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然是晴天但是不是訓練的時間,所以劉體純在前營集合點完卯視察了一群營地後,便迴到自己帳篷裏鑽被窩睡覺了。


    這大冬天的生活基本上就是這樣,大多數人都是從早上躺到晚上,然後再從晚上躺到早上,主要是節省一點體力好熬過這個冬天。


    劉體純躺下還沒半個小時呢就被王鐵派人給從床上拉了起來,一打聽才知道沒什麽要緊的事,就隻是莫名其妙的把他叫到軍馬司來。


    這讓劉體純心中稍微有些惱火,埋怨王鐵這一天天的不幹些人事。這把塔天寶和白旺兩個狗東西抬起來分他的權不說,這又大冬天的把他從被窩裏拉出來沒事消遣他。


    雖然劉體純這段時間心裏不爽,可還是忍了下來,誰叫王鐵是大帥呢!


    劉體純一過來就對王鐵抱拳行禮,但王鐵沒有還禮,而是哈哈一笑過去抱住他的肩膀勾肩搭背的領著他往馬棚裏走。


    這王鐵的那種老臉離著劉體純也就十幾公分的距離,王鐵這平時又抽煙又喝酒,而且冬天又不洗澡,身上那味道外加嘴裏那味道,險些將劉體純給熏暈。


    不僅如此這馬棚還有著一股股的馬糞味和牛屎味,多種味道混合之下讓劉體純差點當場暴斃。


    雖然劉體純從軍多年按道理應該是能夠適應這種惡劣的環境,但劉體純這人比較注重個人衛生,哪怕是大冬天的該洗澡還是得洗澡。


    自己的帳篷一直都是收拾的整整齊齊,不說一塵不染最起碼能看的過去,不像王鐵的帥帳,即使有人給他打理,依舊和狗窩一樣。


    “體純兄弟,今天大哥我帶你看一個好寶貝!”


    “這寶貝可是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你看了絕對高興的不得了!”


    王鐵挽著劉體純的脖子一個勁的把他往前麵馬棚裏麵拉,邊拉還邊指著前麵說著。


    而那王鐵的嘴裏哈出來的氣基本上都噴到了劉體純的臉上,並且還帶有一絲絲唾沫。


    這可把劉體純給惡心壞了,隻見劉體純把臉別過去,閉上一隻眼睛強忍住不去唿吸被王鐵所汙染的空氣,劉體純麵部表情痛苦的模樣,在後麵的幾人看的都為其難受。


    可劉體純也不要把王鐵給推開,畢竟人家王大帥如此熱情你作為下屬總不好拒絕吧?!所以劉體純隻能一個人在那裏難受,對於王鐵說的啥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此時劉體純心想,這也就你王鐵了,要是換一個人這樣弄他,爺把他屎都給打出來!


    而就在劉體純快受不了的時候,王鐵一把放開了他,然後對跟在後麵的鄧永坤問道:“我的大寶貝你給我養在哪裏了?!”


    “大帥!您這邊來!”鄧永坤聽後屁顛屁顛的在前麵引路。


    走過了幾排馬棚後大夥們來到一處馬棚前,隻見這處馬棚左右兩邊的馬棚裏都養著十幾頭往上的畜生,唯獨這座馬棚內就養著一頭畜生。


    這劉體純本來一路上對王鐵嫌棄的不得了,可當來到這處馬棚後整個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因為裏麵那匹馬是他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一匹寶駒!


    此時王鐵看著劉體純那副直勾勾都快拉絲的眼神心中是暗自得意!


    王鐵心想,你這小樣,爺還不是輕輕鬆鬆的拿捏你!


    這世間那就沒有攻不破的人,是人那就總有喜好,酒肉、金錢、美色、權力、名譽,這些東西可能有人一樣不喜歡,但即使不喜歡這些的,但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喜好。


    劉體純就是這四種都不喜好的人,但還是讓王鐵打聽出了劉體純好什麽東西。


    劉體純是延綏鎮標營的騎兵軍官出身,他對別的東西不感興趣,唯獨就是對這寶馬感興趣,在劉體純的名下收藏著差不多十來匹寶馬。


    對於寶駒劉體純有一種近乎於病態的癡迷,就如同後世之人喜好名貴跑車一樣。


    不過劉體純喜歡寶駒那是為了行軍作戰,而後世之人喜歡跑車主要是用來裝逼。當然,這劉體純喜歡寶駒也同樣有著一種收藏癖在裏麵。


    養在馬棚內的這匹寶駒也不是鐵營原有的,最開始是王嘉胤的,王嘉胤死後這匹寶駒就到了王自用手上,王自用一死自然就落到了王鐵的手上。


    當初王嘉胤在的時候劉體純就對這匹寶駒垂涎三尺,曾經不止一次去找王嘉胤討要,可王嘉胤也好寶馬,所以就沒有給劉體純,再說這有一匹好馬在戰場上可就是多一條命啊!


    後來這匹馬落到王自用手中後劉體純那就更不可能得到了,直到這馬落入到王鐵手中,劉體純早就絕了那個心思。


    對於這匹馬王鐵也非常喜歡,這可比他的那匹馬跑的可要快的多,所以本來王鐵是打算留做自用的,可打聽到劉體純也喜歡這匹馬,也就隻能忍痛割愛了。


    王鐵願意送出這匹馬還有一點,那就是從王嘉胤到王自用皆遭橫死的下場,王鐵害怕這馬可能有什麽詛咒,所以也就讓了出去。


    王鐵原本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這麽多年經曆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後,也讓王鐵開始變的有些神神叨叨了。


    ...


