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列夫的記錄讓帶來的各種物品讓羅斯季斯拉夫如獲至寶,依照這位船長的描述,他穿越了大半個北美。


    而他把這一路上來所見識到的一切都盡可能記錄了下來,寫下了少文字,還把它們都帶了迴來。


    這些文件被羅斯季斯拉夫收走,他打算日後進行訂正這些記錄,把它們整理出一本書,以便羅斯季斯拉夫日後參閱——而更重要的則是流傳後世。


    普羅列夫本人則成為了羅斯季斯拉夫的隨從,王公主要是為了方便就近詢問他在文蘭的經曆,光是看記錄細節肯定是比不上詢問親曆者的。


    他還給了普羅列夫貴族身份,不過羅斯季斯拉夫沒有想到的是,因為他的這個行為,在他的統治生涯裏麵,還出了幾個前往文蘭的船長。


    羅斯季斯拉夫之所以如此在意此事,主要是為了給自己那本醞釀已久的小說做背景,目前故事大體已經完成了有一段時間,就是缺乏世界觀的構建。


    世界觀構建這樣的事情看著小,但是羅斯季斯拉夫很重視,因為他知道他即將寫下的作品必然對後世產生重大影響。所以在文章主體內容修修改改之後,他把世界觀構建也修修改改,但始終滿意不了,不知道廢掉了多少文稿。


    在聆聽了普羅列夫的故事之後,羅斯季斯拉夫想到了一個給自己的世界觀加分的辦法,他為何不用普羅列夫在文蘭的冒險記錄,再加上他這個後世來客對美洲的了解,來構建一個世界觀呢。


    而且他還會在序言部分標注清楚世界觀的靈感來源是普羅列夫,表明受到了他所描繪的文蘭影響,這樣構建的這個世界觀沒準後世還會被曆史學家們討論,增加自己的曆史地位呢!


    但是歸根結底,就當前的形式來說,這終究不過是插曲而已,羅斯季斯拉夫的主要工作還是得撲在處理各種事物上。


    不過這樣的時間也維持不了多久,畢竟在經過之前三個月的努力之後,羅斯季斯拉夫手上的工作也少了下來,這位基輔大公也終於閑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物完全可以讓下麵處理,他可算可以放鬆一段時間。


    而閑下來之後,羅斯季斯拉夫去了聖索菲亞大教堂,和陪同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老朽的基輔都主教,盧卡·日佳塔。


    “祖父的畫像啊,仔細看看,這畫像真的很不錯,說起來以前我還欣賞不了這樣的馬賽克作畫。”


    羅斯季斯拉夫站在一副壁畫麵前,上麵正是雅羅斯拉夫的馬賽克畫像,教堂的建立者無言的看著這座他建立起來的教堂,就像是那些聖人一樣。


    “羅斯季斯拉夫大人,我這裏再次恭喜您成為了大公。”


    穿著厚重都主教法袍的盧卡說道,他一邊說話還一邊喘氣,哪怕是走那麽一段距離,對於這位老人來說也很艱難。


    聖索菲亞大教堂今天被全麵清場,顯得很是空空蕩蕩,在這裏,除了大公的親兵外,就隻有都主教和大公,隻有這兩個人站在這大殿之上。


    “坐吧,老師。”


    羅斯季斯拉夫扶著盧卡走到了教堂壁畫下,那裏有著一套座椅,羅斯季斯拉夫先把老師送了上去,接著自己坐在了老師對麵。


    “羅斯季斯拉夫大人,看到您入主基輔,成為大公,我已經無比的滿足了,我一輩子的努力都是為了這一刻。但是我已經難以擔當大任,您看來得去找一位新都主教,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去見尹拉裏昂了。”


    盧卡對自己的身體狀態很清楚,他能夠堅持著活到今天已經是個奇跡,接下來估計沒有幾個月,他就得走了吧。


    “那老師您覺得誰可以擔當大任。”


    羅斯季斯拉夫問起了人員的任免,在教會事物上,長期以來他一直都是讓盧卡主教在處理,自己本身對於教會事務的了解很基礎,隻能作基礎交流,幹不了更多的事情。


    “涅斯托爾,他在你的身邊那麽多年,無疑最合適的人是他。”


    盧卡不假思索的說道,而羅斯季斯拉夫覺得有些不妥,“這樣不好吧,涅斯托爾不管怎麽說都是我的近臣……”


    “好了,我的大公,這裏是羅斯,您作為母庸置疑的全羅斯之主,有權選擇你的都主教,沒有人可以多說一句話,你不指定一個人,難道讓帝都派來那些來到羅斯隻為撈錢的混蛋嗎?”


