸漸散去,試圖動了一下,結果腳掌老老實實被人禁錮在掌心,根本挪動不了分毫,等到會議結束後,秦謹之依舊牢牢攥住溫霽腳踝,指腹在稍微突起的骨節上來迴摩挲:“玩夠了?”溫霽見大勢已去,再加上每次在秦謹之身上都撈著什麽好處,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聽秦謹之這樣說立刻笑眯眯換了一副樣子,先前膽大的神態赫然變成又乖又軟的樣子。他小聲抱怨著:“誰讓你昨天騙我。”明明都說最後一次。結果在抱他洗澡的時候又一言不合弄著。秦謹之寡淡的眉眼藏著的笑意一閃撇過,雙手將人抱在自己懷裏,溫霽以為他又想做什麽,整個人就跟炸毛似的掙紮起來,秦謹之手勁很大,將人牢牢禁錮在懷,最後湊在他耳邊說:“不做。”“隻是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