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今天晚上一夜都沒有睡著,睡不著覺那肯定是有心事的。王鐵此刻不僅對自己個人命運的迷茫,也有對鐵營未來的擔憂。


    馬上就要去府穀了,去了府穀之後王嘉胤會不會接納他?!即使接納他如何和其他義軍相處?!麵對官軍的時候王嘉胤會不會把他們當炮灰用?!


    這一些問題目前都沒有答案也沒有應對措施,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生在當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哪怕如今王鐵混到了一個幾千人武裝暴力集體的首領依然是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


    第二天難得出了個太陽,這幾天一直天氣一直都是個陰天就像要下雨雪一樣。這幾年來氣候異常,冬天不下雪夏天不下雨已經是常態化了,再要麽就是雨雪亂下不按季節來。


    今年看這個樣子應該還是和往常一樣不怎麽會下雪,但這也說不準天有不測風雲,指不定今年會來一場雪災。但總的來說瞧這天氣狀況明年肯定是一個災年。


    這年頭不僅是朝廷官府不給老百姓活路,就連老天爺也不怎麽給老百姓生路。天災人禍,人禍天災頻繁跌至,整個陝西尤其是陝西地區已經是猶如人間地獄一般。


    雖然這好不容易出了個太陽但是氣溫一樣很冷,王鐵估計已經到了零下了,因為早上去河邊打水的士兵說了屈家河已經結冰,不過冰麵不能走人。


    王鐵沒有呆在屋子裏而是找了個牆根穿著襖子蹲在牆角曬著太陽,與王鐵一起曬太陽的還有王經緯和周兵、楊英、趙勝他們幾個。


    這幾個人都穿著破舊打著補丁的棉襖,集體蹲在牆角麵朝著太陽享受著陽光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那個村裏的幾個老光棍在一塊吹著牛逼聊著天。


    不過當走近一聽他們幾個聊著什麽的時候立馬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群賊寇在合計上那裏打劫去...


    王經緯坐在一塊石頭上叉開雙腿手裏拿著一個竹筒,竹筒裏麵盛的是今天早上剛燒開的熱水,王經緯一邊喝著熱水一邊說道:“掌盤子,輜重部隊此次轉移損失了不少物資,咱們得想想辦法了!”


    至於想什麽辦法那想都不用想自然是去做無本買賣,這年頭隻要手裏有家夥就不愁找不到吃的,況且此時葭州守備空虛大量官軍精銳被牽製在府穀,可以說葭州就是鐵營的天下。


    現在要出去搶劫就好像是去大街上撿錢一樣輕鬆,這也是為什麽一向謹慎的王經緯說這話的時候都如此風輕雲淡。


    王鐵蹲在牆角嘴裏叼著一根榆樹葉子做的煙正在慢慢的品著,聽到王經緯這話後王鐵隨口說道:“這個好辦,先讓子建兄弟出去踩踩點,有合適的肥羊到時候點一隊兵去把羊抓迴來就行了!”


    葭州這邊但凡有點實力的士紳基本上已經被王二和王子順給搶了個遍,剩下的士紳大多數家裏都沒幾個家丁也沒幾杆銃,以鐵營的實力對付他們簡直就是分分鍾的事。


    不過這類士紳家裏也沒多少餘糧,但鐵營目前的需求也不是很大,轉移過程中隻是損失了部分物資而不是全部物資。


    擱一邊站著聆聽幾名頭領講話的李子建聽後說道:“那好!我現在就安排弟兄去踩點!”


    說完李子建便轉身離開,就在李子建轉身之後王鐵叫住了他:“子建兄弟且慢,那個劉應遇和王二那邊是個什麽情況,去打探的消息的兄弟迴來沒有?!”


    昨天晚上留在張岔村的探子迴來報告說了張岔村官軍突然撤退的原因,那就是王二部從葭州突然往南走張岔村官軍迴師堵截,這才讓鐵營順利通過張岔村。


    不過最後官軍也沒有堵住王二還得讓他跑了,最後劉應遇率領主力部隊從北麵追了過來,一直攆著王二往南追。


    聽到王鐵這一問李子建答道:“今天寅時的時候派出去的斥候迴來了,由於劉應遇部夜不收太厲害他們沒敢深入追蹤,最後發現劉應遇部的位置是在米脂縣的瓦窯溝附近。”


    “至於王二沒什麽消息,王二部基本上都是馬軍,想必官軍一時半會也追不上應該沒什麽事。”


    王鐵點了點頭說道:“嗯!你下去布置吧!”


    李子建抱拳行禮道:“屬下遵命!”


    ...