    盧卡都主教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麵對這嚴厲的指責,羅斯季斯拉夫一時語塞,他最後就像還是學生一樣,在都主教的麵前唯唯諾諾,隻能應聲。


    “羅斯內部唯一的反對聲音來源隻能是洞窟修道院,不過之前他們和斯維亞托斯拉夫打得有些火熱,你可以借此從他們那裏獲得一些資源,而且你和洞窟修道院的關係也不算差,隻要恩威並施一番,修道院很快就會屈服在你的麵前。”


    “是,老師。”


    麵對這樣的情況,羅斯季斯拉夫也隻能連連應聲了。


    而在說完了這些教會事務,盧卡都主教繼續語重心長道。


    “羅斯季斯拉夫,我知道,你找我來是因為你的迷茫,羅斯實在是太大了,這片土地上的勢力又是那麽根深蒂固,一切都已經形成了傳統和習俗,你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對嗎?”


    都主教的話語全部打在了羅斯季斯拉夫的心檻上,這四個月來,羅斯季斯拉夫沒有在南羅斯的製度上做出任何改革,隻是打擊叔叔們的支持者和收編各路勢力。


    因為他麵對這片土地頗為不解,頗為不知所措,不敢貿然下手。


    他在東北羅斯實踐的那一係列手段,都是建立在當地權貴勢力弱小的前提之下,而一旦當地勢力強一些,他的那些措施就得失效,諾夫哥羅德已經證明了這點。


    羅斯季斯拉夫不想要繼續老羅斯的路子,他想要走出來新路,但是現實卻是他根本不知道路應該怎麽走,應該怎麽辦,他麵對的是一個強大的難以改變的國家。


    說直接點就是,羅斯季斯拉夫想要羅斯跑起來,但是現實是羅斯還在走過渡到走呢。


    麵對著老師,基輔大公默默的點頭,這是隻有在老師麵前才能表現出來的情緒,除此之外他最多對左尹流露出這些情緒,但左尹給不了他什麽好建議。


    “羅斯季斯拉夫啊,羅斯季斯拉夫,想當年你不過一城之主,那麽諸事自然可以親力親為,想要在領地上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但是現在你卻是基輔的大公,反而卻被基輔所束縛,沒準還比不了往昔自由。而且對於你任免各地的官員,還有未來前往各地的後代,你對他們也不放心,你不放心把事情都交給他們去辦,是嗎?”


    盧卡主教悠悠的說道,而他越說羅斯季斯拉夫越心驚,這些年來盧卡在莫斯科政局裏都越來越澹化自己的存在,但是他怎麽都沒想到,他的這位老師一直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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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斯季斯拉夫不由得慶幸,還好是老師看透了他,若是其他人,那可就糟糕了。


    “是啊,老師。”


    羅斯季斯拉夫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這是羅斯季斯拉夫最為無奈的事情,他想要做什麽,但是事實上卻是什麽都做不了,他隻能去繼續祖先們的一切。


    “羅斯季斯拉夫,我的大公,看來您成為大公之後,您也變得有些急功近利了。一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反而需要幾十年,乃至是上百年的更改,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砸進去,才能勉強看到一些水花,我記得你在莫斯科時就是這樣的態度,但為什麽現在成為基輔大公後反而急切起來了呢?你是八九點鍾的太陽,你還有的是時間實踐想要的一切。”


    都主教的話語深入了羅斯季斯拉夫的心靈,讓羅斯季斯拉夫轟然醒悟,為什麽他成為基輔大公之後反而急切了起來?走到今天他走了整整18年,這18年都熬過來了,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刻去焦急,去緊迫呢?


    盧卡說著這話的時也在迴憶他的過去,想當年,盧卡也是這樣在城市和荒野裏和異教信仰做了幾十年的鬥爭,正是有著許多他這樣的教士,羅斯的虔誠信徒才得以多了起來。


    而他現在就是在勸告羅斯季斯拉夫,為什麽要那麽急切,繼續你之前的工作吧,繼續去鞏固基礎吧,量變終究會有一天會發生質變的。


    “我明白了,老師,非常感謝你。”


    羅斯季斯拉夫站了起來,對他的老師說道,話語裏麵滿是真誠,盧卡都主教解開了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困惑,這讓羅斯季斯拉夫很是感激。


    而盧卡隻是笑笑,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比看著這個學生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更好了。


    至於他這老頭子,還在就在基輔慢慢的老去吧,最多把自己這些年來積累的人脈都發動起來,為學生解決一些問題,做些現在力所能及之事,未來已經不屬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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