    咳咳!~


    看著劉體純那恨不得把這匹馬搶迴家的眼神,王鐵輕輕咳嗽了一聲。


    此時的劉體純心中正幻想著騎著這匹寶馬在無人的曠野中縱馬馳騁好不快活,突然王鐵的這聲咳嗽將他拉迴了現實之中。


    於是劉體純有些尷尬的對王鐵抱拳道:“大帥,不知您將屬下叫來軍馬司所為何事?!”


    劉體純在向王鐵問話的時候那眼神還時不時的瞟向馬棚的那匹寶馬,這副模樣就像是一邊在正經的幹活,一邊眼神飄忽到旁邊的美女身上一樣。


    不過這話又說迴來,這匹寶馬在劉體純的眼中那就和絕世美女差不多。


    甚至在劉體純眼中什麽樣的美女都不如這匹寶馬,寶馬能讓他騎著縱橫疆場無往不利,美女能行嗎?!


    此時劉體純在王鐵看來那就是在魚鉤旁邊遊來遊去的一隻翹嘴,看著誘人的魚餌垂涎三尺但是不敢下口。


    於是王鐵決定好好的釣一釣這隻翹嘴。


    “體純兄弟啊,聽說你特別擅長相馬,這匹寶馬是我偶得了,我看著不錯,就請你來相一相這馬的品相如何!”王鐵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指著馬棚的馬說道。


    王鐵這話一說完,王虎立馬上前將馬棚的門給打開,示意劉體純進去相馬。


    在這附近除了劉體純外還有兩個半的相馬專家,一個是蒙古人王虎,一個是馬戶出身的王小靖,還有半個是經常接觸馬匹有著豐富相馬經驗的鄧永坤。


    當王鐵說出這話的時候,大夥們差點笑意沒有憋住當初笑出聲來。


    而此時劉體純一聽能近距離接觸這匹馬立馬就激動起來,在橫營的時候王嘉胤知道這劉體純好馬,非常害怕他半夜盜馬,所以專門吩咐不允許劉體純接觸他的這匹寶馬,以至於劉體純隻能遠觀不可近看。


    這今天終於是能夠清楚的一觀這匹寶馬,隻見此時的馬棚內一匹黑色的駿馬正懶洋洋的躺在鋪著幹草的地上,這馬一邊躺著不說,那馬嘴還在馬槽裏麵吃著豆渣和雞蛋清還有鹽巴混合在一起的馬料。


    這馬的待遇簡直那比平時王鐵吃的都好,雖然這馬吃的好,但是王鐵幾人過來的時候這馬依舊躺在地上,並且還吃著馬料斜著眼睛看著王鐵,那表情非常的欠揍。


    嘶嘶!——


    當劉體純走進馬棚後,這匹黑馬便立刻起身叫了起來,並且還拿頭蹭著劉體純,那模樣就好像劉體純是他失散多年的主人一樣。


    “此馬有靈性啊!”王鐵身後的王小靖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歎道。


    王鐵也是暗中點頭,心想這傳說中靈獸都會自動認主,可見此話不假。


    這種情況怎麽說的,劉體純本人好馬,經常去伺候他收藏的寶馬,所以劉體純的身上多多少少沾一點馬味,可能就是這點讓這匹馬主動親近劉體純。


    此時劉體純滿臉激動的撫摸著這匹馬讚歎道:“體健姿形偉,身峻骨胳奇.聲嘶錦帛裂,此馬非蒙古馬而是西域馬,應該還帶有汗血馬的血統!”


    “劉管營說的沒錯,此馬就是西域馬,而且是汗血馬的遺種,有個六七分的血統!”王虎看著這匹馬說道。


    接著王虎看了一眼王鐵,然後又看了看劉體純,於是便又故作一種非常遺憾的語氣說道:“可惜啊!咱們鐵營就隻有這麽一匹寶駒!”


    “是啊!咱們這些人可就沒得份咯!~”王小靖也跟著附和道。


    劉體純聽到這兩人的話後心中一沉,這摸著馬背的手也停了下來。


    王鐵也跟著來了一句:“這寶馬是該贈英雄的,可這寶馬隻有一匹我該贈誰呢?!”


    王鐵這話一出劉體純沉到穀底的心情又突然的跳了起來,就像是那翹嘴咬鉤之後在水裏拖著浮漂到處跑動一樣。


    鄧永坤見狀非常識趣的來了一句:“大帥,劉管營當世之英雄,我看這馬應該賜予劉管營!”


    一聽這話劉體純的心髒已經快跳了出去!


    不過劉體純還是按耐住心中的竊喜,轉頭對王鐵說道:“大帥,此馬應為大帥所有,屬下不敢僭越!”


    聽到劉體純這話王鐵伸頭進馬棚內,一臉神秘的對劉體純低聲說道:“真的不要?!”


    此話一出劉體純劉體純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當場就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屬下謝大帥賜馬!”


    “哈哈哈!~體純兄弟請起!”


    “恭喜劉管營得此寶駒!”


    “恭喜啊!”


    ...


    這馬送出去後,劉體純心中對王鐵的那點怨氣立刻就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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