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伸出手,手心是一枚玲瓏精巧的銀色貝殼。貝殼表麵散發著瑩潤的光澤,但看上去隻有一半。


    “師父,這是什麽?”秦硯初最為捧場,他湊上前,一臉好奇地問道。


    “竊音海貝。”白晚晚嘴角微揚,下巴抬起驕傲道,“這可是我剛問清歌要來的寶貝。剛剛我趁柳辭煙不注意,將另一半放在了她身後。”


    “你是想偷聽?這不太好吧。”慕俞一臉糾結道。


    “那你大可以不參與。”白晚晚大手一揮道。“自願原則哈,這種沒道德的事就讓我來承受吧!”


    “可能還要加上我一個。”雩風淡淡笑道,絲毫沒有做壞事的心虛。


    “你做了什麽?難道是在那塊凝冰石上做了手腳?”清菡瞬間來了興致,揚聲問道。


    “倒也不算。”雩風再次張開手,手中是一枚更大的晶石。隻不過,這塊的中間是凹下去的。“凝冰石是子母兩塊,母石可以感應到來自子石的畫麵。”


    真是沒想到啊。雩風看起來一本正經,但也是有蔫壞的潛質的。白晚晚在心裏感慨著,嘴角彎起,嘿嘿一笑:“那正好,可以配合我的竊音海貝使用。”


    “鶴掌門,你怎麽說?”雩風轉頭望向鶴川。


    “這萬事都具備了,還有什麽好說的?”鶴川扶著額頭無奈,“雖然這事兒不太光彩,但實話實說,我也很好奇……”


    雩風掌心朝下,吸起一捧雪。他將手中的雪擊向半空中,白雪化作一道圓形的水簾。凝冰石母石的銀光照在水簾上,漸漸顯露出畫麵。


    雪洞之下,安長離本以為會等來鶴川,卻沒想到,柳辭煙會從天而降。他滿臉驚訝,呆愣在原地。


    而褚雲歸在柳辭煙進入雪洞的那一刻,就感應到她的氣息。很奇怪的是,明明應該沒有見過她,但卻並不覺得陌生。


    “柳姑娘,你為何會來到此處?”安長離迴過神來,聲音有些不穩。


    柳辭煙站在他的麵前,仰頭望了一圈,似乎在尋找褚雲歸存在的痕跡。她喃喃低語道:“這麽多年,他便是待在這裏嗎?”


    她抬頭望向安長離,目光複雜。半晌,她歎息般開口道:“安長離,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


    褚雲歸的神魂從蒼流劍中抽離,飄到了柳辭煙的對麵。但柳辭煙的目光沒有落在他身上。


    “柳姑娘,你看得到他嗎?”安長離低聲問道。


    柳辭煙有些茫然地望了四周,而後有些失落地低下頭來。“我看不到他,也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褚雲歸有些不忍,縹緲的聲音響了起來:“別難過,他便是我。我隻是一縷幽魂,遲早會消散的。”


    柳辭煙聽到這道聲音,眼中似有波光浮動。她倔強道:“我不會讓你消失的!”


    她將溯汐石幻化出來。溯汐石懸浮在空中,流光溢彩。而後她手托著雩風送給她的凝冰石,緩緩道:“這裏麵儲備著我的所有記憶。從我有記憶以來,你便存在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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