    李子建走後王鐵說道:“這瓦窯溝離張岔村有三十裏地,咱們這樓家坪距離張岔村也差不多是三十裏地,兩邊一加六十多裏地。”


    “官軍早上趕路晚上天黑前就能到,如果速度快點甚至還要提前一個時辰咱們不得不防啊!”


    趙勝聽後說道:“我看這樓家坪確實不能呆太久,村裏的井全都被填了要喝水都得去兩三裏外的屈家河打水,如果一旦被圍在這裏渴也得把咱們渴死!”


    趙勝這話迎來了大夥們讚同,這地方首先沒有水源再則就是離著劉應遇近,鬼知道劉應遇會不會迴來收拾他們?!


    之前趙勝推測劉應遇北上就是為了殺王二,但這也隻是趙勝的一個推測而已,就連趙勝本人都沒有多大把握確定是不是這麽迴事。


    萬一劉應遇迴師協防葭州,就憑他們手底下這群烏合之眾怎麽可能抵擋的住,連王二都不是劉應遇的對手更何況他們這群人。


    王經緯轉了轉脖子喝了口水說道:“走肯定是要走的,不過走之前最好先幹幾票再說,這去了府穀指不定時候再迴來,咱們必須備好兩個月的糧食才行!”


    “現在已經快到十一月中旬了,過年的物資包括年後一段時間的物資需要準備充分一些,這年恐怕是在府穀那邊過了。”


    趙勝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嗯!總管說的對,府穀那地方本身就窮沒什麽油水,再加上王嘉胤今年帶著人鬧了兩波大的,估計府穀稍微有點錢的地主士紳都已經被殺光了。”


    “去了府穀之後如果沒有糧食再想著去打糧都沒有地方打,必須得在去之前把糧食備足了才好!”


    周兵一聽都說打糧去立馬就來了精神,這從宜川離開之後一直都是在吃老本一次糧都沒去打過,當然搶禿驢那次不算,那次過於順利沒什麽挑戰性且沒有那種報複的快感相反還有一種毀壞寺廟的負罪感。


    此刻周兵兩眼放光激動的說道:“他娘的是該出去搶一波了!這麽長時間沒動手這抄家的手藝都有些生疏了!還有就是這後營的娘們皮糙肉厚玩的不攢勁,還得是那些士紳老爺家的小妾閨女細皮嫩肉玩的開心!”


    “哈哈哈!~”


    “哈哈哈!你個狗日的就知道想這事!~”


    “哈哈哈!這還不都是跟掌盤子您學的!”


    ...


    周兵這話一出立刻引來大夥們的笑聲,大夥們笑著笑著就開始幻想那些官家小姐的模樣身材,那滋味!真是美滋滋!


    在牆角蹲著的這群人裏麵除了趙勝剛入夥沒有玩過和王經緯不好這口之外,其他的幾人包括楊英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基本上是都上過手的。


    這出去搶劫除了劫財那就是劫色了,這劫色自然是不會去劫尋常百姓家的色,劫的就是那些士紳老爺家的色!


    一來尋常百姓家老百姓老婆閨女都從事體力勞動基本上長相身材都不咋地,二來是搞老百姓家婦女違反自己立下的軍法,第三那就是同為底層這實在是下不了手且對外名聲不好。


    但如果是去搞士紳老爺家的小妾閨女就不一樣了,在農民起義軍看來已經將這群人上人開除出民籍甚至是人籍,怎麽折騰都不為過!


    不過有一點讓鐵營高層很遺憾的是,王鐵不允許將士紳老爺的小妾閨女留在營中,這讓很多人都非常遺憾。


    王鐵早就說過,玩玩可以不能帶著,玩完之後要麽殺了要麽放了總之不能帶著。至於理由也很簡單,你殺人全家奪人家產帶在身邊你不怕晚上睡覺拿著剪刀戳你?!


    楊英的關注點不在這裏,而是關心下一步轉移的方向,於是楊英問道:“掌盤子,那咱們下一步往哪裏轉移?!”


    王鐵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道:“武家卯!”


    這個地名一出大夥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知道在哪裏,趙勝聽後想了想說道:“是不是野禿河和黃河交匯口南岸的那個武家卯?!”


    王鐵點了點頭說道:“嗯!是的!”


    “哦!”趙勝點了點頭道。


    營中唯一一幅地圖就在王鐵手上,王鐵整天沒事除了看小黃書就是研究地圖,趙勝沒事也喜歡去研究地圖,王鐵一說出這個位置趙勝稍微一想就知道在哪裏了。


    接著趙勝又說道:“從葭州去府穀好走的路就隻有沿著黃河邊上這條路走了,這幾天氣溫在下降要不了幾天河水都會結冰,到時候過野禿河要容易的多。”


    王鐵點了點頭說道:“今天先修整一天明天咱們就出發,去武家卯之後咱們幹個幾票搞一波錢糧再去府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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